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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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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由邱老爺子牢牢掌控的小院,在他死後,義哥將之暫時劃歸在了笑歌麾下。

大老闆久不理金杏實事,是以笑歌除了直接操盤大買賣之外,一應日常諸事亦都由她主理。可以說,現下她在金杏樓中,已經成為了大老闆義哥之下的第一人。

許三娘子上位速度之快,短期內為金杏樓賺取的錢財之多,盡皆前所未有,無人企及。

新人上位,難免令人擔心一朝天子一朝臣,何況是許三這個傳言中想要分拆金杏樓,裁撤冗員,又以雷霆手段整死邱老爺子,逼退兩位堂主之人。

尤其是那些曾經得罪過笑歌的小院之人,陳老虎、小猴之流。

不過他們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地度過了幾日之後,卻發現這位許三娘子竟然毫無任何動作,甚至都沒有動那些所謂的邱老爺子的心腹。

可越是平靜,眾人便越加害怕,甚至有人乾脆就病倒在家,也不知道是真嚇病了還是裝病避禍。

有人說,許三這是在醞釀新一輪的暴風驟雨、驚天陰謀。

只有阿誠知道,她只是無心理事罷了。

阿誠還記得那一日,他收到下面弟兄彙報許老爹偷溜出去被打得半死之後,就急匆匆的去往許家。

當他趕到的時候,他看見許三正失魂落魄的站在許家大門口。

他從未見過她那樣傷心難過的模樣,雙眼通紅,顯是哭過。事實上,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許三也會哭。這一路走來,當她被小院眾人欺負,當她面臨當十大錢危機,當她被刺殺,當她面對邱老爺子的兇惡反撲時,她都沒有哭,從來都很快便恢復冷靜理智,彷彿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可這一次,她竟然哭了。

阿誠只覺自己纏在心上的那根線又被狠狠扯動了,一陣絞痛難耐。

他輕輕走到許三身旁。她抬頭看了看阿誠,阿誠從來不知許三竟也可以這般楚楚可憐,彷彿被遺棄的無家可歸的小貓一樣。

他聽見她小小聲的,好像自言自語一般的喃喃說道,“阿誠,我遭到報應了,我被阿姐趕出來了。”

阿誠在心裡說道,沒關係,我來收留你,無論什麼時候,你還有我。

從那一日起,笑歌便被迫搬離了許家。雖然她現在有的是錢,要再找一處宅院容身十分容易——從金杏樓分來的那一成之數,足夠她在這大趙朝一生吃穿不愁,奢華度日;雖然她每日裡還是按時去小院,該做好的事無一紕漏。但阿誠知道她不快樂,知道她情緒低落。

許月知對她的意義不只是一個恩人,更是親人般的存在。

所以即使金杏樓此番銅錢炒賣基本已告一段落,但阿誠仍是天天都去小院找許三。不為什麼,單隻為帶點許老爹、許月知的訊息過去,同她說說話排解一下也好。

今日,阿誠又邁入了小院中笑歌所在的那間房。

笑歌見了阿誠,輕輕一笑,不知不覺間,她早已習慣了阿誠日日過來找她。

亦不用多加客套,笑歌便先問道,“可有許老爹的訊息?他的傷勢如何?欠債呢?”

“他好得很,你不用擔心,現在整日裡躺在床上當大爺等著人伺候。沒病也硬是要多賴出三分來。”

“真的嗎?昨日不是都還說下不了床嗎?”

“許龍告訴我的還能有假?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許三賴有多會裝模作樣了,今日還是他自己偷偷下床去廚房偷嘴,被許大娘子逮了個正著,這才發現其實他傷得沒那麼嚴重。”

笑歌略略放下一顆心來,又接著問,“那欠債呢?他借的高利貸呢?那些放水的人有沒有找阿姐麻煩?”

“你偷偷給許大娘子在乾豐櫃坊存下的那筆錢正好派上用場,許三賴這回連本帶利欠了四百多貫,你許家阿姐用你那五百貫還完欠債還有剩。拿到了錢那些放水的人自然就走了,要收的數又不只許三賴一個的,誰也沒閒工夫守著找一家麻煩。再說,金杏樓在道上還是有些聲名的,老子一早放出話去,你放心,他們不會為難大娘子的。這些人也不過只是為了求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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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當初老爹明明聽見我給阿姐說銅錢要捏在手上才好,怎麼還會去反著做呢?就算是之前他輸了錢,後面也應當可以翻本才對啊。”

阿誠撇了撇嘴,“你呀,是太不瞭解許三賴他們那種爛泥的小心眼了,他們啊,滿肚子七拐八彎的花花腸子。他自己常常不說老實話,就揣度著你也不會那麼便宜的、直愣愣的當著他面便說了實話。總要自作聰明的把你的話反著聽。自然你說買,他偏要賣了。”

笑歌懊惱不已,“早知如此,當初我應該再多給阿姐存些錢的。你不知道她做繡工有多費神、多熬身子,賺幾個錢著實不易。”

“大娘子至少還有你,她遲早會想開放你回去的。”阿誠說完見笑歌神色有些黯然,忙又扯了一些旁的,“要說可憐啊,我看最可憐的還要數劉寡婦。全副家當都被許三賴哄騙出來了,這下怕是棺材本都沒有了,估摸著腸子都快悔青了吧。”

笑歌卻說,“也不一定,許老爹為了劉寡婦願意甘冒風險偷溜出去,也還算是有些情意了,我從前聽人說,世間大半女子所求不過是一個一心為她之人,也許劉寡婦覺得用大半家財換這個一心人是值得的也說不定。”

阿誠被笑歌所說逗樂了,“你也不用拿那萬貫家財來換了,老子白送給你,保管一心一意對你,怎麼樣?你就收了我吧。”

阿誠不過同平素一般順口開一句玩笑,沒想到笑歌卻似是仔細想了想,然後看著他認真說道,“阿誠,其實我早就想再同你坦誠說一下了。你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其實不關什麼找尋失散父母之事,我只是不喜……”

“你不要說了!老子不愛聽。老子樂意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你管得著嗎?”阿誠一口打斷了笑歌,根本不給她機會說下去。

“可我不願耽誤你……”

“許三我給你說,你夠了啊!”

“我不想令你誤會,產生一些虛假的希望。”

“老子再說一次,對你好老子樂意!你以後真要找到什麼看對眼的,老子給他讓路還不行嗎?現在,你給老子閉嘴!”

笑歌只得再次敗下陣來。

其實她不是討厭阿誠,甚至乎她現在越來越信任、越來越重視他。雖然沒有把他當做|愛人、當做情人,但已經把他當成不可或缺的朋友。

或者說,是她在這古代唯一的朋友。

然而正因為如此,她才想要一再的說清楚。她不想霸著阿誠的喜愛,佔他的便宜。她對他從頭到尾,直到現在這一刻都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從前窮困的時候可以說是無暇考慮感情,可現在她有錢了,她認真的考慮過,問過自己,卻仍然找不到那份男女之間獨有的悸動。

不是他不好,只是她心底總還和在現代時一樣,一直在等著那樣一個人,就好像紫霞仙子一直在等待著能拔出她寶劍的那個人一樣。

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是什麼樣的。她只是固執的、不切實際的覺得,這世間,總會有那麼一個人。

而阿誠,不是那個人。

兩人之間一時一陣沉默。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是徐午年來送今日的簡報。

阿誠接過簡報關上門,然後有些沒好氣的扔給笑歌。

“這幾日想來也沒什麼大事,快點看完老子好送你回家了。”

“不用了,你先走吧,徐午年會送我的。”

“你信不信老子把徐午年趕出金杏?”

“全益州有的是車馬行。”笑歌開啟簡報瀏覽,頭也不抬的說。

“誰接你生意我砸誰!”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笑歌依然氣定神閒。

“許三!你真當我狄金是好欺負的嗎?”阿誠氣得牙癢。

然而笑歌卻突然臉色大變,“等等,阿誠。”

“怎麼了?”阿誠見笑歌神色不似玩笑,忙斂神問道。

笑歌不說話,目不轉睛的盯著簡報仔細看著,半響之後,她才抬起頭來說道,“官家罷免了劉知州,廢除川內銅錢禁令。”

阿誠也一下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驚住了。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咱們手上還有多少銅錢?”

“出得七七八八了,倒是不足為懼。我一直防著當十大錢,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直接廢除銅錢禁令!”

“這是咱們自己人從中京城日夜兼程送過來的,咱們應當還有幾日時間,既然手頭的貨差不多都出完了,那咱們還可以再大賣一票銅錢,對不對?”阿誠經過這一段時日的薰染,炒賣意識已然十分靈敏。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廢除銅錢禁令之後,金杏樓的生意豈不沒得做了?”

笑歌緊皺著眉頭,憂心忡忡的說,“不,不止如此。阿誠,這事不對勁。你讓我再好好想想。”

阿誠當即閉口,不再說話。

哪裡不對勁呢?

他亦靜下來想了一遍。

廢除銅錢禁令,這是多麼大的事?要知道這可是國朝頒佈了二十多年的禁令。一朝說廢就廢不說,還是在剛剛允准了劉知州上奏提高銅錢納貢比重之後,官家這是要做什麼?是嫌棄益州銅鐵錢比價還不夠亂嗎?

阿誠正思量著,笑歌的口中突然逃逸出三個字,“不會吧……”

只見她滿臉的不可置信,阿誠問道,“不會什麼?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阿誠,你還記得官家問詢當十大錢之事時我同你說過的話嗎?”不待阿誠回答,笑歌自己就著急繼續說了下去,“我那時問你,是不是背後也有看不見的一隻手在操縱著這一切呢?是不是我們不過也只是他人手上的一粒棋子罷了?”

“你想說什麼?”阿誠也彷彿領悟到了點什麼。

“你想想看,官家當朝問詢當十大錢之事,然後就再也不提,反而立即允准了劉知州的上奏,可這才過了多久,又馬上罷了劉知州的官,廢除二十多年的銅錢禁令。你說這是為什麼?”

“你是說,官家是故意的?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把益州攪得這樣亂?”

“因為,非大亂無以大治。”

笑歌覺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如果一旦如她所想,那麼金杏樓便岌岌可危了。

”官家想藉機整治益州?”

“益州現在越亂,民怨越沸騰,官家稍後收拾起來便越輕鬆。人們只會將矛頭對準劉知州,對準我們這些推波助瀾的大莊家。相反,卻會對最後出場收拾殘局的官家感恩戴德,奉他為救世主。”

“可益州值得官家如此費心嗎?”

“益州不僅僅是益州。”笑歌最近幾月來日日研讀邸抄,對朝局已然有些瞭解,她仔細思量了一番之後,大膽推斷道,“劉知州是伍相公的人,之前我便從邸報上讀到過御史彈劾伍相公縱子行兇,現在看來那只是個幌子,官家這回的真實目的怕是要從劉知州開刀,將禍水潑向伍相公。三年了,官家繼位三年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時候對功高震主之人動手了。”

阿誠亦聽得冷汗直冒,如果真的如許三所推斷的那樣,這一切都是官家推動的,那伴隨著罷免劉知州而來的,金杏樓等一眾黑市莊家亦將隨之覆滅。不僅僅是銅錢禁令解除之後沒得生意做,而是直接將他們殺了祭旗!唱一出揚官家聲望,籠絡民心的好戲!

“如你所說,那金杏……”

笑歌幽然道,“金杏樓恐怕也要成了官家順便踩死的小螞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