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嗒！”
“噗！”
“嗒！”
自從趙錚在堅持了一段時間之後，以逆天的姿態站起身，借用誅魔劍一步一步向前，從他身邊便傳來了如此有節奏的聲音。
噗是誅魔劍被插入佛梯石階，嗒則是他步若千斤的向上邁步。
佛梯是什麼，這可是仰光寺建寺主持，明朝智真大師佈局而成的風水陣法，同樣是仰光寺的鎮寺之寶之一。千百年來，除了歲月的侵蝕之外，幾乎沒有被認為損毀。
然而，為了趙錚，戒嗔開啟了佛梯。可趙錚回報給他的，卻是每走幾步，狠狠扎佛梯一劍。
透過望遠鏡，山下許多人全都能夠看到趙錚的舉動。
他每扎佛梯一下，戒嗔的眼角便抽搐一下。
趙錚的每一下動作，不是扎在佛梯上，而是扎在戒嗔的身上，弄得他心跳都快了不少。
別說是戒嗔，要不是孔豎人與孫林站在他身邊，一臉賠笑，他拿著金剛杵可能會直接殺上去。
太氣人了，太不是東西了。
趙錚身旁，武僧背後的雲燁三人，看到趙錚的舉動，雖然猜到了他可能發現了某種規律。但這樣做，還是讓他們心下慼慼。
“他攀登完佛梯之後，不會直接被戒嗔大師給煮了吧？”雲燁擔憂道。
張洪荒向山下看了一眼，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該死，他怎麼可能重新聚集力氣，繼續向上。而且他竟然藉助工具，他這是作弊。”蔚子心中大怒。
覺得不公平的不止他一人，當下就有人質疑道：“戒嗔大師，佛梯是為了考驗和磨礪風水師的意志，趙師傅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逾越？”
戒嗔看了旁人一眼，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如果趙居士利用工具破壞佛梯氣場，當然會失去攀登佛梯的資格。風水師追尋天道，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容不得半點取巧。然而，趙居士此巧卻有可取之處，因為他發現了佛梯考驗風水師的另一部分。”
“就好像讀書，有些人適合學習，但有些人不適合。做什麼事情也一樣，不斷的努力、堅強的意志品質固然重要。不過，如果某人找錯了方向，在自己最不擅長的方向上努力，就算有成就也不會很高。”
“當年師祖建立佛梯，除了磨鍊風水師的品質之外，同樣在考驗風水師的智。趙居士能夠利用一把匕首不斷前進，且沒有違反規則。那是因為他找到的了佛梯陣法運轉的真正節點，只是以這種方式破陣，在沒有破壞陣法的基礎上，頂住壓力向上攀登。”
“所以，趙居士並沒有犯規，他依舊利用佛梯的氣場壓力磨礪自己，只不過他行動的方式更為智。從這一方面來說，這一次攀登佛梯的風水師，無人可比。”
“譁！”
戒嗔解釋完畢，周圍眾人更加譁然。
主人都有了解釋，眾人當然不會繼續這個問題糾結。他們譁然的原因是，連雲燁、明鏡等人都沒有發現的規律，竟然讓趙錚發現。如果不是趙錚出道太晚，進入玄學界只有短短的半年時間。那個他能夠達到怎樣的高度，是否能夠跟喬飛飛比肩？
眾人議論紛紛，但如弘忍、荀惑、蔚子寒闖這樣的風水師，卻面色沉重，因為他們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佛梯是明朝智真法師佈局而成，幾百年來，除了由於時間的風化，更換了一百塊相同氣場的石階之外，上面只有日日夜夜長期積累的掃地痕跡，幾乎沒怎麼被破壞。除了本身材質之外，陣法整體的氣場保護，才是重中之重。
如此氣場保護的情況下，一般人別說破壞，就連想要留下一些痕跡可能都辦不到，就更別說用什麼東西直接插入石階之中。
要麼趙錚手中的匕首是一件削鐵如泥的寶貝，要麼他如同戒嗔大師所說，找到了陣法的運轉規律。
大多數人心中，都產生了這樣的判斷。而在他們看來，後者可能性較大一些。
所以，就算給別人作弊都做不了，對於趙錚的舉動，大家也就慢慢的接受。
如今，他們所期待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趙錚發現了陣法執行的規律，但體能消耗巨大，而且壓力並沒有消失。
他……到底能夠走到哪一步。
一個小時之後。
“嗒！”
趙錚拖著疲憊的身體，邁上了第八百五十級石階。
這個時候，他前方只剩下蔚子與寒闖留下的記錄。
從最開始的驚奇，到長時間的沉默，再到如今，趙錚每每就要倒下的身體，卻一次又一次突破自己，超越了自己的極限，一步步走下去。而他每多走的一步，眾人的心都被多震顫一下。
眾人見過意志堅定者，見過心無畏懼者，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然而，趙錚，這個半年間，攪動華國玄學界風雲，這個許多人今天是初次見面的年輕人，用他的實際行動，征服了他們。
有些時候，對於許多人來說，堅持只是一個口號。
而趙錚，將堅持，轉變為現實，實實在在的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這幾十級石階走下了，眾人看到了他的堅定的心，看到了他永不放棄的精神。
“趙錚，堅持住。”
“趙師傅加油！”
“趙錚，我們相信你，加油！”
“加油！”
“加油！”
“加油！”
一個，兩個……乃至幾乎所有人，在趙錚不懈的努力之下，眾人從沉默中爆發。
在場的許多人，都被趙錚的舉動與堅持，悸動了自己沉寂依舊，宛若失去了活力的心，重新注入了一股激情。
他們不斷的壯大，越來越多的人都自發的，從低沉到嘶吼，從雜亂到整齊，為趙錚喊著口號，為他加油！
越是如此，寧採臣、劉撼天的臉色，便越發的陰沉。
今天的事情，估計不到一天，就會傳遍整個華國。
無論是百年佛梯的開啟，還是三天驕共同突破五品境界，都是華國玄學界，還有許多圈子中的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都是他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然而，趙錚哪怕收穫較少，但如今他的舉動，卻贏得了許多人的尊重。哪怕這些人只與他有過一個照面，可是面對趙錚，他們被感動了。
這……也是一份緣，一份說不定到了什麼時候，就能夠幫助到趙錚的緣分。
在這之後，趙錚必然會被更多的人所認可，這便是隱形人脈，這邊是人和氣場。
而且，趙錚今日的舉動，令許多已經被這浮華的社會磨平稜角的人，重新燃起了心中的熱情。對於他們來說，他們欠趙錚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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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全都是趙錚的收穫，實實在在的收穫。
“公子，必須要針對趙錚做些什麼了。”寧採臣想到。
“三！”
“二！”
……
“加油！還差一步，就差一步了，加油！”
眾人共同嘶吼著，因為趙錚只要在邁出一步，就能夠跟蔚子寒闖二人持平，達到同樣的高度。
“呼呼！”
趙錚不斷穿著粗氣，他捫心自問，身體早已經到了極限。而在十幾級石階之前，他就已經要支撐不住了。
然而，佛梯口越來越多，越來越整齊，越來越大的加油聲，使得他再次用盡全身的力氣，堅持到了這裡。
“還差一步，加油，趙錚你可以的。”雲燁在一旁大吼道。只可惜，他衝不進陣法當中。
從始至終，明鏡同樣注視著趙錚，目睹他起身，找到陣法的規律，且利用這一點點優勢，堅持到這裡。
“我……可以的。”
趙錚咬著牙，艱難的再次踏出一步。
“嗒！”
一步之後，他已經與蔚子跟寒闖持平，達到了此次攀登佛梯的第一高度。
“轟！”
佛梯口沸騰了，不管是趙錚的友人，房祖湘陳青萱等，還是素不相識前來觀禮的眾多老闆，全都從心底湧出無限的喜悅因為他們真正為趙錚的堅持感動到了。
只不過，對於蔚子來說，趙錚邁出的這一步，卻好像狠狠的抽在他的臉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驚呼道。
“你們快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趙錚已經達到了蔚子的位置，卻沒有選擇放棄，他依舊呆在原地，作勢向上。
“趙師傅他……”
“難道，他準備一舉登上佛梯頂點，做這幾百年來的第一人？”
“不可能，他幾乎已經沒有力氣了，他不可能做到。”有人立刻反駁道。
佛梯之上，趙錚孤零零的站在那裡，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周身龐大的壓力已經使得他身體有疼痛的感覺，不過，他依舊沒有放棄。
可以說他貪婪，可以說他無度。當然，也可以稱他執著。
由於體力耗盡，趙錚的腦子都有些眩暈，眼前已經出現了穆雪與秦舞天的幻象。
“佛梯畢竟是智真大師親手佈局，運轉百年絲毫無損。如果我如同雲燁他們一樣，以四品圓滿的攀登佛梯的最高境界，還有可能登頂。現在……我真的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趙錚無奈一笑，輕聲道：“雖然很不甘心，但有些時候，人最難的不是無度的索取，而是放下，就如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樣。”
他望著前方的佛梯，喃喃道：“既然如此，就看我的判斷是否正確。前期我屬於借氣，藉助向上的逆龍氣，推動自己。可風水師能夠利用氣場，在他達到一定境界之後，為什麼不能駕馭氣場，猶如臂使？”
想到這裡，在所有人的驚呼中，趙錚忽然縱身一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