感謝冰釀綠茶的萬賞,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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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低頭沉默,對於含恩靜所說的那一句話,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因為沒有辦法依靠自己而抹去那些,所以才會相信時間能夠將那些過去全部遺忘。
含恩靜太過相信時間,而他又何嘗不是。
這是一種多麼懦弱的行為方式,但是卻無可奈何,因為自己根本無能為力。
那過去太深刻,就好似銘刻在心間。
在那段過去之中,相依相偎而成為彼此最為重要的存在。
當真正想要遺忘,卻發現沒有辦法輕易的將彼此所割捨。
而時間,就成為了唯一的解決方式。
但是這個解決方式,卻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有效。
反而在時間流逝中,不斷的循環往復的自我折磨。
“在當初,為什麼要說出分手?”
李璟拿起酒瓶,給自己的杯中倒滿酒水。可是卻沒有控制好力度,而有少許的酒水溢位杯口。
時隔五年,卻終究有了機會問出這個問題。讓他在這五年中都一直為之不解的問題,甚至成為了心障的問題。
端起酒杯,那晃動間酒水灑出了杯口,一飲而盡,卻第一次覺得燒酒是如此的難以下嚥。
含恩靜將酒瓶從李璟手邊重新拿回,然後給自己的杯中倒了一杯酒水,然後喝光。
倒滿,喝光,倒滿,喝光,循環往復間那瓶中酒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減少著。
“我是在問你問題,所以,能不能夠好好回答?!”
李璟從含恩靜的手中奪過了酒瓶,然後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
他已經無法再去控制住情緒,那麼被壓抑堆積的負面情緒突兀爆發。
那從口中發出的聲音,不似咆哮,像是嘶吼。
長達五年時間中,不斷地自我折磨與掙扎中。
他是真的已經不堪重負了。
或許旁人無法理解他的這種偏執與固執,為何會一直無法深陷於此。
甚至於連含恩靜可能都不會理解與明白,當初她在李璟心中是怎樣的存在。
那時的李璟,孤僻到了無論在任何的環境中都格格不入,無法融入甚至於被排擠。
父親的去世,母親的離開,讓他覺得只剩下自己。
雖然有著李銘青的陪伴,但是卻仍無法擺脫陰影。
涉黑的父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兄弟被人所殺害。
而母親也就此離去,改嫁於他人。
他們不是合格的父母,因為從未為李璟考慮過。
他們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可是這對於李璟確實一種難以言喻的傷害。
再這樣的環境中慢慢長大的李璟,開始漸漸變得固執而偏執,拒絕著任何人的關心與幫助,因為,他只相信自己。
對於李銘青的關心與照顧,只是漠然以對。
對於金逸的接近以及善意,只是冷眼相加。
不願接受任何人,不想融入任何環境。就那樣孑然一身,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樣活著,直到死去。
直至,看到了那只白皙纖瘦的手,然後鬼使神差的接下了那紙巾。
從此,他的生活中多了一個人,他也開始因為她而漸漸的改變著自己。
她陪伴在他身邊,讓他開始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
哪怕就只是無言相處,就讓他覺得足夠溫暖。
她教會了他很多,那些他原本根本不會去學的東西。
試著接受別人的幫助,不再拒絕別人的善意。
原本漆黑如墨的心中,就這樣斜斜的照下一束光。
就在他開始相信以後會如同想象中編織的那麼美好的時候。
她卻要離開,而且就那樣決絕的轉身並沒有回頭。
並沒有回頭,去看那時的他是有多麼的狼狽。
她成為了他的信念以及堅持。
然後,將其摧毀的淋漓盡致。
“我讓你回答我。”
李璟再次平靜下來,可是這種平靜卻似是在醞釀著更猛烈的爆發。
僅剩的理智,已經很難再控制那蠢蠢欲動,瀕臨爆發的憤怒。
含恩靜並未回答,只是看著李璟。
那種眼神,該如何形容呢,似乎好像並不能用語言來簡單的形容而出。
只是這樣看著李璟,卻讓他那快要衝出胸膛憤怒漸漸的被平息。
無論是在五年前的過去,還是五年後的現在。
有些東西仍未被改變,一如從前。
“因為壓力,在那時快讓我喘不過氣的壓力。”
含恩靜仍在看著李璟,分秒都不想將視線從他的臉上移去。
因為太想念,所以才會如此。
“壓力?”
李璟對於含恩靜終於開口告知與他的這個答案。
感到更為疑惑與不解,手中拿起的酒杯又在不知覺中放下。
那杯中酒水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童星出身,然後揹負在身上的壓力。”
“很多人的期待與希望,卻成為了讓我想要窒息的壓力。”
“那些人的視線與眼神,卻成為了我揹負在身上的壓力。”
“我想要放棄,但是卻一次又一次的被逼著去做。”
“只想要簡簡單單的生活著,身邊有著你就很好。”
“但是我卻不能如此,不得不走上那條道路,在那無數雙手的推搡之下。”
“在那段時間,無休止的試鏡,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讓我開始有些絕望。”
“人們那看似鼓勵,但卻暗含著責怪的話語,讓我開始漸漸低落。”
“絕望與低落之中,我突然覺得無比的疲憊和辛苦。”
“一次又一次的失約,很久很久都不能見面,我覺得很對不起你,因為我應該陪著你才對。”
“這樣的戀愛,對於你來說可能是折磨,還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我才會做了那樣的決定。”
“你應該擁有一個能夠真正陪伴著你,無論是在你喜悅或是悲傷時,都會陪伴著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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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並不能成為這樣的人。”
含恩靜輕聲開口訴說著,這一段深埋在心間已經很長歲月的話語。
原本應該在五年前就應該說出,可是卻在五年後才告訴了他的話語。
李璟只是靜靜的聽著,對於這個遲來五年的解釋。
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連眼神還是那般如此的平靜。
這回答,讓李璟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卻不得不接受。
他無法說含恩靜是錯的,因為他不知道那時的她承受著多大的壓力。
他無法說含恩靜是對的,因為他煎熬度過了這自我折磨的五年時間。
可是,對或錯,在現在也已經好像都不重要了。
因為已經過去了五年時間。
在此刻的時間,才是一種真正無法逆轉更改的存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