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抓到！
真可惜，就差一步！
丹尼爾和莫度幾人看著親自來到的古一，感到抱歉。
但是古一併沒有怪罪幾人，想要抓住一個會空間門法術的法師，而且還是卡西利亞斯這樣層次的法師，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當初她得到幾人發出的音信，親自透過聖殿的傳送門趕來時，還以為是誤報，沒想到這幾個人就這樣截住卡西利亞斯，幹掉了卡西利亞斯的大部分手下，差點沒讓其跑掉已經是讓她大呼意外了。
畢竟對上卡西利亞斯，即使是她也很難言說必勝。
這麼多年的經歷早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這一次，說真的是出乎古一的意料之外。
這一切古一當然知道都是因為一個人的出現，是亞瑟的原因。
看來這位異界來客雖然遠還沒有達到自己的巔峰，但是已經開始展露出崢嶸了。
可古一心目中的主角，旁邊的亞瑟自己現在還在那裡回味，今天這一場戰鬥對他來說意味著很多，如果說之前在卡瑪泰姬學到了那麼多，大多做的是推演和理論知識的話，那麼今天，就是他的第一次實戰。
把這幾個月來，他在卡瑪泰姬學到的東西，很多曾經的想法，都用最血腥最現實的方法驗證了一遍。
其中對空間的理解，對魔法的本質的感覺都變得深刻了許多。
一個真正的施法者，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這種感悟，這種生死之間的戰鬥的理解，這能夠幫助他們更加透徹的理解很多東西，某些施法過程中的細節，某些更接近宇宙本質的東西。
至於卡西利亞斯，就是他在這條道路上的一塊磨刀石。
這就是奧法之路，平日裡的實驗和尋求真理的思考固然重要，但是戰鬥，卻也必不可少。
洛蘭世界的每個施法者都是這樣走在這條道路上的。
見到古一過來，亞瑟神情平靜，看著古一的眼神也不再向初開始時那樣的崇敬，表現的更像是兩人之間平等相交。他已經想清楚了，在原著中，古一和卡西利亞斯這一對師徒之間的恩恩怨怨就很難講清楚。
卡西利亞斯固然可惡，但也是一個可憐人。
而古一，雖然所作所為令人尊敬，但是當初她從多瑪姆那裡竊取黑暗魔力，也很難說算不算她的一個錯誤。
如果沒有她溝通黑暗維度，宇宙無窮無盡的空間，黑暗維度之主多瑪姆的目光也不一定會降臨地球。
正如一個古老諺語所說，當你在注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注著你。
古一作為一個法師，看到有得到強大力量和長生希望的可能時肯定很難拒絕，這個可以理解，即使是亞瑟，設身處地想象如果處在她相同的位置上，恐怕也很難抗住這樣的誘惑。
但是因為她的選擇，讓整個地球面臨被黑暗君主吞噬的可能。這個就讓人很難原諒了。
孰為因，孰為果？
古一守護地球究竟是為了贖罪還是為了別的什麼，很難說。
而更關鍵的是，這次追捕卡西利亞斯，亞瑟有機會掌控倫敦聖殿，也讓他看到了某些地球上空的這個魔網的本質。
在他沒看到這個魔網之前，一直以為卡瑪泰姬就是他原先以為的那個一直以來與世無爭的修行者們的聖地。
但是當他親眼看到聖殿魔網，並親自進入過那個浩瀚無際的魔網中感受過之後，想法改變了。
這個魔網建造的目的僅僅是用於防禦外來的攻擊？
在亞瑟看，不，絕對不是。
這個魔網的功能顯然遠不僅是如此。
這個所謂的防護罩，很容易讓亞瑟想起洛蘭世界的魔網。
這個魔網顯然沒有洛蘭世界的魔網那樣的功能，但有了這個魔網，也從事實上改造了地球，讓地球的上空充斥著一層從法師們用魔網從宇宙虛空的高維空間中抽取的能量，源源不絕，形如大海汪洋，無邊無際籠罩在地球的上空，就像地球的另一個大氣層。
這樣的魔網具有防護功能就很容易理解了。
就像地球的大氣層一樣，如此浩瀚的能量，任何來自高緯度的魔法攻擊都將在如此龐大的能源之海中被湮滅，消失。
但是這個魔網本來設計的初衷卻絕不是這個。
這浩瀚無垠的偉大的魔網，在保護地球之外，恐怕更像是為了方便卡瑪泰姬的法師們自己施法！
古老的卡瑪泰姬，他們特殊的修行方式，怎麼看，都和這個規模宏大的魔網息息相關。
這個漫威世界的地球的魔法元素在亞瑟看來原本是不應該如此活躍的。從種種跡象推測，得出的都應該是這樣的結論。如果他的推測沒錯的話，數百年前，地球原本應該是個末法時代。
在末法時代的地球，本不應該有卡瑪泰姬法師們的存在。
畢竟，沒有了充沛的魔力提供的環境，法師們就像是魚兒離開了水，不管是自身的修行和力量，都大受影響，他們本不應該在這個環境中存活下來的。
但是，這一切，都被這個人造的恐怖的魔網改變了。
魔網改造了地球，讓地球上空充溢著法師們運用魔法手段從其它空間抽取來的來自不同維度的能量，魔網的存在，就像一個大號的加速器，大大方便了法師們從地球上空獲取能量施法。
可以想象，它挽救了法師的時代。
但是，任何東西都是有代價的，法師們從其它維度空間獲取能量，改造地球的能量環境，改變了法師們的傳承滅亡的命運。但與此同時，也在將無盡空間的那些怪物們的目光引向了地球。
這時候亞瑟想起古一曾經說過的一段話，
“我們一直在接觸來自各個維度各個位面的旅行者，你只是其中的一個，這個宇宙有著無數的縫隙，就像是空間之間的高速通道，外界的宇宙透過這些通道能夠來回穿梭，地球就像是其中的一個支點，這裡很特殊，就像是蜜糖一樣吸引著來自著那些來自不同世界的人……”
原來如此，事實讓人不寒而慄！
所以卡瑪泰姬法師們的魔法體系才如此偏科，他們對空間維度魔法的研究是如此的出色，在這裡他們幾乎所有的法師都能輕鬆施展出在洛蘭世界只有高階法師們才能想象的空間門，但是他們掌握的戰鬥法術體系卻如此的單一，遠不及洛蘭世界！
這是因為這個外在的魔法能量環境只是人造的，並非自然形成。他們的法術體系自然也被這個環境給限制了。
而魔網影響了環境，同時也引來了來自高維度空間的窺視。
也正是因為這個魔網的存在，所以地球才會如此多禍多災!
現在的卡瑪泰姬法師們被迫無奈的守護地球，也很難說是不是為了彌補他們當初所犯下的錯誤。
自己惹來的鍋，自己背！
難道這就是事實的真相？
亞瑟不是小孩子，這眼前的一縷縷的看似不相關的蛛絲馬跡，竟然讓他捋出來了這麼一條線索，背後隱藏著這樣一個驚天隱秘。
這種情況下，又讓他怎麼能不對眼前的古一感覺複雜呢。
設身處地，亞瑟可以理解卡瑪泰姬的法師們在當初末法時代來臨時，在面臨那種幾乎是絕境的情況下，毅然做出的這種改天換地挽救自己傳承的選擇，但是，對他們的行為給整個地球帶來的後果，卻又很難評斷。
這大概就是那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吧！
這世間，每個人都是有立場的，每個人的每個行為背後都有自己的理由。
這讓亞瑟很難同情卡瑪泰姬，這個藏在這一切行為背後的幕後黑手。
說實在的古一讓他失望，他不想面對這樣的古一。
“我想我該走了，”
他對古一說。
“走了？”
古一有些詫異，但是她那張臉卻彷彿永遠那麼井水不波。
“也好，”
她只是淡淡的說，
“這一次，你幫助我們對抗卡西利亞斯，卡西利亞斯損失了大部分追隨者，短時間內已經翻不起風浪。你和我們之間的協議，已經算是完成，你和卡瑪泰姬之間已經兩清。你不欠我們什麼了。”
“不，我說過幫你們殺卡西利亞斯，就一定會做到，”亞瑟執拗的說，
“我會繼續追捕他，完成我的使命，我已經有了追蹤他的方法，他逃不過我的眼睛，我會一直追查他一直到將他殺死，徹底消除多瑪姆的隱患。當然今後如果是你們有他的訊息，我也會第一時間回來繼續執行我的職責，我現在只是需要繼續自己的修行。”
“哦，修行，沒錯，對於我們法師們而言，修行才是最重要的。”古一彷彿有所感觸，但也並不意外。
“不過，你能找到卡西利亞斯，”古一問道，“就是你透過聖殿魔網查詢他的那種方法嗎？”
“沒錯。”亞瑟回答。
古一沉吟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將這種方法留給卡瑪泰姬，算是一件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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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猶豫半晌，腦海裡想起他這段時間裡在卡瑪泰姬曾經的點點滴滴，不管怎麼說，那裡都是幫助他踏上了真正的奧法之路，他心中一軟，
“可以，就僅只是交易。”
亞瑟答應。
平靜的對話，彷彿一切都從未發生過，但是內心裡，兩人都知道，不知什麼時候起，某個寒冷如冰牆般的隔閡已經橫亙在兩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