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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解除婚約

牟榮添去錦衣衛總署向駱思恭覆命,駱思恭道:“普風都死好幾個月了,朱常洪怎麼才想起來找李天目的晦氣?此事蹊蹺,老夫懷疑這很可能是東廠在背後搞鬼。你儘快查明此事。”

牟榮添領命後,帶著施翼離開京城,前往衛輝府。

世子朱常洪不願得罪駱養性,想去京城找駱養性把事情說清楚,於是帶著雙鉤大將武殿臣和賽尉遲謝九成,一行三騎離開潞王府,行至邯鄲城外,迎面遇上了牟榮添,雙方停馬寒暄。

牟榮添見朱常洪行色匆匆,想知道他要去哪,問道:“世子爺這是意欲何為呀?”

朱常洪道:“去京城會一個朋友。”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互道再會,各自趕路。牟榮添佯裝繼續南行,待朱常洪等人走遠,撥轉馬頭,偷偷在後面跟蹤。

朱常洪來到京城後,直接去了國色天香樓,那是他每次入京必去之所。

老鴇子邵大腳見他來了,滿面堆笑相迎,將其讓進包廂,喊來十幾名妓女伺候著。朱常洪叫謝九成拿著他的帖子去請駱養性。

過了不到一個時辰,駱養性到了。朱常洪讓妓女們都出去,又叫武殿臣和謝九成去門外守著,待屋中只剩下他和駱養性二人,駱養性問道:“世子爺,你怎麼來京城了?”

朱常洪從懷中掏出駱思恭寫給他的那封書信,遞過去,說道:“看過,你就明白了。”

駱養性接過書信,看罷之後,面色沉重。

朱常洪道:“駱公子,這是什麼情況,為何你要除掉李天目,而令尊大人卻要保他?莫非令尊大人不知你的所為?”

駱養性道:“家父的確不知。”

朱常洪道:“駱公子,本世子是很想給你幫忙,但令尊的話,本世子不能不聽,如果你能說服令尊改變主意,不再保李天目,本世子便幫你除掉他。”

駱思恭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李天目對他非常有用,他不會為了幫兒子搶女人,而除掉李天目。

駱養性很瞭解父親,覺得說服父親幾乎沒有可能,只好就此作罷。不想讓父親得知此事是他在背後搞鬼,於是說道:“世子爺,這件事一定要替我保密,不可走漏風聲。”

朱常洪道:“駱公子放心,本世子一定會守口如瓶。”

駱養性不想走漏風聲,但風聲已經走漏出去了。他哪裡知道就在包廂的房頂藏著一個人,把此間的對話都聽了去。那人非是旁人,正是燕子施翼。

他倆又閒聊了一陣,駱養性起身告辭。待駱養性走後,施翼悄然離開,去向牟榮添告知一切。

牟榮添聽罷,吃了一驚,沒想到是駱養性在背後捅李天目的刀子,心裡挺生氣,暗自埋怨駱養性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去錦衣衛總署向駱思恭彙報。

駱思恭聽罷也是一驚,怕被李天目知道,讓牟榮添守口如瓶,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當晚,駱養性下班歸家,被駱思恭叫到書房敘話。

駱思恭靠坐在太師椅上,面沉似水,眯縫著眼,看著站在面前的兒子,問道:“為何要指使朱常洪與李天目為仇?”

駱養性一怔,心想:“老爺子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該不會是朱常洪把我出賣了吧?”問道:“爹,你是如何得知的?”

駱思恭道:“你別管為父是如何得知的,告訴為父,這究竟是為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駱養性只能實話實說,於是說道:“因為董晴,孩兒要得到她,可她喜歡的是李天目,所以孩兒必須除掉李天目。”

駱思恭這才知道李天目和董晴是一對兒,心想:“原來是為了一個“情”字。”說道:“李天目對咱們父子有大用,你應該和他成為朋友,而不是敵人。”

駱養性低著頭,說道:“孩兒做不到。”

駱思恭道:“你必須這樣做。”

第二天上午,駱思恭把董扶輿叫到辦事房,說道:“扶輿呀,老夫聽聞前些時天目帶著令妹私奔去了,不知可有此事呀?”

董扶輿一怔,怕駱思恭挑理,解除婚約,心裡一陣緊張,定了定神,說道:“確有此事。”

駱思恭道:“先前老夫並不知道李天目和令妹情投意合,否則也不會向你提親。他們私奔這件事已經傳揚開來,為了駱家的聲譽,老夫只能解除養性和令妹的婚約,希望你能理解。”

董扶輿做夢都想攀上駱家的高枝,眼看希望就要達成了,沒想到好夢成空,極其失望,心裡又惱又恨,臉上卻不敢帶出分毫,說道:“都是屬下平日裡對家妹管教不嚴,她才會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大人解除婚姻也是應該的,屬下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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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思恭微微點頭,說道:“你能理解就好,沒別的事了,你去忙吧。”

董扶輿躬身道:“屬下告退。”倒退出去之後,又來到駱養性的辦事房。

駱養性見他來了,問道:“有事嗎?”

董扶輿緊張的說:“大事不妙了,剛剛指揮使大人找過我,他已經知道晴兒和李天目私奔的事,把咱們兩家的婚約解除了,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駱養性並不覺得意外,此事在他意料之中,說道:“老爺子要這麼做,我也沒有辦法。”

董扶輿見駱養性看上去一點都不著急,心中很是疑惑,問道:“難道你不想娶我妹妹了?”

駱養性道:“怎麼不想?我做夢都想娶晴兒。”

董扶輿道:“那就想想辦法呀?”

駱養性想了半天,忽的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把許顯純叫到辦事房,三人密謀半晌之後,董扶輿離開錦衣衛總署,來到飛虎鏢局跨院,見李天目正在院中教徒,說道:“天目,我和你說件事。”

李天目問道:“何事?”

董扶輿道:“剛才我去找駱養性,想把晴兒和他的婚約解除,他提出了一個條件,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李天目道:“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董扶輿道:“他想讓你和許顯純打一場,如果你贏了,他就答應解除婚約,倘若你輸了,你就必須離開晴兒。”

“哈……”李天目笑道,“就這條件呀,行,我答應就是。什麼時候開打?在哪打?”

董扶輿見李天目爽快的答應下來,心裡挺高興,說道:“地點設在錦衣衛總署,隨時可以開打,你要是現在有空,就跟我過去吧。”

李天目對陳茂弘道:“你自己練吧,為師出去一趟。”

陳茂弘道:“師父,你帶我一起去唄。”

李天目笑道:“你這小子,幹什麼都積極,就是練功不積極,那就一起去吧。”

三人往外走,出了府門,迎面遇上李皎月和董晴逛街歸來,董晴問道:“大哥,天目哥哥,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李天目並不隱瞞,將事情道出。董晴聽罷,面現憂色,怕李天目落敗,卻沒有勸阻,為了解除婚約,覺得值得一搏。

李皎月對李天目道:“李大俠,錦衣韋陀許顯純絕非等閒之輩,你有把握取勝嗎?如果沒有把握,還是不要答應為好。”

李天目笑道:“你覺得我會不是許顯純的對手嗎?”

李皎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倘若你萬一落敗,可如何是好?”

李天目笑道:“絕不會有萬一,你們就放心吧。”

董晴和李皎月也要跟著去,李天目並不反對,於是眾人一起來到錦衣衛總署。

董扶輿讓李天目等人在駱養性辦事房外等候,獨自一人推門而入。

駱養性見他回來,問道:“怎麼樣,他答應了嗎?”

董扶輿笑道:“答應了,他就在外面,等著和老許動手,晴兒也來了。”

駱養性對坐在一旁的許顯純道:“老許,我能不能抱得美人歸,就全看你的了。”

許顯純道:“我可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盡力而為。”

駱養性道:“盡力就行。”

三人出屋,駱養性似笑非笑的向李天目一抱拳,打了聲招呼。李天目也一抱拳。駱養性朝董晴笑了笑,見董晴根本不正眼瞅他,心裡挺不舒服。

李天目問駱養性道:“駱公子,我和許爺在哪打?就在這院中嗎?”

駱養性道:“正是。”

李天目站到空地,拔出藤龍劍,招呼許顯純道:“許爺,請吧。”

駱養性道:“李大俠,你們不比兵器。”

李天目心說:“好狡猾的駱養性,知道我劍法厲害,不敢讓許顯純和我比兵器,哼哼,你以為拳腳功夫,許顯純就會是我的對手嗎?”將藤龍劍插回腰間,說道:“比拳腳也行。”

沒想到駱養性卻說:“也不比拳腳。”

李天目心想:“肯定不會比輕功。”說道:“莫非要比內力?”

駱養性道:“正是。”

李天目問道:“怎麼個比法?”

駱養性道:“推球。”

這是一種比較普遍的比試內力的方法,李天目在武當山的時候經常玩,對此並不陌生。

駱董許三人密謀之時,許顯純自知比兵器不是李天目的對手,比拳腳也夠嗆,在李天目面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數是內力了,覺得自己的內力應該和李天目有一拼,於是決定比內力。董扶輿怕李天目不同意,去找他的時候,只是含糊的說打一場,沒說具體怎麼打。

李天目心想:“既然你畫道,我就跟著走,要是我不和他比試內力,你們還以為我怕他,索性就如你所願,我倒要見識一下這錦衣韋陀的內力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