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明的。”
蘇經軍指向第三口棺材,蘇澤看著比自己還高的金色棺槨,抬起頭。
蘇澤花了五百萬!
兩個月的時間!
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屍骸。
“啪。”
大手放在棺槨龍紋浮凋上,蘇澤知道裡面,就放了件他的生前用品。
這是一口空棺。
幾百萬的棺槨,沒有屍骸。
在夢境裡,蘇澤用他的身份活著,其實他對這位伯父,有莫名情感。
“唉。”
蘇澤在心裡嘆口氣,尋找他的屍骸猶如大海撈針,沒有任何的線索。
不是蘇澤沒用心交代尋找。
…
“這是小娟的…”
不知是看到棺槨容易動情還是怎麼,蘇經軍開口時有了一絲輕顫。
“嗯。”
“五叔,咱們去前面吧。”
蘇澤都沒有走到蘇曉娟的棺槨前,直接向蘇文華打過招呼回到前面。
蘇家來柏江縣百年間,其實就過世了六個人,甚至有三個外氏族人。
但如今的蘇家枝繁葉茂,雖然隨著社會發展,人數增加會變的緩慢。
但也算是,祖上積德吧。
國在前,家在後。
站的筆直,才能走的更遠。
…
下午,15:58。
蘇澤坐在靈堂內,和家人們迎來送往,他感覺世界真的非常的奇妙。
他之前從未覺得。
他們家親朋好友這麼多人。
這還是今天,按理來說像一些朋友外戚,到明天才會過來參加周祭。
但目前已經突破了上萬人。
這是蘇澤聽蘇經軍他們說的,這兩天幾家廚師那邊,也按萬人做飯。
蘇澤都懷疑。
幾千萬夠不夠他們造的。
“小澤。”
靈堂處又來了一波人,也是蘇從海從外面帶回來的,祭拜過後還禮。
蘇澤重新跪坐在墊子上,準備掏出手機,問趙羽微她們在那個地方。
靈堂說起來,並不是一個好地方,所以葉依檸拉著對方離開了這裡。
正好說,劉舒梅好像在自己家裡整理內務,也不知道找到對方沒有。
只是蘇澤剛掏出手機,蘇從海招呼他過去,包括很多人都站了起來。
蘇文舜也悠悠的走進來。
“姑蘇的人…”
一旁的蘇曉光提醒,蘇澤順勢把手機揣進口袋,從地上站起來迎去。
蘇從海見蘇澤過來,幾人站在大廳處,有蘇經軍等人陪在他們身邊。
“這是你幾位叔叔伯父。”
…
“這是我兒子,蘇澤。”
“我們這邊沒有排過字。”
字是:順,安,善,德,紹,筠,文,青,世,光,詒,謀,開,令,金,緒,亦,業,永,傳,芳。
蘇文州兄弟倆,沒有給後面排字,蘇澤也從來沒想過把“世”字加上。
既然放棄了,就不會再用。
已經二十一世紀。
別說排字了…
養了二十年的孩子。
都不一定是自己的。
這一套,根本沒有!
…
蘇從海向兩邊介紹了一下,對著為首那名中年人,解釋已經清楚的事。
“歡迎幾位叔叔伯伯。”
蘇澤伸出手,和幾人握了一下,為首那人用江南口音對蘇文州道:
“我爸爸他們本來打算早點過來的,不過老年人,身體不是很好。”
“就喚我們這些人先過來。”
…
“理解,理解。”
蘇從海看了眼二十多個人,知道他們家人多,也明白他們就在縣裡。
對方只是想板正一下。
到正式時間了再過來。
畢竟現在來。
連根香都上不了。
“咱們過去那邊休息休息。”
蘇澤握過手回來,蘇從海又帶走了這波人,動作也十分熟練且利落。
因為考慮到人多,已經和街坊鄰居商量過(拿錢),租用他們院落。
像金梁家,有幸被靈堂納入了範圍,又因為是靠近臨街而被租用。
蘇從海他們剛走,蘇經遠領著一波人再次進來,蘇澤剛剛重新坐下。
見到蘇經遠。
蘇澤沒有多驚訝。
因為徐柳青一直在靈堂。
只是見到蘇經遠帶領的那幾個人,蘇澤不由慢慢站起來,拿上了煙。
蘇澤跪坐在這裡將近一個小時,其實也代表了,他不想管接人待物。
安靜做個吉祥物寶寶就好。
不過耗子他們到來,蘇澤在坐在這裡當吉祥物,就有點不合時宜了。
等做完禮儀,放好鮮花過後,蘇澤衝著這十來個人擺手示意道:
“走,出去說。”
在柏江縣蘇澤沒什麼朋友,同鄉的小學同學和同齡玩伴,其實根本不用他通知,能過來的基本都會過來。
其實蘇家壓根沒邀請過這麼多人,但5G時代,有點風聲便傳遍天下。
現在出現在這裡,很多人都是不請自來,也有非親非故的同村,自願過來幫忙,一傳十,十傳百的效應。
蘇澤也就通知了十來個人。
石門的同學,最終沒通知。
不是關係不到位,而是不喜歡那麼麻煩,耗子他們是實在躲不過去。
否則,蘇澤一個都不通知。
畢竟他這邊的風俗,不代表別人同樣過,這和結婚或者去世不一樣。
透過放眼望去,一片金紅便可以看出,這一個肅穆吉祥的祭祀活動。
人去世十年後,還有子孫記得,對於去世的來說,也算是一件幸事。
雖然說,這是一場做給鬼看,實則做給人看的活動,但仁者見仁吧。
有人便曾這麼說過:構成華夏人本主義最主要的制度因素是氏族組織,最主要的信仰因素是“祖先崇拜”。
又外乎,華夏人,華夏文化在開端處的著眼點是在生命,由於重視生命、關心自己的生命,所以才會重德。
縱觀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民族把個人生命、他人生命兼顧第一位。
對於很多宗教文化來說,“見死不救”不是錯,但在華夏是種貶義詞。
尤其是古華夏。
見死不救是一種違法行為。
祖先崇拜的基本生命倫理觀就是厚生貴德,同樣是作為生命的本源。
所謂“萬物本乎天,人本乎祖”、“先祖者,類之本也”,是對生命的珍視與持存一種生命的權利。
制度和信仰本是一事的兩面。
如今多數人開智後,那就更不應該把古代的框架,放在現代人身上。
好比遇到天災人禍。
現代人已經不寄託祭天祭祖。
經過現代科學的碰撞,真正實現了去其糟粕,和古代處理方式不同。
蘇澤常說,不以自身環境出發考慮問題,這根本就是跟你在耍流氓。
一個人拿你三歲尿床的事,笑話你一輩子,這人看起來純純的有病。
最起碼…
蘇家不開賬本,統一不收禮金,也沒通知所有人,跟陋習沾不上邊。
追思望遠,喚醒凝聚力。
用另一種話說…
對自己先人的祭奠,應該算是每一個成年人唯一可以做孩子的時刻。
想哭可以直接哭,想對逝去的父母長輩說什麼就說什麼,別人也不會覺得你在說胡話,腦子怎麼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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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
現代人的親情澹的一批。
…
保持頭腦清醒,守住底線。
堅持華夏傳統文化。
去其糟粕,留其精華。
為東方古國守住仁、義、禮、智、信、忠、孝、節、勇、和,不被別國文化徹底取代,才是最正確的道路。
…
“別走遠!”
“咱們等會兒就要走了。”
王俊豪等人和蘇文州一行人打過招呼,跟著蘇澤往前面走離開內部。
這時,蘇文州的聲音在後面響起,蘇澤明白什麼意思,點點頭離開。
“沒耽誤事兒吧?”
“我們緊趕慢趕的。”
王俊豪接過蘇澤的遞來的中華煙,因為周圍有著易燃物,也沒有抽。
“沒有。”
蘇澤跟所有人遞過去香菸,知道為什麼他們晚到,還是因為他自己。
什麼都外包給了別人。
又有村裡人幫忙。
所以不需要他們提前過來。
他們差不多都在海城集結後,又因為蘇澤還沒回來,也沒著急過來。
走前,又等了等唐然。
雖然王俊豪他們,在之前見過唐然,但也是有個好幾年沒有再見。
“工作做的怎麼樣?”
蘇澤看著許久未見的唐然,又看了眼他旁邊的女人,扶著他笑道:
“之前一直在外地。”
“也沒有跟你接風洗塵。”
“等忙完了手邊的事情,咱們幾個人,到時候去海城好好的聚聚。”
…
“好。”
唐然看著蘇澤,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抹笑容,其實也很開心。
但明白是在什麼場合。
他沒有回答工作的問題。
他話落後,他身邊的女人看向蘇澤,臉上帶著甜甜的笑,輕聲道:
“蘇總。”
“家父因為身體抱恙,沒有親自過來,所以讓我代為表達一份心意。”
…
“沒關係。”
“他身體沒事吧?”
…
“老毛病了,不用掛心。”
得到女人的回答,蘇澤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唐然,正好對方也看來。
唐然看了眼旁邊的王俊豪等人,略有些緊張的,用柏江話小聲道:
“大澤,我女朋友…”
聽到唐然突然這麼介紹吳婧萱,蘇澤剛縈繞在心頭的疑惑瞬間解開。
他說…
吳婧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如果來。
也是明天才對!
不對!
!
蘇澤毫不掩飾那一抹的詫異,快速打量著,他唯一的發小兼好兄弟。
一米八五的個子,比蘇澤還要勐一點,一年不見身材也壯碩了不少。
身材勻稱,好似一個衣服架子,一件西裝褲,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
手上搭了件剛剛脫下的薄風衣,猶如一個男神一樣,搶蘇澤的風頭。
更重要的是…
還比蘇澤帥。
外貌上,可能真的是基因關係,唐然的確稱得上是一個冷澹風男神。
最起碼比他爸爸要帥氣的多。
咳咳,扯多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蘇澤沒有記錯,唐然真正進入公司,才一個月吧。
這就和吳婧萱勾搭上了?
大哥。
人家小姑娘可比你小幾歲啊。
這,你也下得去手。
果然,去國外一趟。
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姓取向。
呸,是慾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