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被周老氣場壓迫的不敢出聲的齊述突然爆發,而且爆發的言論又如此的驚恐。
如果說一句落葉歸根還能夠找到解釋的方式,那麼那一句“醫難自醫”就是徹底的誅心之言。
“你混賬。”
譚曉手指點著齊述直哆嗦,那是完全被氣的。
而伴隨著譚曉的怒不可遏,病房當中頓時譁然四起,章仁鋒第一次看齊述的眼光出現變化,那是一種看傻子的驚奇,大概是沒有想到會有那麼一天遇見說周老“醫難自醫”的人。
雖然和譚曉關係對立,但是在絕對的“大是大非”面前,章仁鋒的立場是堅定的,尤其是面對自作孽的齊述送上來得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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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小姐,還沒下定決心嗎。”
章仁鋒再次找上了寶卓,而寶卓抿著的嘴唇已經白到沒有血色。
寶卓此時完全不在乎章仁鋒和齊述之間衝突的進展,寶卓只是害怕,害怕周老會因為齊述的失言從而降下滔天怒火,遷怒到自己,那樣寶柯就只有等死一條路,因為無醫敢治。
“我……”
慌張當中的寶卓就要和齊述拋開關係,然而未曾等到寶卓接話,驚變再次降臨。
“哎。”
好似被戳破的氣球,周老原本挺立如松的背脊瞬間塌陷,彎出明顯的弧度,時間刻印的臉上也化作驚疑和苦笑兩種情緒交加。
再好的偽裝終究也只是偽裝,齊述的“八字”回應聽在別人耳中是大逆之語,但聽在周老的耳中卻是混沌之音,炸的周老毫無防範,也炸的周老不想去防範。
“小家夥,你怎麼看出來的。”
雖然狀態大變,不過周老的嗓音卻並沒有明顯的不同,甚至伴隨著周老的開口,彎曲的腰桿重新挺了回來,臉上的驚疑和苦笑也成了坦然的玩味,看向齊述的目光中也是興趣十足。
此時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齊述再次改變了病房當中的氣氛,當然比之齊述的“能耐”,周老的身體才是更勁爆的話題,那是真的可以影響到醫院高層的劃分,甚至對於中山都有著深遠影響的變化。
“老師。”
譚曉的親近稱呼引來了護士們一個接一個的恍然,不過章仁鋒倒是沒有太大的觸動,顯然早就清楚周老和譚曉之間的關係,比起其他人更多關注點放在周老身上,章仁鋒卻在看齊述,那一臉年輕的過分的臉頰投影在章仁鋒的眼中,多了份神秘莫測,隨後章仁鋒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肚子。
抬手一擺,譚曉嘴巴牽扯了幾下,終於沒有再多說一字。
對於周老的詢問,齊述心中組織著語言。
觀氣術自然是最好的答案,來自於周老體內的五氣幾乎全部渙散,這樣的人要不就是將死之人,要不就乾脆不是人,甚至在周老露面的那一刻,齊述就已經周老的狀態有著準確無比的判斷。
只是觀氣術齊述卻並不想說。
科學的盡頭是玄學,這種言論只是網路段子,但是中醫的初始和玄學之間卻是當真有種千絲萬縷的關聯,觀氣術屬於真正的玄學正統,但是在如今這個年代,任何玄學的術法都是扎眼的東西,無論是官方還是私下都很容易引來各方覬覦,而齊述此時的狀態偏偏應付不來太多的麻煩。
“醫,承天命,得人性,愧藥心。”
“周老以為如何。”
一個姿勢呆的久了,齊述嘴中一邊給出盤算好的答案,一邊就想向後挪動身子,結果身子剛挪,身後軟硬適中的靠墊就墊在後背和床頭之間。
略微掃向身旁,柳茹手根本沒有收回,原本因為引發了藥性從而漲紅的俏臉也恢復了正常的顏色,除了長腿上一片溼掉,呈現出明顯色差的絲襪,柳茹似乎都和之前沒有不同,當然齊述也並不關心柳茹此刻的狀態,因為和柳茹之間,那段學姐學弟之間的香火情並不足以讓齊述對柳茹更加關注。
向著柳茹點頭,隨後齊述轉頭對上的是周老灼灼的目光。
“小家夥,此句應當不出自任何醫典,卻不知來源於何人,又有怎樣的深意。”
周老已經坐在齊述的床邊,病房當中的保安也都被譚曉清散。
能夠和周老談醫論道,這在中山醫院內歷來都是一種殊榮,所以除了五大三粗根本一竅不通的保安,其餘的護士譚曉都沒有選擇清掉,章仁鋒這個同樣不懂醫術的傢伙譚曉自然也想趕出門去,不過終究自知沒有趕人的權力,而且章仁鋒前腳剛走,說不得下一刻嶽天寧就得聞風趕過來。
“淵源於一位老人,周老無需對其身份多問,我能夠看出周老此刻的狀態,蓋因為周老的藥心散了。”
“噗嗤”
還以為從齊述的嘴中又要蹦出什麼驚為天人之語,結果一個“藥心”,章任鋒直接沒忍住,笑出聲來,等到眾人視線聚焦,章任鋒也是絲毫沒有怯場。
“藥心?哈哈,你果然應該轉院了。”
原本看著齊述和周老搭上話,章任鋒還有種搬起石頭砸腳的危機感,但是這個迷到不行的“藥心”一出來,章任鋒提起來的心就再次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