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這麼高階的地方不是閒逛，杜維是來考“初階奧術學徒”的認證。
關於這事奧術行會沒有強制性規定，不需要年齡學歷等等限制，只要能到標準線，聽說就會頒發初階學徒認證。
這是個必要過程，甚至像是一種另類的駕照，只有取得了至少初級學徒認證後，使用奧術才是合法的。否則，理論上存在被處罰甚至被禁錮的風險。
同時也屬於技能等級鑑定，一定程度就代表了持證人的真實能力，而不是學歷或資歷。
“下一個。”
排隊的思考間，總算輪到杜維了。
趕緊走過去，在那略顯得不耐煩的婆娘注視下，領了表格開始填寫。
婆娘打量著甚至沒桌子高的杜維，發現衣服破舊，於是提醒道，“小布點，你應該知道認證費是兩銀元、失敗了不退的對吧？”
“我知道。”杜維邊寫邊點頭。
正因為這樣，最近省吃儉用攢錢，甚至連維克多夫人的酒都採用了兌水的方式忽悠。弄的杜維心裡有點內疚。
那麼一個共和國銀元價值是一百銅幣，杜維需要賣煎餅近半月，才能攢夠這些費用。
那個顯得急躁的婆娘想在說什麼的時候，呼，杜維把填好的表格送到了她的手邊。
“？”
她拿起表格看看，眼睛發直。
少頃，她又驚異的表情看著杜維，實在不明白為啥每人過來都要墨跡、問這問那，即使是這樣他們填錯率也非常高，就算不填錯也寫的也非常慢。
但這小子驚人的快，還一點都不錯？
“有不妥嗎？”杜維好奇的問。
“沒。”
婆娘仍舊覺得是見鬼了的樣子，一邊自語著在各處打鉤，最後蓋上印記交給杜維，往後指指，“後面，一共有三個科目考核，你自己去看規則，自己去排隊。閉嘴，我不會再回答任何問題，下一個。”
……
科目一是最基礎的精神力鑑定。
關於這東西，每過幾年標準都在變。不過最新一版規定是：不需要能啟動一級奧術，精神力強度只要達到施展十次非正式奧術，且不藉助魔法藥劑的狀態下就算合格。
進去獨立廳堂後，邊角處有個懶洋洋的中年男人，他翹著腳在桌子上，然後低頭看著書，沒正眼看杜維的招手道：“把表格拿來我這裡，然後去右邊坐下，手握設定好的兩個手柄，眼睛注視著前方牆壁圖形，聽從我的引導。”
杜維放下表格走過去看了一下，是提前設定好的“流水線”，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魔法材料，以幫助前來參加試煉的人。
畫在前方牆壁上的那個超大圖形，是個實在普通的光亮術“方程式”。標明了參與這法術的各種魔法材料，以及材料間的邏輯公式。同時，圖形下方寫明了最標準的咒語，甚至在上方標註了咒語發音、聲調以及頻率。
至於能否看懂這些咒語，音標，方程式，是否知道元素基本特性等等這些，不是鑑定處的責任，應該是魔法學前班應該傳授的知識。
杜維在特定位置坐下。
那家夥又懶洋洋的道：“注意看圖說話，關注圖形中箭頭走向，也就是說，你的思維情緒要跟隨圖形的邏輯推進，與此同時注意節奏，當聽到我提示，就以一倍速節奏吟唱咒語臥槽……”
他話都沒說完嚇了一跳，發現昏暗的室內猛然亮了起來。
現在，他第一次抬頭驚訝的看過去，發現是個九歲小屁孩？
更誇張的是小孩的手沒握住手柄，也就是說這孩子沒藉助魔法材料的幫助。
順便，沒聽到有任何的吟唱。
考官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現在，熄滅，亮起，熄滅，亮起。杜維的思維就是開關，每熄滅亮起一起，算完成了一次非正式奧術。
稀里嘩啦——
杜維畢竟是孩子，覺得好玩，於是光亮閃爍越來越快，早超過了八次標準。
“好啦好啦，可以啦，我眼睛受不了。”
這傢伙感從震驚中回神過來。歪著腦袋想了半個呼吸，不知道該說點啥，管他呢，噗的一下蓋上了合格的印張。
杜維接過手續問：“我沒用你們的魔法材料，可以退點工本費的對吧？”
“當然不行！”
鑑於他那急劇提高的分貝，杜維轉身逃竄了……
透過排隊後，杜維又進入了科目二房間。
這次是個神態相當詭異的女人，長相並不算好看，和上次不正眼看的那位不同的是，這次這位始終眯起眼睛盯著進來的杜維，無形增加了壓力。
“？”
杜維又觀察了一下，這裡的場景設定和前個大廳一模一樣，還是那爛到掉渣的光亮術。
所不同的是，上次測試的是精神力總量。而這次是測試煉者的施法時間，以及間隔。
眾所周知，奧術施展需要一步步的程式，那麼更具施法者悟性和程度不同，有的人兩個呼吸就完成，而有的人中途都要撓頭幾次，八個呼吸才堪堪完成也正常。
另外，每次奧術發動後有個冷卻時間。像呼吸一樣，有的人長，有的人短。
呼吸越長的人代表肺功能越強，儲備功率越大，那麼爆發時就越猛。至於奧術間隔則反過來，越短越好。
鑑於被她這樣看著，杜維就有點緊張。
真的好緊張，害怕做錯一點被她趕走，那麼辛苦攢下來的錢也就等於打水漂了。
“小鬼，你看著我幹什麼，過去測試啊，我不會指點你，但凡不明白的地方你自己出去看‘須知’，看完後重新排隊就是了。”
她不耐煩的說，還是盯著杜維。
“哦。”
杜維相反放下心來。既然是按照試煉須知公事公辦，掃了一眼的杜維已經全部記住，甚至可以找出試煉須知中的所有漏洞。
於是果斷走過去指定的地方。既然“須知”沒規定一定要握住手柄或者看圖說話什麼的。杜維閉著眼睛，根據剛剛見過的結構圖施法。
閃閃閃閃閃我閃——
那個喜歡死盯著杜維的女人，像是放大了瞳孔後才被閃光燈攻擊一樣，來不及閉眼，就被光亮術連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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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簡直感覺眼睛都一片花白，趕緊閉著眼深呼吸。
好在這真的只是照明用的，不是設計出來攻擊的。
這尼瑪簡直沒有所謂的啟動時間，沒有間隔時間，聞所未聞的超級大連發，所以……怎麼記錄這小鬼的試煉細節呢？
無從記錄！
但她像是有強迫症並且死咬規則的人，就此遲遲無法簽署手續。
“不能算你合格，儘管我沒找到你違規的地方，但我現在連我的眼睛都不相信，我覺得不可思議。我需要把這些提交上去等候裁決。”
她就是不簽字。
杜維道：“可這樣一來恐怕對我很不利？”
她微微搖頭道：“但這不是我的錯。我只保證會如實記錄並提交，我保證我提交的東西，一定是我親眼看到的現象。至於怎麼判斷這個事件，會是其他人負責。”
好吧，也只有這樣了。反正杜維肯定沒蠢到和她吵架。
等著她補充了一頁檔案並蓋上了“待審”印記後，杜維帶著表格去下一個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