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白袍男子發問,陸玄笑呵呵的推開兩名守衛,擠進了閣樓裡,拱手道:
“方才在下不是已經通報過名諱了嗎?”
“既然世子殿下沒有聽清楚,那我便重新介紹一下好了。”
“在下姓陸,名玄,乃長樂侯之子。”
白袍男子吃了一驚,皺眉道:
“你便最近鬧得滿城風雨的陸玄?”
“正是在下,陸玄先前聽得世子一番言語,簡直醍醐灌頂,虧我還花費心思想將這樓婉清弄上床榻,沒成想她居然是個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如今被世子拆穿,也省得我白費許多功夫。”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為花中老手,我之魄力,遠不如世子殿下多矣,陸玄斗膽請教,世子殿下究竟出身哪座王府,陸玄改日定當攜禮拜訪。”
白袍男子笑了笑,趾高氣昂的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之後,方才不疾不徐的答道。?
“本世子名叫吳賜,乃是夏留王吳郢之子。”
陸玄神色有些茫然。
“敢問夏留王,封地何處?”
前朝分崩離析之時,各地軍閥割地為王,後來先帝將之一一降服剿滅,建立大齊之後。
除了親王之外,各種藩王,異姓王的封號給出了上百位。
但實際上,真正有封地,有食邑的並不多,寥寥數人而已,其餘的,大多只是掛個勳稱爵位,由朝廷供養著罷了。
這些王爺既無實權,又無私兵,論地位,還不如一些大臣,更甭說與皇親國戚相比了。
而這位夏留王吳郢,陸玄確實沒什麼印象。
吳賜瞥了陸玄一眼,有些尷尬的說道:
“我父王沒有封地……”
陸玄神色變得奇怪了一些。
“那敢問夏留王在朝中身兼何職?”
吳賜搖了搖頭。
“不曾兼職,你問這許多作甚?”
吳賜望著陸玄那張臉,只覺得心中有些不快。
這傢伙到底懂不懂事?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盡問些讓人如鯁在喉的問題。
陸玄深吸了一口氣,扭了望了望站在角落楚楚可憐的二女,忽然之間面色變得極為冰冷。
他伸出手,猛的一巴掌扇在吳賜的面龐上,同時怒罵出聲:
“我當是什麼親王之子也就罷了,區區一個閒散王爺,連郡王之子都算不上的狗東西,也敢在百花坊如此造次?”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閣樓,吳賜的左臉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腫脹起來。
他的眼裡滿是憤怒與難以置信。
“你,竟然打本世子,你活膩了不成?”
陸玄眼疾手快,手臂自左下向右上又是一揮,吳賜再次挨了他反手一耳光。
這一次,吳賜的鼻血都被陸玄打了出來。
“你他娘的,瘋啦?來人,給我抓住這混蛋,本世子要將他大卸八塊兒!”
陸玄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吳賜發覺有些不對勁,扭頭望去,只見自己的兩名侍衛已經被人綁在了一塊兒,面朝著面,像一坨死狗般被扔在地上。
一個身穿藍色僕從服裝,長得奇醜無比的男子正坐在他們身上,衝這邊笑著。
“造反了,造反了……”
吳賜踉踉蹌蹌往後退著,驚聲喊道:
“陸玄,你敢動本世子一根毫毛,我父王絕不會放過你!”
陸玄望著他,伸手拉起地上的椅子,好整以暇的坐上去,這才冷笑道:
“你以為你是誰?”
“似你爹這種閒散王爺,整個離京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既無封地,也無實權,知道老百姓怎麼叫嗎?”
“狗皮王爺,扒了那身狗皮,啥也不是,連我爹這個千戶侯都不如。”
“還有,你既然認識本少?難道不知道,半年之後,我就是當朝駙馬?”
“駙馬都尉在大齊雖然同樣是虛銜,但歸屬宗正寺,且實際品秩,與郡王相當,好歹也是皇親國戚,就算你爹夏留王來了,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當然,他真要鬧到陛下面前,我也請我爹來便是,當初我爹陸天霸馬踏山河之時,最喜歡打的就是那些個割地為王的烏合之眾,被他親手斬去頭顱的這樣王,那樣王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希望到時候殿中對峙之時,你爹夏留王可不要被我爹長樂侯嚇得尿了褲子!”
陸玄越說越覺得輕鬆,吳賜越聽心中越是發毛。
他為人張狂,但卻不傻,聽陸玄這麼一說,自己這夏留王世子的身份的確不值一提,就算世襲罔替一千年又如何?
平日間,就連那些個閣老重臣的公子小姐們,也不大看得起他。
但被陸玄這麼打了兩巴掌,連鼻血都打出來了,他又實在有些不甘心。
“你現在還不是駙馬,而且你可知道,我是三皇子的人,你陸玄地位再高,有皇帝的兒子地位高麼?你敢得罪三皇子?”
吳賜聲色俱厲的吼道。
陸玄搖了搖頭,頗有些悲觀的望著他。
“你真可憐,在三皇子眼中,你不過是一條狗罷了,你真覺得,他會為了你,跟未來的駙馬爺交惡,至於我爹和陸家,在武官之中,在大齊有什麼樣的地位,回去問問你爹就知道了!”
吳賜身形如遭雷擊,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大齊戰神陸天霸,少年成名,以一人之力打穿九州半數江山,為大齊建國立下不世之功的傳說,即便是他,也聽得耳朵快起繭子了。
即便對方如今退位,不再手攬重權,但那種影響力,卻非短短幾年就能消退的。
除非兵部和全國上下的老兵老將死了個乾淨,否則陸家的地位依舊固若金湯!
三皇子會為了他得罪陸家?
笑話!
吳賜心中天人交戰,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揉了揉有些發麻的面頰之後,他直接朝著閣樓之外走去。
臨行前,還不忘惡狠狠的說道:
“今日算你厲害,不過你別忘了,你可是駙馬,你方才說,想將那樓婉清弄上床,這等話若是傳入宮中,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辯解?”
“站住!”
陸玄冷冷一喝。
吳賜面色一變。
“怎的?被我切中要害,你要強行留人不成?若你怕了,給本世子磕頭道歉,那句話我可以當做沒聽到過!”
陸玄不屑的笑笑。
“那種事情,你儘管去說,我讓你站住,是讓你賠錢,這裡被你搞得亂七八糟,不留下賠償費用,哪有那麼輕易就想溜?”
“你……”
吳賜伸手探入懷中,扔下一疊銀票,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