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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兄弟,你要老婆不要

及至深夜,四人相擁而眠。

然而忽地想到潘巧雲晚上說的話,害怕她自殺身亡,便披上衣服,緩步走到她的房門處。

見裡面一團漆黑,正要敲門,忽聽一陣壓抑著的聲音。

“師兄的誦經聲竟然如此好聽,好似騰雲駕霧一般。”

“賢妹,以後我只給你一人誦經,如何?”

“只怕我沒有那般福氣。”

“啊,賢妹,我等了你已經兩年了,今天……今天你就成全我吧。”

“啊,好一個和尚!”

“賢妹,打得好。”

“你這般無禮,我為何不打。”

“賢妹,若不怕疼了手,儘管打就是了。”

“你可知道,我官人可是個厲害的,我要是告訴他一聲,那就會殺了你的。”

“哼,那楊雄只會耍槍弄棒,哪裡懂得女人的心思。要告,你便告就是了。”

“哼!好一個大膽的和尚。”

“啊,賢妹……”

“哎,師兄,你心急什麼,不是說給我看佛牙的嗎?”

“好好好……”

從聲音來判斷,其中一個必然是潘巧雲無疑,至於另外一人,則是她的俗家師兄裴如海。

此刻兩人根本沒有聽到外面這點細微的腳步聲。

胡謙搖了搖頭,看來真是多慮了,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想著自殺。

他自嘲地搖了搖頭,重又回來屋中,摟著幾位美人睡了。

睡得正香時,胡謙忽然聽到院中一聲慘叫,嚇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了起來。

對李瓶兒幾人道:“在這裡不要亂動,我去看看。”

幾人也都聽到了那個聲音,此刻大氣不敢出,只是點點頭。

胡謙抽出買來防身用的匕首,走到院子裡,忽地又聽一聲慘呼,便循著聲音找了過去。

半路上就撞到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影,那人見了胡謙,立即開口道:“救命……”

然而話未說完,便被人從身後一刀刺穿身體,頓時一命嗚呼。

胡謙仔細看了看,原來此人正是那裴如海,而在他的身後,則是病關索楊雄,和另外一個提著血淋淋長刀的陌生漢子。

胡謙道:“楊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麼?”

楊雄怒道:“武大,你白天既然看出這裴如海的事情,為什麼不直接對我說?”

胡謙皺了皺眉頭,先前還是一口一個明王大人,現在竟然又變成了武大。

“和你說什麼?”

“你說這裴如海塵緣未了,分明是早就知道他和我……我娘子有染,卻為什麼不告訴我!”

“此乃你命中劫數,天神不讓我說,我又怎麼好告訴你,況且告訴你,你會相信嗎?

說不定還會把我當成一個信口雌黃的妖人。”

楊雄一愣,明白以他自己的性格,此事倒是十有八九會朝著胡謙猜測的方向發展。

於是不再多說,只是他身邊的漢子忽地開口道:“大哥休要聽他胡說!

先前我在暗中觀察的時候,發現這妖人也曾到嫂子門前看過,說不定和這和尚也是一夥的!”

楊雄面色大變,立即問道:“他進去了嗎?”

那漢子詫異道:“他還在門外,如何進去?”

胡謙也是一愣,暗暗給這漢子點了個贊。

楊雄似乎是明白過來,怒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他進門了沒有!”

漢子說:“大哥說哪裡話,我說的也是進門的事情。”

胡謙道:“不用說了,我只是在房門外看了一下,並沒有進去。

因為你家娘子聽說你要去買那女子回家做妾,說是要尋死,所以我便去看看,免得她自殺了。”

楊雄雖說心中有些感念胡謙,但一想到他並未把裴如海的事情直言相告,還是有些氣不過。

那漢子倒:“他見到咱們殺人的事情,不如也殺了他滅口,反正這妖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楊雄道:“休要胡說!這是明王……

算了,不管他是誰,咱們不要節外生枝,趕緊走吧。”

漢子又道:“若是就這樣走了,到時他告發咱們,大哥還能回薊州嗎!”

楊雄有些猶豫,隨即搖頭道:“回不去便算了,兄弟既殺了人,便算作是我殺的。既然已經這樣,也不打算回去了。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有咱們兄弟的去處嗎!”

說著拉起那漢子就要離開。

然而那漢子走了兩步,猛地轉過身,竟突然朝胡謙砍了過來。

胡謙早有防備,抽出匕首來將他長刀擋住,哼了一聲笑道:“所謂的拼命三郎石秀,原來只不過是個暗箭傷人的卑鄙小人!”

楊雄和石秀皆是一愣。

“你怎麼知道我是石秀?”

胡謙道:“我本是天上太乙救苦明王,你說我知不知道。”

楊雄道:“他的確有這個本事,就知道兄弟的名號也不奇怪,咱們還是快些走吧。”

石秀道:“既然知道我的底細,就更不能放過你了。”

當即揮動長刀砍了過來。

胡謙匕首雖小,好在身手靈活,每一次都擋在要害,石秀雖然猛烈,卻絲毫沾不到胡謙的衣角。

他喝道:“好妖人,倒是有些武藝!可敢徒手廝殺嗎!”

說著立即將長刀扔在地上,胡謙有心要試試自己的武藝進步了多少,也把匕首扔在地上。

石秀大喝一聲,揮動老拳砸了過來,還未到,便有一股勁風,撞得面部耳朵生疼。

胡謙不躲不閃,專等他拳頭來到,也握緊右拳,硬碰硬地直接對砸了上去。

“砰!”

石秀倒退三步,拳頭迸裂,流出血來。

而胡謙這邊卻是紋絲不動,拳頭也好似是被一層看不見的石頭包裹著似的,沒有任何傷痕。

單這一下,石秀便看出差距來。

兩人的力量根本不在同一個水平。

不過他畢竟是號稱拼命三郎的,明知力量差距巨大,仍是猛地衝殺過來,一拳快似一拳,陡然間竟然將胡謙周身都罩在拳影裡。

胡謙也不慌亂,石秀的拳頭雖快,但卻被他一下拿住,用力一推,便聽咔嚓一聲,竟是直接將他手腕打折。

疼得他“啊”的一聲慘叫,當即退了出來。

“好個妖人!好快的手!”

石秀知道再不是胡謙的對手,便不敢再上前衝殺。

楊雄也是沒想到胡謙的武藝竟然如此之高,當即將胡謙先前借給他的銀子放在一旁,拱手道:“告辭了!”

胡謙還未說話,石秀搶先到:“大哥,咱們不如就投奔梁山吧!”

楊雄道:“可是娘子還在,如何能帶著她投奔賊窩。”

石秀道:“依我看,哥哥如此英雄豪傑,卻被她玷汙了名聲,不如一刀殺了她……”

正在說話,外面忽地傳來急促地敲門聲,接著便一個巨大的聲音,好似有人撞開了門板。

“快!快!別讓賊人跑了!”

一隊手舉火把的衙役衝了進來,見了楊雄和石秀,立即揮刀砍了過來。

楊雄兩人見衙役人多勢眾,立即往後退去。

石秀道:“若走不掉,就把這些人全都殺了,正好了事。”

這些衙役平時欺負欺負普通百姓還可以,對上楊雄和石秀卻沒半分威脅,還沒鬥上兩個回合,便被砍翻幾人。

石秀殺得興起,喊道:“哥哥莫怕,待我殺了這些狗賊再走!”

正舉刀廝殺時,武松匆匆過來,三兩步跳到他的面前,大手一抓,就拿住他的胳膊,猛地一拳打出,直接將他打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好半天起不來身。、

其實石秀本來也沒這麼弱,只不過他剛被胡謙打斷了一隻手腕,戰鬥力急劇下滑,又不知武松深淺,因此大意了。

楊雄見了,立即退過去將石秀擋在身後,又對武松道:“兄弟好厲害的身手,敢問高姓大名。”

武松道:“打虎武松是也!”

楊雄和石秀皆是一愣,連連讚歎道:“早就聽人說,那景陽岡上打虎的武松厲害無比,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武松被他們這幾句話拍得不知所以,竟沒急著追殺。

楊雄道:“今天時間不對,不能向兄弟討教,他日有有機會,一定和兄弟大戰三百回合!”

武松豪氣道:“留下姓名再走!”

楊雄道:“我乃是薊州病關索楊雄!這是我弟弟拼命三郎石秀!”

武松道:“好!我記下了!”

楊雄和石秀一拱手,忽地跳出圍牆,趁夜逃了。

一眾衙役知道那兩人厲害,又見武松沒去追,也都不敢再追。

胡謙嘆了口氣,這武松還是重什麼江湖義氣了,若是十分仇人,這麼好的機會,一定追殺上去,斬盡殺絕才是。

不過這也正是他的性格,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正是這個道理了。

“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你怎麼知道這裡出了事的。”

“巡夜的打更人見石秀闖到這裡,知道可能會出事,便趕緊通知了我。”

胡謙點點頭道:“讓兄弟擔憂了!來,反正已經睡不著,我們痛喝三百杯。”

武松轉過頭看向地上受傷的衙役,“還是先把這些弟兄送去醫治才好。”

胡謙道:“對對,幾乎忘了。”

於是幾個衙役將受傷的人趕緊送去醫治,因為人是隨著武松出來的,所以他也一併跟著去了。

胡謙嘆了口氣,不過隨即又心中大喜。

這段時間將李瓶兒主母和吳月娘主母收用修煉,效果果然是不負他的期望。

石秀雖說不上是水滸頂級戰力,但總算是可以獨擋一面的。

即便如此,他也可以好不費力地將其打倒,想來那楊雄可能比石秀要厲害些,不過也必然不是自己的對手了。

現在來看,這陽穀縣中能夠與他一戰的,恐怕也只有武松了。

畢竟是可以幹翻老虎的男人,那拳頭的力量恐怕不下千斤。

從剛才他一拳打飛石秀就可見一斑。

胡謙只是將那石秀打退三步,而他直接將石秀打飛了出去。

力量上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

若加上速度和其他的東西,那就不好說了。

究竟誰能贏,還是要真的較量一下才知道。

想到這裡,他便打定主意,過幾天便把武松叫過來,好好鬥上一斗。

正想著,李瓶兒幾人忽地從後面走了過來。

見地上到處都是血跡,不由嚇得花容失色。

“老爺,這是怎麼回事?”

胡謙簡單把事情說了,正想帶著幾女回去睡覺時,忽地問道一股撲鼻的香味。

這味道如此熟悉,好似是潘巧雲身上的。

這女人不是被楊雄他們帶走了嗎?

不對,剛才兩人翻牆逃走,並沒看見帶什麼東西。

難道是把潘巧雲藏到院子外面某個角落去了?

“夜深露重,你們且回去睡吧。”

李瓶兒幾人雖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也都順從地離開了。

胡謙先是來到院外,見並沒有什麼東西,又仔細聞了聞,也並沒有聞到什麼特殊的味道。

然後又回到先前打鬥的地方,仔細聞了聞,也是沒有異常。

正覺得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覺的時候,忽地一陣威風吹來,那股奇異的香味又出現了。

他心中一笑,香氣一直存在,只不過需要有風將它送過來。

當下他循著香味找了過去,竟是慢慢找到前院的馬廄旁。

他四處看了看,四處並沒有什麼人在,倒是有幾匹馬,不遠處還有兩個停在那裡的馬車車廂。

見沒有異常,他正要離開時,忽聽“噗嗤”一聲,一個微弱的聲音從車廂中傳來。

他趕緊過去看了看,見那車廂微微晃動,似乎裡面有什麼東西在。

他將匕首抓在手裡,猛地將布簾挑開,卻見潘巧雲正被綁住雙手雙腳,嘴裡還塞著布條,弓著身體躺在那裡。

他笑了笑道:“娘子,怎麼弄成這副狼狽的樣子?”

說著給潘巧雲拔掉布團。

潘巧雲見識胡謙,先是驚恐地問道:“我家相公和他那結拜的兄弟呢?”

胡謙道:“楊大人和石秀殺了裴如海,此刻估計正往梁山而去。”

潘巧雲明顯是松了口氣,雖是塞著布條,勉強還能說話,“這沒良心的病鬼,無卵的假男人,竟然扔下奴家就走了。”

胡謙看了看,也確實是這樣。

石秀兩人將她綁到這馬車上必然是想套了馬,帶著她連夜出逃的,可是誰知裴如海逃走,撞到了胡謙,才又生出一些列事情來。

現在兩人殺了人,投奔水泊梁山去了,再想回來接這潘巧雲,卻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胡謙道:“現在娘子有什麼打算,回薊州嗎?”

潘巧雲道:“奴家一個弱女子,怎麼能獨自上路。如今世道不太平,到處都有打家劫舍的強人,若是遇到了,奴家哪裡還能活命。”

說著一雙媚眼望著胡謙,全身都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所以,能不能請明王大人大發慈悲,收留奴家在這,奴家也不白吃白住,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胡謙,好似可以掐出水來。

胡謙道:“我這裡可不是什麼善地,因為要懲惡揚善,每日都有許多惡人來鬧事的,你不怕嗎?”

“大人說得極是,說實話,奴家被那裴如海引誘,原也是做了惡的,大人既然要懲惡,不如就先從奴家開始吧……”

因為不能動彈,只能直直地望著胡謙。

“這繩子綁得奴家好疼,大人能不能幫奴家解開。”

胡謙搖頭道:“我這懲惡的手段可是極為厲害的,你不害怕嗎?”

“奴家真心悔過,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也不怕的,何況是由大人親自懲罰,奴家就更不怕了,還請大人不要留情,重重懲罰才好。”

胡謙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如此虔誠,本神也只好成全你了。”

說著,忽地一拳拍出,打在她的臉上。

“砰!”

巨響過後,立即將她打得鼻子嘴裡都流出血來,眼淚混合著鼻涕,不受控制地落到嘴裡。

她慘呼連連,繼而才愣愣地喊道:“你這賊漢子!到底在做什麼!”

胡謙笑道:“不是你說要我重重地懲罰你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後悔了?”

“好一個妖人!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在裝糊塗!”

沒等她說完,胡謙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頓時將她半邊臉打得腫了老高。

“你這賊……”

她正要再罵,胡謙又一巴掌打過去,將她另外一邊臉也打得腫了起來。

她見胡謙像是發了狠,這才趕緊住口,不敢再說半句話來。

胡謙哼了一聲道:“你可知我為何打你?”

“不知……”

“你這賤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到處勾搭男人,若不打你,你倒猖狂得沒邊了!難道以為天下的男人個個都像你那師兄一樣是個好色之徒!”

“你……”

她才張嘴,胡謙又一是拳打在她的小腹上,她立即又弓緊身子,嘴裡哼哧哼哧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既然在這裡,便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若不然,我可不像那病關索,有的手段伺候你!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

胡謙又是一腳踩在她的臉上,“為何不大聲點說!”

她趕緊使勁喊道:“聽到了!”

胡謙哼了一聲,一把薅住她的頭髮,將她的身子整個提了起來,“平白惹得老爺發火!不找你發洩,還去找誰!”

第二天的時候,陽穀縣便開始貼出告示,通緝殺人犯楊雄和石秀。

兩人本來還想回來帶潘巧雲一起走,但是還沒進城,便被到處張貼的告示嚇到。

石秀道:“大哥英雄豪傑,何愁找不到好的,為何偏偏要找那賤人。”

楊雄道:“終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大哥別想了,這縣城已經在通緝咱們了,若是進去,若再遇到昨晚那個武松,只怕再難出來了。”

楊雄想到潘巧雲給他帶了帽子,恨恨道:“走!”

於是兩人直奔梁山而去。

再說潘巧雲一夜無眠,最後竟是昏死過去。

胡謙叫來小翠和柳二幾人,將她扶回客房,將她手腳的繩子解開。

小翠道:“老爺,要不請個郎中來吧,奴家看她好像快不行了的。”

胡謙怒道:“你知道什麼,這賤人揹著楊大人和那和尚苟且,又要殺楊大人的手足兄弟,端的是罪大惡極。

如今這樣,正是她的報應。”

說著便又讓小翠去取來鎖鏈來,將她腳給鎖在床腿上,不讓她出房門半步。

潘巧雲醒來之後,發現身體到處都是傷痕,本來正要喊叫,一想到昨晚胡謙毫不留情地手段,便不敢喊出聲。

只小聲道:“有人嗎?我好餓。”

她自昨晚吃了一頓之後,一直睡到快中午,再加上昨晚被那楊雄和石秀嚇得夠嗆,腹中十分飢餓。

這時門忽地開了,柳兒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放在她的面前。

她趕緊將之搶了過來,發現竟然就是一碗素面。

她下意識地說道:“這是什麼東西,是人吃的嘛!”

說著一把將碗推倒,那面也全灑在了地上。

柳兒說道:“老爺吩咐過了,沒有他的話,這一段時間你就只能吃麵。”

這話立即把潘巧雲給嚇住了,其實也不怪她,只不過胡謙昨晚那嘴臉和手段實在太過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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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長這麼大,從來都是爹和相公手裡的寶物,何曾受過半點委屈的,如今被胡謙打得鼻青臉腫,肚子也疼得厲害,一切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般。

不過她畢竟是錦衣玉食慣了的,如何能吃的下這清湯寡水的麵條。

於是說道:“請明王大人過來,就說奴家有話要和他說。”

柳兒搖了搖頭,“老爺說不想見你,等到他心情好的時候,自然會來找你。”

“那他什麼時候心情好?”

“那奴家就不知道了。”

說完也不再多停留,直接轉身出門,走錢還把房門關好,聽那聲音,似乎又在房門上加了一把鎖。

她雖有心咒罵,但又害怕胡謙就守在門外,萬一被他聽了去,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心中只敢小聲罵著,過了一會,身上飢餓難耐,渾身痠軟無力,好似隨時都要摔倒一般。

於是坐在床邊,直直地看著地上的、已經託成團的麵條。

沒過一會,又睡了過去。

晚上的時候,她再次醒了過來,見四處黑漆漆的,外面也沒半點響動,便再也支撐不住了,破口大罵道:“武大,你這妖怪一般的人!快給我滾出來!”

話雖狠毒,但身上沒有半分力氣,所以這話也只能在屋裡才能聽見。

甚至她自己都有些聽不清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她罵了一陣,又伏在床上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辰。

這時她又去看了看地上的麵條。

眼中沒有半分神采,但是心頭有個聲音告訴她,如果再不吃東西,一會就會死掉。

她的眼中流下淚來,再也沒有半分力氣去罵胡謙了,而是緩緩從床上起來。

誰知才剛動身,便根本站不住,一下摔在地上。

此後只好一步一步爬了過去。

地上的麵條此刻發出誘人而神聖的氣味,不斷刺激著她的味蕾,使她胃液加速地湧動。

她咽了一口口水,也不去撿地上的筷子,而是直接用手抓了起來。

那麵條早就沾了許多灰塵,味道也早就變得十分奇怪,即便是這樣,她還是使勁長張大了嘴巴,一口一口吞嚥著。

第二天,柳兒仍是端著碗筷走了進來,見地上的麵條消失不見了,不由立即就是一愣。

還沒說話,潘巧雲已經走過來,伸出手將麵條接了過去,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看她吃飯的樣子,哪裡還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娘子,根本和要飯的乞丐也沒有半點區別。

第三天,送飯的人變成了小翠。

只不過送的飯仍是麵條。

潘巧雲見了,面無表情道:“沒有其他吃的嗎?”

小翠看著她,搖了搖頭,“老爺說了,如果你說這句話,那今天的飯就沒了。”

潘巧雲趕緊上前道:“不,我只是問問……”

然而才剛要伸手去搶,又被腿上的鐵鏈扯住,一下撲倒在地上,臉上摔得全是血。

小翠嘆了口氣,還是將飯端走了。

此後幾天,送飯的人從小翠變成李瓶兒、孫雪娥、孟玉樓、龐春梅、吳月娘。

後面幾人雖聽柳兒和小翠說了潘巧雲如今的情況,但是進去之後,卻還都立即驚得說不出話來。

此刻的她已經沒有半分女人的樣子,頭髮髒亂,結成一團,臉上全是灰塵,屋子裡一股幾十年沒清理的臭味。

見有人送飯進來,她立即下床過來,腳上的鐵鏈一動,立刻發出“譁啦譁啦”的聲音。

她腳踝的部分已經磨得黝黑,似乎並不覺得疼了。

李瓶兒幾人皆是吃了一驚,一面驚駭於她現在的情況,另外一面則是萬萬沒想到胡謙竟然能對一個女人狠心到這種程度。

尤其是李瓶兒和龐春梅,這兩人在原著中都屬於頗有手段的心機婦人,一貫是以自我為中心,拉幫結派,爭寵鬥氣,無所不會。

至於什麼三從四德之類的東西,她們腦子裡根本就沒有這個東西。

即便嫁人,也是說給你帶帽子就給帶帽子,說往你當烏龜就讓你當烏龜,心底從來不會有半分愧疚的。

現在和胡謙好得和蜜糖似的,但若是哪天覺得胡謙對她們不好了,便很可能又會整出什麼么蛾子。

所以胡謙也借這個機會殺雞儆猴,若是她們蹦躂得歡,那必然也讓她們嚐嚐這個滋味。

一段時間下來,李瓶兒幾人心中駭然,雖然仍舊和平常一樣,但胡謙明顯感覺幾人服侍得更加用心了。

先前以李瓶兒為首的西院勢力還和以吳月娘為首的東院勢力明爭暗鬥,但自從給潘巧雲送飯之後,幾人竟然十分和睦,再也沒有先前那麼多事情了。

胡謙心中大喜,果然還是要適當地震懾這個幾個不知死活的,免得她們惹出什麼事情來。

又過了幾天,孟玉樓忽地說道:“老爺,那潘巧雲委實有些可憐,老爺不妨……”

胡謙皺眉道:“怎麼,你在教我做事嗎?”

孟玉樓臉色頓時變得發白,修長的玉腿跪在地上,“奴家只是……只是……”

胡謙道:“只是什麼?”

“只是有些不忍心……”

胡謙道:“你既然不忍心,不妨就去替代她吧。”

孟玉樓嚇得渾身發抖,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等小翠把此事告訴李瓶兒幾人之後,幾人對胡謙便更是又敬又畏,再不敢替潘巧雲多說半句話了。

胡謙將幾女全部叫來,正色道:“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似潘巧雲這般謀殺親夫的賤人,必然要受到懲罰。

何況你們也該知道,老爺本來就是天神下凡,專門來懲惡揚善的。

若是不懲治她,豈能讓人信服。”

吳月娘幾人連連點頭,卻又不敢多說一句話。

胡謙心中十分滿意,又道:“小翠,將我的匕首拿過來!”

此言一出,屋裡幾人都是嚇了一跳,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等小翠把匕首拿來,胡謙道:“也關了這許多天了,不知那潘巧雲悔過了沒有,若是沒有,今天就將她殺了。”

說完便擺了擺手,讓小翠和龐春梅把人帶過來。

潘巧雲自被鎖住,雙腿動彈不得,幾乎難以行走,這時靠著兩人架著她,她這才一步一步挪到屋中。

她腳腕已經被鎖得麻木,平素可能沒什麼,如今一動,又疼得嗚呼連連。

見到胡謙,她也根本不知道見禮,只是痴痴傻傻地站在那裡。

就這樣,還需要小翠和龐春梅扶著,要不然一定會摔在地上。

胡謙道:“潘巧雲,你如今可曾悔過了?”

潘巧雲反應了好一會,這才似乎是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張了張嘴,用沙啞的聲音道:“奴家悔過了,求老爺大發慈悲……”

她之前雖是跋扈,終究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如今被磨得沒了戾氣,哪裡還敢多說什麼。

胡謙搖了搖頭,“我看你身上戾氣未消,又有桃花之相,說不定只好便會揹著人偷漢子,還是早些殺了你,送你去地獄悔過,爭取早早投胎轉世吧。”

說著便將手中匕首提了起來。

潘巧雲嚇得魂不附體,之前她還覺得胡謙可能不會這麼做,但這段時間見識了胡謙的手段,哪裡還敢懷疑什麼。

當即顧不上手腳疼痛,一下跪在地上。

“老爺饒命,饒命啊……

奴家再也不敢了,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老爺,當牛做馬也不怕……”

胡謙停住腳步,望向吳月娘幾人道:“你們覺得呢?

只要你們說不饒她,那我就立刻殺了她!”

其實吳月娘幾人早就被潘巧雲身上的怪味燻得說不出話來,一想到她之前的光鮮亮麗,再看如今這乞丐一般的模樣,皆是動了惻隱之心。

畢竟誰也不知道之後會不會得罪胡謙,若是開了這個頭,之後殺人就變得十分容易了。

所以互相看了一眼,皆是點點頭。

“老爺,就饒她這一回吧。”

“是啊,老爺,奴家看她已經悔過了。”

李瓶兒道:“要不就收她做個婢女吧,好讓她用心服侍老爺。”

胡謙點點頭,重又坐回座位上,說道:“這次就饒了你,若是再犯,小心你的腦袋!”

潘巧雲趕緊叩頭道:“多謝老爺,多謝老爺!”

胡謙這時才皺了皺眉頭,揉著鼻子道:“你們倆帶她去洗洗,換身衣服,春梅,從今天開始就叫她服侍你。”

龐春梅先是一愣,隨即驚喜道:“老爺的意思是?”

李瓶兒道:“老爺要抬舉你,還不明白嗎?”

龐春梅立即跪地叩頭道:“多謝老爺。”

胡謙道:“等會在這東西兩院,你挑個地方,以後就讓她伺候你,千萬不要客氣。”

龐春梅道:“多謝老爺。”

“潘巧雲,你可願意嗎?”

潘巧雲剛從生死邊緣恢復過來,這時還哪裡有什麼不願意的,當即回答道:“多謝老爺,奴家願意伺候姨娘。”

胡謙擺了擺手,將她們退下。

然後看了看外面的時辰,說道:“雪娥,去弄點點心來吃吃。”

孫雪娥立即去了。

餘下吳月娘、孟玉樓和李瓶兒、小翠、柳兒幾人,坐在那裡不敢亂動。

胡謙道:“閒來無事,不如活動活動身體。”

於是取了小翠的腰帶蒙在眼上,趕著幾人捉迷藏,若是捉到,便就撿那可口的紅唇胭脂吃一會。

鬧了一會,幾女這才從先前的氣氛中緩過來。

只不過心中既然有了潘巧雲的例子作為參考,便再不敢仗著胡謙的寵愛而胡作非為。

過了一會,待孫雪娥將點心拿來,幾人又都各自吃了一些。

想到外面春光正好,便想著是不是去外面踏春遊玩。

畢竟在家裡待得時間長了,總是要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才好。

用過午飯之後,他便帶著吳月娘、孟玉樓、李瓶兒、孫雪娥和小翠五女一起到了城外。

此刻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許多人都在草地上嬉戲,也有許多孩子在大人的幫助下放紙鳶。

微風一吹,青草和花香撲鼻而來,又有許多人帶的食物的香氣,

耳邊則是眾人說話聲,笑聲,其中還有幾聲犬吠,全然是一副有趣的春遊圖。

胡謙幾人選了個人少的位置,將孫雪娥做的點心拿出來,一邊說話,一邊享用。

然而才玩了沒一會,便有幾個人走了過來,才看了幾女一眼,便有些魂不守舍。

其中一個瘦高男人道:“這是誰家娘子,怎麼生得這般俊俏。”

胡謙看了他一眼,見他生得十分英武,後面跟著三個小廝,也都身體體壯,看起來都是練家子。

“你是哪裡來的鳥人!”

胡謙斜著眼睛看著他。

“好大的口氣!”

“小子,勸你嘴巴放乾淨點!再出言不遜,小心你的狗命!”

胡謙哈哈一笑,“這可真是奇怪了,我和自家娘子在這裡遊玩,被幾隻狗賊調戲,反倒說我出言不遜。”

“你說誰是狗賊!”

“誰搭腔就說誰了!”

為首的漢子面色大怒,揮手就要來抓胡謙。

卻被胡謙閃身躲過,一腳踢在他的胸口。

“砰!”

悶響之後,那漢子連退兩步,面上不怒反喜道:“好傢伙,原來是個會武藝的,難怪如此猖狂!

不過碰到你家爺爺,今天就讓你這黑絲嚐嚐爺爺的拳頭!”

說著擺出一個架勢,立即朝胡謙打了過來。

胡謙跳在一旁,雙手接住他的攻勢,一腳掃向他的下盤。

漢子嚇了一跳,再想逃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卻因腿短,胡謙竟然沒夠著。

那漢子嘲笑道:“原來是三寸丁的矮子,可惜了這幾個小娘子了。”

說著又打了過來,胡謙不知他的底細,又因有心要試試自己現在的能耐。

便不躲不閃,就和他硬碰硬打起來。

那漢子起初還不甚在意,拼了幾十招之後,不禁對胡謙的手段十分佩服。

又暗暗猜測起胡謙的身份來,誰知一個不小心,被胡謙一拳打在鼻子上。

頓時眼淚和鼻涕一起落下來。

此刻附近的人早就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早就為了過來,見他堂堂漢子,竟然被打哭了,不禁惱羞成怒。

正要發作,又聽人說,這不是明王大人嘛!

他立即一愣,重又上下打量了胡謙一眼,疑惑道:“你就是那三寸丁谷樹皮武大郎……”

胡謙道:“應該是太乙救苦明王!”

他哈哈一笑道:“早就聽說那什麼明王是個矮子,原來就是你……”

胡謙哼了一聲,“你倒是七尺男兒,竟被一個矮子打得哭鼻子。”

“你……”

他還要再動手,身後幾個漢子勸道:“大哥,不要與他鬧翻,我聽說他的頭被砍斷之後都可以再長出來,說不定有什麼妖術。”

“大哥,人越來越多了,咱們快些回去吧。”

“哼!那只不過別人以訛傳訛罷了。”

說完又朝胡謙道:“賊漢子,咱們走著瞧!”

胡謙哈哈一笑,“你若真有本事,現在就可以動手,何必等到以後。”

那漢子一頓,氣得險些背過氣去。

強忍著心中怒氣,快步離開了。

胡謙被他攪得沒了心情,何況周圍百姓早見到是他,圍了 裡三層外三層,甚至很多人直接就在遠處跪拜起來。

胡謙道:“諸位鄉親父老,請起來吧。”

說完也不管眾人,直接帶著幾女回到家中。

他算了算時間,天黑時到了天下第一酒館門口。

因為許久沒有出現,所以才一露面便引起眾人的注意。

“看,那不是明王大人嗎!”

“難道天神又有什麼旨意嗎!”

“快叫大家來聽天神的旨意啊!”

一時間眾人奔走相告,過不多久,高臺下就圍了許多人在。

胡謙見人來得差不多了,便開口道:“如今天神給了旨意,事關咱們陽穀縣百姓的安危,我不得不說。”

眾人一聽,立即來了精神。

胡謙也沒有賣關子,見眾人都安靜下來,便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那祝家莊吧。

那祝家莊囂張跋扈,不日就會惹出禍來,引得水泊梁山前去攻打,到時雙方少不了一場血戰,最後……

祝家莊會被梁山打下。”

下方百姓先是愣在原地,隨即又都小聲議論起來。

“真的假的!”

“廢話!明王大人說的哪次不是真的!”

“可是我這邊還要去祝家莊做生意呢!這可咋辦啊!”

“還去什麼!要錢要命!”

“我要老伴,我這錢用來娶填房的。”

不管眾人如何議論,胡謙已經回到家中。

等到晚上,鄆哥來了,將這些天肥皂店和酒館的進項一五一十地報給胡謙知道,又將抬來的銀兩放下,請胡謙一一點看。

胡謙道:“這些生意此後就交給你打點,若是覺得還有餘力,便再開幾間鋪子也可以。

你跟了我許久,我自不會虧待你,每間鋪子的收益,給你兩成。”

鄆哥先是一愣,隨即激動道:“我……多謝……明王大人。”

胡謙道:“不過你須得注意,若是敢背著我胡作非為,我可不會饒你的!”

說著忽地取出袖中匕首,鄆哥還未看清是怎麼回事,那匕首已經釘在他腳尖前一寸的位置。

鄆哥的臉上立即冒出冷汗來,喉嚨艱難地蠕動了一下,“明王大人放心,我一定老老實實的。”

胡謙擺擺手,“去吧。”

鄆哥如蒙大赦,趕緊離開了。

第二天的時候,玳安便回來稟報,說是鄆哥又開了一家肥皂店和一家酒館。

胡謙道:“你只需盯著就行,他若是有什麼奇怪動作,便回來報給我知道,當然,老爺這裡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玳安哈哈一笑,“老爺放心就是。”

正要離開時,又被胡謙叫住,“你可記得當時西門慶一腳踢在我心口的時候,那接他走的人是誰?”

玳安的後背立即汗溼了,顫抖道:“是,是小人……”

胡謙道:“本來以你之前做的事,我就算殺了你,也算是懲惡揚善,現在留下你的小命,將功贖罪,明白嗎?”

說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玳安的身體躬得極低,連連說道:“老爺放心,小人一定報答老爺的不殺之恩。”

胡謙道:“去吧。”

及至夜裡,他又將龐春梅和潘巧雲叫來。

誰知潘巧雲一聽胡謙叫她過來,立即嚇得臉色慘白。

若不是有潘春梅跟著,她幾乎挪不動步子。

胡謙見她恢復了幾分顏色,只不過身上穿著粗布衣服,頭臉也沒仔細收拾,更別說戴什麼金銀首飾了。

胡謙道:“春梅,去把月娘她們都叫來,今晚好好樂呵一番。”

潘巧雲心頭一動,不過也根本不敢動彈。

潘春梅道:“是把她們都叫來嗎?”

“是的,老爺今天心情好,教你們如何雙修。”

一夜折騰,不在話下。

第二天一早,武松便來請胡謙,說是知縣李大人要有事相商。

胡謙道:“可知道是什麼事嗎?”

武松道:“多半是為了那祝家莊的事情,哥哥不是說梁山好漢要攻打祝家莊嘛。

祝家莊離咱們這不遠,這鳥人多半是害怕了。”

胡謙哈哈一笑,看來上次之後,武松也對李達天心存怨氣。

只不過胡謙仍然好好的,所以他便沒有發作而已。

既然如此,胡謙便和武松一起去了。

到了院子,李達天親自相迎,老遠就拱手道:“明王大人有禮。”

胡謙道:“李大人有禮了。”

到了屋中,幾人分主客坐下,李達天吩咐開宴,兩側的婢女立即將好酒好菜端了上來。

李達天道:“今天請明王大人來,還是為了那梁山的事情。”

胡謙心中添上一股氣來,面上依舊平靜。

問道:“大人的意思是?”

李達天道:“梁山賊寇若取了祝家莊,不說多了三五年錢糧,其勢力如此壯大下去,咱們陽穀縣還有安寧的時日嗎?

所以咱們絕不對坐看梁山賊寇取了祝家莊。”

胡謙道:“那祝家莊易守難攻,又有許多好漢在,梁山沒那麼容易攻進去的。”

李達天笑道:“既然如此,倒想問問明王大人,大人既得了天神的指示,不知道天神有沒有說,祝家莊最後結果如何?”

胡謙沉吟了一下,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得李達天十分著急,可是又無可奈何。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祝家莊也不例外。”

李達天面色一驚,說不出話來。

武松倒是面帶笑意。

“這祝家莊雖說有時也不服從朝廷法度,但大體上也是能過得去的,又能牽制住梁山的動作,若是就這樣沒了,後果不堪設想。”

他想了想,又問道:“敢問明王大人,這個內部的意思是……”

胡謙搖搖頭道:“天神就給了我這些指示,就這還是不想讓我等生靈塗炭的情況下,若是說得太多,未免洩露天機,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李達天點了點頭,附和道:“說起來明王大人給的提示已經十分多了,只是……

只憑祝家莊那些人,恐怕還是不能阻擋梁山的,若是能有能人相幫就好了。”

胡謙和武松對視一眼,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兄弟倆恨不能立刻宰了他,又怎麼會出手幫忙。

當下武松好似什麼也沒聽到一般,舉起酒杯和胡謙碰了一下,仰頭喝了個乾乾淨淨。

李達天自然也大概猜到了兩人的心思,當即說道:“咱們陽穀縣若是能阻住梁山,說不定我便會因此升遷,去幫忙的人也必然有功,說不定會賞個一官半職的。”

武松又舉起酒杯,望著胡謙道:“哥哥,這酒真是不錯。”

胡謙道:“知縣大人精心準備的,豈能差得了。”

李達天無奈,只得草草敷衍著喝了幾口酒。

胡謙道:“大人不必煩惱,如今朝廷對梁山賊寇還不甚重視,即便大人親自帶軍將其剿滅,也不能引起朝廷的重視,又何談升遷之說。”

李達天一愣,恍然大悟道:“明王大人的意思是?”

“不如等梁山和祝家莊開打之後,再說援助的事情。

況且大人看那祝家莊可曾有半分的慌亂嗎?他們必然也有所耳聞,知道梁山要對他們下手,可是他們根本沒有來求援的意思。

分明是覺得自己能夠對付,所以不把咱們陽穀縣的援軍放在眼裡。

大人這時候派人去,就算是贏了,又哪裡能顯示出咱們陽穀縣的作用來。

到時候人家可能非但不會謝咱們,反而還會覺得咱們搶了功勞似的。”

李達天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讚歎道:“高,實在是高!明王大人智慧超群,本官敬明王一杯!”

酒宴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

回到家時,武松問道:“哥哥真打算去幫助祝家莊?”

胡謙道:“先別問我,我看你的意思,倒有點想去幫助松江似的?”

武松哈哈一笑,“哥哥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出兄弟的心思。

我之前在柴大官人莊上時,公明哥哥有恩於我,因此想去幫他。”

胡謙搖頭道:“萬不可做傻事。

那黑絲可不像你想得那般簡單,況且你就算去了,到時你幫哪邊?”

“自然是幫公明哥哥了。”

“梁山賊寇燒殺擄掠,你若幫了他們,便是通敵,到時這陽穀縣還有你的容身之處嗎!

不僅會害了你自身,還會害了我。”

武松點點頭。

“那我也不能幫祝家莊打公明哥哥吧。”

“最好就是不去。”

“好,那我就聽哥哥的,哥哥說不去,我就不去。”

胡謙搖搖頭,“你不去可以,但是我可能是要去的。”

“哥哥去做什麼?”

“李達天想讓咱們去援手。

他這廝雖是可惡可恨,但現在不妨賣他個人情。

何況之前撈出孫雪娥也是經過他的手的。

另外,那祝家莊有一件我非取不可的東西。”

“什麼東西?”

“說起來,你有沒有聽過一丈青扈三娘?”

武松搖了搖頭,“倒是不曾聽過,是個女人?”

“沒錯,是個武藝超群的女人。”

武松撇了撇嘴,“一個女人能有多少武藝。”

胡謙道:“這次去,看看能不能把她帶回來,送給你做妻子。”

武松心性不定,指不定哪天就會出亂子來,這時當然給他成家是做好的,讓他有所顧忌,便不會再嚷嚷著去梁山。

當然,那扈三娘美色無雙,胡謙也十分喜歡,可是相比於武松來說,她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武松詫異道:“哥哥莫不是在說笑,這陽穀縣什麼好人家的女兒沒有,非得去找個祝家莊的夜叉回來。”

胡謙道:“她可不是什麼夜叉,等你見到她就知道了。”

武松搖了搖頭,“我才不要,要娶,哥哥自己娶就是。”

“你真的不要?”

“不要,我武松就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會娶一個夜叉回來。”

胡謙微微一笑,也不多說。

回到家中,武松只說先前在李達天那裡根本沒有喝好,又纏著胡謙喝到三更,把先前鄆哥送來的十二壇好酒喝得一滴不剩。

不過這酒可不比之前的什麼三碗不過崗,他直接撲到桌子底下。

胡謙將他背了起來,放到廂房,見他睡熟,這才放心離開。

回到正屋時,李瓶兒已經睡下了,胡謙滿身酒氣摸了上去,先是將她嚇了一跳,帶看清是胡謙,這才溫柔服侍起來。

想到之後可能要到祝家莊廝殺,也不知會遇到什麼兇險,便又修煉起來。

李瓶兒應付不來,又叫了小翠和柳兒,最後又把東院的龐春梅和孫雪娥折騰過來。

一夜無話,天亮時,果然聽到訊息,說是梁山宋江帶人往祝家莊去了。

巡城的衙役敲鑼打鼓,告訴百姓不要亂走,免得丟了性命。

胡謙則是趁機走到街頭,看似是閒逛,實際上又趁機收割了一波信仰。

如今這陽穀縣就沒有不認識他的,每到一處,多半是躬身施禮,又那篤信不疑的,更是直接撲倒就跪。

沿街的商鋪、酒館更是大聲招呼,想要胡謙進去他們店裡坐坐。

其實就算不提胡謙明王大人身份的事情,如今胡謙坐擁原先西門家和花家的宅子,屋裡藏著不知多少位美人,又將西門家和花家的產業盡數收到自己名下。

再加上他本身的肥皂店和酒館,早就是這陽穀縣的第一財主了,這陽穀縣大大小小誰敢不敬他三分。

他一邊朝眾人揮手致意,若是見了受窮的百姓和乞丐,便抬手就是幾錢十幾錢,從不吝嗇什麼。

眾人見了,紛紛感嘆他不愧是天神下凡,懲惡揚善說的一點也不假。

感受到信仰之力的增加,他別提多多舒服了。

沒過一天,便又聽到有人來報,說是梁山宋江敗了一陣,被活捉了好幾個頭目,喜得一眾百姓連連稱好。

但是這些人當中,李達天和武松卻是急得睡不著覺。

事情雖朝著胡謙預料的方向發展,可若是宋江如此輕易就被祝家莊打退,實在是算不得什麼為害一方的巨盜。

那時真就殺上梁山,將他們全夥滅了,也顯不出自己的功勞來。

至於武松,則是純粹替宋江擔憂。

他連夜闖入胡謙屋外,連連敲門道:“哥哥睡了嗎?”

胡謙此刻正纏著吳月娘等五個女人辦事,聽他叫門,便只好下床穿衣。

李瓶兒幽怨道:“這叔叔也太不會分時候了,怎麼……”

話說到一半,忽地撞上胡謙冷漠的目光,又想起潘巧雲來,立即住口不說了。

胡謙哼了一聲,嚇得她趕緊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等胡謙出了門去,她依舊沒動,吳月娘一擺手,孟玉樓和龐春梅趕緊去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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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發現她雙腿打顫,竟然是嚇的僵住了。

龐春梅道:“不怪姐姐如此害怕,實在是老爺太嚇人了。”

吳月娘道:“噤聲!你這也太大膽了些,怎麼好在背後議論老爺。”

龐春梅連連搖頭道:“奴家不是那個意思,奴家的意思是,老爺的威嚴叫人敬畏。”

吳月娘一向是個恪守婦道的,對於胡謙的嚴苛非但不怨,反而十分喜歡,覺得一家之主就該這樣才對。

之前西門慶若有這樣的法度,家裡幾個又怎麼敢大呼小叫的。

更不會平白惹出許多是非,他也不會因此喪命了。

孟玉樓最是軟弱,沒有主見,覺得能有胡謙這樣主意強硬的,反倒是省了她許多事情。

只要有人做主,她就安心許多。

何況胡謙不僅那厲害無比,不似常人,更有日進斗金的本事,家裡也算和睦,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幾女之中,就只有李瓶兒和龐春梅壓力最大,她們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只怕一時忘了,發起瘋來,惹來胡謙懲罰。

就像剛才這樣,李瓶兒也只是下意識地說了一句,其實也根本沒有多想。

不過一想到潘巧雲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是心裡後怕。

吳月娘道:“老爺說的沒錯,俗話說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若不這樣,只怕這個家也長久不了。

好了,都別等著了。

叔叔這麼晚來,必然是有什麼大事,都各自回去睡吧。”

自佔了東西兩院,收了這幾個女人一來,胡謙時不時地就會獨寵吳月娘,並且告訴幾人自己在的時候,凡是都有她來拿主意。

所以此刻,眾女聽到她的話,便各自去了。

畢竟,比起其餘幾人來,吳月娘實在算得上是賢妻良母了。

雖然她之前對西門慶感情頗深,但從他那一篇翻過去之後,便也會對現在的男人忠心。

畢竟,如果一個女人不對自己原來的相公忠貞,你還能指望她對別人的男人忠貞嗎?

就像許多戰敗被俘的武將。

若是寧死不屈,那多半還可能會被人高看一眼,覺得他忠義,說不定就會禮賢下士,收入麾下。

若是貪生怕死,全然沒有什麼氣節可言,那多半離死也就不遠了。

畢竟他今天能背叛別人,明天也能背叛你,就看價格和條件如何。

再說武松和胡謙到了偏房,還未說話,他卻先把酒拿了出來。

胡謙笑道:“大半夜的,有什麼話不直接說,難道又來找我喝酒嗎?”

武松嘿嘿一笑,“說事是說事,喝酒是喝酒,它也不耽誤啊。”

說著給胡謙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胡謙端起來喝了,問道:“說吧,是不是又是梁山的事情?”

“哥哥一猜就對。

都是一個娘生的,兄弟原來不信哥哥是什麼天神下凡,如今卻真的想不信都難。”

“好了,你又怎麼了,莫非還在惦記宋公明?”

“不瞞哥哥說,這恩情不還,實在是夜不能寐。”

胡謙問道:“那你想怎麼還?”

武松說道:“我……

我想去通知宋公明哥哥,讓他們不要打祝家莊。”

胡謙搖了搖頭,“梁山賊寇要想發展壯大,必須要除掉祝家莊這顆釘子,否則便無法向外拓展。

一旦他們無法向外拓展,就只能坐吃山空,那時即便官府不去剿,他們也會自己散去。

所以,即便沒有楊雄石秀的事情,他們也一定會找理由滅了祝家莊,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武松說道:“此一戰,宋公明哥哥可會有什麼危險嗎?”

“他是梁山頭目,怎麼會有什麼危險。

倒是你,趕緊回去,且聽戰報,說不定再過幾天,知縣就會尋你去支援祝家莊。”

武松搖了搖頭,“兄弟本來不想去的,可是哥哥要去,我這做兄弟的,實在放心不下。”

胡謙點點頭。

確實是這個道理,雖說有續頭神通在,可是現在的武藝實在不算厲害,對付劉唐、楊雄這樣的還好,若是對上那幾個厲害的,可實在是胸多吉少。

此後幾天,他只在院中和吳月娘幾人修煉。

反正吃穿不愁,天一黑也不知道該幹啥,不修煉也沒地方去。

好在女人也有幾個,總不會看著生厭。

上午的時候,他正在院子裡和小翠說話,忽見龐春梅領著潘巧雲從遠處走了過去。

此刻潘巧雲已經恢復了不少,雖然穿的衣服遠不如從前,身上也沒有像樣的頭面首飾,但那股香氣和烈焰一般的紅唇仍著實誘人。

他看得心頭一動,對小翠道:“去,叫春梅和潘巧雲過來,就說老爺有一樁十萬火氣的事情要和她們商議。”

小翠道:“老爺,這……”

才說了一句,便立即想起什麼似的,趕緊匆匆過去了。

沒過一會,龐春梅便帶著潘巧雲一路小跑來到胡謙面前。

胡謙也不多說,便拉著兩人到了屋中。

此刻他和龐春梅在內屋,潘巧雲站在外面。

不一刻,便聽到一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好一會之後,龐春梅又道:“巧雲,你且進來。”

潘巧雲猶豫了一下,緩步走了進去,也不敢抬頭去看。

胡謙道:“可願伺候老爺嗎?”

潘巧雲一聽胡謙的聲音,身上就是一抖,看來先前的事情給她造成的陰影著實不小。

她趕緊說道:“奴家願……願意……”

龐春梅一把摸到她的頭頂,引到床前。

下午的時候,便聽說宋江又帶人去打祝家莊,因為祝家莊陷阱機關眾多,因此又折了許多弟兄。

不過眼看對方兵強馬壯,祝家莊老太爺祝朝奉也有些坐不住了,趕緊拉來自己的三個兒子和扈家莊、李家莊商議。

這三個莊子加一塊足有一兩萬人,位置互成犄角,平時一呼百應,易守難攻,若不是碰上梁上,其實很難攻下。

幾人商議之後,決定要去請援兵。

一來是請祝家莊槍棒教頭欒廷玉的師弟登州兵馬提轄孫立,另外一面便是來請陽穀縣的官軍。

報信人派出之後,幾人散去。

祝家莊三兄弟的祝彪攔住扈三娘道:“三娘,這次總該依我了吧。”

扈三娘道:“你若擒了松江,我便是你祝家莊的人。”

祝彪大喜道:“好,一言為定!”

扈三娘又道:“可你若是擒不來呢?”

祝彪哼了一聲,“若是擒不來,祝家莊從此之後就聽你扈家莊號令!”

兩人約定好之後,便各自準備去了。

祝朝奉又道:“晚上加派人手,多佈置哨崗,免得梁山賊寇過來劫營。”

此後幾天,無論梁山等人如何在城外叫賣,祝家莊只是高掛免戰牌。

陽穀縣這邊,求援的人一到,李達天便把胡謙和武松請了過去。

商議之後,胡謙也沒再推辭什麼,何況他也是帶著目的去的。

於是和武松一起,領著五百兵勇到了祝家莊。

然而等祝朝奉帶人迎過來之後,胡謙便立即在他身後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春遊時出演調戲吳月娘幾人的漢子。

對方也看認出了胡謙,冷哼了一聲,笑道:“陽穀縣偌大一個縣城,怎麼就派來這麼幾個歪瓜裂棗,還有這個矮子,只怕連馬都騎不上,也能打仗嗎?”

祝朝奉一愣,喝道:“放肆!不得無禮!”

正要讓其給胡謙賠罪時,一向脾氣火爆,且又極為維護胡謙的武松已經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

兩三步撞到祝彪跟前,一拳打了上去。

祝彪以為他和胡謙一般實力,當即伸出拳頭打過去。

“砰!”

只聽一聲巨響,接著便是祝彪“哎呦”一聲慘叫,再去看時,只見他虎口破裂,指頭上也全是鮮血。

除了胡謙,在場其餘人皆是一愣。

祝朝奉趕緊道:“這位大人,且慢動手。”

胡謙也道:“兄弟饒他這一次,咱們是來幫祝家莊的,不是來打祝家莊的。”

武松這才退到胡謙身邊。

扈三娘見武松竟然是站在胡謙身後,不由有些吃驚。

趁著這個功夫,胡謙也在打量著這位號稱一丈青的巾幗英雄。

見她果然是劍眉星目,一臉英氣,不同一般女子。

祝朝奉道:“敢問兩位高姓大名?在陽穀縣身居何職?”

胡謙道:“我是陽穀縣武大郎,乃是天神下凡,天上的太乙救苦明王……”

他的話還未說完,祝朝奉身後的祝彪又是輕輕一哼。

胡謙笑著望了他一眼,“怎麼,這位兄弟還是有些不服氣嗎?”

祝朝奉道:“原來是明王大人,早就聽說明王大人神通廣大,即便斷頭,還可再生,實在是讓人驚歎。

何況那明王酒和明王皂也是十分奇巧之物,若不是天神下凡,想來是沒有這等的手段的。”

胡謙繼續道:“這是我的親生兄弟,打虎武松,現在是陽穀縣步軍都頭。”

其後幾人都驚訝地望著武松,臉上滿是敬仰之色。

扈三娘道:“打虎武松?就是景陽岡上的打死老虎的大英雄武松嗎?”

祝彪道:“三娘不要激動,這年頭欺世盜名的人太多,誰知那老虎到底是怎麼死的。”

胡謙道:“老太爺,我們是奉命來支援祝家莊的,若是祝家莊是這樣的態度,那我們也沒有幫忙的必要。”

祝朝奉趕緊賠罪,又朝祝彪喝道:“逆子,若再敢多說一句,就將你關在牢裡,再再不許出去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