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寒風吹在幾人的身上，站在冰舌的高處，踩著藍色湖水上面的冰層。
蘇澤抬手緊了緊趙羽微的圍巾，海拔四千多米，她還是有了些難受。
試著深呼吸調整節奏，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可雪花卻飄進了嘴裡。
涼涼的，瞬間融化…
趙羽微吐了吐舌頭，抬手卻把帽子放下來，慢慢走向一旁的藍冰塊。
不知過了多久，才會在上面形成這麼大的冰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見趙羽微雙手張開保持平衡，蘇澤露出笑容追上去，本來速度很慢。
但見到趙羽微有不穩的趨勢，他腳下雖然是防滑馬丁靴，但不太好。
並沒有科技加持，只是貴一點的馬丁靴，導致加速不小心踩了個空。
“臥槽。”
抓地力沒有很好的展現出來，蘇澤擦點摔倒，瞬間引來很多的目光。
見他用手撐著地，幾個保鏢又靠近了一些，直到蘇澤看到擺手制止。
雖然走在冰面上會有踏空的意外，不過蘇澤感覺在裡面應該沒問題。
“你沒事吧？”
趙羽微滑著小腳丫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點焦急，嘴裡面還都囔著。
“老是讓我注意。”
“你自己倒是先滑了一下。”
…
“怎麼了。”
“心疼我了？”
蘇澤從雪地上站起身，看過焦急的趙羽微過來逗了逗她，笑道：
“沒事兒，不用擔心。”
趙羽微白了蘇澤一眼，只瞬間被對方抱住，一起看向不遠處的雪山。
鵝毛大雪落在兩人的全身，蘇澤的手從後面往上抬，準備給她戴上帽子，卻不想趙羽微在這時扭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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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蘇澤呼出的澹澹哈氣，雪花飄在她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打落。
蘇澤疑惑的看過去，趙羽微抬起拍落他身上的白雪，柔聲細語道：
“你說…在雪中。”
“我們這樣走下去。”
“是不是就到了白頭。”
聞言。
蘇澤慢慢摘下墨鏡，低頭看向好似在開玩笑，又好似認真的趙羽微。
柳絮般的雪花被朔風裹挾著，紛紛揚揚落下來，為冰川填了些色彩。
漫天是飛舞的雪花。
遍地是晶瑩的積雪。
宛如一片銀白色的海洋。
雪花還在凜冽的寒風中飄舞，兩人上半身被繡滿了雪花的潔白紗巾。
耳邊趙羽微的輕聲呢喃迴盪，在嗚咽的寒風中，好似一隻白色精靈。
飛一般的鑽進了蘇澤的懷裡，耳朵裡，心裡，乃至眨動的眼睛裡面。
雪花依舊在眼前飄落，片片落在趙羽微紅撲撲的小臉上，慢慢消散。
“夕陽落，兩白頭。”
“我願和你走到人生的終點。”
“並不只是白了頭。”
蘇澤露出一抹純真的笑，這是他如今為數不多的真誠，很難以置信。
笑起來猶如少年，猶如初見時的青年，猶如當初古亭下的那抹身影。
“啊…”
趙羽微還在品味蘇澤的話，嘴角不自覺上揚，卻不想傳來了失重感。
手忙腳亂的扶住蘇澤的肩頭，被他抱住小腿，失重卻感覺很是安全。
“你幹嘛啊…”
趙羽微都起嘴，看著周圍人投來的目光，輕輕的掐了蘇澤衣服一下。
蘇澤故作吃痛，假裝把趙羽微放開，引來一片驚呼中帶著的笑聲。
趙羽微的笑容很美，冰花落在她長長的睫毛，白雪蓋在她的秀髮上。
竟真的像是走到白頭的老太婆一般，迎著四周那欲要飄來的迷霧。
“快放我下來了。”
“一會兒可又要摔倒了。”
…
“我不。”
為了嚇唬趙羽微，蘇澤還故意挪了挪腳步，兩隻手也抓的她更緊了。
直到寒風飄雪作伴，兩人聽到各自的呼吸聲，高海拔此時像是害羞的孩童，躲到不遠處的藍色冰川後面。
它輕輕探出頭，看著緩緩低頭閉眼的趙羽微，兩隻小手捂住了眼睛。
…
“蘇澤?趙羽微”。
在藍色冰川蓋著的雪被上，用手指一筆連著一筆的留下兩人的痕跡。
看著拍手打落雪片的蘇澤，趙羽微笑著收回手機，比了個OK的收拾。
感覺差不多了，蘇澤拉著趙羽微的手往回走，招呼小朱他們一起回。
小朱等人趕了過來，幾人踩著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十分帶感。
小胖走在幾人中間，他看向蘇澤兩人，以及旁邊的張靜王磊兩個人。
雖是笑，卻頗為無奈道：
“蘇哥。”
“你們可喂了我好幾把狗糧。”
…
小胖的話引起眾人的笑聲，常菁菁在此時很有同感，卻不免抬起手。
“可別這麼說。”
“你讓前面的兩個小可愛怎麼看，你應該說…受到了魔法的暴擊。”
他指著前面的兩頭德牧，語氣裡不免誇張，惹得小胖沉默後改了口。
“對，魔法的暴擊！”
蘇澤看著歡笑的他們沒有說話，只是揉搓著趙羽微穿在手上的手套。
慢慢的走下巨大的冰舌…
沿著回去的路往回走，眾人趕到八宿吃了午飯，做過核酸再次出發。
10月的波密非常漂亮，自從趙羽微能克服高反後，車隊便慢了下來。
尤其是跨過玉普大峽谷。
海拔便開始了陡坡式下降，在猶如刀斬斧噼的峽谷公路上穿梭，直至降到海拔僅2千米的帕隆藏布江河谷。
因為前方並沒有下雪的緣故，又下了國道，直接變道踏上米堆冰川。
果真是十里不同天，蘇澤他們相當於在一天之內，欣賞了兩座冰川。
好的天氣，冰川果真不同。
可好景沒有多長，幾乎是沒有感慨多長時間，天上慢慢換成了烏雲。
有要下雨的跡象，眾人打卡留念後，再次坐進車內重新上了318。
沿著峽谷繼續往前行駛，兩側的雪山排山而立，峽谷中雲杉林密佈。
雖然慢慢下起了小雨，不過這一段路給了蘇澤很深的印象，因為真的太美了，有一種無法去形容的美麗。
是自飛來寺到現在，蘇澤感覺最美的一段路，連空氣都帶著絲清香。
繼續前行離開國道，在經過一段爛路後，於天黑之前成功抵達松宗。
因為不走夜路，加上前面堵車才停留松宗，但這個季節這裡不太好。
這個季節波密最美的是路景，是冰川，蘇澤他們已經在途中見識過。
第二天眾人開始繼續出發，走在國道上，原本是欣賞巍峨的盔甲山。
可趙羽微卻連忙招呼蘇澤…
“蘇澤，你快看！”
“左邊，有個巨大的彩虹！”
副駕駛的趙羽微一反常態的咋咋呼呼，蘇澤反應過來偏頭向左看去。
透過車窗，蘇澤果然看到。
天邊那十分巨大的彩虹…
山的那邊，似乎還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