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實際跟黑夜也差不了多少，只是空氣中，多了一些朦朧的散光光線。
秦諾起來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放了備好的幾份早餐。
秦諾抓了抓凌亂的頭髮，時雨從衛生間裡出來，嘴上的牙膏泡沫還沒擦乾淨，見著秦諾，說道：“呦，這樣就睡夠了？”
“先把嘴擦一下吧。”
秦諾坐下來，剛拿起一個包子，就被打落回盤裡，秦語詩解開腰間的圍裙，略帶嚴肅地說道：“先去刷牙。”
秦諾去衛生間後，時雨坐下來，剛拿起一根油條，同樣被秦語詩一隻手打落。
“我刷牙了啊！”
“等大家坐下再說。”
早餐過後，幾個人都坐在椅子上，規劃出發的下一步。
秦語詩開啟手機地圖，看著上面的位置，說道：“根據鑰匙的指引，我們現在要去得這個地點，應該就只有五公里，那一帶是老街。”
“街道辦老街嘛，基本都是被小吃街和商城包下，地形很複雜，人流很多，最好都不要散開跟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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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都被制定成遊戲npc，雖然不會跟鬼那樣主動攻擊人，但只要有一點惡意，這一點惡意都會被無限放大。”
秦語詩給大家都傳送了一份準確地行程路線，並標上了地址名稱。
時雨看著上面的地址，帶著一絲笑意：“那一帶地段都是釘子戶，老房子、老裝修。”
這地方是逛街勝地，在信江市內頗有名氣，基本沒什麼人不知道。
藍煙不安地開口：“如果都是人的話，我們要不要裝扮一下。”
“比如那什麼鬼物，掩蓋我們身上的氣息，變成他們的一員這樣子？”
時雨身上還纏著繃帶，撇了眼藍煙，緩緩說道：“沒必要，這就跟驚悚世界一樣。”
“他們雖然被遊戲npc化了，但最基本的理智還是保留下來，他們也會怕，我以前在驚悚世界隨心所欲地走，在馬路邊給一個鬼老太訛上了，我用拳頭教導她怎麼為老尊人，她豁然開朗，連聲感謝就離開了。”
藍煙聽著，張了張嘴，整個人彷彿被無語住了。
秦諾也習慣了這騷話，說道：“那沒什麼問題的話，現在就出發吧。”
幾人沒有多廢話，簡單帶上一些隨身物，便是出發了。
電梯完全被破壞，看來是跟昨晚的事相關，幾人只能從樓梯上下來。
樓梯上，出現了好幾具居民的屍體，甚至是一些散落的屍骨。
藍煙看著這些，表情很不適，表情不時變化著。
秦諾看著他，開口說道：“你跟我一開始認識，有點判若兩人了，擔驚受怕，就跟只小貓一樣。”
藍煙無語：“我也覺得。”
“都怪這該死的膽小鬼，把我心性都受影響了！”
膽小鬼：“又有關我的事？你性子本來就是個慫貨，我只是幫你把它放大了而已。”
秦諾說道：“雖然你體內的鬼不擅長打架，但預知危險還是有一手的。”
“不妨這樣想，一遇到危險，你總是能提前知道，提前避開，這樣不也是一種特長，並且很給力的能力麼？”
藍煙聽著這話，仔細想想，也確實挺牛逼的？
隨即輕咳兩聲：“好像，確實也不是一無是處。”
“只能說，稍微有點用處吧。”
膽小鬼：“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要早聽我的，早就離開這座城了，哪還會被困在這裡？”
藍煙：“……”
因為小雙又自閉，舒月今天的狀態也並不是很好，一直沉默寡言，秦諾讓她待在家裡，乾脆別去了，但這丫頭還是執意要跟著來。
秦諾看著舒月的後肩處，雙手插著口袋，眨動著眼睛，陷入沉思。
一樓大廳櫃檯。
值班穿著軍大衣的老大爺還坐在那裡，他今天的精神也不太好。
凹陷的眼窩，散發著呆滯的散光。
坐在那裡，拿起菸斗，略顯顫抖。
秦諾一等人走下來，瞧見大爺，紛紛禮貌性地簡單打了個招呼。
老大爺見著秦諾幾人，滄桑的面目上，帶著幾絲怔愣，接著沙啞地開口問道：“小夥子，你們昨晚上，睡的還安穩吧？”
“挺好的。”
“就聽到一些動靜，怎麼了嗎？”秦諾開口反問道。
老大爺：“沒什麼，就是來了幾個外來人。”
“進樓裡，好像要找什麼人？沒事就好……”
時雨問道：“那麼這幾個外來人，有沒有在大爺這裡登記呢？”
“沒有。”
“大爺，特殊對待可不好。”
不等老大爺支吾著怎麼回答時，時雨就被秦語詩一把拽住，給強行拉走了。
小區外，時雨開啟了一輛吉普車，發動機啟動，呼呼作響。
秦諾一行人一一上車。
秦諾在副駕駛坐著，忽然想起什麼，看著主駕駛位的時雨，開口問道：“你開車應該挺穩的吧？”
時雨給了個放心的眼神：“科一到科四，一次性過。”
秦語詩對秦諾說道：“繫好安全帶。”
放下手剎，掛上擋位，一腳油門，車子便是呼嘯出去，消失在朦朧霧氣中……
……
約莫是幾分鐘後，在一條空蕩蕩的馬路邊，吉普車緩緩停下。
車頭被撞歪了好幾處，車燈完全破損，車蓋彈起，發動機呼哧呼哧冒著白煙。
裡面的就藍煙嚇得面色有些蒼白，湊上來，對時雨問道：“我想問一下。”
“你這個駕照，是在gta裡面考的吧？這跟正經駕校沒有任何關係！”
時雨拉起手剎，微微笑道：“這裡已經變成一座鬼城，沒有章法，沒有交通規則，誰還這麼腦殘遵守規則呢？不飆一下，對不起自己。”
“你在gta裡面，有遵守過交通規則？”
藍煙被說的啞口無言。
秦語詩解開安全帶，說道：“下車吧。”
幾人下車，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帶老街區，老街這一塊，位於市中心，幾乎每天都是城市內最繁華地段。
但如今，卻顯得冷冷清清。
寥寥幾道人影，在大街小巷內走動。
幾人根據腦海裡鑰匙的指引，都確認想要的鑰匙，就在其內。
只是看起來，並不怎麼好找。
秦諾也來過兩次，很多地方，也算是認識。
不少行走在人影，都注意到了時雨幾人的有所不同，但在察覺到他們的體內的鬼後，都選擇了沉默，或是沒看見，紛紛離開。
鑰匙的指引，其實挺準確的，即便進入了老街區的範圍內，他們依舊還能更準確地鎖定鑰匙的位置。
實際上，老街區除卻冷清了許多，也沒什麼變化。
就像那些排列的店鋪，依舊有人在照看著，運營著，只是多了幾分木納與陰森。
“雖然是鎖定在這個區域，但具體鑰匙是什麼樣的，還是個迷惑，難不成真是一把金光閃閃的鑰匙？”時雨不知道從哪偷來一桶燒烤竄，邊吃邊說道。
“都說不定，甚至可能，是一隻鬼也說不定？”秦諾目光淡然地落在四周，隨口說道。
最終，他們都在一家大型商場前停住了腳步。
抬頭看著商城，無論是大型招牌，還是裝飾，都有了年份的痕跡，鏽跡斑斑，隨處可見。
“在這裡面。”
秦諾喃喃出聲。
而在這時，他們幾個人神色都是一動，接著都是看向不同的位置。
“鑰匙又出現了指引。”
“但為什麼，我們的指引都不一樣？”
“還是說這一把鑰匙，不是一個整體？”
幾人都發現了，他們在老街區內，對於這一條鑰匙的指引都有所不同。
藍煙不安地開口：“那是不是……我們要分開行動？”
“也無妨，主要活動在商城內，範圍不是很大，找到鑰匙就在商城門口匯合，這樣可以得到保障。”秦語詩看著時間說道，現在是中午兩點半時分。
“先各自跟著自己的指引去找，商城內的遊戲npc，不要去主動招惹，也不會有大問題。”
幾人點點頭，進入商城後，便分散開來。
秦諾從西門進來沒，藍煙跟在身後，回頭看著他：“不是這麼慫吧？”
“慫一點好。”
“你們四個都是大神，我契約一隻膽小鬼，除了抱緊大腿，還能有什麼辦法？”藍煙一臉心累地開口。
“那就跟著我吧。”
也算是老隊友了，秦諾沒有拒絕，
膽小鬼雖然有挺牛逼的危險預知功能，但也只是預知，不一定就能跑得掉。
商城內的自動電梯壞了，只能從一邊走上二樓，商城雖然有些年份，確實不小，光是入口，就分為了東南西北四個入口。
秦諾和藍煙上了二樓，是化妝品商店的區域，很多精緻擺放的化妝品散落在地上，四處運動。
店鋪的老闆，銷售人員無視凌亂，目光直勾勾盯著秦諾和藍煙。
藍煙顯得很不自在。
秦諾則是撇了眼那個銷售人員，雖然看起來是個皮膚白皙的小姐姐，但臉上的蒼白，豔紅誇張的妝容，顯得驚悚。
秦諾毫不在意地開口問道：“做什麼？兩個大男人，你覺得需要買化妝品麼？”
銷售人員盯著秦諾，並未在他體內的感覺到有什麼危險的鬼，歪著頭，幽幽地開口：“興許，你們的女朋友需要呢？”
另一個銷售人員攔截了去路，跟著開口，笑的很詭異：“進店裡看看吧，相信會有你們喜歡的。”
藍煙乾笑地開口：“我老婆很樸素的，不化妝。”
“現在的店鋪都喜歡強制消費？”秦諾稍微冷笑。
正要繼續出聲，一道虛白透明的身影出現，飄浮在半空中。
白綾女鬼盯著店鋪內，眼睛明顯地亮起：“挺不錯的化妝品。”
“正好最近有新衣服穿了，你給我買點化妝品來吧！”
秦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