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商量了一下，只能辛苦點把魚給運回去。
現在晚上七點，這裡距離港口滿打滿算也就三個小時的航程。
油錐放在甲板上，隔一段時間給它澆一遍水的話應該沒問題。
楊小龍把塑料桶給拿上，叮囑道：“月月，你先過去航船，我來給它再澆點水。”
景月點點頭，轉身往駕駛室走去。
他們本來想著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一早正好繼續捕一天，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嘟～”
一陣汽笛聲響起，景月把船上的所有探照燈都開啟，把節速調了上去。
楊小龍用塑料桶給油錐澆水，這傢伙躺在甲板上還挺享受的，時不時甩動尾巴濺他一身水。
這個點兒海面上的船隻不少，不過大多數都在往港口回，現在的行情好，都想著回去多買點錢。
回港的一路比較順利，楊小龍三個小時幾乎都站在甲板上，凍的兩條腿打擺子。
他不記得給油錐澆了多少桶水，就知道兩條胳膊跟灌了鉛似的。
三個小時總算到了，他看著燈火通明的港口呼了口濁氣。
今晚的港口比昨晚還要熱鬧，灘塗上人頭攢動，停靠在泊位中的船隻旁都圍滿了人。
這些人當中油二道販子，他們大多數都是先從船上把貨給搶下來，倒手就在港口做批發，有點兒像黃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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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龍看著人頭攢動的港口，他把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先給安娜打了個電話，問她要不要石頭魚。
安娜接到電話一聽有石頭魚，只說了一句話，二十分鍾準時到，一定給她留著。
元旦是大節，好多結婚的新人都會放在這個日子裡擺酒席。
安娜的電話掛結束通話，他又給景三叔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一下魚獲情況。
景三叔一聽有油錐，剛開始還不以為然，因為公司收貨偶爾也能收到，並不稀罕。
他說了油錐的大小後，景三叔不淡定了，立馬通知車子過來。
景月找了個泊位把船進行停靠，灘塗人太多了，船還沒到跟前就烏泱烏泱的圍了上來。
船停靠好，景月從駕駛室裡跑出來，直奔甲板。
她過來後，關切道：“龍哥，凍壞了吧？”
楊小龍抖了個激靈，笑呵呵道：“還好，它沒事兒我就放心了。”
景月看著甲板上的油錐，微微一笑。
倆人往船頭走去，這麼長時間景三叔應該過來了。
“老闆，發財啊。”
“高價收魚，有多少要多少。”
“……”
楊小龍看著船下嚷嚷著人群，沒有搭理他們。
今天的魚獲不多，除了油錐以外就只有一百多條石頭魚了。
石頭魚的話安娜應該能用完，油錐的話不是他們這些二道販子能接受的了的。
他們基本上都是私營老闆，要麼是有自己的攤位，要麼就是有自己的小店，只能拿一些暢銷的魚。
楊小龍等了兩分鍾，剛好看見景三叔穿著大衣走了過來，身旁還跟兩個人。
“月月，我去放跳板，你就在船上等著。”
“嗯。”景月輕聲應了一句。
他來到船頭把跳板拉鍊給鬆開，就聽“咣噹”幾聲，跳板被放了下來。
“讓一讓，借過，借過。”
楊小龍剛把跳板給放下來，景三叔就帶著人從人群中擠了過來，鬍子拉碴的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小龍，魚呢？”
他過來第一句話就問魚，倒是直來直去。
楊小龍用手指了指，“在甲板上呢，過去看看。”
“嗯。”他應了一句，扭頭道：“你們兩個去把車子給我調過來，今晚貨多。”
“好的，老景。”
兩個小夥子應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楊小龍帶著景三叔往甲板上走去，剛到地方還沒等他開口，他就跑了過去。
“我滴個乖乖，小龍你真是神了。”
“這麼大的油錐，你是怎麼給弄上來的？”
景三叔圍著油錐轉著圈，臉上的疲憊之色退卻，滿臉激動興奮的神色。
楊小龍看他喜笑顏開的，道：“三叔，你看這條魚能值多少錢？”
他單手託著下巴估算了一下，“嗯，這個暫時不好說，不過應該不會低於三百塊錢一斤。”
“這麼貴？”
他聽到價格後樂得合不攏嘴，這比石頭魚的價格還要高。
景三叔見他高興的模樣，笑呵呵道：“這不算貴，我聯絡聯絡，那些個山莊就要這種稀罕玩意兒。”
他說著話沒顧上楊小龍，轉身過去打電話了。
楊小龍跟景月相視一笑，這次算是撿到寶了，沒想到這麼貴。
幾分鐘後，景三叔把電話結束通話，笑容滿面的過來勾住楊小龍肩膀。
“小龍，搞定了。”
他一頭霧水，道：“三叔，什麼搞定了？”
“油錐啊，三百五十五一斤，今晚就給送過去。”
“這麼快？”
“嗯，跟我把魚給過秤，完了把重量發過去就行。”
“行。”
楊小龍沒想到三叔的路子這麼廣，三兩句就把它給解決了。
他們等了幾分鐘，公司的車子過來後幾人都上了船。
景三叔很是老道，他拿起一把片刀掂了掂。
“你們讓一下，小心抽到你們。”
楊小龍拉著景月往邊上退了退，其他幾人也讓了開來。
景三叔腳步放輕的走到油錐腦袋前，將刀柄對準它的腦袋猛砸一下。
“啪。”
油錐受力後身體如痙攣一般抖動抽搐兩下，便暈死了過去。
景三叔用腳踢了踢，見它沒有反應才把刀放下來，扭頭道：“小張，拿有氧袋把它的頭套上，搬下去過秤。”
小張：“好嘞。”
準備工作搞定，幾人合力將油錐給抬下了船。
船下的人看著魚無不驚歎，議論紛紛。
“我的個媽呀，這麼大的鰻魚怕不是成精了吧？”
“變態龍一天一船魚，人比人氣死人。”
“油錐誒，有些年頭沒見過這麼大的了，運氣太好了吧。”
“……”
楊小龍在他們的議論聲中把魚抬了下來，放在秤上一秤重量是101.3kg。
這個重量算是打破了港口五年來的記錄了，202.6斤，剛才給的價格是355一斤，這樣一算的話就是71923。
一條魚就賣了七萬多，加上還有一百多條石頭魚，算下來將近十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