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分好，楊小龍今天收穫接近一千塊錢心情大好，多餘出來的幾十塊錢，倆人最後合計用來加餐，中午割兩斤豬肉，來個豬肉燉粉條，想想都嘴饞。
吃飯間，景老頭又一如既往的，把他那自制的陳年老酒搬出來。
“小楊，要不要來點嚐嚐，大補。”
“不用了。”
楊小龍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玻璃瓶中發黑的藥酒，看著都瘮人，除了一些烏七八糟的中草藥，還有一條比大拇指還粗的蛇，彎彎曲曲的捲縮在裡面，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
老頭見景月沒來，先倒一小杯仰頭一口，咂咂嘴很是享受。
“爺爺，你是不是又偷喝酒了。”景月端了碗飯從廚房裡走出來，聞見酒味兒眉頭微蹙。
“沒有，不是說好一天一杯的嗎，我才把酒拿出來，不信你問小楊。”
景老頭反應還挺快，直接把鍋甩給楊小龍。
景月應聲望向他。
“額…我在玩手機沒看見，好像沒有吧。”楊小龍只能模稜兩可的回了句。
“哼！”
景月見問不出來什麼結果，便沒在繼續，她最清楚老頭是什麼人了，每天必須整上個二兩，不然渾身沒勁，也就最近醫生叮囑他別酗酒，這才配合換成了藥酒養生。
吃完飯，早上的魚都賣完了，下午倆人準備去附近的造船廠轉轉，聽景月說，他家有個遠房表舅在裡面上班。
海洋船業，佔地一千多平方的船廠，裡面堆放了各式各樣的船，有成品也有半成品，大多數都是些手動的小鐵皮船。
“嘿，幹什麼的？”
楊小龍他們倆人剛到門口，就被門口的一個斜眼大叔給攔了下來。
“我們過來看看船的。”楊小龍把準備好的煙從口袋裡掏出來，遞了根過去。
鬥雞眼老頭眼珠轉了轉，顫抖的手接過煙，“先過來做個登記。”
“好的。”
楊小龍按照流程，填寫了姓名跟聯繫方式，老頭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排活動板房，“老闆在裡面，自己過去吧。”
“謝謝。”
得知地址，倆人往前走著。
來的路上景月給她表舅打電話來說，一直處於佔線無人接聽。
船廠的噪聲特別大，電鋸、仰焊機聲不絕於耳，吵得腦袋嗡嗡作響，真不知道常年在裡面工作的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活動板房前，楊小龍隨意找了一間推開門。
“請問，老闆在哪？”
屋裡挺著啤酒肚的男人抬起頭，把正在刷短影片的目光轉向他：“我就是，有事吶？”
“哦，我們想過來看看船的。”
見有生意，男人連忙站起身：“快進來，快進來，隨便坐。”
“不客氣。”楊小龍跟景月走了進去。
男人忙著給他們倒了杯茶，“兩位，想瞭解什麼樣式的船，我們這大中小都有，還支援私人訂製，我叫呂鳳啟，這是我的名片。”
呂鳳啟隨後又遞了一個有幾頁紙的書本過來，上來有他們廠的詳細造船種類。
楊小龍看了一遍，我去，一艘遠航船竟然要一百多萬，不過不管是造型還是動力，都屬於非常豪華型的，抗風等級也牛掰，可以達到十級以上。
翻了幾頁，最便宜的船也得四萬塊錢左右。
把書本遞給了景月，來之前他也查過資料，上面說有一兩萬的漁船，只不過是比較簡陋，只能出近海。
景月看完也有些傻眼，他們家之前的船都是父母買的，價格方面她也不是很清楚，沒想到一艘小船這麼貴。
呂鳳啟見他們看半天不說話，還以為沒有中意的，道：“兩位，我們廠還有很多私人訂製，只要你們把要求告訴我，絕對讓你們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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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龍正準備說話，一旁的景月手機響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
“嗯，去吧。”
她走後，屋子裡一下安靜了下來，呂鳳啟又把手機掏出來，對著短影片上濃妝豔抹的女的狂點，要不是有個螢幕的質量過關，估計早就裂開了，這手機用的有點費屏啊。
“感謝大哥送來棒棒糖，愛你呦。”
“嘖嘖，這小腰。”
幾分鐘後，景月從外面走進來，身旁還跟了個穿著工作服的中年人，衣服面前全是一個個細小的洞，不用看就知道常年焊東西的緣故。
“老呂，又在刷禮物？”
“嗯。”呂鳳啟應了一句，回過神來後把手機推向一邊：“老景吶，你不在廠間盯著，怎麼跑我這來了。”
“替嫂子來查崗，今天又刷不少吧？”老景自顧自的倒了杯水喝起來。
呂鳳啟一聽查崗，連忙道：“老景，可不敢把這事跟你嫂子說，晚上請你喝酒去。”
“你啊你！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侄女。”
“你侄女？”
“嗯，今天過來看看船的。”
“那早說啊，忙活半天，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
話鋒一轉，轉頭對景月道：“剛才在車間太吵沒聽見。”
“沒事，表舅。”
有熟人好辦事，經過一介紹都熟絡了起來，不像剛才那麼生分。
楊小龍跟景月來之前是商量好的，再說手裡一共就兩萬來塊錢，一番詢問後確實沒有那麼便宜的，質量太差的也出不了海，就算勉強能用，也太危險了，捕魚業本就是高危行業，裝置必須得有保障。
“丫頭，不行你們就買個二手的。”景舅提議道。
景月柳眉皺了皺：“表舅，二手的能行嗎？”
“這有什麼不行，你表哥用的那艘不就是買的二手，用了好幾年一點問題都沒有，找個懂行的一樣。”
景月有些舉棋不定，把目光轉向一旁的楊小龍。
“龍哥，你覺得呢？”
楊小龍點點頭，目前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要是有懂船的幫忙，二手的也能行。
“表舅，那你們廠有沒有二手船賣？”
“有，上個星期剛收一艘，九成新，老闆因為沒有經驗才轉手的。”
“靠譜嗎？”
景舅一拍大腿，“丫頭，你表舅還能害你不成。”
一旁的呂鳳啟也附和道：“孩子，二手船的水太深，你們把持不住，聽你舅的。”
商量好，景舅帶他們來到一片開闊地，一艘**成新的木質機動漁船停在那裡，長約七八米左右，不算大也不算小，發動機也是品牌的，船上絞車和錨機成色也不錯，還留有一些刺網和蟹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