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本想去薅薅三清的羊毛，鴻鈞召見，也只得暫時放棄。
再臨紫霄宮，與之前一樣，只不過地上多了一個坐位，顯然這是給東皇太一準備的。
諸聖以及白墨依次坐好，東皇太一添居末位。
女媧見到白墨，立即問道：“老白，這麼多年未見，你一直在紫霄宮聽講麼？”
白墨回道：“也不全是。”
“不全是？你個沒良心的，也不來找人家。”
女媧有點氣。
白墨無奈道：“這麼多人看著呢，說話注意點。”
女媧回道：“怕什麼，反正我們早晚要結成道侶。”
呵！
白墨沒再回話。
三清見到白墨，神色有點怪怪的。接引顯得有些親熱，只有東皇太一顯得有些孤單。
接連失利，似乎磨平了他的稜角。
白墨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東皇太一，也不知他是在韜光養晦，還是真的失了雄心壯志。
不多時，鴻鈞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見過老師。”
幾人起身行禮。
鴻鈞點頭道：“都坐吧。”
幾人落坐後，鴻鈞又道：“東皇太一領先於白墨證道，爾等互換位置吧。”
嗯？
鴻鈞幾個意思？
不止是白墨懵逼，其他諸聖也是一臉詫異之色，只有女媧心中似有所悟。
難道白墨失寵了？
三清心中若有所思，如果白墨失寵，日後倒是可以找機會收拾他一下了。
白墨與東皇太一互換位置之後，只見鴻鈞又道：“今諸聖圓滿，巫妖當絕，人族當立，爾等退下吧。”
“是。”
幾人起身告退。
白墨有些搞不明白，合著你大老遠將大家夥兒喊來，就為了一句話？
這麼興師動眾，有必要麼？
其餘諸聖，卻是有不同的看法。
鴻鈞叫他們來，目的無非有二。
其一便是重新確立幾人排位。東皇太一上位，白墨被擠了下去。只不過東皇太一的上位，代價可能有些大。
其二巫妖量劫遲遲無法推動，鴻鈞有點不滿了。這裡面白墨的“功勞”最大，這也是他被鴻鈞不喜的真實原因。
白墨正準備離去，腦海中想起鴻鈞的聲音：“你留下。”
白墨內心咯噔一聲，這次留堂肯定不是為了補課。
鴻鈞選擇了用東皇太一替換自己，顯然是已經放棄了自己。
難道鴻鈞發現了什麼？
看鴻鈞方才臉色很正常，不像是更年期，問題應該不大，且看看情況再說。
諸聖走了，白墨故意落在了後面，而後折返紫霄宮。
鴻鈞見白墨果真回來了，眼底露出一絲讚賞之色。問道：“九鳳可是你弟子？”
九鳳？
白墨可以肯定自己暴怒了，根本原因就是九鳳堵了十萬天兵一年，引起了鴻鈞的注意。
自己不在天數之內，鴻鈞無法推算自己，卻能推算九鳳。
“是。”
白墨回道，既然已經暴怒了，還不如攤牌。
如今已經證道混元，雖然不能與鴻鈞一爭高下，逃命還是有機會。
只見鴻鈞又道：“你能溝通盤古大神？”
鴻鈞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白墨心神微震，回道：“不能。不過弟子化形之前，得了一滴盤古精血。”
鴻鈞點了點頭，回道：“原來如此。”
盤古精血擁有盤古記憶，只不過每滴精血所蘊藏的記憶不同。
在鴻鈞看來，白墨所得的傳承，較之十二祖巫更為全面。也難怪白墨如此維護巫族。
鴻鈞又道：“從某種意義來說，你也算是巫族，為何總是對妖族手下留情？巫妖不兩立，由來已久。”
白墨坦言道：“人族奉弟子為白祖，弟子與人族因果頗重，卻也不忍巫妖兩種慘淡收場。洪荒眾生靈，皆為盤古大神所賜。弟子自問，自化形以來，從未有過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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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鈞又道：“你沒有過失，便是最大的過失。”
白墨回道：“弟子不太明白，請老師明示。”
“罷了。”鴻鈞又道：“吾給你講一個故事。”
“弟子洗耳恭聽。”
鴻鈞徐徐說道：“曾經在某方世界，有一位傳奇大能，他收了三千弟子。那位大能破界後，留下一句箴言：不可窺探更高等世界。”
嗯？
白墨微微一愣，這套路好像很熟悉。
白墨略作沉吟，問道：“那位大能是不是叫霍金？”
霍金？
鴻鈞微微一愣，難道老師以前叫霍金？白墨吸收了盤古部分記憶，肯定不會信口開河。
“不。”回過神的鴻鈞又道：“那位大能名叫鴻蒙大帝。”
鴻蒙大帝？
那沒事了。
白墨心中自我安慰，只要不是霍金，劇情還不至於太扯。
白墨又道：“鴻蒙大帝的三千弟子，是不是有盤古，有老師，有羅睺有鬥戰魔猿等等。”
“不錯。”鴻鈞回道：“盤古是我們的大師兄，其天賦還在我們的老師之上。大師兄不敬天地，欲以力證道，打破永恆之門。”
“呵呵。”白墨笑道：“所以你們就聯合幾位師兄弟，設計陷害了盤古。”
“唉。”鴻鈞嘆息道：“這都是為了大師兄好。至少大師兄還活著，而我們的老師卻不在了。”
“呵呵。”白墨再次冷笑道：“我們將猛獸關在門外，不表示猛獸就不存在，終有一天，猛獸會破門而入。”
鴻鈞的做法，與某朝閉關鎖國有什麼兩樣？最終換來的就是百年之恥。
白墨略作沉默後，又道：“老師，我覺得你們做錯了。或許盤古便是那位角鬥士，而你們陷害了他。”
“唉，還是這小子懂我。”
耳際又傳來盤古的聲音：“我也曾跨越時間長河，也曾見過星海浮沉，卻從未見過如此短視之輩。”
白墨：？
盤古大佬似乎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這個不一樣，有可能連那個什麼鴻蒙大帝都不知道。
盤古大佬，十有八九是大能轉世。
這個“大能”絕對要比鴻蒙大帝更大！
鴻蒙大帝的三千弟子，肯定是個個驚才絕豔，若盤古大佬沒有金手指，不可能獨領風騷。
只見鴻鈞又道：“但是鴻蒙界安全了，洪荒也安全了。只要大師兄一直沉睡，這種安全就會一直延續下去。”
白墨笑道：“所以老師一直發動量劫，不斷削弱洪荒力量，不斷削弱盤古意志。”
“不錯。”鴻鈞回道：“只要大師兄陷入沉睡，洪荒就會安定，鴻蒙界也會安定。”
“知道了。”白墨對鴻鈞行了一禮，說道：“多謝老師解惑，弟子告退。”
“嗯。”鴻鈞點了點頭，又道：“你既是大師兄傳人，切莫誤入歧途，否則吾未必會留情。”
“多謝老師。”
白墨轉身，走到紫霄宮門口，又道：“弟子也曾跨越時間長河，有些事還望老師三思。”
白墨說罷，心頭暗歎一聲，往洪荒而去。
其實鴻鈞也不壞。
他缺的只是一個跳出命運長河的機會，一旦他站得更高，看得更遠，或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