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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徹底崩潰

陸為霖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雖然戴著口罩,但一雙劍眉如刀削斧鑿,眼睛清澈如泉,看得出是個俊俏的年輕人。

幾個看護小心翼翼,似乎都不太願意伺候嚴語,唯獨陸為霖接過了餐盤,走進了房間。

他大咧咧地解開嚴語的禁食口罩,一如趙恪韓所言那般,似乎很希望嚴語能夠傷到他。

嚴語並不想傷害任何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終究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多大了?”

陸為霖有些驚愕,但很快就露出怒容,往身後掃了一眼,壓低聲音罵道:“你個死瘋子,不要瞎打聽!”

嚴語並不清楚他是故意激怒自己,還是品質就是這麼壞,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因為一句話,就改變自己的主意。

陸為霖咬了一勺飯,就往嚴語嘴裡塞,就好像在投喂一頭牲口。

說實話,不管他是什麼目的,嚴語都有些生氣,任誰被這麼對待,心裡哪能沒點怨氣?

嚴語的臉上還留著粉嫩新鮮的疤痕,因為心中有氣,疤痕便紅了起來,眼色一冷,陸為霖就不敢硬塞了。

“看來你並不喜歡這份工作。”嚴語試探著問了一句,陸為霖卻眉頭緊皺:“幹你什麼事!”

提起這份工作,似乎勾起了他很不好的回憶,陸為霖這次捏住了嚴語的嘴巴,將一勺飯硬生生塞進了嚴語的嘴巴。

趙恪韓此時出現在了嚴語的身後,在他的耳邊說:“你看看他這樣子,分明就是故意激怒你,趁機咬他一口,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年輕人,被咬一口又有什麼關係?他這麼對你,你心裡的火氣都快把我燒著了,還能忍多久?”

趙恪韓就像個善言的惡魔,在一步步誘惑嚴語步入黑暗的深淵。

嚴語原本卻是對陸為霖產生了反感,趙恪韓這麼一說,雖然他心生警惕,不斷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衝動行事,但對陸為霖的印象卻更加的不好了。

“你不喜歡這份工作,可以辭職,沒必要拿病人撒氣,你這樣對工作不負責,也是對自己不負責。”

嚴語“苦口婆心”的勸說,實在是太過老派,聽起來就像他已經七老八十,對於叛逆的年輕人而言,就好像聽到了父母的嘮叨一般反感。

陸為霖也顧不得這許多,朝嚴語罵道:“老子就不辭職,老子就喜歡這樣,要你多嘴多舌!”

似乎想要證明他的話,陸為霖拼命往嚴語嘴裡塞飯,巴不得將嚴語的嘴全都堵上。

嚴語用舌頭將嘴裡的食物一寸寸往外推,呼吸才順暢起來。

陸為霖見得嚴語竟不氣惱,反倒像是羞辱了他一樣,轉身朝其他看護說:“你們到門外抽根煙吧,這裡我收拾就行了。”

幾個看護本就有些不耐煩,而且嚴語又是極具危險性的重症患者,他們頓時如蒙大赦,朝陸為霖豎起大拇指:“算你小子仗義!”

幾個看護離開之後,陸為霖取出手絹來,將嚴語嘴邊和胸前的飯菜渣滓擦了擦,態度反倒緩和了下來。

“聽說你發起瘋來,連女醫生都不放過,是不是真的?”

嚴語頓時皺起眉頭,陸為霖卻不以為然:“你們這些混蛋明明是想作惡,只是找精神病當脫罪的藉口罷了,你爽的時候會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反正我是不信……”

“像你這樣的人,被關一輩子都不冤枉,我這麼對你,你覺得惱火,那些被你傷害的人,就不惱火?”

嚴語本還怒火中燒,但陸為霖這番話說出來,嚴語反倒被當頭澆了一盆冰水。

是啊,無論自己是否知情,他傷害過別人,這是不爭的事實,雖說是趙恪韓這個亞人格操控了身體,但自己就真的無辜嗎?

這麼一看,這個陸為霖倒也不全是裝出來,故意激怒他,而是對嚴語存在真的敵意和仇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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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語冷靜了下來,但陸為霖反倒顯得很失望,他嘖嘖說:“呀,難得還有唾面自乾的忍耐,可惜啊,你這不是有風度,而是縮頭龜,懦夫行徑罷了!”

陸為霖繼續挑釁激怒著:“被罵還能這麼坦然,你就沒有半點羞恥心嗎?”

“我終於明白你的母親為何忍氣吞聲了,因為她的兒子不中用啊!村裡的孩子罵你野種的時候你沒有反抗,他們欺負你的時候沒有反抗,你母親被人侮辱的時候,你也沒有反抗!”

“你不敢報復那個拋棄你們母子的男人,你不敢做這做那,只是抱著可笑之極的所謂的善良,其實就是為自己的懦弱找藉口罷了!”

嚴語可以忍受他的挑釁,可以忍受他的辱罵,但涉及到母親,嚴語是萬萬忍受不了的!

一股子怒火從心底燃起,就好像在沸騰的油鍋裡丟下一把火炬,轟一聲便噴薄而出,將嚴語的理智徹底淹沒!

“啪啪!”

皮帶被崩斷,嚴語從半躺著的床上彈出去,一個頭錘砸在了陸為霖的臉上!

“咔嚓!”

他能聽到陸為霖鼻樑骨斷裂的聲音,因為手腳被禁錮,嚴語倒在了陸為霖的身上,將這個口無遮攔的年輕人壓在了身下!

“哈哈哈!被我戳中了痛處,惱羞成怒了吧!你就是野種,你就是個懦夫,你母親被欺負的時候,你也只能躲在床底下瑟瑟發抖,床板有沒有磕著你的頭,一下兩下,一下兩下?”

嚴語徹底被憤怒佔據,壓在身下的年輕人,言語如刀,一下一下切割著嚴語的心頭!

“嘭!”

嚴語又是一個頭錘,鮮血在陸為霖的額頭噴濺起來,糊了他一臉,溫熱的鮮血讓嚴語更加的狂熱!

“嘭!”

又是一個頭錘,陸為霖卻仍舊抬起頭來,噗一聲,將半口牙齒和血水吐在了嚴語的臉上!

“懦夫!懦夫!懦夫啊!”

他滿口含血,仍舊叫罵著,嚴語的頭錘一個接一個,陸為霖已經面目全非,就好像絞肉機裡混合在一起的血團!

他的眼睛在血色之中泛起光芒,卻不是求生的慾望,而是比嚴語更熾烈的狂熱!

“來啊懦夫!來啊!繼續啊!”他的牙齒已經完全被打斷,雖然有些模糊不清,但仍舊在叫罵著。

嚴語的頭錘一個接一個,他不知道眼前是陸為霖的血,還是自己的血,他只是想讓這個討厭鬼閉嘴,閉嘴!

年輕人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但他的叫罵卻如刀似劍,刻骨銘心,直抵靈魂深處!

眼看著他的眸光漸漸黯淡下來,嚴語才停止了頭錘撞擊,鮮血滴滴答答落下,嚴語粗喘著,周圍都是鮮血,就好像泡在血泊之中那般。

年輕人的眸光在這一瞬間,突然亮了起來,他發出了狂妄的嘲笑聲。

“哈哈哈!這就對了,這就對了!”

他的聲音變了,嚴語聽到這個聲音,突然驚慌起來。

是的,陸為霖血肉模糊的臉,漸漸清晰起來,他的眼睛也發生了變化,只是眨眼間,他就變成了趙恪韓的樣子!

嚴語猛然抬頭,周圍仍舊是一片漆黑,門外的看護們也消失不見了!

趙恪韓從他身下消失,地板上一個血坑,嚴語雙手仍舊被束縛衣緊緊包裹,悶頭趴在地上,這一切都是幻覺!

趙恪韓蹲在了他的面前,輕輕地躺下,就躺在嚴語的旁邊,他枕著雙手,就好像漆黑的天花板就是夜空,他透過天花板,能夠看到滿天的繁星,就好像小時候,他與母親在院子裡納涼。

“你終於看到了吧,我是你創造出來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保護別人的是你,傷害別人的也是你!我就是你呀嚴語,哈哈哈!”

嚴語默默地趴在地上,突然悲從中來,眼淚沖刷血液,低低的抽泣,漸漸變成了嚎啕大哭。

趙恪韓已經消失了。

剛才他頭錘地板,此時又嚎啕大哭,哭了好久,走廊外頭的燈終於漸次亮了起來。

倉促的腳步聲響起,有人開啟了鐵門,只是瞅了一眼,便大喊起來,警鈴大作,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靜!

嚴語能感受到身子凌空,就好像靈魂漂浮了起來,他的視野很模糊,知道有人在眼前手忙腳亂,有人拿著鉗子,用針線為自己縫合。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這些,但都沒有聚焦到這些事情之上。

他的內心只有一個聲音,他在呼喊,他希望趙恪韓能夠再次出現,他希望能夠與他解釋和爭辯。

然而趙恪韓,卻再沒有出現過。

天光大亮的時候,嚴語還沒有睡著,即便用了麻藥,他都非常的清醒。

梁漱梅等人都過來看過,不斷地詢問,嚴語卻懶得發話。

直到中午的時候,幾個看護走了進來,推著一輛小推車,雖然沒有散發香味,但嚴語能看到,應該是給他送食物來了。

嚴語看了看幾個人,並沒有昨晚那個年輕人,或許是趙恪韓幻想出來的形象吧。

所有的一切,都是趙恪韓設下的圈套,僅僅只是為了讓他看到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暴力傾向,只想讓嚴語承認,趙恪韓就是他嚴語,他要為所有的傷害,揹負罪責。

看護們一個個戰戰兢兢,他們甚至穿著厚厚的防咬服,將嚴語當成了一條兇猛的狗。

其中一個戴著口罩的年輕人走到了前頭,不顧同伴們的示警,脫掉了手套,端起食物,走到了嚴語的面前。

他的眉毛很濃,眼神也很清澈。

“告訴我,你的名字。”嚴語看著這個年輕人問。

年輕人有些不耐煩:“關你什麼事!”

嚴語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麼,還是有希望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