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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迷影疊浮生聚

花光月影,重疊迷影。

月下獨影,不知真影。

浮生萍聚,難測離合。

抬頭看向著今夜的月色,花好月圓,不過只是春風一洩罷了。

能讓他踟躕不前站在原地,皆因,等一人。

"王爺站在門外,為何不進去?"在屋內君歌也沒看見他的身影,若不是曉月說得他在門外候著,還真不知他早早的便等候著。

她這一出來,便是見得他那身影一直抬頭看向著天空。而今夜的月色,的確比以往更為亮徹。

看慣了宮裡頭的月光,似乎許久未曾見得這般如此令人神往的月色。

"本王在等你。"

等?

君歌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甚是不解他在外等著是何意。

"在那兒等著不都一樣?"

"本王,可不願過多打擾你。"其實,他在何處都一樣,只是覺得站在門外等著,仰望著天空,所思所慮皆會不同。

站在此處,亦能讓自己的心漸漸地沉淪。

上前故作挽著他的胳膊,輕聲在他身旁言道:"今晚,就你我二人出府,我不想還有人在旁伺候著。"

赫連燁那嘴角微微上揚,不曾有過任何遮掩,握著她那挽著的手,寵溺笑之:"上次你我二人不就是..."

聽他說得這些話,著實難以忍受。允不允的一句話,非得多言幾句。

好不容易不曾聽到他那些文縐縐的話,反而來了諸多的廢話。

心中甚是沉悶了些,即刻便是阻攔著:"王爺——"

"好好,本王允了。"

瞧她那副生氣又著急剁著腳的模樣,還真是令人極其願意捧在手中。

這一路,赫連燁都是跟著她的步伐走之,就連她所想之地都不知。走過橋時,見她嘴角不由地上揚。

見此,她此時此刻定然如此開心,上次帶她出府,亦是如此開懷的模樣。

他倒是不知,府外的一切哪裡吸引了她,卻是如此歡喜。

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亦是張望周圍,不由而道之:"今夜,為何想要出來?"

"怎麼,可是王爺後悔了不成?"

為何出來?

其實,此次出來,她自是自私的。

從出府的那一刻,她故作在門口停留,皆是看向周圍可有淮王的人。

哪怕他允諾過自己,不會將眼線放入寧王府周圍。可是,對於淮王,她終究只是半信半疑,對於此事她亦是不敢輕易的信之。

如若,問得宮宏宇,想必如今的局勢,淮王對他亦有疑慮。為了各自安危,她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未有他們任何一人的身影,可不管怎麼說,她皆是會擔憂罷了。

而今晚此次前去,皆是為了一事。

眸中那幾滴淚水,漸漸地溼潤在眼眶。幸得赫連燁在身後,她還可一方掩飾著,極力將淚水憋回去。

赫連燁聽得她這番話,腳下的步伐加緊著,上前而在她的身側傲慢地一道著。

"帶你出府何來有過後悔。皆是為你所做的事,亦是毫無有任何的悔過。"

不曾後悔?

他嘴上說得倒是輕巧,還真不知,與他的心可是相同的?

她不想過多的揣測他人的心,越是如此,反而令自己心煩意亂罷了。

今晚出府,她已是後悔。

畢竟,她不該帶著赫連燁一同出府。可後來一想之,為了避開所有人是眼線,亦是生怕淮王的人會在暗中。

如若沒有,她便極其有理由再一次前去一個地方。一個,她永生都不敢踏入之地。

先前,與他是一同前去。不知,此時以他寧王妃的身份前去,不知有何不同之處。

故作不屑地一笑之:"但願往後,王爺所做之事不會後悔。"

"王妃這話是何意?"

故作無奈地挑著眉宇,漠然嘆息著:"萬一那一日王爺厭倦了臣妾,豈不是後悔前幾次的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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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倦?他不會。

後悔?方才,他亦是說過不會有後悔之意,斷然不會因她做出何等出格之事,他皆是不悔。

暗自伸手,將她的手腕牢牢地握於手心,極其平靜地輕聲言道:"在娶你為王妃之前,本王就已經扔定,這眼光定不會錯。"

不會錯?

可是,他已經錯了。

在娶她時,便已經是個錯誤。

他若是想救,斷然不會用娶為由。

可每當想起時,如若他不娶,倒也沒有任何言詞為由。皆是不知,那日他與赫連宬之間到底做了何等的交易。

君歌一抬眸,便是與他四目對視,這一次是她避開不與看之。

甚是尷尬地別過頭,強顏歡笑地掩蓋方才的慌亂之意。

指了指前方,故作興奮地道之:"王爺,聽說前華街每夜這個時辰極其的熱鬧,不如帶我前去吧。"

看向著她反手便是拉著自己前去,而她對於此事頗為的欣喜,卻又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樣子,不由地一問著:"你對前華街如此熟悉,本王竟然不知前華街會如此的熱鬧。"

對於前華街,他已經忘了昔日的繁華。每一次路過此處,也是極其的冷清,不比當年繁花似錦罷了。

"剛進城時,便在前華街住上幾日,興許那個時候,才是自己最快樂的時候。"暗自舒氣的她,差一點便是將當年一事道出口中。

此處是她兒時的記憶,對於此地,是她記憶極其之深,根本便不會忘卻之地。

畢竟,這是她幼時,唯一知曉回府的路。

再往前走,便可見到那片廢墟...

看著此處的前華街,赫連燁甚是惋惜:"從前的前華街比此時更為熱鬧,倘若換在七年前,你一定喜歡。"

七年前?

聽之,君歌亦是強裝鎮定地淡然一笑:"是嗎?"

前華街自當比不上七年前的熱鬧、繁華,小時候偷溜出去,她又何曾不是在捏糖人之處逗留。

這七年裡,她亦是偷偷經過此處。一直以來想念的糖人,依然還在。

可是,那日的繁華,卻早已不在。

匆匆而過的行人,也不會多番逗留。

皆因,宇文府的那場大火,足以讓周圍的一切的元氣大傷。

哪怕今時今日,還有當初的影子,而她再也不是當初的宇文**。宇文府,未曾被燒成灰燼,哪怕還有先前的模樣,亦是無當年之景。

君歌鬆開了他的手,小跑獨自拐入一角,極其困惑地指著此處:"我記得,此處有糖人的。"

見她自言自語的那番話,並未多番思慮便是詢問一旁之人:"老人家,我想問一下,在這裡賣糖人的人去了何處?"

糖人?

此人張望了一番,亦是指了指前頭:"不巧,方才剛走。"

"君歌,你在這兒等本王..."

"王爺無需如此。如今,臣妾並不是想要。"

他那舉止,分明便想去追得那老人家。如此之晚,她又不願被拋棄一人丟在此處,眼睜睜的看著他前去。

她不想被人拋棄,亦不願被人背叛。

所有的一切,亦不該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她好不容易,可靜心與赫連燁一同出府,她已經欣然接受,斷不想,他因此事,就讓自己後悔今日的決定。

聽之,赫連燁亦是強顏歡笑之:"本王見你明明很想要。"

就算她想,如今也是不願了。

每一次只要她前來府中,定會買上糖人,站在廢墟中便是幾個時辰。而手中的糖人也未曾如小時候那般放入嘴中,過多的便是思念罷了。

"那臣妾也不願讓王爺丟我一人在此處。"

"是本王考慮不周,那本王現在帶你去可好?"他並不知因何事令她如此心不甘情不願,原來是方才自己的那番話。

他並非想要丟下她,皆是...

可偏偏,他無論如何解釋,都是越來遭。

既然如此,他便不再多言解釋著,省得她那極其小氣的性子,再次惹怒一番。

無奈地嘆息著一道:"算了。人都走遠了,去哪裡找。"

這茫茫人海,他又怎會知曉,那人究竟去了何處。

他如此有心,皆是繼續陪自己往下走之,而非將無關緊要之事,時刻放在心上。

君歌眺遠而望,故作淡然地上前走之,亦如方才那般挽著他的手,不得讓他有著絲毫的懷疑。

而他則是從中取出,只是不曾言道,將其摟著自己的腰肢。

他不言,她亦是不言。

二人在這路上,一直沉默寡言。不知該由何人開口,化解這場無聲的處境。

"又是這座廢墟的宇文府。"

君歌見得此處,極其從容地停下腳步,不由地道之。

"先前,本王還是未曾將身份告知與你。如今,再一次見到此處,總覺得倒像是第一次前來。"

聽之,如若他不提及此事,想必亦是忘了,當初與他一同前來,皆是她故意為之。

若不是他騙得自己是趙宇哲,想必不會再府外說得那番話。

"不知這一次,王爺可願與我一同進去?"正想挪著身子上前時,他放於腰肢中的手緊緊摟著。一時恍然大悟的她,瞬然知曉他在意何事。"王爺入此地,可會有人..."

"不會。"他已經斷絕所有關於皇室的一切,又怎會在意他人的疑慮。

淺然一笑,亦是柔情蜜意道來。"天黑,本王摟著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