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了，跟上你的遊戲進度，當初第一個副本，你怎麼完成的，就怎麼完成。”
“現在是在哪個劇情點上？”黑白秦諾開始催促，他性子有些急，又該說他不喜歡拖泥帶水，把每一分一秒的時間給浪費掉。
秦諾手指抹去胸口員工牌上的血跡，淡聲說道：“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在走廊遇到劉佳琪，應該是要去給第一個客人拿選單，讓他點一份菜。”
至於點的什麼菜？
秦諾大概還記得。
“這可不幸應該，你的保證且確認記得。”黑白秦諾說道，略有頭疼。
秦諾則是微微笑道：“很多細節上，誰都會忘記。”
“但是吧，我瞭解自己，知道自己下一步會怎麼去做，只要不過度偏離原劇情點，就不會有大問題吧。”
黑白秦諾笑哼一聲：“大概，應該吧。”
“實在不行，就死一會兒，當個教訓踩個雷，當初我踩的已經麻木了……”
黑白秦諾滿眼無奈，實在不願意回想那段記憶。
秦諾也沒有遲疑，聽從遊戲播音聲的安排，走出走廊，進入了陰泉餐廳大廳內。
這裡看似陰森冷清，實際鬼滿為患，仔細那些遊動的鬼影，需要你靠近，才會顯露真容，否則遠遠的，就只是一道半透明的鬼影。
血眼鬼看著，迷糊地開口：“這場景我熟悉，但又想不起來。”
“這個時候還沒跟你契約，正常現象。”
秦諾淡然說道，在排列的餐桌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桌。
4號餐桌。
一個渾身纏滿繃帶，黑血滲透出來，散發臭味的客人坐在角落裡，平靜地坐在那裡。
桌上，擺放著一束玫瑰花，供人欣賞。
“客人，你的選單來了，需要點什麼？”秦諾走上前來，看到記憶裡熟悉的身影，內心還是有些觸動了。
記得當初第一次被強制送入這個副本時，都是在惡劣環境下，夾縫中生存的情況，提心吊膽地行事，生怕觸碰身邊的任何一個雷區。
所幸，當時的自己，擁有著最好的心態和冷靜頭腦，才成功且近乎完美的完成一個又一個副本。
再一次重複當初的情景，已然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心態。
第一次是謹慎，懸著一顆心。
這一次，em……
就像是回家了一樣的心情？
確實，緊張沒有，有的都是滿滿回憶，縱使秦諾很想表現出當初該有的緊張，不安氛圍。
“一份整蠱人腦。”
繃帶客人眼睛目不斜視地盯著花瓶上的，紅豔的玫瑰花，淡聲開口。
“OK，兩分鍾後到。”秦諾在本子上寫下，微微彎腰，轉身離開。
血眼鬼看著繃帶鬼，忍不住吐槽一句：“危險級的小鬼，裝什麼逼格啊，腳趾頭都能碾死……”
一邊的劉佳琪早已看傻了眼，她的客人胸膛破開，裡面鮮血淋漓的五臟六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都是顫聲開口，生怕對方一個不開心，就把她生吞掉了。
他是怎麼能保持這種輕鬆心態的？
她自然不知道，秦諾不僅放鬆，甚至想跟對方敘敘舊……
“一些劇情點，可以適當加快，不影響後面劇情發展情況下，簡單粗暴一些。”黑白秦諾出聲道。
“確定嗎？這我可太在行了。”秦諾說道。
“慌什麼，有我在。”黑白秦諾似笑非笑地說道。
秦諾這樣聽著，就越是覺得不安。
拿著勾選的選單，秦諾步入了餐廳後廚那邊。
後廚的環境，說是廚房，更像是一個屠宰場，到處都是血淋淋的肉，被鬼廚師進行著加工爆炒。
不知名的肉，卻飄出不一樣的香味，秦諾居然還被勾起了一些饞意。
“4號餐桌客人，要一份整蠱人腦。”
秦諾將選單甩在上面，看著面部跟麻花一樣扭曲，五官嚴重擠壓在一起的臉，聲音毫無波瀾。
“人腦沒有了，拿你的！”
鬼廚師陰冷一笑，帶著血絲的眼球，猙獰地看著秦諾，一隻粗糙大手，直接抓了過來。
秦諾伸著腦袋，沒有反抗和避開，眼神天真地看著鬼廚師。
“沒有的話，那就取吧，畢竟客人是上帝不是麼？”
鬼廚師看著秦諾，表情怪異，它聽說餐廳來了一批新的實習服務員，本想著戲耍一番，看一下對方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場景。
可好像跟它預想的不太一樣？
秦諾把腦袋湊上去，說道：“麻溜，別耽誤了客人時間，不然你我都要出事！”
鬼廚師嘴角抽搐兩下，接著冷笑一下，猛地抄起菜刀，橫在秦諾脖子上。
鋒芒就隔毫釐，但是停住了。
看著服務員，鬼廚師表情怪異，它自然不能真動手，畢竟對方穿著員工服飾，在工作當中，真殺了，它也要遭殃。
“看來是個白痴，客人要吃了你的腦子，吃傻了我可擔當不起！”
鬼廚師冷哼一聲，收回了菜刀，洗掉上面的血跡，又從一邊掏出了一個佈滿血絲的腦子。
秦諾猛地反手一巴掌抽在鬼廚師腦袋上，帶著鬼力，後者腦袋狠狠撞擊在灶臺上，瞬間破裂。
大量的鮮紅醬汁和肉塊散落在地上，周圍的鬼廚師聽到了動靜，只是瞥了眼，帶著錯愕，然後又繼續忙活自己的事。
“不敢砍我腦袋，你瞎舉什麼刀？浪費我時間！”
秦諾啐了一口，滿臉地鄙夷。
鬼廚師滿頭都是鮮血醬汁，眼睛死死地盯著秦諾，透露著強烈殺意：“你找死！”
秦諾雙手插著口袋，一腳將菜刀踢過去，認真地說道：“那再給你一次機會？”
鬼廚師渾身顫抖，面色的五官因為憤怒，嚴重擠壓在一起，彷彿隨時都會發瘋。
牆壁上的鍾忽然響了，後廚內所有的廚師聽到，連忙加快了手裡的活，就連看熱鬧的，也連忙投入工作中。
鬼廚師抄起菜刀，最終還是沒有對秦諾動手，連忙收拾灶臺，開始做菜。
秦諾眼眉挑動幾下：“沒有動手，鬼廚師沒有問題。”
他自然是測試，記憶裡，鬼廚師到最後都不敢爆發，終究慫了。
如果鬼廚師暴走，對他動手，那只能是純惡秩序。
“給我抓緊時間，過了時間，怠慢了繃帶大人，他追究起來，不承擔不起！”
秦諾冰冷地撂下一句話，轉身便是離開。
片刻後，整蠱人腦就好了。
但秦諾記得，鬼廚師會在這裡動手腳，在菜里加了點東西，藉此報復他。
而自己會利用解析之眼識穿。
秦諾重複了當初的操作，記住繃帶鬼的威勢，又狠狠修理了一頓鬼廚師。
鬼廚師到底沒有對他動手，將認慫進行到底，完全排除了秦諾的懷疑。
熱騰騰的整蠱人腦端放在餐桌上，秦諾禮貌地對繃帶鬼說道：“客人，你的菜上了，請慢用。”
繃帶鬼看著菜品，眼神有些出神，當食用時，眼神動容，然後將一張鬼鈔放在桌上，當作小費……
秦諾看著，心說沒問題，這個也排除了嫌疑。
當初利用解析之眼，解決了他不少的麻煩，還精準地避開了許多必踩的雷點。
黑白秦諾忍不住出聲：“我給你的外掛好用不，如果不是這幾個外掛，你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秦諾微微笑道：“那自然是。”
“只是最初的幾個外掛，似乎也受到了限制，後面高階的副本裡，它們都派不上用場了。”
仔細想想，當初僅僅是惡魔之眼、天使之吻、解析之眼三個技能，就算得上離譜的bug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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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後面的不斷高階副本裡，從主動變成了被動，並且被觸發的機率越來越低，漸漸地就被棄用了。
“設定這幾個技能，只是讓輔助你，順利地透過新手期，後面繼續給你用，產生強烈的依賴性，還怎麼培養你？”
“這不是我想要的。”黑白秦諾淡淡地說道。
秦諾聽著，又丟擲了最初的問題：“所以，我到底是什麼，你的一個替身？”
對於這個問題，黑白秦諾依舊沒有給予直接的回答。
打著哈欠，慵懶地說道：“不必過問。”
“我說過的，這個問題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只需要完成我想做的，我就會滿足你的願望。”
“之後，你就是秦諾，而我會消失……”
秦諾稍稍眯眼。
黑白秦諾一直不願意說，秦諾總有預感，這個答案是他無法接受的……
識相地沒有追問下去，微微點頭：“行。”
看著牆上的時間點，在忙活一陣子後，餐廳內的客人漸漸散去，代入冷清，窗外的光線點點暗淡。
“接下來的劇情，我沒記錯的話，我會跟劉佳琪和**去一臺販賣機那裡買晚餐……嘖，都是滿滿回憶，又一個老朋友。”
秦諾感慨，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
血眼鬼迫不及待地問道：“我我，我什麼時候出場啊？”
“你沒這麼快，後面外出任務，要買一件食材，在超市裡碰的你。”
“想想當時你真的落魄，一隻淪落到需要在低階鬼域裡的超市裡，偷東西吃才能存活的小鬼，誰能想到，會是8級地域裡單手捏爆秩序，大名鼎鼎的九眼血鬼王呢？”
秦諾滿是調侃的說道。
血眼鬼翻了個白眼：“那不是落魄，只是害怕給老八那幫傢伙找到。”
“當時我逃走了，它們發瘋似的搜尋，我哪敢高調冒頭？”
秦諾笑了兩聲：“那時你的腦子也是夠笨，隨意給我忽悠兩句，就傻乎乎地跟我契約了。”
血眼鬼也笑了一下，反而道出實情：“呵，你真認為我當時是給你忽悠，才契約的麼？雖說兩隻眼睛的時候，智力確實會受到影響……”
“其實更主要原因是，契約可以遮蔽老八那幾個搜尋，當時看你這小子挺狡猾的，跟著至少不會死這麼快，才選擇契約。”
秦諾愣了一下。
“好傢伙，敢情當時你在反套路我！”
其實說到底。
最初的他們，之所以契約都僅僅是看中了對方給自己帶來的利益，互相利用。
但是，當時的他們都沒想到，到了後來，彼此之間在不知不覺間，形成了一份根深蒂固的友誼……
只能說，緣分真的奇妙，就好像確實冥冥中被命運註定了一般。
“好了！”
“你倆隔這給我回憶殺麼？現在是在輪迴副本裡，我不是帶你們來旅遊的！”
黑白秦諾終於聽不下去，有種成了電燈泡的感覺，不耐煩地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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