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
他仰頭喝了口水，冰涼的水激的牙齦疼。
冬天的日子不好過，幹什麼都憋手蹩腳的的。
洗漱好，他們把新的刺網給戴上，包裹的嚴嚴實實便出門了。
今天出海比較省事兒，東西都是現成的，不用再準備什麼。
“請注意倒車，請注意倒車…”
楊小龍把三輪車的方向調整好，拎動油門趕往港口。
這個點兒天還沒黑漆漆的，但看村子裡不少人家的燈都亮了起來，燈火通明比晚上還要熱鬧。
他們都是要出海的，所謂“趕早不趕晚”。
楊小龍一路趕到港口，這裡早就人頭攢動了，海面上大大小小的船隻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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灘塗上的魚販子不比晚上的少，感覺這些人都不用睡覺似的，精神頭十足。
這個點兒回來的船不是特別多，一艘船剛停靠就被圍的水洩不通。
“吱。”
楊小龍把三輪車還停在原來的位置，保安亭這裡都快成他專屬的位置了。
車子停好後，他把蛇皮口袋裡的刺網給背上，今天帶了五條網，以防萬一。
景月下車活動了一下筋骨，道：“龍哥，今天出海的人好像比昨天還多了。”
楊小龍看了一眼，“嗯，說不定明天更多，咱們抓緊時間。”
“嗯，我幫你一起。”
“不用，幾條網又不重。”
……
倆人有說有笑的來到了水鳥號上，今天船上的東西比較齊全，直接啟動船出海就行了。
楊小龍登上船就來到駕駛室，把船給啟動預熱。
景月去廚房做早飯去了，起的太早賣早點的都還沒有開門。
今天的天氣沒有昨天好，不僅風大，還有點霧濛濛的，可能是潮溼氣重的緣故。
楊小龍把船預熱好後，還是按照昨天的航線航行，近海隨遇而安就行，不用標註具體的座標點。
一般海岸線就是最好的參照物，很多小船都在這個範圍內活動作業，不然迷失方向就麻煩了。
“嘟～”
他習慣性的摁了一聲汽笛，船再次使出了泊位。
楊小龍把船上的探照燈全部開啟，現在海上的視線特別差，只能透過燈光來辨別前方是否有船。
章魚這時候也從海床深處遊了過來，這傢伙兒現在坐船坐上癮了，一步都不想動彈。
它吸附上來，船體上粘有的一些貝螺成了它的早餐。
楊小龍一邊航船，一邊用望遠鏡觀察著周邊漁船情況，不敢馬虎大意。
轉眼航行了半個小時，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早上五點了，東方的天空有了亮光，霧濛濛的溼氣也消散許多。
這裡的海水深度已經有了七八十米左右，章魚也被楊小龍給強行趕下去了。
這貨順風船做習慣了，不讓它下去連根觸手都不在動彈的。
章魚找魚的同時，楊小龍也把船速給降下來。
“龍哥，吃飯了。”
景月端了一個托盤進來，忙活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是把早餐給安排好了。
楊小龍看著熱氣騰騰的早餐，還真是有點餓了，從昨天中午吃了一頓飯後，到現在為止滴水未進。
她把早餐放在折疊桌上，把桌子拖到了操控臺旁。
近海航船不像遠海，吃飯了還可以調整自駕模式，這裡情況錯綜複雜，還是小心點兒比較好。
今天的早餐比較豐盛，煎蛋火腿配上三明治，三明治還是愛心形狀的，還有一杯豆漿。
景月過去準備把他手中的舵給接過去，“龍哥，你先過去吃，我來航船。”
“不用，我還不太餓，這邊情況比較復雜，還是我來吧。”
“那我喂你吧。”
景月拿起三明治送到他嘴邊，“啊～張嘴。”
楊小龍盛情難卻，張開嘴大咬了一口。
“呼～好燙。”
他滿嘴的三明治，張開呼著熱氣。
“你慢點兒吃，別噎著。”景月見他狼吐虎咽的模樣，笑著道。
“嗯，真香。”
楊小龍吃的滿嘴流油，真是餓了什麼都好吃。
“對了，你也吃，別光顧著我了。”
“嗯，喝點豆漿順順。”
倆人在駕駛室裡簡單的吃了個早餐，雖然在冷颼颼的海面上，卻也溫馨無比。
吃完飯，景月騰出手過來航船，楊小龍能專心的找魚了。
他們今天的航線雖然大概沒有變，但也不是完全按照昨天的位置航行的。
昨天他們暴網可是有不少人看見，今天不用想肯定被人佔了。
這些魚都是過路的魚群，也不是固定出現在一個位置，昨天能碰見純屬運氣好。
茫茫大海，資源數之不盡，但想要把它們給撈上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楊小龍雖然有章魚的幫忙，相比於一望無際的大海，也只是窺探到冰山一角而已。
景月的船直線前進，沒有具體的目標地，速度緩慢的漂著。
章魚現在在海床上遊蕩，光禿禿的一眼望過去什麼也沒有。
它可能是沒有食物吃的緣故，遊動起來一點兒勁都沒有，軟塌塌的揮動觸手。
楊小龍知道它的秉性，不過這也難怪，近海的資源差也不是一兩天了。
他們昨天找了快三個小時才找到的西瓜皮，今天這才出來一個半小時而已。
近海找魚並不是很枯燥，因為隨時都有可能遇見刺網一類的東西，刺激的很。
章魚慢悠悠的貼著海床遊蕩，時不時的用觸手扒拉一些礁石。
礁石下有的時候可能會有蝦蟹躲在裡面，運氣好能打打牙祭。
楊小龍盯著海床上除了礁石以外，並沒有其它的東西，也有點興致闌珊。
今天照這樣下去，九成九都會空軍了。
章魚又找了半個小時，它的速度突然變的緩慢了起來，也不在貼附海床遊動了。
楊小龍察覺到它的異常，仔細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敢掉以輕心，一般章魚的直覺還是比較準的。
他操控章魚轉了一圈，周圍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就連一條遊動的小魚都沒有。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這片海床上比之前的乾淨整潔不少，就連寄居蟹跟貝螺都沒有多少。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情，說明資源匱乏，這種環境不會有魚願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