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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血紋特徵

當天傍晚。

夏佐在餐廳裡就餐,順便用密訊指環和在家中的安茹兒聊了會兒天。

今晚要值夜班,沒法兒回去了。

晚餐之後,夏佐來到地下7層的實驗室裡。

雷克索爾給自己整了一張舒服的躺椅,貼著牆邊放下,悠閒地躺在上面守夜。

他瞥了一眼看書的夏佐,又看看對方閱讀的書籍。

"你在自學武器鍊金學?"

"是的,大師。"夏佐轉頭說道。

他維持著毒素感應,雙眼裡有碧綠的法術光芒。

毒素感應不會突出顯示視野裡不具備毒素的東西,自然也就不會影響閱讀書籍。

"星夜女士說,你的記憶力很好,記住了知識之後不會忘,是這樣嗎?"

雷克索爾從躺椅上坐起來,邊說話邊施放出法術,在兩人周圍降下隔音結界和遮蔽視線的屏障,讓交流的聲音和景象無法被不遠處的研究員察覺到。

那些研究員發現了法術能量的波動,轉過頭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角落裡的專家級毒物鍊金師和狩魔大師。

夏佐坦然地點點頭,一臉老實本分的樣子,"是的,大師。我的記憶力有目共睹,星夜學府裡人人都知道。"

"如果有些知識用你看不懂的文字記載,你仍能記憶它們嗎?"雷克索爾問道。

"什..什麼?"夏佐遲疑幾秒,說道:

"那我只能把它們當作圖形來記憶了,會有些吃力,但應該沒問題。"

雷克索爾一拍雙手,走到對方身旁坐下,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泛黃的紙頁。

"你來試一下。"

泛黃紙上有許多波浪形的文字。

書寫的順序不是從左往右或者從上往下,而是圍繞中央的原點,一圈一圈地往外寫。

這讓泛黃紙頁上的內容,像是一灘從高處滴落下來的..血液。

夏佐緊擰眉頭,看上去困惑不解,其實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是血紋語言!

【血紋語言】特長缺失嚴重,夏佐僅能看懂泛黃紙頁上的極少數詞句。

"大師,這是什麼語言?"他指了指螺旋狀向外延展的波浪文字,期待從光頭那瞭解到更多資訊。

雷克索爾搖搖手說道:

"這是血法師的語言,血紋語言。你不需要知道這些文字的含義。"

光頭頓了頓,"你先看看自己能不能記憶下來,如果沒問題,咱們再說點別的。我可得提醒你,記下來就可以了,不要去揣測它們的意思,那有可能沾染上異魔教會的汙穢念頭。"

"呃..您的意思是,這些文字會引人墮落?那我記住它們的話,會不會有危險?"夏佐把自己放在一個完全不知曉血紋語言之人的角度來思考這個問題。

"我會幫你抹除這部分記憶。"雷克索爾說道。

抹除記憶...

夏佐眉頭一皺,想起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記得那時剛進入星夜學府不久。

馬爾斯學長曾提到,如果出現了嚴重違反《城堡守則》的學生,院首碧翠絲會親自出手給這個學生抹除記憶,然後把他逐出學府。

抹除記憶難道是附魔流派的法術效果嗎?

夏佐沒來由地感到心悸..

如果莫名其妙丟失記憶,而且自己還無法意識到這個情況,那是不是有點太可怕了..

就像上一世做手術前吸入麻藥。

心裡想著不能睡不能睡。

結果眼睛一閉一睜開..三五個小時便已悄然過去。

醫師、護士,還有等候在手術室外的人都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唯獨手術臺上的病人不知道..想想就有些後怕。

"喂,夏佐。"

雷克索爾對他臉上的表情再熟悉不過了,幾乎每個人在聽到"抹除記憶"這四個字的時候,都是這副擔憂和反感交織的神色。

"現在是第五紀元,不是第四紀元。那種可以無條件、無限制地修改別人記憶的法術,已經被法師聖殿封印起來了。"

雷克索爾一拍夏佐的肩膀,安慰道:

"所以,現實情況沒你想的那麼不堪。抹除記憶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它的條件很苛刻。"

光頭伸出手指點了點桌上的泛黃紙張。

"這張紙就是必不可少的施法材料。嗯...我估計,你不用抹除關於血紋語言的記憶。你接觸過血魔,甚至直面了血精石,都沒有沾染上汙穢,這些血紋語言不會對你有什麼負面影響。"

"快記憶這些文字吧,別想那麼多了。"雷克索爾往後一靠,雙腳架到旁邊的桌子上,合攏雙眼似乎進入了冥想。

夏佐對"抹除記憶"這事,只是反感而已,還談不上忌憚。

他有金手指幫助記錄知識。

誰有那本事抹除記憶?

...

大約1小時後。

夏佐翻開自己的記事本。

譁啦啦的翻頁聲驚動了雷克索爾。

光頭一睜眼問道:

"你記下來了?這麼快?"

"呃..不,沒有。"

夏佐搖搖頭,"我想按照記憶畫一遍,確認一下有沒有記錯。"

雷克索爾伸手按住他的白紙,加重語氣說道:

"我開始相信你的記憶力超群了,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血紋語言是血法師的語言,它本身帶有魔力,會被血巫感知到,你千萬不要把記下的內容寫出來。"

光頭將泛黃的紙頁翻了個面,"要寫的話,就寫在我這張紙的背面吧。"

夏佐老實地點點頭,拿起鋼筆在紙張中央畫了一個圓點,然後左手旋轉紙張,右手畫出波浪形文字。

書寫動作行雲流水,如同一個沒有感情波動的打字機一樣精準。

大光頭在一旁看得眉頭一抬,抱起膀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之後,夏佐蓋上筆帽,腦海裡傳來金手指的資訊。

"檢測到宿主成功記憶新的血紋語言,已錄入至特長【血紋語言】。"

夏佐翻動紙頁,裝作檢查錯誤的樣子,在腦海中選中【血紋語言】,檢視剛獲得新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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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獲得【血紋語言】這個特長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即便不認識文字,但依然能看懂錄入至腦海裡的血紋語言。

這次記憶的知識也不例外。

泛黃紙頁上的內容可以總結成一句話:

大意上是說,有至少30只血癮者在近期潛入到了馬奇納州內,其中一些血癮者的血紋特徵曾被記錄在案,具體如下所示。

夏佐讀完之後的第一反應是..

異魔教會里出現內鬼了??

怎麼連血癮者的動向和特徵都這麼清楚?還透露給了狩魔學派?

"大師,您瞧我這寫得對嗎?"夏佐把泛黃紙頁放到對方面前。

"正確,夏佐。"

雷克索爾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半米長的羊皮卷放到桌上展開。

卷面上佈滿了血紋語言。

"你找找看,這份羊皮捲上,有沒有你剛才記下的文字。"

雷克索爾往對方面前發下一支鉛筆,"如果有的話,標出來。"

夏佐的眼神緩緩掃過卷面。

"沒有,大師。這上面沒有我剛才記下的文字。"

"那我們換一份。"雷克索爾取出更長的羊皮卷,"看看這份呢。"

後續近1小時的時間裡,光頭拿出了大約20份不重樣的羊皮卷。

"大師,這裡有一個我認識的文字。"夏佐提起鉛筆,在卷面上畫下一個圓圈。

"哦?"

雷克索爾兩眼一瞪,露出一抹兇光,盯著卷面的目光就像豺狼發現獵物一樣灼熱。

"你就在這兒等我,別離開。"

光頭手臂一揮,帶走了所有羊皮卷,離開了實驗室。

夏佐只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雷克索爾來去如風,根本不給他提問的機會,只好翻開教材繼續背書。

後半夜,凌晨1點。

實驗室裡的研究員躺在自己的躺椅裡冥想,恢復幾近枯竭的精力,1小時後再起來幹活。

夏佐服用了一口提神藥劑,靠在椅背上監視培養罐裡的9只血魔。

雷克索爾回來了。

他抬手佈置下結界,坐到夏佐身邊說道:

"還記得烏琺里斯和烏託琉斯這兩隻血魔嗎?"

"記得。"夏佐說道。

他抵達波塞頓市的第二天,擊殺了一隻幼年期轉化者。

此轉化者的廢渣被檢測出兩種血魔的血液,正是烏琺里斯和烏託琉斯的。

"我和瑟瑞特製作了追蹤道具,鎖定了它們的方位。追蹤道具有時間限制,最多只能維持3天。就在上周末,最後一個追蹤道具失效之前,這兩隻血魔在往波塞頓市的方向移動。"

光頭說完話後,思考了近半分鐘,這才一揚下巴,指了下培養灌的方向說道:

"異魔教會有一種辦法能將這9只血魔一起救出去,而且我們很難阻止它們。"

夏佐有些驚異,不過他沒出言提問,而是耐心傾聽光頭的解釋。

"血魔有一種降臨到傳承者身上的儀式。"雷克索爾沉聲說道:

"儀式的影響範圍很大,要是異魔教會捨得投入的話,相隔一二百公里,也依然能讓這九隻血魔降臨到自己的傳承者身上。"

夏佐想了想問道:

"那為什麼異魔教會先前不用這個方法救走13號血魔呢?"

雷克索爾看了看冥想中的研究員,揮手又佈下數道屏障,這才說道:

"你我都知道,13號血魔被抓住的地方是西大陸。東、西兩片大陸之間的極亙風暴,不但讓船隻無法通行,還會阻攔血魔之間的感應。

"13號血魔潛伏在西大陸的十幾年裡,它遺留在東大陸的轉化者、血癮者全部死亡,沒有活著的傳承者存在。"

雷克索爾繼續說道:

"這幾天內,波塞頓市的郊區和周圍的小鎮上出現了許多第3類災害。幾乎所有行動隊都被派遣出去。"

雷克索爾沉重地呼出一口氣,說道:

"應急響應部推斷,異魔教會打定主意想將這9只血魔救走,它們正用不間斷的小麻煩,消耗行動隊的有生力量,等時機成熟了便會發起攻擊。"

夏佐心裡一沉,"大師,這9只血魔對異魔教會來說,有那麼重要嗎?竟然會引來這麼多敵人。"

"夏佐,你要知道,血巫在異魔教會里的地位,相當於大法師在法師聖殿裡的地位。"

雷克索爾搓著下巴,沉吟一下,說道:

"可以這麼說,只要成為了大法師,晉升為更高層次便只是時間問題。血巫也是如此。更何況上一隻血巫的誕生,是兩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雷克索爾抬起手,在培養灌上一掃。

"培養罐裡的9只血魔已經可以融合到一塊了,每一隻都飽食鮮血。只等湊齊數量重新締結融合契約,就能晉升為血巫。這可是百年一遇的機會,異魔教會怎會輕易放棄它們。"

"大師,您需要我怎麼做?"夏佐問道。

"讓我簡單地和你解釋一下吧。"

雷克索爾拿出泛黃紙頁,手指在紙面上劃過。

"這些文字裡面,包含著十幾只血癮者的血紋特徵。你可以把血紋特徵理解成身高、體重、性別這些類似的東西。

"我需要你在羊皮捲上找出這些文字。

"這樣咱們就能知道羊皮捲上記錄的血紋特徵裡,是否包含著血癮者的血紋特徵。"

想讓我當人形文字識別機器?..夏佐眨眨眼問道:"那羊皮捲上的血紋特徵是哪兒來的呢?"

雷克索爾看向結束冥想的研究員,說道:

"今天下午,你來莊園,我會和你細說。"

"好的,大師。"

...

週五下午。

夏佐如約來到靠近郊外的古典莊園。

光頭和冷麵男少見的沒在打牌喝酒。

兩人不知從哪弄來了一輛廂式馬車,正在往車廂裡搬運東西。

大約數分鍾後,第17行動隊開車駛進莊園的大門。

雷克索爾婉拒了他們幫忙搬東西的提議,讓夏佐和行動隊先在旁邊等候。

夏佐和隊友們打了聲招呼,有些心虛地看向鄧克問道:

"隊長,有那3只轉化者的線索了嗎?"

鄧克抽出一管菸絲聞了聞,搖頭說道:

"不,沒有。這兩天我去西北邊的城區轉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線索。今天上午收到了維克斯主管的訊息,就把人都叫來了。"

"郊外和小鎮的情況怎麼樣?"

夏佐繼而問道,看向有些疲憊的蘭洛特。

蘭洛特正給自己的靈體寵物餵食。皮克睡眼惺忪地趴在主人懷裡,邊嚼小零食邊眯著眼睡覺。

"不太妙。隔三岔五就會有血癮者作案。"

蘭洛特撓了下皮克的後背,"要不是接到隊長的通知,我們現在應該跟著福克斯小隊搜尋北邊小鎮居民樓。這幾天都在做這些事,相比於到荒野裡搜尋,我們的活兒還算輕鬆。"

雷納德坐在樹樁椅子上,接過話茬,"好多天沒回波塞頓了,今天晚上總算能休息一下。"

他的手套和鞋子上沾滿塵土,身上的衣物有許多劃痕,破裂的衣角有線頭露出來。

夏佐一下子覺得自己身為非戰鬥人員還是挺幸運的,至少不用在外面奔波救火。

莉莎作為女性,在這方面的待遇也沒比其他同伴好多少。

她也是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頭髮疏於打理只好紮起來束在腦後。

"隊長,維克斯主管的調令。我們小隊暫時由狩魔大師全權指揮。"莉莎把手上的密訊指環遞給鄧克。

鄧克掃了眼指環上的訊息,"咱們可能要迴歸老本行了。你們不用再去城外。"

"哦?真的嗎?"蘭洛特揚起嘴角,一旁的其他幾人也是同樣的神情。

雷克索爾恰好走來,"是的,夥計們。讓我來和你們說一下未來幾天的安排。"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波塞頓城區地圖,上面用紅色墨水畫出了幾條路線。

東、南、西、北四個城區,分別被表上1號至4號。

"我們今天要去巡邏東城區。鄧克,你們開車在前面幫馬車開路,沿著東城區的路線圖行進。車速不要快,控制在正常人行走的速度。"

雷克索爾把地圖遞給鄧克,"其餘的事情,交給我、瑟瑞特,還有夏佐。你們只要保持道路通暢,在接收到瑟瑞特的密訊後停下或繼續前進就行。"

"就這麼簡單。"雷克索爾轉身看向坐在馬車駕駛座上的同伴,對方比劃出一個"準備就緒"的手勢。

"好了,都上車吧。"雷克索爾大手一揮,拉上夏佐走向馬車。

汽車點火,駛出莊園。

瑟瑞特斯一抖韁繩,駕駛馬車跟上。

靠近東城區的大道上。

第17行動隊汽車的車頂上有閃爍紅藍光芒的警燈,路人和路過的馬車看到後,紛紛向兩側避讓。

夏佐朝著汽車看了一眼,隱約可見鄧克和雷納德坐在後排,開車的依舊是蘭洛特,坐在副駕駛的是莉莎。

雷克索爾探頭和瑟瑞特斯說了幾句,然後關緊車廂門和車窗。

"維克斯暫時調整了工作安排。他白天會在地下實驗室監視血魔。晚上的時候,我和瑟瑞特會去換班。"

雷克索爾拍了拍地板上的金屬箱說道:

"把手套戴上,待會兒聽我的指示,一定不要觸碰箱子裡的東西。"

"是,大師。"夏佐摸出煉毒時戴的皮手套。

雷克索爾開啟地板上的金屬箱,捧起一個類似打字機的東西放到桌面上。

他往打字機裡紙盒裡放入羊皮卷,抽出卷面搭在滾軸上,接著把一枚洋溢血紅光芒的水晶放進打字機的墨盒裡。

"咔噠咔噠.."打字機自行敲字並調節滾軸,在泛黃的紙頁上印出螺旋分佈的波浪形文字。

"夏佐。"雷克索爾遞過去一隻鉛筆,"你在羊皮捲上標出昨晚記住的字,小心些,不要讓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碰到羊皮卷和打字機。"

"好的,大師。"夏佐調整一下坐姿,雙手放在桌下。

打字機敲字的速度不快不慢,剛好夠他細細分辨上的文字。

雷克索爾也沒有閒著,他坐在桌子的對面,手裡拿著另一只鉛筆,兩眼緊盯羊皮捲上新鮮出爐的文字。

半小時後,第一卷羊皮紙用完了。

雷克索爾敲了下車門,馬車停下。

等更換上新的空白羊皮紙筒後,光頭又敲了下車門,馬車再次開動。

就這樣度過了整個下午,夏佐揉著發酸的眼睛,在古典莊園裡下了車。

雷克索爾朝第17行動隊的眾人走去,"夥計們,幹得不錯。現在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同一時間,再來我們這兒。"

鄧克一行人朝夏佐揮手作別,坐上汽車先走一步。

"雷索,怎麼樣?有新的發現嗎?"瑟瑞特斯跳下駕駛座問道。

"沒有,瑟瑞特。"雷克索爾走上車廂,捧著金屬盒走下來。

"這小子表現得怎麼樣?"瑟瑞特斯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夏佐。

"他今天下午可沒開小差,那片區域說不定確實沒有血癮者存在。"

雷克索爾和瑟瑞特斯往房屋走去,光頭回頭朝夏佐喊道:

"你也進來。"

"是,大師。"夏佐快步跟上。

三人來到屋內。

雷克索爾開啟金屬盒,將打字機的墨盒卸下來交給瑟瑞特斯,後者帶上墨盒直奔二樓。

"來,坐下吧。我們再把今天下午拿到的血紋檢查一遍。"

雷克索爾將二十幾筒羊皮卷放到收拾乾淨的餐桌上。

夏佐看著羊皮捲上的波浪形文字問道,"這些血紋是哪來的?是那枚水晶寫的嗎?"

"別多問,夏佐。只管幹活就行。"

雷克索爾拍拍對方的肩膀,在桌上攤開羊皮卷,核對今天下午記錄的波浪形文字。

夏佐見光頭不願多說,只好老老實實地坐下來工作。

遵照光頭的指示,他每次要更換羊皮卷時,都會讓對方來代勞,不會用自己的雙手去觸碰羊皮卷。

大約1小時後。

傍晚降臨,血紅的夕陽照進矮屋的客廳。

咚咚咚的腳步聲從樓梯那傳來。

瑟瑞特斯走向同伴說道:

"雷索,確認了,那片區域沒有血癮者。"

冷麵男凝視夏佐幾秒,什麼也再說,從酒櫃裡取了瓶果酒,跌坐進沙發裡喝了起來。

雷克索爾看向桌邊看書的夏佐說道:

"回去吧。明天下午再來這裡,我們還有活兒要交給你。後面一週也是這樣。"

"那我先走了,大師。"夏佐收拾好公文包,走向門口。

他告別光頭後,用密訊指環和安茹兒解釋了一下為什麼不回訊息也不回家..然後跑到附近的街道上,搭了輛公用馬車趕回家。

他打算把這次的任務完成得漂漂亮亮,以儘早拿到詛咒法印下一階段的典籍,這不但能加快晉升為高階法師的進度,還可以省下一大筆積分。

...

此時的莊園矮屋內。

雷克索爾翻出今天下午列印出來的第一份羊皮卷,目光落在卷面的開頭部分。

瑟瑞特斯走過來,抱著膀子,以審視的眼光掃視同一塊區域。

"看出來了嗎?"瑟瑞特斯指向一組構造複雜的詞句,說道:

"這小子的軀體恢復能力是正常人類的十倍不止,比高階法師還高。

"軀體活性驚人,而且和精神海洋融合得很好。

"咱們也驗證過他的施法天賦了,精妙絕倫,竟然只花了兩個小時就學會了進階詛咒法印。碧翠絲的推斷沒錯,他八成是正在覺醒血脈之力的純血法師。"

雷克索爾沉默不語。

"他知道自己的血紋特徵也被記錄下來了嗎?"瑟瑞特斯問道。

雷克索爾搖頭。

"應該不知道。他甚至可能都沒弄明白那個打字機和墨盒的作用。"

雷克索爾捲起羊皮卷,"我會來和他溝通。你駕駛好馬車就行。星夜學府沒傳授過血脈之力的知識。血法師的名聲也被異魔教會糟蹋了。他心有顧慮,不願意透露實際情況的話,我也不好強迫他。"

"我們需要一個契機來開啟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