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音從來沒想到做人寵姬，除了帶娃和陪床，竟然還要兼職接這種任務。
但人家都說了，那就接著唄。
這種感覺跟長川病著的時候又不一樣，起碼那時候這廝病倒了，不能盯著她做事。
長川也是恰好路過，稍作停留便離開了。
等羅心曼帶著侍女過來把淋溼的的毛毯給換了，重新端了藥碗給她。
這次是溫度正好了。
她跪在顧思音面前，道：“請您一定不要生氣。”
顧思音知道剛才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可她沒想到長川會突然進來。
現在這是想要往回找呢。
顧思音把藥喝了，小聲道：“剛才少主跟我說，要把王庭的名冊和建築圖給我看看。”
羅心曼的面容有些扭曲。
顧思音放下藥碗，道：“我知道以前都是你主事的，那是因為少主沒有內眷。現在我來了，理當由我來做。”
羅心曼忍無可忍，就頂了一句：“您也不是主母。”
顧思音笑道：“以前沒有我，莫非你就是主母了？”
羅心曼的心理素質也不錯，聞言臉色難看歸難看，但還是綿裡藏針地說了一句：“您是拔了頭籌生了子嗣，雖然不過是個女孩兒，卻也是少主鍾愛的大王女。以後就算有了主母，這王庭也有您的一席之地。”
顧思音笑道：“嗯，你記住就好。”
羅心曼：“……”
她那張漂亮的臉扭到了一邊。
“愣著幹嘛，給我把名單送來啊。”
羅心曼：“……是。”
不一會兒，她就把那本厚厚的構造圖和薄薄的名單都交到了顧思音手裡。
顧思音翻開看了一眼：“……”
嗯，上面都是她看不懂的文字。
漠海原來是異國。
顧思音就把名單放在了一邊，開始認真地看圖。
她道：“你是漠海人？”
羅心曼得意地道：“回夫人的話，奴婢是漠海人沒錯。”
她等著顧思音讓她拿中文字的名單過來。
顧思音一聲沒吭，只認認真真地把圖看了。
王庭給她的整體感覺還是很空……不太適宜人類居住，感覺像是大妖的巢穴。
羅心曼等了一下午也沒等到她開口要中原文字的名單，她一下午都在看圖。
完事兒等長川回來了，她跑過去往人家身上一掛，嗲聲嗲氣地道：“少主，我不認識這個字兒，你念給我聽吧。”
羅心曼頓時一口老血倒流：“……”
他還真連毯子帶人給抱到了懷裡，開始給她講：“王庭一共兩個女官，四個灑掃的婆子。剩下有兩千王庭護衛，首領由十位上將軍兼任。”
顧思音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羅心曼，道：“那兩個女官，是這倆不？”
長川：“……”
怎麼說呢，她突然用這種嗲聲嗲氣地口氣說話，讓他渾身一哆嗦的同時，又實在有點想笑。
他輕咳了一聲，才能夠勉強用正常的口氣跟她說話。
“嗯，就那兩個”，他道，“原本她們也不靠近主院，因為你病了，我才特許她們來。”
顧思音悄悄地白了羅心曼一眼，故意道：“她不是你的寵姬吧？”
羅心曼：“……”
長川道：“不是。”
她在他耳邊小聲道：“那你碰過嗎？”
“沒有。”
“以後打算碰嗎？”
“不打算。”
顧思音滿意。
羅心曼都不知道自己跟個傻子似的站在這兒幹什麼。
直到後來她被吩咐先下去準備晚飯，迎面看到鐵蝴蝶大步走來。
她倆的關係不錯，主要是鐵蝴蝶脾氣也不錯，向來伸手不打笑臉人。
此時羅心曼調整了一下心態，便走了過去，笑道：“鐵將軍。”
鐵蝴蝶笑道：“心曼，少主吩咐了，近期王庭守衛由我擔任。”
羅心曼努了努嘴，道：“是為了那個什麼顧夫人吧。”
鐵蝴蝶完全沒發現她的神色有什麼不對，反而笑道：“是啊，這樣的話，我就能長期在王庭出入了。”
羅心曼道：“出入有什麼用，橫豎現在少主眼裡也沒有別人了。”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畢竟鐵蝴蝶想做少主後宮也是出了名的。
鐵蝴蝶道：“是啊，少主眼裡確實沒有別人了。心曼，咱倆關係好，我可給你提個醒，你不要惹她。孟起說了，她好厲害的。”
羅心曼：“……”
她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鐵蝴蝶說這話的時候，竟然是一臉喜滋滋的表情。
其實是因為孟起終於願意搭理她的緣故……
雖然今天孟起只是過來跟她說了一句：“好好伺候孟夫人，離王庭其他女人遠點。”
羅心曼不相信她一點妒意都沒有，又試探道：“不知道這位顧夫人能得寵多久。”
鐵蝴蝶道：“這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事兒了。若是按照我的想法，她人那麼好，我自然希望她得寵長長久久，多給少主養幾個小主子。哎，你見過大王女沒有，她可真是好玩極了……”
聽著她在那眉飛色舞地說那個女人生的孩子有多可愛，羅心曼覺得自己半天都緩不過勁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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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蝴蝶向來是她的後宮晉升路上的重要絆腳石之一，但她認為是前期能夠拉作同盟的那一種。因為這個女人沒什麼腦子，可以拿捏。
可是現在看來，她什麼時候，心機也變得那麼深沉了？
鐵蝴蝶說完了，抬頭看了看天，道：“我要去換防了。”
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
入夜之後，顧思音一直在咳嗽。
長川有些擔心，睡一半又點了燈起來看她。
“大夫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他道。
顧思音一邊輕咳一邊道：“病去如抽絲，咳嗽原本就好得慢些，不要緊的。”
他疑心她是在哪裡被下了毒，可理智提醒他，她確實是在路上感染了風寒。
感覺他在身邊翻來覆去的，顧思音忍不住道：“是不是吵到你了？不然你去別的屋睡吧。”
說完他就下了床，走了。
顧思音：“？？？”
她忍不住扭頭看，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靠，這也太沒愛了吧？！
真走啊！？
顧思音憤怒地咬著被子，正想著，娘的寵姬真是沒人權。
結果不過一刻鍾的功夫他又回來了，提溜著一串足有三十幾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