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有訊息就是好消息!”林赫松唸叨著這句話,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手術室。
他看著緊閉著的手術室門,重複著:“沒有訊息就是好消息!”
周禮見他這狀態,其他的事情想必也顧不上了,於是喊來旁邊站著的王琦和翠翠。
“等下孩子生下來,有些大人和孩子需要用的東西,你們準備好了嗎?”
王琦是個大男人,被問到這話只能想起奶粉這種東西,趕忙說:“我馬上去買!”
就在他拔腿就要去買的時候,又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買哪一種,於是又回來了。
“周醫生,買哪一種啊?”他也沒有生養過孩子,根本不懂生孩子需要啥。
翠翠跟著照顧陳瀟有一段日子了,她想起夫人好像帶了一個包裹來醫院。
“夫人好像準備好了的。”她看著地板開始回想道,“我們來醫院的時候,帶了那些東西,放在一個專門的包裡。”
“據說還是王清醫生幫夫人準備的。”
聽到她這麼說,周禮心裡也有底了,王清是個做事細緻的,便對兩人說:“行,那你們就不用買了。”
“翠翠,你把那些東西拿出來,等下她出來就用得上了。”
“奶瓶用之前記得要先消毒。”周禮想著陳瀟萬一沒有奶,那就要喂奶粉,這種小細節他也一一囑咐道,“衝奶的水溫也要注意,不要過高。”
“給寶寶餵奶前的水溫,就和我們體溫差不多,不能太燙了,不然會傷害他。”
翠翠仔細地記住周醫生的叮囑,點頭道:“嗯嗯,我會記住這些的。”
周禮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起林家應該準備了月嫂的,便問起旁邊的王琦:“請月嫂了嗎?”
“請了,請了兩三個。”王琦對於這些事還是有一定瞭解的,他乾脆地回道。
“有月嫂就好,讓人把月嫂送過來吧。”周禮知道照顧小孩子有很多細節,他也沒有生育過,這裡也沒有個懂這些的長輩。
他心想陳瀟和周禮也是第一次生孩子,有個懂照顧孩子和產婦的,自己也放心些。
王琦掏出手機,馬上給王伯打了個電話,“爸,夫人要生了,讓人把月嫂送到醫院來吧。”
“對,要生了,趕緊把月嫂送來。”
“不用其他東西,不用,這裡都有準備。”
他把這事安排好後,也跟著靜靜等待起來。
過了一個小時了,孩子還沒有生下來,林赫松的不耐煩越發嚴重了。
“怎麼還沒有出來?”他從長椅上起身,開始捶打牆面發洩自己的情緒。
周禮畢竟是學醫的,勸說道:“別緊張,沒有那麼快的。”
“就算是剖腹產也要幾個小時,順產久的要十幾個小時的都有。”
林赫松手足無措極了,這是他從未體驗的無力感,他妻兒的命都掌握在別人手裡,他除了等待也只有等待。
坐在長椅上的周禮電話突然響起,他開啟一看,原來是王清。
“阿禮,你快回來,有一個車禍的急診病人,傷情很棘手。”
周禮馬上從長椅上起身,對電話那頭的王清說:“好,我馬上回來。”
“你先不要著急,你把病人的病情和我描述一下。”
他邊跑邊聽王清描述病情,“病人的內髒器官破裂,現在止血止不住,手一鬆,腹腔裡都是血。”
“失血太多了,按照現在這個速度……”
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我躺在產床上,頭髮已經汗溼了,感覺全身都要沒力氣了。
但是孩子還沒有出生,我不能放棄。
“深呼吸!深呼吸!”助產士在我耳邊指導著我整個生產過程,她話語堅定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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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
“呼——”
在她的指導下,我逐漸恢復起氣力,做好再一次嘗試的準備。
“我們再試一次,慢慢用力,慢慢用力。”
我抓著毛巾,全身都在用力,用力地把孩子從我身體裡擠出去。
“啊!痛!”我開始生理性地泛淚,下身劇烈地疼痛幾乎讓我痛暈過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終於在我的努力下,一聲啼哭在手術室響起。
我知道我的孩子出世了,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護士抱著孩子給我看了一眼,讓我確認性別,這是一個健康的男孩子。
緊閉著的手術室終於開啟了門,從裡面走出一個醫生和護士,護士懷裡抱著一個孩子。
林赫松見終於有人出來了,趕忙迎上去,顧不得看孩子,忙問:“產婦呢?”
“她怎麼沒有出來?”他眼裡都是著急。
醫生解釋道:“林總,母子平安,等下林夫人就能出來了。”
“這是你的兒子,恭喜林總喜得貴子。”
林赫松看了看在護士懷裡的孩子,孩子長得白白胖胖的,一看就知道在媽媽肚子裡發育得很好。
“謝謝醫生,你們辛苦了。”
護士正準備把孩子給他抱,但林赫松擔心自己笨手笨腳地把孩子弄傷了。
他見月嫂正在旁邊站著,便說:“李嫂,你抱孩子吧。”
“周嫂,你等會兒教教我怎麼抱。”
李嫂在林赫松的注視下,從護士手裡接過孩子,嫻熟地抱了起來。
等我從手術室出來,回到病房的時候,林赫松已經學會了怎麼抱孩子。
我看著他像模像樣的姿勢,欣慰地笑了笑,“你倒是疼他。”
林赫松將孩子交給李嫂,從周嫂手裡接過毛巾,親自為我擦拭起來,“我也疼你。”
被他這情話鬧了我哥大紅臉,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閉上眼睛。
但隨著他越擦越下的毛巾,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開了頭,“還是讓翠翠給我擦吧。”
“你還害羞了?”林赫松手裡的動作可沒有停,他聽著周嫂的指點,繼續親力親為。
他笑著說:“我們孩子都有一個了,還害羞這個幹什麼?”
林赫松突然俯下身來,在我耳邊輕聲說:“再說了,我也不是第一次為你擦洗了。”
熱熱的氣息打在我的耳側,我的臉紅得更厲害了,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被這樣那樣,我還是難為情得緊。
但我現在根本沒有力氣阻止他,乾脆兩眼一閉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