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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太孫指示

關西七藩如此跋扈無禮,寡人要是再不對他們施以懲罰,那就是在給我父皇抹黑,再給大明抹黑。”

眾位臣工聽到這番話,知道朱桂攻打關西七藩的決心已經是無法動搖了,便都不再說話。

李景隆也默默地退回到大臣當中,閉上了嘴巴,開始思考晚上該如何向朱允炆寫奏摺解釋這件事。

朱桂見眾人不再提出異議,便站起身來,厲聲說道:“關西七藩如此無禮,寡人決定即日就率兵征討他們。

會寧侯張溫。”

張溫見朱桂終於點他的將了,心裡格外振奮,沒有哪個武將是不迷戀軍功地,便站出班來,向朱桂抱了一拳,道:“末將在。”

朱桂其實早就對此次出動的兵力做了一個精確地計算,此時腹稿已經打好,便一臉鄭重地說道:“命你隨寡人率領步騎六萬,不日西征,力求過年之前,踏平沙州。”

經過這段時間的經營,再加上忽蘭部的降兵,朱桂大概已經有了十一萬大軍,但是這十萬大軍他不可能一下子都帶出去,青海那邊放了兩萬多,家裡面還得再放兩萬正規軍防備其他的不軌之人。

所以,他此次只能出動六萬大軍,當然,依照朱桂的估計,單單靠這六萬大軍攻破沙州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了,即便是關西七藩其他的部落都來支援,朱桂也是不懼的。

河西走廊地域狹長,防守起來是頗為不易的,但是蘭州身處大明腹地,不需要放多少兵力鎮守,只需要維持一下治安即可。

要緊的地方還是肅州、甘州、武威這三個郡,這三個郡都出於中原進入西域的交通要道上,隨便哪一個被攻破,朱桂就會跟大明斷了聯絡,成了斷了線的風箏,形勢就會非常危險。

而這三個城池連成一線,綿延大約一千裡,按照道理來說,兩萬軍隊是萬萬不夠的。兩萬軍隊防守一個城池還差不多,怎麼可能夠三個城池的防務?

更何況,他們還要防守這三個城池之外的其他戰略要地,比如說山丹軍馬場還有一些重要的關隘。

但是,對此朱桂並不擔心,因為他還要其他的守城部隊,那就是詩劍率領的健婦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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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經過詩劍的經營,健婦營已經有了兩萬人馬,並且人手一支鳥銃,這些健婦們分別幫助肅州、甘州、武威的守將防守城池,一座城可以分到將近七千支鳥銃。

想當初,甘州只有四千支鳥銃,尚且打的瓦剌大軍潰不成軍,現在每座城池已經有了七千支鳥銃,試問哪個不長眼的還敢來進犯邊境。

更為重要的是,朱桂取笑了肅藩禁止民間持有弓弩的禁令,進過這幾個月的發展,肅藩的成年人,甚至是未成年人幾乎人人都有弓弩。

他現在治下的人口將近一百萬,現在已經是全民皆兵,這麼多手持弓弩的人,即便遊牧民族都是鋼鐵俠,他們也能把來犯之敵射成刺蝟。

所以,朱桂對自己的後方還是很放心的,這是他敢於一下子將主力都派出去的主要原因。

會寧侯張溫聽到朱桂的命令之後,早就安耐不住自己想要立功的心情了,前兩天,景川侯曹震隨殿下平定了青海,上來就壓了他一頭,他心裡很不服氣。

現在,他就要趁這個機會隨殿下平定關西七藩,將丟掉的場子給找回來。於是,在聽到朱桂的命令之後,張溫便向朱桂抱了一拳,朗聲答道:“臣領命。臣願隨殿下馳騁疆場,馬革裹屍。”

朱桂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沉著臉命令道:“指揮使李德權。”

李德權上次差點丟了甘州的南城門,朱桂當時已經將他革職留任了,不過,這個李德權也算是爭氣,在後來的出城迎戰和平定青海的軍事行動中,打的都很不錯,朱桂又恢復了他指揮使的職務。

李德權聽到朱桂喊他的名字之後,立即站出班來,向朱桂抱了一拳,道:“末將在!”

李德權身為甘州右衛指揮使,也算是朱桂的老班底了,對於這的人,朱桂自然還是要給個機會的,便一臉嚴肅地說道:“命你率領三千甲士,並兩萬鄉勇押送糧草不得有誤。不若是再敢飲酒誤事,別怪寡人軍法無情。”

雖然只是一個押運糧草的任務,但是李德權還是十分感奮地,忙向朱桂抱了一拳,道:“末將領命。請殿下放心,末將已經戒酒了,末將若是行軍當中再喝一次酒,不需要殿下軍法從事,末將自己跳到河裡淹死。”

朱桂微微笑了一下,他相信李德權的表態,自從上次出了事之後,他確實再也沒有喝過酒,便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曹國公負責留守甘州,鎮守後方。其餘大小官員,各自盡好本分,等到寡人凱旋歸來,一定再重重有賞!”

眾位肅藩的大小文武官員自然沒有什麼異議,齊齊地向朱桂作了一揖,道:“臣等領命!”

朱桂再也沒有其他的大事,在問了群臣,知道他們也沒有什麼事情之後,便宣佈散值了。

回到後宮之後,朱桂將自己的女人們都聚到了一起,一時感慨地說道:“眾位愛妃,寡人此次又要出征了。寡人也想當一個太平王爺,每日與眾位愛妃飲酒作樂。

但是,我肅藩的生存環境實在是太差了,強敵環伺,我們不強大,不去征討別人,將來說不定要被別人吃掉。

昔日,英布造反之時,漢高祖年事已高,本來不願意出征,而是想讓太子代勞,但是呂后卻哭著勸漢高祖說道,英布乃是百戰名將,太子豈是他的對手,再加上,你手下的那群大將都是桀驁跋扈之人,除了你誰能鎮得住。

還是請你御駕親征為好,上雖苦,為妻子自強!

行軍打仗固然勞苦,寡人豈能不知道,但是,寡人如果不把這些敵對勢力消滅掉,那將來咱們的兒子當家的時候,他們就會欺負咱們的兒子。

寡人不是不肯愛惜自己,而是跟漢高祖一樣,為妻子自強!這段時間寡人不能陪你們了,還望你們能理解寡人的難處。”

眾位王妃聽到朱桂的這番表白之後,紛紛感動不已,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自己的丈夫肯為了自己和將來的兒女們去打拼,她們還能說什麼呢?紛紛跪倒在地上,給朱桂行了一個大禮,道:“臣妾謝過殿下。

殿下為肅藩,為臣妾等人嘔心瀝血,臣妾等人感動莫名,請殿下放心,臣妾等人在後方一定全力支持殿下作戰。殿下請奮勇向前,萬勿以臣妾等人為念。”

朱桂將她們一個一個地扶了起來,摸了摸她們的臉蛋,柔聲安慰道:“好了。寡人會為了你們努力的,你們請放心吧,寡人是個不會冒險的人,這一仗寡人有十拿九穩的把握。

聽說沙州汗阿里溫的宮殿蓋得不錯,等咱們打下來沙州,寡人就把你們都接到他的宮殿裡去住!

詩劍,你此次的任務依舊是協助明軍主力守城,另外要小心李景隆這個人,寡人怕他在後面搞什麼小動作。

忽蘭,你率領八千蒙古騎兵跟寡人一起作戰,寡人若是打下了沙州,都少不了你們的賞賜。”

詩劍其實也很想跟朱桂一起出藩作戰,但是她知道,朱桂訓練健婦營的目的就是守城,這些女人們在城牆上躲著,拿著鳥銃去打敵人還可以發揮出她們的威力。

一旦出城野戰,面對敵人一排排的箭雨和勢如雷霆的騎兵衝鋒,估計這群女人得嚇得四散奔逃,不僅打不了敵人,還會衝散自己的陣型。

詩劍向朱桂福了福身子,一臉堅定地說道:“是,王爺。臣妾一定不忘記王爺的囑託,守好甘州城,守好王宮和王妃娘娘。”

朱桂點了點頭,又摸了摸她的腦袋,淡淡地說道:“寡人相信你的能力,但是寡人還是那句話,要小心李景隆。他跟咱們可不是一條心,他是不願意看到咱們肅藩發展壯大的。你要小心他給咱們搞破壞。”

詩劍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

此時,徐妙莐倒是有點不解,微微皺著眉頭問朱桂道:“殿下是不是太多慮了?李景隆即便是心向朝廷,可是他也是咱們肅藩的首輔之臣,他能使什麼壞?要是出了事,他不是也脫不了干係嗎?”

徐妙莐雖然很聰明,但是從小生存的環境實在是太優越了,沒有經歷過什麼勾心鬥角,也沒有經歷過什麼陰謀算計,對人性之中的惡還是認識不足的。

朱桂看著自己的這個天真的王妃,眼睛裡滿是慈愛,微微一笑道:“妙莐,你還是太善良了。你不知道,這人啊,為了手裡的那麼點權力,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多張一個心眼兒肯定是沒有錯的。”

徐妙莐雖然不知道李景隆敢幹什麼壞事,但他不會當眾駁了朱桂的面子,淡淡地點了點頭,道:“王爺英明。臣妾知道了,臣妾聽王爺的。”

朱桂所料不錯,在甘州城的一座大宅子裡,李景隆正坐在自己的書房裡發愁,他發愁的原因是因為他收到了一封密信,這封密信是朱允炆寫的。

朱桂平定青海之後,實力和威望都大大增強,雖然得到了老朱的誇獎,但是卻觸動了朱允炆心中最為敏感的地帶——皇權。

有一個囂張跋扈的燕王就已經夠他受得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實力大增的肅王,這個肅王雖然現在對他畢恭畢敬,但是他也不敢完全對肅王放心,野心都是長出來的,隨著肅王實力的不斷增強,他會不會有取而代之的野心呢?

更何況,李景隆一直在密信裡告誡他說肅王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對肅藩進行了一系列大刀闊斧的改革,要旨就是要富國強兵,效果也很明顯,從這些事情上也可以看出肅王是個很不安分的人。

他要是只熱衷於開疆拓土也就罷了,若是他還有什麼別的心思,那豈不是會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

於是,朱允炆在心裡先把李景隆臭罵了一頓,說他玩忽職守,坐視藩王做大,然後又責令他立即想辦法限制朱桂發展勢力。

最後,朱允炆還頗為有心計地暗示李景隆,如果他再不想辦法限制朱桂勢力的發展,那將會被他視為陽奉陰違,表面上跟朝廷一條心,實際上則是和藩王同謀。

李景隆收到這封密信真是頭大,他雖然是曹國公,但是也只是個臣子,該怎麼限制肅王的發展呢?

他要不敢把事情做的太明顯,否則的話,肅王要是發起飆來,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但是,他又不能什麼都不做,若是什麼都不做的話,朱允炆就該懷疑他陽奉陰違,跟自己不是一條心了。

哎,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啊,李景隆經過仔細的權衡,還是決定要做點什麼,肅王和太孫的腿哪個粗他還是知道的,他想了半天,覺得自己寧肯讓肅王處分自己,也不能讓太孫懷疑自己的忠誠。

反正肅王也殺不了自己,給個處分也不錯,等太孫將來登基做了皇帝,這個處分還是自己不小的加分項呢。

考慮明白之後,李景隆便叫來自己的親信家丁,眯著眼睛,對他淡淡地說道:“去把千戶錢德龍叫過來,記住,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那名家丁是他的心腹,跟隨了他李景隆多年,對他的心思也是頗為瞭解,聽到這句話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便向他抱了一拳,然後緩緩地退了出去。

過不多久,那名叫做錢德龍的千戶便在那名家丁的引導之下來到了李景隆的書房,見到李景隆之後,錢德龍不敢均禮,立即跪倒在李景隆的身前,叩頭道:“末將錢德龍叩見曹國公,不知道曹國公深夜叫末將前來,有何要事?”

李景隆向自己的那名心腹家丁揮手示意了一下,那名家丁頓時會意,然後便緩緩地退了出去,守在了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