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
紅裙女人和西裝男子看著罪姐。
看著那奇特的穿搭方式，繃帶下滲出的血跡，面色都是微不可察地變化一下。
罪姐沒有收起了鬼氣，但無形間散發出來的壓迫感，還讓人和鬼內心暗暗驚詫。
“這座城市內，居然還有這樣可怕的半鬼？”
紅裙女人和西裝男子都沒把握，如果沒有修改記憶，這個女人出現在這裡，他們有多少把握拿下對方？
恐怕沒多少可能……
紅裙女人翹起紅豔的嘴角，微微笑道：“下一步計劃，你有很大的用處。”
罪姐淡淡說道：“我不喜歡廢話，你直接說就是。”
紅裙女人剛要說話，一個聲音出現在這裡：“那個契約右手的半鬼小子，見過麼？”
聽著先生的聲音，罪姐抬起頭，看在周圍，隨即說道：“秦諾，見過，中樞局的重點關注物件，在他身上，似乎藏著很大的秘密……”
先生對所謂秘密，絲毫不敢興趣，淡然開口：“殺了他，能做到麼？”
罪姐說道：“我不知道，但會盡力。”
先生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你的性子我很喜歡，很合我的胃口。”
“此事之後，做我的左膀右臂如何？”
罪姐當即給予回應：“這是我的榮幸。”
西裝男子帶著一絲不解：“先生到現在還不願意出手麼？”
“他體內的鬼明明已經甦醒了。”
室內沉默一下，先生的聲音才是響起。
“我需要時間，在這個時間內，也想探一下它的實力。”
“但那幾隻鬼，並沒有達到我的期想。”
“但我想，你可以。”
聲音指在罪姐身上，罪姐很直接地回應：“我很可能會殺了他。”
聽到這話，先生笑了幾聲。
“能殺的話，儘量去完成，我很期待。”
“我會看著……”
說完這話，先生的聲音便是消失。
天臺上，先生收回聲音，手指輕輕擦拭中指上長的戒指。
它被一層紗布覆蓋著，但滲出的鮮血，完全浸溼了紗布。
恐怖的血霧，瀰漫間，帶著可怕的鬼力。
空氣急劇流動，在這一層血霧下，先生的那一個手掌，就像是被奪去了血肉，變得乾枯無比。
彷彿是感應到了真正的主子，被封印紗布之下的血眼球，瘋狂地轉動，就要壓制不住……
先生眼目淡漠，擦拭的動作卻是輕柔，喃喃出聲：“別著急，快了。”
接著抬起頭，看向天空的某個方向。
“通道那邊，快要關閉了，那兩個傢伙還沒來麼？”
……
血肉拼圖組成的次元通道內，此刻那藍嶼的面目，隨著時間的流逝，整張面目完全被撕裂，看不清五官。
那次元透過，相比於之前一點點縮小，朝著合閉的趨勢，不斷遞進……
但數天的時間，也把數不盡的鬼從驚悚世界那邊傳送過來。
各式各樣，恐怖暴戾的鬼，行走在大街上，將這一座鬼城的絕望，塑造得更加鮮明。
空蕩蕩的街道上，不見人影，但卻有大量的鬼影在遊動，被制定成遊戲npc的居民，只能捲縮在家中，被恐懼侵蝕著。
城市的主人，完全變成了過街的老鼠……
一輛私家車行駛在大街上，很緩慢，黃色車身塗滿了血跡，吭哧吭哧地朝著電臺大廈駛去……
……
“我走了。”
監控室內，阿罪瞥了眼監控的畫面，淡淡開口。
“等等。”
柒言忽然開口。
阿罪停住腳步，回頭瞥了眼他，後者下意識地顫抖一下，接著還是硬著頭皮問道：“那個，方老那邊……”
“一個老頭子，沒有相干。”
阿罪淡然出聲，絲毫不去在意。
這回答反倒是讓柒言下意識地迷惑。
因為他不明白罪姐的記憶是被修改了多少。
難道先前自己對方老的所作所為，他都是忘記了，還是說記得，但不在意，方老在她心中，已經變得不重要？
“你還有事麼？”阿罪淡漠地看著柒言。
柒言眼睛閃爍幾下，站起身道：“我跟著你一起去吧，呆在這裡也是無聊。”
罪姐淡淡開口：“我不需要，習慣一個人行動。”
柒言擠出笑容：“我也是，但有時候，多個伴也不是未嘗不可。”
阿罪沒有說話，轉身便是離開了室內，柒言連忙跟了上去。
紅裙女人閃動著美眸，瞟了眼一旁，慵懶坐著的西裝男子：“你也去做點什麼吧。”
西裝男子雙手攤開：“現在這個情況，好像不需要我了吧？”
“一些小雜魚也是要清理的。”紅裙女人交叉雙手，眼神有些看不慣。
西裝男子身份特殊，能跟他平起平坐，當初他的加入，有著不小的份量，但現在，這傢伙除了清理幾個雜魚，好似都是一直在摸魚……
這自然是讓人不爽的。
西裝男子喝光了手中高腳杯裡的紅酒，隨即說道：“放心吧，後面我會讓你看到我的作用的。”
“我不會白來，總要做點什麼，體驗出我的價值不是麼？”
西裝男子微微笑容，笑容顯得意味深長。
紅裙女人柳眉微蹙，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但願如此。”
……
“你想要做什麼？”
跟在阿罪身後，柒言直勾勾盯著前者的背影，眼神閃爍著，體內的虐死鬼忽然出聲。
“沒什麼，就跟著這女人而已。”
柒言回應道：“只是覺得很奇妙，這女人記憶被修改後，我內心的感情變得奇怪，恐懼感沒有之前這麼強烈。”
虐死鬼一聽，頓時就明白什麼意思了：“懂了，就是打不過，現在在安全的情況下，你想跟著這個女人，克服內心的恐懼。”
“你可真是窩囊廢，老子真瞧不起你！”
虐死鬼一通懟，把柒言嗆的不輕。
就像是被掀開了遮羞布，柒言硬著頭皮回應：“隨你怎麼說。”
走在前頭的罪姐，忽然停止了腳步，回頭看了眼柒言。
柒言立即停住腳步，喉嚨不自覺地蠕動一下，身體在條件反射般地繃緊。
“跟著我可以，但不要妨礙我辦事。”
阿罪漠然地說道，眼神不夾帶絲毫的情感。
“當……當然。”柒言想平靜地恢復，但還是支吾了一下，暴露了真實內心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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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阿罪遠去的身影，柒言身體才是鬆懈。
內心不禁想道：“這女人，明明是被修改了記憶，為什麼這眼神，還是讓我感覺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