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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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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劍芒自魔狼王之劍噴射而出,雖不似劍刃風暴那般聲勢浩大,卻是壓迫感十足。

當這金色匹練射出後,場外之人無一不感覺心悸。悸動過後,又是滿眼的震驚與不可思議。

甚至,很多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就見伽托拉頭頂飄出了一個恐怖的六位數傷害。這數字一出,全場皆驚。

這18W的傷害,外加先前打出了7W+傷害,讓伽托拉的生命線跌破了50%,這也意味著,人類一方最終取得了比鬥的勝利。

但無論是九宮坊的眾女,亦或是是獸人們,都震顫於那個恐怖的傷害無法自拔。在這會,雙方都沒有明白這個傷害所代表的更深層含義。

這一劍揮出後,龍妃兒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緩緩合上了雙眼,像發泡的麵條一樣癱軟了下去。

就在龍妃兒倒地的瞬間,一道人影快若電光,閃入場中,抱住了龍妃兒的嬌軀。望著那張蒼白卻不失英氣的俏臉,慕凌風幽聲一嘆,帶著幾分疼惜,繼而又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以伽托拉獸血沸騰的狂暴狀態,龍妃兒要戰勝對方只是時間的問題。選擇使用終結技——帝皇神龍破速戰速決,而不惜使自身陷入昏迷,單從戰鬥來看,龍妃兒確實成長了不少。

前面的戰鬥雖有瑕疵,總體上的方針卻是正確的。特別是幾次危機處理上,慕凌風自認不會比龍妃兒好上多少。

比鬥雖勝利了,伽托拉獸血沸騰的狀態卻是沒有消失。伽托拉重重吃了龍妃兒一擊,對龍妃兒的仇恨值,又提升到了一個新的檔次。

伽托拉憤怒的咆哮著,舉著柴刀,又嚮慕凌風懷中的龍妃兒衝了過來。在感覺到伽托拉身上的殺意後,慕凌風回身一瞪,就讓伽托拉僵在了原地。

伽托拉舉著柴刀,變成了一具雕塑。慕凌風也不知道伽托拉何時會恢復清醒,他索性屈指一彈,喂對方吃下了一顆離魂醉。

混合有離魂醉成分的藥丸入口即化,幾息之間,伽托拉就在離魂醉的效用下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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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伽托拉倒下,九宮坊眾女才從剛才的震顫中恢復了清醒。她們之中,有人掐著自己的臉,確認是否是在做夢;有人喃喃自語,仿若夢囈;亦有人神經大條,在勝利後發出了歡呼。

這歡呼聲、慶祝聲似燎原之火,很快傳遍了整片大地。但相比人類一方的興高采烈,獸人們則是頭頂烏雲。當慕凌風的身影在獸人們的瞳孔中越放越大時,他們更是絕望。

雖對慕凌風心存恨意,但對待強者,獸人又會表露出應有的尊敬。

慕凌風第一時間沒有回到隊伍和宮玉蝶她們慶祝,他抱起陷入昏迷的龍妃兒,徑直走向了獸人一行。

慕凌風在卡德加面前站立後,沒有開口。作為勝利者,叫囂只會使自己落了下乘;勝利者,應當有勝利者的風度和矜持。

說實話,無論是卡德加,亦或是其他獸人,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慕凌風。但敗了就是敗了,先不說有著靈契的制約,獸族的榮耀和高傲,也絕不允許他們做出違背約定之事。

微微的苦澀過後,卡德加很快擺正了心態,他對上慕凌風的雙眼,直言道:“是我們敗了……”

“嗯…”慕凌風輕輕點頭,表情淡然:“約定之事,是時候兌現了。”

“有關人質,我已通知部族將其釋放;另外的要求,你且提吧。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定當完成。之後,還請放過我那些族人。”成王敗寇,卡德加倒也坦蕩。還不待慕凌風提及人質之事,卡德加就已做出了安排。

慕凌風聞言,又陷入了沉思狀。

事實上,在簽下契約的那一刻,慕凌風心中便有了一套成熟的方案。如此姿態,不過是在敲打獸人一方。慕凌風表現的越是高深莫測,獸人心中越為不安。獸人面對著眼前這個不動聲色的審判者,悄然生出了一種對命運的恐懼和絕望。

慕凌風究竟想要做什麼?驅逐並施加禁令,讓己方以後不得踏入人類地界?還是說將自己這方當作俘虜,獻給神煌女帝?

若是前者,雖無奈,卻也能夠接受;倘若後者,等待己方的命運又是什麼?

被遣返回黑石要塞?亦或者為平復人類的怨火而施加酷刑、終身監禁、甚至是宣判死刑……

獸人們越想越覺得害怕,一種恐慌的氣氛自獸人群體中蔓延,但慕凌風給出的回答暫時只有沉默,一時間,獸人惶恐不安。

卡德加關注著慕凌風的每一個神態變化,然而,自始至終,慕凌風都沒出現太大的感情波動。卡德加見狀,心裡也沒了個底。

這種等待的滋味讓人倍感煎熬,如同活物被放於火架上炙烤。若非擔心惹怒了慕凌風,給己方招致更大的不幸,獸人們早就忍不住動手了。

卡德加心中同樣不是滋味,就在卡德加忍到極限時,慕凌風終於慢悠悠的張開了金口。

“讓你們久等了,真的很抱歉。”嘴上說著抱歉,慕凌風臉上,卻不帶半分不好意思。卡德加明知慕凌風是故意的,但都到了這種境地,計較這些小事作甚。卡德加擺手道了聲“無妨”,示意對方趕緊宣佈結果。

慕凌風就喜歡看卡德加生氣又無處發洩的樣子,因為獸人的禍事,害他浪費了如此多的精力,這樣的報復,只是餘興節目而已。

在品嚐到報復的快意後,慕凌風接著解釋道:“事關重大,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說實話,在於你簽訂靈契前,我都沒想過自己會贏。所以,也沒考慮太多。險勝一籌,方才著手思考這事。倉促而定,雖不嚴苛,但以此懲戒你們,應該是夠了。”

慕凌風絮絮叨叨又說了一堆,只字未提要求之事。卡德加牙齒咬的嘎嘣脆,差點沒忍住,一棒子敲到慕凌風頭上。

慕凌風見狀,暗笑不已。看火候差不多了,他緩緩道出了最終的宣判。

“按先前所定之協議,不傷及你們根本便可。你們擾亂了暮色平原原住民的正常生活,又對其實施監禁剝削,更是殘忍的傷害了許多無辜之人的性命。無論有著什麼理由,在我看來,皆為惡意。我本善良,也不需你們做出一命抵一命之事。我對你們的要求只有一個,在未來十年內,守護暮色平原上的所有居民,並無條件聽從神煌城的調遣。至於具體安排,我會和神煌女帝擬定方案後,再行通知。”

“……”

剛才預想了很多結果,唯獨這個,是卡德加和眾獸人所忽略的。用人類的仇人來擔任護衛抵消罪過,守衛暮色平原,這夜帝的腦迴路,當真是有夠複雜。

聞此要求,獸人們默然無語。

十年看似漫長,但對獸人而言,並非無法接受。相比他們所預料的那些恐怖結局,這個結果,無疑好接受多了。再者,因為逃亡者的身份,獸人也需一片棲身之所,以護衛的身份加入神煌城,雖失去了一些自由,卻換來了一份穩定。

在這期間,自己部族與神煌城利益一致,幾乎可以說是互利互惠的事。這種從地獄升至天堂的感覺,甚至讓很多獸人覺得不真實。

卡德加本還對慕凌風心存幾分怨念,在聽聞這個決議後,忽感慕凌風是個好人。再三權衡利弊後,卡德加認為答應這一要求並無不可。

卡德加思忖片刻,正要回應慕凌風。忽然,背後響起的一聲怪笑,打斷了卡德加的思路。

“哈哈…哈哈…真是有趣!早聽聞人類的厚顏無恥可與惡魔相比,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

“漢洛克…你…”卡德加循聲而去,在聽出漢洛克的聲音後,他深深皺起了眉頭。

“我?我怎麼了?我說卡德加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夜帝究竟是何狼子野心,我不信你看不出來。你竟想著寄人籬下,與人類為伍,你這樣做,對得起獸人先祖嗎?”

漢洛克慷慨激昂,指著卡德加的鼻子就是一通大罵。那眼神中,不見恭敬,反而多出了幾分嘲笑和蔑視。

卡德加聞言,眉頭蹙的更深了。慕凌風是何心思,他當然明白。但為了整個部族考慮,慕凌風的提議絕對是有利於己方發展的。

漢洛克平日雖很少言語,其智慧卻是不低。明明被漢洛克臭罵了一頓,卡德加並未如何生氣。他只是疑惑,不清楚漢洛克突然發什麼神經。現在的漢洛克,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卡德加眉頭皺成了“川”字,全然想不通漢洛克這是何意。

“唉…卡德加,你還真是讓我失望。本以為借你之手,可以成功挑起人獸兩族的爭端,哪曾想,你為了一些毫無用處的垃圾,竟與夜帝這個人類簽下了靈契。更讓我措手不及的是,你們居然敗給了人類。現又因靈契的制約要臣服於對方,著實讓我難受啊。”

漢洛克搖頭嘆息,再看卡德加時,完完全全換成了另一幅語氣。這語調,彷彿漢洛克不是獸人一般,他俯視卡德加的眼神,就像巨龍看著螻蟻。

挑起兩族爭端…說族人是垃圾…

漢洛克突然爆出的猛料,其中蘊含的資訊太多了。在漢洛克說出這話後,眾獸人先是不解,後又湧起了深深的憤怒。

被一幹獸人怒目而視,漢洛克亦無所謂。他身旁的阿利斯塔,甚至已經取下了圖騰柱,向漢洛克施以了威脅。

阿利斯塔更相信,漢洛克是無法接受現在的結果,一時糊塗才說出這種話的。

但漢洛克接下來的表現,卻是打碎了獸人心中最後的希望。只見漢洛克一拳轟在了阿利斯塔胸口,目露不屑道:

“螻蟻,你還沒有與我動手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