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段老大上前一腳把矮個兒踢的滾地葫蘆一樣，再一甩膀子把身上的t恤脫了下來，露出一身的腱子肉。手裡衣裳急速一揮，那元寶一樣的毒蜘蛛就被他抽到一邊。
趕緊兩步，撲滋一聲，又把蜘蛛踩的一地花花綠綠的膿血。
段老大一套動作幹淨利索，看的秦洛陽一面點頭，一面心裡嘀咕。
“這傢伙身手這麼好，過幾天房子的事穿梆了，可能還真有點不好對付！”
可眼下遭罪的是那矮個兒，雖然沒人知道毒蜘蛛是從哪兒來的，但大家都把事兒算在了他的頭上。
段老大幾個男的自不必說，一頓狠抽猛打，就連驚魂剛定的女郎嬌嬌，也顧不得走光，提起白花花的大腿，對著矮個兒連踹了好幾腳。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要死人了！”
矮個兒男的哭叫了起來，可打發了興的眾人壓根不理他，繼續在他身上逞著淫威。
因為眾人怒火如熾，空氣裡瞬時滿時辛辣刺鼻的味道。到後來，連洛陽也看不下去了，生怕真把人打死了，自己也要被連累。
就在洛陽忍不住要打電話報警的時候，忽聽嬌嬌大叫一聲“別打了！”聲音尖的嚇人，卻滿含著興奮。
雖然被眾人擋住了視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洛陽在第一時間感受到，嬌嬌這個女人的身上迅速飄散出一股濃烈的甜香味兒。
與此同時，另外三名同夥竟然也飄來一陣陣甜香氣！所不同這些香氣中還帶有不少酸臭，但至少甜香是不會有錯的。
“這個……，這麼濃的甜香味兒，是不是代表這幾個人的心情正開心的不得了啊！”
洛陽心裡的這麼想著，對面的嬌嬌忽然不顧骯髒的爬在地上，從泥地上摳出一件小東西，再在褲角上擦了擦，瞬時閃出奪目的光華。
洛陽估計應該是枚鑲著寶石的戒指或是耳環，而且看情形，應該是價值不菲的真寶石！
“這東西你從哪兒來的？”嬌嬌指著矮個兒大聲道。
很明顯她手裡的東西是從矮個兒身上掉下來的。
而同一時間，洛陽發現她身上原本濃烈的甜香不知什麼時候被一陣腥氣替代，因為香味還沒有完全飄散，香與腥混合在一起，越發顯得難聞！
“問你呢？這東西從哪兒來的？耳環應該是一對兒，還有一隻呢？”
黃毛這時也出現在了矮個兒的面前，一把把他提了起來。
他身上的腥氣遠比嬌嬌還要刺鼻，薰的洛陽趕緊捂起了鼻子。在此之後，段老大和大熊的身體也飄出了一陣陣魚腥。
矮個兒沒有立刻回答黃毛，反而有些意外地看了遠處洛陽一眼。
出於本能洛陽害怕他發覺自己能嗅出眾人體氣的變化，趕緊遮掩著把捂著鼻子的手，放在鼻翼兩側來回摩擦，假裝是在擦鼻子，這才讓矮個兒放鬆了警惕。
轉而裝出一副苦臉對黃毛哀聲道：“別打，別打！我說，我說還不行嘛。這耳環是有一對兒，但另一支被我拉在別人家裡了。這位姐姐要是喜歡，拿去就是了。”
那只耳環上鑲著一顆足有小拇指大小的藍寶石，市價很有可能值好幾萬。段老大尤其是嬌嬌怎麼能放過，當即又是一陣拳打腳踢，讓矮個兒把戒指的來歷說清楚了。
照矮個男人說的，這戒指來的也不乾淨，是他前一天從一處沒人住的空屋裡偷來的，本來他還能偷的更多，但因為膽小，正巧碰上查煤氣的敲門，當時只來得及拿上這枚耳環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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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想想，準備再回去看一看，要是屋主人沒回來的話，就再偷一次。
當聽到空屋子裡還有更多的珠寶，段老大一夥人頓時都來了精神，矮個男這時候早被打怕了，自然問什麼，答什麼。
“那個空房裡真的像你說的有那麼珠寶。”
矮個兒男的衝著黃毛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對耳環是我從一個梳妝檯櫃子裡找出來的。裡面還有不少首飾，但我都不認得。估計得要這位大姐的眼力才能都認得出來。
對了，那戶人家裡還有一隻保險箱，沒有鑰匙打不開，又太重，我搬不動，不過……。“說到這裡，他指了指大熊。“不過照這位大哥的身板，一定沒有問題！，就是下樓的時候得有人搭把手。”
大熊聽了眉開眼笑，回頭對著段老大道：“老大，你看要不要……。”
“先等一等！”
段老大到底是老大，比起手下要沉著的多。
“你說你去的是個空房間，你是怎麼知道人家家裡是空著的，你又是怎麼進去的？”
段老大這麼懷疑的確沒錯，矮個子其貌不揚，會中段老大一夥人的仙跳，明顯也不是聰明的樣子。即無體力，也無智力，這撬門溜鎖，翻牆過戶的勾當，實在和他聯絡不起來。
黃毛和大熊也覺得不太對勁，輪翻上前，恐嚇道：“是啊，快說！敢說一句瞎話，小心活扒了你！”
矮個兒趕緊告饒，說自己平時沒事兒就在小區樓下的郵箱裡插無用的廣告，長時間不清理的人家，多半是空著的。
至於撬鎖，他當然也不會，不過他曾經看過開鎖的師傅用一根鐵絲穿過貓眼，把家裡門把手開啟。所以自己也做了一個。
但用這種方法開門，前提是主人出門時，不能把門鎖死。所以他這個辦法相當低階，只能碰碰運氣。但沒想到這一次運氣被他碰上了，居然找到這麼一家肥戶。
經他這一番解釋，大熊和黃毛的貪慾再一次被激起，紛紛回頭轉向段老大。
至於嬌嬌則最貪心，撲在他懷裡，散嬌道：“我們就去瞧瞧嘛，這寶石耳環我喜歡，找到另一支，湊成一對兒，我帶給你看好不好？”
受其蠱動，大熊和黃毛也紛紛勸說，這才讓段老大放鬆了警惕，終於點了點頭，一夥人頓時興高采烈。
等到離開時，這才想起秦洛陽一直還在。不等段老大吩咐，黃毛搶了幾步到他身前威脅道：“小子，剛才的事你什麼也沒有看到，也什麼沒有聽到。要是被我們知道你傳出去什麼，別說一個禮拜後，就是明天也讓你過不了！”
洛陽一面點頭，一面皺著鼻子，忍受著撲面而來的魚腥味兒。
“到底該不該跟過去呢？“
看著段老大一夥人押著矮個子男人離開，洛陽自言自語道。
直覺告訴他，矮個子男的肯定騙了段老大一夥人，他多半是在扮豬吃老虎。但騙段老大他們，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而且矮個兒男只有一個人，段老大他們卻有4個，其中尤其大熊和段老大的武力值頗高，怎麼看，怎麼矮個男的都不會是對手！
越想洛陽越忍不住好奇，一心想知道到底會發生些什麼。他膽子從來都不小，尤其是經過了恍若隔世，重新昨人的今天。
因為鼻子的嗅覺變的這麼靈敏，所以才能看破矮個兒男在說謊。彷彿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想到這裡，洛陽終於決定去看一看。當然，要是有危險的話，自己會在第一時間開溜。
“說不定，運氣好的話，自己被段老大追債的事兒，就能順便解決呢！“洛陽喃喃笑道。
跟蹤段老大一夥人並不難，這四個傢伙現在貪念極重，所過之處留下的腥臭味非常濃烈，簡直就像是沿途散了記號一樣，洛陽可以很輕鬆的跟蹤上去。
只是等到了大街上，氣味忽然轉淡，沿著馬路一路向前。
洛陽知道這四個人多半是開了車，或坐著車走了。好在氣味兒雖然淡了，但還是可以跟蹤下去的。
他開啟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共享單車，跟了上去，當然，由於手機裡的支付平臺早已經沒錢，至於怎麼付車費，那就不在當下考慮範圍內了。
距離並不算長，騎出去2公里後，洛陽就在一座頗為老舊的4層居民樓前停下。
這座小樓可能原先是間工廠的宿舍，長長的走廊上，分佈著一個個格子式的小房間。地處偏僻，背靠著一座小土山，樓兩邊還有樓後的小山坳裡長滿了一人多高的雜草，看來沒多少住戶。
樓前的空地上停了輛舊桑塔那，洛陽摸了摸引擎蓋，果然還是熱的。
上樓之前，他特意圍著樓繞了一圈，讓他意外地是，段老大並沒有留人望風。
大著膽子，躡著腳，洛陽跟著段老大他們留下的氣味兒，一口氣上了3樓。可在4樓樓道上，洛陽發現，一夥人的氣味兒，分成了兩路，人多的一夥，往左，剩下的一個人則往右。
他甚至能分辨出，單獨的那個人正貓在自己右手邊，不足3米的地方。可能因為煙癮犯了的緣故，手裡還拿了一支煙，只是沒敢點著，而是放在鼻子底下來回的嗅著。
正在洛陽感嘆著自己嗅覺的神奇，忽聽左邊樓道裡傳來急速的開門聲。
“快，快來，段老大要你幫忙！“
聲音是矮個兒男人的，聽他焦急的語氣，應該是碰上了什麼棘手的事兒。
“什麼事兒啊！“大熊一面從角落裡跑出來，一面把手裡的菸捲扔了。
“快！保險箱太重，段老大和黃毛兩個人有點搬不動！“
“我就說嘛，剛才應該讓黃毛來望風。”
大熊一面走一面埋怨。
可才剛到房門前，就聽耳後一道撲嗤聲，一股香氣自身後傳來，好奇之下，他還不知死活的用力嗅了嗅，卻緊接著天懸地轉，身體立刻癱軟了下來。
在他倒地的一刻，矮個兒男在他身後重重踹了一腳，把他踹進了房間。跟著砰的一聲，把大門關上！
躲在樓梯間裡的洛陽聽的清清楚楚。
他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事情的發生，但憑著空氣裡大熊原本因為貪婪散發的腥味兒，在轉瞬間變成了恐懼的鮮香，已經可以腦補出大熊倒地的那副畫面。
繼續大著膽子，繼續躡著腳，洛陽貓著腰來到了房門前，因為撬門的緣故，貓眼的玻璃已經被擰了下來。洛陽小心翼翼的透過貓眼，窺探起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