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顧思音整理完馬場的睡著的時候，做了個夢。
在夢裡她一直在找長川，翻天覆地地找。
結果找到封君府，發現長川正和楚雲澤喝酒。
氣得她當場就勃然大怒，衝到前面去，怒斥楚雲澤為啥要帶著一個小孩兒喝酒。
楚雲澤辯解他已經不是個孩子了。
顧思音轉過頭，就看見小長川喝完酒之後，變成了漠海少主的模樣。
當場她就給嚇醒了……
原本還想著這是個好荒唐的夢，可夢醒了之後她就開始想到一些事兒。
比如，長川和少主從未同時出現過。
再比如，鐵蝴蝶指證他倆有一模一樣的胎記。
再再比如，有些話她只對少主說過，不知道為什麼長川卻知道了。
更不提，最早的時候，連立州封君都說長川和少主長得很像。
也許是受了那個夢的影響，顧思音越琢磨這事兒，越覺得不對勁。
等她看到少主和路剛說話的情形的時候，突然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或許沒錯。
長川還挺喜歡路剛的……
因此才有剛才那些試探。
可被他一嚇唬，顧思音突然就“清醒”了過來，並且打了退堂鼓。
這事兒好像是有點荒謬……萬一要是弄錯了，這後果她要如何承擔？
顧思音連忙撐起身子坐遠了一些，賠笑道：“是，我僭越了。”
少主松了口氣，低頭看了她一眼，琢磨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莫非是楚雲澤那廝走漏了什麼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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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待會兒去打楚雲澤一頓。
兩人各懷鬼胎，但誰也不敢先吭聲，就這麼吃了這頓飯。
飯後孟起過來，向他通報情況。
顧思音原本主動想要避開，他卻說不用。
馬場的房舍少，進了廳子就是臥室，總不能讓她吃飽了飯就去床上躺著。
何況她這正喝茶解膩，顯然剛才吃肉吃多了。
“你做你的事就好。”他道。
顧思音也不願意進臥室，連忙答應了一聲，捧著自己的茶碗到旁邊去喝了起來。
孟起進門之後，行了個軍禮：“少主，夫人。”
“噗……”饒是已經聽過很多次，顧思音還是噴了。
孟起有些錯愕。
卻見他家少主面上似乎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少主道：“如何？”
孟起回過神，道：“城裡已經徹查了一遍，照著名單按圖索驥，果然有所得。”
名單上的人家，都查出來畜養了妖奴以供淫樂。
“人呢。”
“按照您的吩咐，全部就地斬殺了。”
少主冷笑：“死有餘辜。”
“就是那些被繳獲的妖族……”孟起有些猶豫。
之前，關於那些妖族，他並沒有特別交代過。
“鐵蝴蝶那邊麼？”他問。
“鐵將軍的意思還是一併絞殺”，他道，“屬下也這樣認為。戰爭已經開始了，這些飽受虐待的妖族放回去，恐怕也……”
對戰局無甚幫助。
顧思音聽了偷偷地翻了個白眼。
“那夫人怎麼看？”少主突然道。
顧思音：“？？？”
“我看你好像不大贊成孟將軍的說法。”他笑道。
顧思音有點尷尬，道：“我，我一介村婦，不懂這些……”
“隨便說說吧。本君恰好想聽一聽為村婦的無知之言。”
顧思音只好道：“我明白孟將軍的意思，意思是這些都是苦主，若是放回去，恐怕會對戰局造成不利的影響。”
孟起道：“妖族睚眥必報，若是見到苦主，恐怕會變本加厲……”
他的意思是，左右的都是要打的，這回不如就就給他們打個怕。
顧思音小聲道：“我就是覺得這樣我們就坐實了買賣和虐地妖族，他們會不斷地有新的藉口來進犯。”
這次打了總有一次，下一次打了還有下下次。
漠海軍是不怕，橫豎他們有豐富的與妖族的作戰經驗。
可老百姓不會想要這種看不到頭的戰爭啊……
孟起聽她這麼說有些詫異，然後道：“妖族食人為生，我們本是天敵，就算把這些小妖放回去，戰爭也不會停止。”
顧思音也沒跟他爭辯，只小聲道：“我說了我是個村婦，是你家主子非要我隨便說說。”
少主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顧思音心想，他的意思是他雖然不完全認可，但好像覺得她說的還可以。
“暫時關押”，少主最終道，“讓獸醫給它們治傷。”
獸醫？
顧思音一腦門的問號。
少主看她這樣突然笑了，對孟起道：“去抓只小妖過來給她玩。”
顧思音：“……”
孟起都得了令，立刻就出去了。
不過一刻鍾的功夫，孟起竟然就讓人抬了一個巨大的籠子過來。
顧思音茶才喝好，就被帶出去看小妖。
兩個士兵把籠子放在地上，然後一把掀開了上面覆蓋的巨大黑布。
顧思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他注意到了，就伸手擋了一下。
然後顧思音才看清楚那個籠子裡的小東西。
有尾巴。這是顧思音第一個注意到的。
長得很小，大概像人類兩三歲的孩子，身上光溜溜的，皮膚又滑又細，長著尖尖的耳朵。
臉像獸的，圓圓的眼睛和豎瞳，三瓣嘴，有點像只無毛的大眼貓。
但是臉上的表情很生動，充滿了驚恐，給人的感覺很像個人類小孩。
聽說大了以後會非常魅惑，但說實話小時候真的長得不太萌，而且……有點太禿了。
“這只就是小魅妖。”他道。
顧思音小聲道：“咬人麼？”
“性情很溫順，逆來順受，不知反抗。”他道。
那豈不是天生的……床奴？
真是可悲的生物。
顧思音道：“不咬人，就先放出來吧。”
少主扭頭問孟起：“這只是公的還是母的？”
顧思音：“？”
為什麼要問這個？
孟起道：“回殿下話，是只公的。”
“去換只母的來。”
“是。”
顧思音大驚：“為什麼！”
孟起正要去讓人去抬那個籠子，籠子裡的小怪物突然尖叫了起來，然後衝到籠子邊上，滿臉惶恐地對著顧思音叫！
少主臉都綠了：“孟起！”
孟起嚇得連忙跪下了。
魅妖會認主，而且只要認了，一輩子就會黏著了……
最重要的是，它的氣味也會影響它選擇的主人。
顧思音已經開始變得焦慮了起來，不停地想要過去：“太可憐了，你們別把它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