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那個叫虎姐的女人走到了秦洛陽的跟前，讓他有些失望的是，這女人長的並不漂亮。
個子挺高，估計差不多170，加上腳底下那雙超高的高跟鞋，少說也在180公分以上。雖然留著一頭披肩的長髮，卻遮不住兩道像狼一樣白森森的目光。
尖下巴，一張瓜子臉按理說應該挺溫柔的。但她肩膀很寬，皮膚又很粗糙，兇悍之餘，又有些陰狠。總之，是個讓人看著不舒服又過目難忘的女人。
女人出現後，洛陽連盯著她看了好幾眼。
不為別的，只因為她一身濃到猶如有質之物的奇臭！
截止目前的經驗，洛陽已經知道惡人身上會散發出惡臭。可和眼前的女人相比，上午的段老大，還有身邊的熊大和熊二，簡直堪比渾身灑著花露水的香娃娃了。
也得虧這個叫虎姐的臭味，濃到猶如實體的泔水，緊緊纏在她在身上，揮散不去。洛陽只要留意不站在下風口，同時不接近這女人身前一米，還頗能忍受，否則真的能即時把他薰吐出來。
“就是他？”
虎姐開口了，聲音有些嘶啞，陰柔的又好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和老虎可一點也不相干。
“對，對，就是他！您放心，保證讓您滿意。這小子笨的出奇，三巴掌打不出一個悶屁，你讓他幹什麼，他就一定幹什麼。放心好了！要是他辦事不行，回頭我和老二一塊兒削他！”
虎姐走近洛陽跟前，繞著他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也許是因為秦洛陽的營養不良加發育不良，最終讓她打消了顧慮，點了點頭。
“我有些事要交給你去辦，事情辦好了，我給你三百塊。辦不好，你回頭和熊大、熊二解釋！”
話不多，但氣場十足，容不得人說個“不”字。
當女人裹著她那身沖天的臭氣靠近自己時，洛陽大氣也不敢喘一個，直到對方遠離自己，他才憋著一頭冷汗，點了點頭。
他這樣的表現，倒讓對面的虎姐以為他真的如熊大兄弟倆說的那樣，膽小如鼠，反而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跟我走！”
虎姐丟下這句話，理都沒理熊氏兄弟，轉身就走。
秦洛陽看出來了，熊大、熊二這兩個笨蛋根本沒被她放在眼裡。
“這女人什麼來路？不會是黑社會大姐大吧？可瞧年紀，不應該啊！”
作為社會經驗豐富的秦洛陽竟然也沒能看出虎姐的身份，他能做的就是趕緊跟上對方的腳步，雖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倒是興奮與刺激。
步出學校所在的小巷，一輛半舊的寶馬525停在了兩人的身邊。虎姐當先鑽了進去。
洛陽有些愣神，這叫虎姐的，雖說是姐，年紀頂多也就比自己這個職高生大不了幾歲。看她的舉止、儀態，絕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出身。
525雖然不能算是多好的豪車，怎麼也是40萬的身價，即使是十八手的二手車，10萬塊還是要的。
而眼下這輛車的車況不錯，板形尤其好，估摸著價格怎麼也得在20來萬。虎姐的財力能支付這輛車的費用，多少讓洛陽有些意外。
上了車，司機是個年輕的女人，這又讓洛陽有些吃驚。因為虎姐上車直奔車後座的右窗位置，明顯是開車的女人是她平時專用的汽車駕駛員。
而從虎姐上車後只交待了一下目的地，從此兩人再沒有交流，洛陽更加確定了這一判斷。
上車後的虎姐，第一時間把手機取了出來。
洛陽假裝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發現手機裡的聊天群密密碼碼，發來聊天資訊如同水浪一樣的此起彼伏，一刻也沒有停過。
而虎姐則不時地回覆著資訊，有時候還會取出紙筆在隨身的一個精裝抄本上做著記錄。
幾分鐘後，洛陽看出了端倪。
這女人應該是個淫媒，而且地位一定不低。她的業務非常繁忙，雖然自始至終只是打字沒有說過一句話，但能看的出來，她一直在做著排程、分配的工作。
至於偶爾在紙上做著記錄，應該都是應收的交易費用的入賬。
等把事情猜出個七七八八，洛陽倒抽一口涼氣。
“tm的熊大、熊二這兩個王八蛋，竟然把我往火坑裡推！”
作為一個涉黑性質的團伙，會找“自己“這個涉世不深，尤其是熊大還重點交待過自己“笨的出奇，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人，能有什麼好事兒！
正思忖間，行駛中的轎車忽然一腳剎車踩了下來。
氣的虎姐破口大罵道：“搞什麼？想死啊！”
女司機緊張地咬著牙道：“不能怪我，是三姐攔了我的車。”
說話間，靠虎姐的車窗外有人輕叩著窗戶，雖然隔了深色的車膜，依舊可以看到外面兩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一個勁兒的點頭哈腰，笑容可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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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虎姐才把車窗搖了下來。
“姐，可算是找到你了。您大人辦大事，發了多少資訊都不回我一個，害得我只好在這兒守著……。”
年紀略大一些的女人陪著小心，從懷裡取出一隻厚厚的信封，隔窗遞了進來，看形狀，裡面絕對裝的是錢。
哪知虎姐伸手一拂，將信封打出窗外。
“不必了，我連著已經找了你三天，你都不理我。我已經代老大作主，不收你那一份了。你再有什麼事兒，也不歸我管。小謝，開車！”
車子隨即啟動，那叫“三姐”的女人慌的臉都白了。趕緊又從包裡取出一隻信封，連同之前的一起遞了進來。
“虎姐，我知道是我延了日期，我認罰！我認罰！這點兒是我孝敬您的，您大姐大風範，哪會真的和我計較，下不為例，下不為例！阿清，你也一塊兒來和虎姐陪不是！”
說著，連同她身後一位高高瘦瘦的女孩，一起給虎姐陪起不是。
“這女孩是我才剛盤到手的，正牌大學生，乾乾淨淨，模樣兒、身材都沒得挑。這可是棵搖錢樹，是我特意準備了孝敬虎姐您的！”
三姐趁身後的年輕女人不注意，壓著嗓子和虎姐道。
可虎姐僅僅用目光將那個叫阿清的女孩掃了掃，便任是三姐再怎麼低聲下氣，也沒有挽回她一點同情心，依舊驅車揚長而去。只留下兩個傻了眼的女人在風中拼命搖晃著雙手，做最後的掙扎。
與此同時，虎姐身上又多出了一股的腐敗的味道。和原先的體臭混合在一起，簡直妙不可言。
洛陽苦著臉，只能拼命地挨著左側門窗，意圖和虎姐拉開一點的距離，少聞些臭氣。
而虎姐和司機小謝看在眼裡，還當他是害怕了虎姐剛才的威風，唇角輕揚，滿臉都是不屑。
轎車又開了2分鐘，停在了一座老舊的商業大樓地下停車場。
“在車裡等我！”
虎姐吩咐洛陽道。
司機小謝跳下車一手護著門框，一手小心著開啟車門，迎著虎姐一同往電梯間走去。
洛陽看了看時間，中午12點一刻，正是吃飯的時間，自己肚子早餓的底朝天，可看虎姐的意思，明擺著是帶著女司機小謝上樓吃飯去了。
“這個臭女人真把我當蠢貨了？”
洛陽哼了一聲。
虎姐步入的電梯剛剛合上，他就第一時間從車上跳了下來，跟了上去。
透過頭頂上方的顯示屏，洛陽判斷兩個女人上了23樓。
隨即，洛陽也進了電梯，卻按下了24樓的按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