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大哥，恕我直言，這些東西大多都沒有價值。”周子辰搖了搖頭，這種殘次品只要是入行三年以上的，瞄一眼就知道肯定不會是好貨。
“這不可能！”要不是在車裡面，範毅現在都能跳起來。
“範大哥你看，這塊原石雖然外表光滑，顏色看著也挺舒服，但韌性卻差的可憐。”周子辰隨手抓起一塊原石，在手裡掂量了兩下。
“再看這個，這麼輕，裡面能有什麼好東西？”
“這個太糙了，雜色太多……”
周子辰給範毅接連舉了好幾個例子，範毅就是再怎麼不會辨別，光是聽周子辰的話他也能大概明白意思了。
反正就是說這些東西都是別人糊弄他的，沒有一個好貨。
範毅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紅是因為丟臉，青是被氣到了。但是他又法去找人說理，這東西買了還想退？你當是網購呢？
“那，那現在怎麼辦？”
範毅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買這些東西可是花了他不少錢，自家老爺子可是說了，為了爭奪家族生意，現在一分錢都很珍貴。
範毅活這麼大沒給家裡面掙過一分錢，想著憑自己的名氣能忽悠一下那幫掮客，結果自己反被忽悠了。
“辦法倒是有，就看範大哥信不信得過我了。”周子辰對範毅的印象還不錯，若是幫了他能給自己帶來好處，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這……只要兄弟能幫我抓些好貨來，我自然是信得過你。”
範毅猶豫了一下，他對這方面一竅不通，周子辰要是能幫助他採購一批好的原石，以後他在范家也算是能站穩腳跟了。
到時候自家老頭子也有了和其他人吹噓的資本，他臉上也有光。
“這個範大哥請放心，我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就絕對會幫你。”周子辰微微一笑，這還只是第一步，有投資才有回報。
“旁邊就是西市場，要不我們先去看看？”
範毅得知自己淘來的都是殘次品，心中自然有些著急，現在正好經過他之前去的市場，不免想現在就過去。
“也好，解決了事情再吃飯，我也不算無功受祿了。”
周子辰沒什麼意見，現在還沒到中午，吃飯的事情不著急。
範毅通知司機開去西市場，三人在市場外下車步行進去。
蒙省現在零下幾十度，但就算如此西市場也還是十分火爆。
不少擺地攤的人穿著厚厚的棉服，兩隻手交叉在袖口裡，頭上還帶著厚厚的帽子，很有蒙省的特色。
範毅看周子辰流連於地攤前有些不解，提議道：“兄弟，咱要不去看看我之前去過的地方？這地攤上能有什麼好貨？”
周子辰有些無語，看來這範毅真的是什麼都不懂，淘貨哪兒還能挑地方？看來他是個紈絝子弟無疑了。
“範大哥，這就是你不懂了，裡面的東西固然真品較多，但裡面懂行的人多呀。外面的這些人都是從小地方淘換來的，指不定就會有好貨，而且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周子辰耐心的給範毅解釋了一番，接著他的目光就鎖定在了一塊年代相對久遠，但儲存較為完好的璞玉上面。
“老闆，這東西多少錢？”
周子辰將那璞玉捏在手中，仔細感受了一番。雖說他的眼睛能看穿材質，但能不用的時候他儘量還是不用，瞧這些東西的本事他還是有的。
“嘿！先生好眼力，這東西可是我花了大價錢……”
這老闆意見來生意了，瞬間就來了精神，也不管天氣冷不冷，摘下口罩就要對周子辰長篇大論。
“行了，就說最低價多少？”周子辰擺了擺手，他就是在路邊隨便撿個石頭上這兒來問他他都能說出來這種話來。
“一口價，八百！”老闆倒也無所謂，隨口說了一個價錢。
周子辰聽完之後轉頭就走，這麼一小塊下等原石要這麼高的價錢，加工費都不止賣出去的價格。
“別走啊小夥子，你要是誠心要能低一點，不過數量嘛，你肯定不能只買這一個……”
老闆趕緊叫住了周子辰，周子辰身邊的範毅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要是價錢合適，能多出一點是一點。
“你個擺地攤的還能有多少？”
範毅一臉不屑的看著地攤老闆，他要真是有那個錢早就上旁邊房間開店去了。
“你有多少，我全要了。”
周子辰制止了範毅，如果大多是這種品質，多收一點也沒什麼問題。而且範毅那麼問，不就是逼人家把吃飯的地方告訴他麼？
“還有五十斤，你看你要多少？”老闆見周子辰這麼闊氣，也給他大概交了個底。
周子辰沒著急回答，而是轉過頭和範毅走到了一旁。
“範大哥，你看現在？”周子辰就是想買也得問問範毅願不願意，要是人家不願意自己就自作主張那算怎麼回事？
“你不是想全買了吧？”範毅有些詫異的看著周子辰，這傢伙好像比自己還瘋狂啊。
眼看著周子辰點了點頭，範毅心中也有些猶豫。
說起來他和周子辰也不過是萍水相逢，他也不傻，五十斤最少也要幾十萬的價格才能下來。
“這樣吧範大哥，這個錢我墊付，剩下的就要麻煩你了，掙到了錢我們按分成來，怎麼樣？”
周子辰對此當然有所考慮，索性就自己掏錢，幾十萬在他眼裡也算不上什麼大錢。
而且他最近要去找李耀的麻煩，遇見這麼檔子事純屬是意外，有錢不掙是王八蛋，只要石頭好，他買下來就是穩賺不賠的。
“這……也好。”
範毅平時雖說是紈絝了一些，但他很有商業頭腦，只是不想和家中那些人勾心鬥角而已。
如果不是父親久病纏身，他也不會來搗鼓這些東西，所以正好能藉著周子辰的風，稍稍給自己證明一下。
“我全要了，什麼時候能到？”待兩人說定，周子辰便回頭對地攤老闆說道。
“三天以後。”老闆答道。
周子辰想了想三天以後自己事情應該能辦完，便與老闆約定好三天以後見面。
“兄弟，是個狠人！”
範毅與周子辰出了西市場之後，不由得對周子辰豎起了大拇指。
“哪裡的事情，要是範大哥精通這些，恐怕比我還狠吧？”周子辰笑了笑，謙虛道。
範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他從小就不喜歡這些東西，聰明是聰明，就是不上進，這一點他自己也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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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些了，先去吃飯。”
範毅上了車之後對司機交代了一聲，車子便往酒店駛去。
芙蓉酒樓，算不上當地最豪華的酒店，但環境十分清幽。
二樓雅間，周子辰正與範毅杯酒言歡，聊得甚是歡暢。小花就獨自在一旁夾菜吃飯，也不和兩人說話，權當兩人不存在。
“兄弟，只要這次事情能成，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
範毅像是有些上頭，周子辰也感覺腦袋有些暈暈的，這蒙省的人喝起酒來真是不要太拼。
他指的是周子辰這次挑選的原石，如果真的能賣出去好價錢，那他也算是佔了便宜。
“那是自然，範大哥為人豪爽，很對我的胃口！”
男人喝酒，難免少不了這種話，不然為什麼說酒桌上談成的生意可能性最大？因為都互相看著順眼啊！
“對了兄弟，你要是不忙就在我家住下，三天以後那石頭不就過來了嗎，到時候咱們再一起看看？”範毅又是舉起酒杯和周子辰碰了一下，然後說道。
“最近還有點事情，等我處理完了再與範大哥一敘。”
周子辰擺了擺手，臉上有些惆悵。
他當然是故作姿態，不然這範毅怎麼上鉤？
“事情？我在蒙省遍地都是朋友，遇著難事跟我說就成。”
範毅吃了口菜，信誓旦旦對周子辰說道。
“說起來這事也算不得難事，但一般人還真是解決不了……”
周子辰皺了皺眉，那模樣哪兒像是沒有難事的樣子？
“我看兄弟不像是缺錢的人，那肯定就是缺人了？”
範毅看周子辰的模樣不像是沒事，而且自己和周子辰還有約在身，能幫就儘量幫了。
“哎……既然範大哥如此熱心，那我就給你好好說道一下。我得知最近有一批盜墓賊過來了，這些人是我的生意場上認識的人派來的，這種事情人人不齒，為了不讓他越陷越深，我只能是揭發他了。”
周子辰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但最主要的還是李耀這事情般的確實不地道，不然周子辰也沒有機會抓他小辮子。
“我這兒好手多得是，說吧，要多少？”
範毅一拍桌子，盜墓這事情可是違法的，可見周子辰這人挺不錯，最起碼正直。
“我不是這個意思，人多眼雜，說不定到了地方他們就有所發覺，我只需要範大哥能幫我曝光他們，具體的安排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說。”
周子辰搖了搖頭，如果人太多了反而不方便，蒙省自己不熟，抓住他們不難，但要是想曝光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範毅聽完之後表示很支援周子辰，並且向周子辰保證絕對沒有問題。
范家的勢力不弱，他範毅的名聲更是響噹噹，官場上的一些人他也認識一二，所以這件事情對他來說真算不上難事。
一頓飯的時間很快，吃完之後周子辰和範毅互相留了聯繫方式，約定有需要的時候通知對方。
“小花，快打輛車……”
周子辰等範毅等人走了以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馬路邊上。
這蒙省的漢子太能喝了啊！
周子辰只覺得自己現在腦袋都要炸了，剛剛在範毅面前還能逞強，現在人一走他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