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彤彤在一個巷子裡被一群老鼠給嚇得到處亂逃,等我回過神來就不見了彤彤。
我嚇得到處去找,在大街上到處亂鑽。”
說到這裡,陳秋瑞突然停了下來,眼圈通紅,聲音哽咽:“在一條昏暗的小巷子裡,我找到了彤彤,不過除了她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人是司徒草!”陳秋瑞咬著牙,臉上露出極度驚恐的神情,抓住顧永樂衣服的手微微發抖。
當時陳秋瑞為了看得更遠一點,爬上了一戶房子的陽臺,從那裡到李心彤出現的小巷有著不近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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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們來到城裡要比顧永樂他們早上一些,當時天色還不是特別昏暗,仍能看清站在李心彤背後的那個女生,一頭漆黑的長髮被夜風捲起,手裡拿著一把又薄又窄的長刀,一刀把李心彤砍倒在地。
陳秋瑞尖叫一聲,立即朝小巷跑去。
從陽臺到小巷看上去雖然近,實際上七繞八繞,卻有著不短的路程。
等她趕到的時候,那裡已經空空蕩蕩,地上流了一大灘鮮血,卻沒有一個人影。
“那個持刀女生聽到我的叫聲,還扭頭過來看了我一眼。
我不會看錯的,那女生細眉長眼,她就是司徒草!”陳秋瑞咬著嘴唇,十分肯定地說。
後來她一直到處尋找李心彤,沒想到撞到了鼠群裡,再然後就遇上了顧永樂和阿蘭他們。
顧永樂聽得渾身發冷,從陳秋瑞的描述來看,李心彤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更多的是滿腹的疑問。
他最後一次見到司徒草,是在探查七號車廂的時候。
那次行動,他的好朋友高強永遠留在了恐怖的車廂裡,司徒草則跟他們走散,失去了訊息。
只有他和許茂多兩人萬分僥倖地逃回了11號車廂。
他本以為司徒草或者早已經遇難。
如果陳秋瑞當時看到的那個女生的真的是司徒草,那她究竟是怎麼出的山谷?在那種危機四伏的可怕地方,她又究竟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更讓他想不明白的
是,她為什麼要殺李心彤?
各種念頭在腦海中翻翻滾滾,顧永樂抿著嘴唇,只覺得有許多事情,怎麼也無法解釋。
他呆呆地坐在那裡,想著整件事情的始末,怔怔地出神。
渾渾噩噩的突然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轉眼去看陳秋瑞,立即臉色大變。
只見女生已經暈倒在地,臉上隱隱透出一層黑氣,身體更是冰得嚇人。
顧永樂又急又怕,拉過身邊那條原本裹在陳秋瑞身上毯子,給女生裹上,抓著她的雙手捂著,不斷呵著熱氣。
“這小妞死定了。”
突然間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顧永樂身子一僵,慢慢地轉過頭去。
果然見到那個鐵頭人正站在鐵籠旁,帶著一股冰冷陰森的氣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這時候的顧永樂已經顧不上其他,看了那個猙獰的鐵頭一眼,目光轉到那個火爐上,心裡一動,立即從旁邊的旅行包裡摸出打火機,伸手從鐵籠外抓了一些紙屑和塑料袋,在女生身邊攏了攏,生起一個小火堆。
鐵頭人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沒有出聲也沒有阻止。
“你們是不是男女朋友?”沙啞怪異的聲音再度響起。
顧永樂把陳秋瑞小心地安置在火堆旁,裹好毯子,這才有空轉過頭來面對鐵籠外的神秘莫測的怪物。
他這時已經是豁出去了。
他們現在就像是仍在別人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再害怕求饒也是無濟於事。
“你們這麼好,一定是男女朋友。”沒有等顧永樂回答,鐵頭人已經自問自答,“你們有沒有好過?”
顧永樂支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朝著鐵頭人走上幾步。
這鐵頭怪物身材魁梧,比他還高了一個頭,再加上這個怪異的三角形鐵頭,更顯得恐怖怪異。
過了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鐵頭人說的“好過”是什麼意思。
雖然在這個年代裡,才十幾歲的少年男女就有偷偷做這種事的,顧永樂的學校裡就有。
但那
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鐵頭人突然嘿嘿地笑了幾聲,聲音刺耳難聽,像有什麼東西在抓撓著玻璃。
“這長腿小妞胸大腰細,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
這鬼年頭,不及時行樂,還在等什麼?”
顧永樂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怪物,卻是一聲不吭,暗暗戒備。
鐵頭人忽然一拳咣的砸在鐵籠上,震得鐵籠叮噹作響。
顧永樂嚇了一大跳,倒退了一步,握緊了拳頭。
“還不快跟你女人好!快點!還等什麼?還等什麼?等你被外面的鬼東西吃掉,還是等你的女人變成一堆骨頭?”鐵頭人暴躁地砸著鐵籠。
顧永樂本以為鐵頭人狂性大發,下一步就會衝進鐵籠。
沒想到他砸了幾下之後,又安靜了下來,轉身坐回火爐邊的凳子端起他那口大鐵碗。
顧永樂松了一口氣,回到陳秋瑞身邊,這才發現背後已經被冷汗溼透。
女生的臉色比上一次更差了,呼吸若有若無,似乎隨時都會中斷。
這讓顧永樂揪心無比,但偏偏他又想不出任何辦法,急得直揪頭髮。
這時候,突然聽到咣噹一聲響,忙回頭去看,原來是鐵頭人把空了的鐵碗隨手扔到了旁邊。
魁梧的身體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在火光中形成一個巨大的陰影。
在旁邊的櫃子亂翻了一通,拿出一本像是書本的東西,坐回凳子,然後開始大聲朗讀。
這怪異的情形,讓顧永樂錯愕不已。
他仔細聽了幾句,那怪物讀的句子顛三倒四,相互並不連貫,聽了半天才算聽出一些端倪。
他念的應該是一本小說,不過中間老是有很多句子跳開,以致顧永樂聽得迷迷糊糊。
朗讀持續了大約十來分鐘。
鐵頭人把書丟回櫃子,站直了身體,開始說話。
說了沒幾句,原本低沉沙啞的聲音突然升高,變得尖銳刺耳。
再說幾句,蹲下身子開始說話,聲音又變得輕輕細細的,像個小孩子在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