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嗖”的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拔腿就往外跑。嚇的喜慶女孩一哆嗦，心想，這還沒算賬呢，就被嚇跑了？
再說洛陽趕緊跑到戶外，果然發現對面樓頂雕像上搭著腳手架和起重機，又看見樓下有保安拉著安全欄，便趕著上前套話道。
“師傅，這樓上是在幹什麼啊？“
保安本來不太願意搭理他，但回頭一看洛陽衣著光鮮，還以為是辦公樓裡的工作人員。就答道：“樓上正在搬動雕像，經理吩咐要在這裡維持安全。這位先生您往後邊兒站一點兒，小心樓上萬一有東西落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好好的，為什麼把雕像移動啊，這又要往哪兒移啊？“
“這我可不知道。不過聽說東西還是放在樓上，就是要把位置稍微挪一點兒。“
“現在的位置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麼挪啊？而且要挪就只挪一點兒，何必呢！“
保安看了洛陽一眼，沒敢說實話，只是請洛陽再站遠一些。
洛陽只好悻悻而退。
好在東方不亮西方亮，走不出幾步，就聽角落裡有兩個正倒垃圾的清潔大媽躲在一邊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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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胖一點的對瘦些的道：
“聽說你這兩天都到樓頂上打掃衛生去了，怎麼樣，有看到那什麼大師嗎？”
“什麼大師，不過就是個矮冬瓜，脾氣大的要死，嘴巴又臭。我本以為這幾天多加兩個班，可以多拿一點加班費。
沒想到今天上午我就把掃帚、拖把臨時放在裝置層一小會兒，就被那個大師逮住，罵了我半天。還把我加班費扣了，真氣都氣死我了！”
“那個大師到底管什麼的啊。”
“誰知道，前前後後都在樓頂上搗鼓好幾天了，我聽現場的小工說是要調整雕像的方向。我跟你說，這個東西可能真的邪的很。
那麼大的不鏽鋼獅子，背上還安了兩個翅膀，獅子頭哪兒不好放，正好衝著過去的火葬場。可這一次挪了地方，那獅頭依舊衝著火葬場，你說這不是有毛病嗎？
還有樓頂的裝置層也是安靜的和死了人一樣，樓頂上那麼多小工在幹活，就隔了一層樓板，底下一丁點兒聲音也沒有，從樓梯道裡面走的時候，我都是提著膽子的。“
“那你就沒看見什麼邪門的東西！”
“哎喲喲，我哪兒敢啊！要命的是電梯只到次頂層，裝置層以上非得要人爬上去。每次從樓梯間裡路過黑洞洞的裝置間的時候，我都嚇了個半死，跑還來不及呢，誰敢多聽多看！”
洛陽聽了個大概，之後那個瘦阿姨再說不出什麼新鮮的，他也就只好回去了。
等回到2樓女裝部，冼香雲正不得意地坐在那裡，劈頭就問：“你到哪兒去了！”
洛陽看她臉色慍慍的，知道自己跑出去惹她生氣了，趕緊堆了笑臉道：“人有三急，剛剛去了趟茅房，我怕和你說了你嫌臭，所以就先溜了一小會兒。怎麼樣，你挑中了這件？那個，服務員，買單！”
冼香雲挑的衣服果然很保守，上身是一件翻領花邊的白襯衫，外面罩一件及地的牛仔揹帶裙。這身打扮雖然保守，但很顯年輕，左清媛的實際年紀還不到20歲，正合適。
不過也幸虧她個子夠高，不然還真壓不住這麼長、又這麼寬鬆的裙子。
洛陽見她還穿著之前的舊布鞋。
“我看連鞋子也換了吧，“好鞋半身衣”，你這一身新，沒個好點兒鞋子也壓不住這麼寬鬆的打扮啊！”
冼香雲不置可否，女服務員可樂開了花，不等女方回答，就趕緊又把自己店裡專款的球鞋與布鞋拿出來好幾雙。
到最後，到底還是給買了一雙高幫的白色球鞋和一雙中幫的布鞋。
“呵呵，這麼一打扮，你人少說漂亮了9倍！”洛陽誇道。
一旁喜慶女服務員問道：
“為什麼不是10倍啊？”
“因為她不笑嘛。笑了之後就起碼有10倍了。”
“那小姐您快笑一笑啊！換我男朋友要是花這麼多錢給我買這一身，我早樂開了花了！”
可等來的卻是冼香雲惡狠狠地瞪了洛陽一眼。
結賬走人，這一套花費的不算多，也就堪堪5000而已。只是這一次洛陽趕著要見卞棟樑，再沒心思多買一套給冼香雲預備替換了。
好容易等來了卞棟樑，洛陽也顧不上和他吃飯，先把人急急火火拉到了樓上。
果然，對面樓上的小工們正在拆著腳手架，雕塑的方向也已經被移動過，透過辟邪雕像照進洛陽房間的陽光還不足原先的三成。
“這，這可怎麼辦啊？卞設計！”
“什麼怎麼辦？”
“不瞞你說，買你們家的房子，我就是為了雕像上的陽光，現在這一挪，陽光少了這麼多，我心裡可難受。您看看，能有什麼辦法彌補彌補。”
哪知卞棟樑全不當一回事兒。
“這還不簡單，把陽光再補回來就是了！”
“陽光還可以補回來的嗎？怎麼補，你倒是快說說。”
原來卞棟樑自從設計和施工了鏡面反射聚光的裝修術之後，對於鏡面的反、折射研究的很深。以洛陽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建議可以在雕像的對面安置一面鏡子，這樣就可以再一次把光反射到洛陽的房間中來。
“還有這樣的操作？那您趕緊的啊！咱們說幹就幹！”
“簡單歸簡單，可也沒那麼容易。在高空安置鏡子是需要相關批條的，秦先生您是個人，這樣的批條很難下的。”
“那就不能有什麼別的方法替代嗎？哦，對了，你在家裡不是貼了很多鏡面反光紙嗎？麻煩你算好角度，直接貼在雕像對面的大樓牆上，不是也一樣嗎？”
“咦！秦先生，你好聰明啊！舉一反三，這麼快就能想出這麼個點子。真棒！”
洛陽被贊的哭笑不得，心想這姓卞的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發明了鏡面反射靈光法，卻不知道最簡單變通取代之道。
“那就這麼說，得請你幫忙趕緊就這麼做吧！”
“不行，不行，沒這麼簡單的。你要是把鏡子安在樓頂，我可以隨意變換角度，現在要是只能安在牆面上的話，角度是死的，我得要建個模，把能反射的點給找出來。一個點可能還不夠，我得多找幾個點。”
“那這樣搞這麼多塊，會不會目標太大了啊！”
“目標太大？秦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洛陽當然不能告訴他是擔心那個什麼矮冬瓜大師有可能會發現自己在偷雕塑的靈氣。
於是改口道：“我這不是擔心在牆的外立面上貼了太大的鏡光紙，會被管理方發現了投訴有光汙染嘛。我的意思，還是小一點好，巴掌那麼大就行了！”
“這樣啊，當然也可以，不過這可是個細緻活，我得先測量一下兩棟大樓的各項引數，然後再建個模，再透過計算機把合適的點給標註出來。然後還得要為了能夠實際操作再刪減和調整……。”
洛陽聽了不耐煩。
“您說的這麼複雜，那要是把事辦完，得花多少時間？”
“不多，也就小一個禮拜吧！”
“什麼，還小一個禮拜？那要是變成大一個禮拜，時間還不只吧！能不能再快一點兒？”
“這個沒法兒快，俗話說‘慢工才能出細活’，您別看慢，但慢就是穩，穩就是快！看著慢，其實真用起來，反而是快的了！”
“就沒個別的法子可以變通一下。”
“變通？”
卞棟樑想了一會兒。
“這樣吧，要不你先去樓對面雕像旁邊放一面鏡子，我們先暫時把被偏移的光線直接透過鏡子打到家裡來。之後呢，我再回家把反光紙的位置測出。等到正式把鏡光紙安置好後，那樓上臨時放置的鏡子也就不需要了。你看好不好。”
“當然好，沒問題，我覺得不錯。”
“那好，就麻煩秦先生您挪個步，我在這裡守著，趁有空我先把水晶燈放上，再測試一下您鏡子安放的位置。”
“什麼？什麼？不是你去放啊！”
洛陽猛然想起之前瘦阿姨說的樓上很多古怪，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