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精神病院內空氣潮溼而寒冷。
牆上的鬧鐘，猶如生死鍾逼迫護工們紛紛起身，開始日復一日而枯燥的工作。
出門下樓時，秦諾的腦海響起遊戲的播報音，今天淘汰了2名玩家。
淘汰的人數，在不斷遞減，想想也正常，總共就20人，這才第四天，就淘汰了一半，剩下的玩家都是聰明人，摸清遊戲的套路，相信都有讓自己活下去的辦法了。
秦諾拿著簽到表格，來到3樓，按例先去了303病房。
這次開門進來，小月罕見沒有撲過來，而是蹲在床角裡，小心翼翼地看著秦諾。
顯然，因為昨天的事，她應該被啞姐修理了一頓。
雙胞胎和白瞿一見秦諾，立馬起身，裝作乖巧地說道：“我們昨天按時睡覺，聽話的很！”
秦諾笑了笑，取出一些糖果分給了他們，然後又取出一些，放在小月身邊的本子上。
小月雖然生著悶氣，身體卻很老實，迅速拿起彩虹糖果，塞進了嘴裡。
啞姐打著手勢，白瞿積極地充當翻譯：“啞姐問你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挺好的，大晚上悶的慌，我還出門出去透透氣了。”秦諾笑道。
啞姐臉色微變，打著手勢。
白瞿道：“黑夜那些東西沒有傷害你？”
秦諾說道：“它們怕火光。”
簡單明瞭的一句話，啞姐就明白了什麼意思，但還是打著手語。
白瞿：“啞姐說，黑夜裡的東西不止一種，火光不代表就真的安全，晚上還是儘量不要出門。”
“不止一種？”秦諾稍稍一愣。
這是什麼意思？
啞姐顯然不能透露太多，只是讓秦諾小心。
秦諾也沒再多問，完成表格簽到，便退出了303病房，去了302病房。
一進302病房，秦諾就看到地板上的一灘鮮血，頓感一陣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月琴的癮病犯了，身體癢得厲害，正用刀具折磨著自己，看到秦諾，自然是跑不了。
沒轍，張雅的事，月琴幫了忙，再說這是護工職責之內的事。
所以，秦諾勉為其難掏出荊棘皮鞭，又狠狠地滿足了一頓這個變態女人。
一陣興奮的叫聲下，秦諾全身發酸，扶著腰從鮮血淋漓的洗手間出來，一副被掏空的模樣。
“怎麼感覺這女人需求越來越大了？”
秦諾嘀咕著，收起鮮紅的皮鞭，拿出全勤表，勾選了一遍，這才從302病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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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就是去了301病房。
這間病房，給予秦諾的壓力還是很大。
房間裡的三人，依舊是各做各的，看報紙、打遊戲、化妝容，彷彿他們三人每天能做的，就只有這個。
男孩和老人對秦諾的敵意不大，或者該說，只是把他當成了空氣。
倒是張雅這女人，一邊畫著驚豔的妝容，一邊美眸流動，不時落在秦諾身上。
這種眼神，秦諾太熟悉了。
“危！”
這個女人顯然沒打算放過自己。
秦諾心裡暗罵，什麼仇什麼怨？
跟月琴有仇，你倆女人不會自己約個時間，幹一架了事？
被張雅這個陰晴不定的女人盯著，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綁在自己身上。
“得想個辦法解決。”
秦諾思量著，能夠應付這女人的，除了修女，就只有房間裡的小孩和老人。
得到這兩位的好感，作為靠山的話，張雅這女人應該就會收斂很多。
但是另外兩個也不是善茬。
興許弄得他們一個不快，下場可能比張雅這女人還要慘！
秦諾看著床上小孩，和陽臺的老人，藉助血衣公寓得來的經驗，他忽然有了一些計策。
但並不著急，勾選了全勤表，秦諾便走出了房間。
還有兩個小時，就是病人午餐時間。
這兩個小時，秦諾是自由的，該去食堂找某個傢伙算算賬了。
食堂內，多臉鬼龐大的肉瘤軀體蠕動，將一具身體，完整地吞食進體內。
然後，靠在牆角裡，像是在消化。
不多時，一張新的人臉，出現在身體表面。
一張痛苦的臉皮。
“第五張臉終於復原了……”
多臉鬼一想到被秦諾摧毀的那幾張人臉，眼睛就充斥滔天怨氣。
“真想親手撕了那個小子，可惜，沒這個機會了。”
“黑夜那些東西，肯定把他吃的乾乾淨淨了吧？”
多臉鬼自言自語，抬頭看到快到十二點了，便往視窗那邊走去。
來到視窗邊，卻看到一個人，坐在那裡等候多時。
多臉鬼正迷惑，那人緩緩轉過身，朝它露出生硬而詭異的笑容。
看到秦諾這張臉的瞬間，多臉鬼直接被嚇得魂飛魄散，身上的五張人臉，都在瘋狂地扭曲，龐大的肉瘤身體劇烈抖動。
“你……你怎麼會還沒死？”
秦諾咧嘴一笑，很彆扭，嘴角幾乎裂到了耳根處：“死了，這不是報仇來了嗎？”
說話間，秦諾的臉部一點點融化，一個個小孔出現在面龐上，像是一塊融化的乳酪，極度地恐怖。
但多臉鬼反而鎮定了。
緊接著，五張人臉變得兇戾，惱羞成怒地開口：“蠟鬼！你找死是不是？”
正說完，眼前的秦諾完全融化成一灘白色粘稠體，鼓起來，翻出一雙眼睛，桀桀地笑道：“一隻小老鼠，居然把你嚇成這樣？”
多臉鬼臉皮抽搐，沒有去爭辯，因為它確實是怕，沉聲道：“這種惡作劇還有下一次，我一定宰了你！”
蠟鬼沒說話，只是裂開一張大嘴，詭異地笑。
“你確定他昨晚沒有白燭？”多臉鬼又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那些白燭是我做的，你說呢？昨晚我親眼看到，那倒黴的小子，只倒出來的一塊鬼幣。”
“上一次，白燭做了手腳，讓他好運逃過一劫，這一次白燭都沒了，你覺得他怎麼活？”蠟鬼說道。
“不見得，有護工能從黑夜裡活到天亮。”多臉鬼說道。
“你疑心病太重了。”
“快到你工作時間點了，我不和你扯嘴皮子了。”蠟鬼粘稠的身體挪動，準備離開。
但這時，多臉鬼看到了什麼，臉色又是陰寒下來，帶著惱怒：“還來，你真覺得我沒有底線？”
蠟鬼盯著他，眼睛帶著迷惑：“我沒聽懂你的意思。”
“是麼，不如你回頭看看？”多臉鬼沉著臉說道。
蠟鬼兩隻眼睛在身體上轉動，就見一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
秦諾雙手藏在身後，微微彎下身，露出平易近人的笑容，友好地打著招呼：“兩位，聽說你們日盼夜盼想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