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這幾天的行動非常密集，連續三天幾乎沒有睡覺。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她需要搶時間，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要爭取完成交易。
而且這次的對手是資本，並不是平時面對的科技企業，資本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和底氣，做事風格又是怎麼樣的，這些事情都是一個迷。劉凡對這個迷同樣不瞭解。
知己不知彼的戰役，不好打。
但這一戰，劉凡卻打的異常亢奮。這裡有很多情緒在作祟，一方面是出於劉凡對蘋果的惺惺相惜，他不想讓蘋果最終落得這樣的下場。
另一方面是因為如果那些資本家真的有傳言的那麼恐怖，那麼有掌控力的話，那麼這群人，可為這個世界的不公平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呢。
而這一點，正好與劉凡的三觀和目標相悖。
還有一個原因是，透過人工智慧的分析，劉凡之前就一直知道資本這三十年來對華夏一直都不太友好。頻頻的出手讓華夏應付的並不好受。
最後一個原因是，在人工智慧的分析下，劉凡發現資本最近的手在科技行業伸的越來越深，蘋果只是他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行動而已。可是按照人工智慧的分析以及劉凡自己的敏感，最近這段時間資本對科技行業的下手起因似乎是自己？
自己想要讓科技改變世界，結果反而成了資本吞食科技行業的理由甚至是一個藉口？這就讓劉凡很在意了。
所以既然正好有這麼一個機會，劉凡倒是想試試他們的實力和反應。
至少劉凡相信，一個蘋果還不至於讓大家直接撕破臉皮到傾巢而出去對抗，就算會出現一些不太好的結果，劉凡做了充足的預案，而且劉凡有一大底氣...
而另一邊，花旗沒有坐住，埃布特已經來到了華夏。劉凡在木龍科技的食堂招待了埃布特。
不要小看公司食堂，木龍科技的食堂在不斷的改進下，現在從環境到食物再到服務都是五星的標準，而且在木龍科技的食堂門口放著這麼一句話：如果買了你一件商品的顧客就是上帝的話，那麼幫你把產品做出來並賣出去的員工就是你祖宗！
“劉先生果然不一般。”埃布特是猶太人，精通八國語言，當他看到食堂門口的這句話時，用標準的華文讚歎道。
劉凡淡淡的一笑，沒有接茬。
到包廂坐下之後，劉凡直接問道，“埃布特先生這次來華夏是看上什麼好專案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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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埃布特笑起來很容易給人一種親近感，但劉凡清楚這是他的能力，“華夏現在有全世界最好的投資專案：木龍科技。”
“感謝埃布特先生的抬愛，但是我們木龍科技暫時可能不缺錢，不過我很期待我們有機會合作。”
“話先不要說死。”埃布特始終保持著微笑，“這個世界還沒有真正有資格說不缺錢的人。”
“那也許，我是一個比較容易滿足的人吧。”劉凡示意埃布特吃菜。
埃布特夾了一塊牛肉，緩緩道，“在劉先生看來，科技是什麼？”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知道在埃布特先生看來，科技是什麼？”
面對劉凡的態度，埃布特也不在意，“我認為科技是一種工具，不知道劉先生是否認可。”
劉凡想了想，點頭道，“可以這麼理解。”
“既然科技是一種工具，那就註定科技也逃不出身為工具的一個特性，不唯一性。我可以用火柴點火，我也可以用打火機點火，他們都是引火的工具，目的是一樣的，只不過打火機看起來比火柴更方便一些，可就算今天這個世界上沒有了打火機，我依然可以用火柴來點火。劉先生您說我這說法沒問題吧？”
劉凡聽懂了埃布特的意思，也沒有反駁，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所以想要不可替代，就要做唯一，要麼你的天然屬性就是唯一，要麼為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去創造唯一。比如黃金，就是被創造出來的唯一，憑什麼貴金屬那麼多，偏偏黃金可以作為唯一的價值標的？因為有人希望它是，因為這樣一來，錢這個東西，將變得可以控制。
而比如能源，他就屬於天然唯一，如果今天網際網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人類雖然會面臨災難性的倒退和混亂，但這種混亂之後，人類依然可以存活下來，因為在曾經沒有網際網路的時代，人類存在了幾千年。
但這個世界上一旦沒有了能源，人類將會直接滅亡。再做一個相對抽象的例子，如果今天人類腳下的土地不再是公共資源，每走一步都需要支付一億米元，人類如何生存？”
“所以你們一直以來都在搶這些資源的掌控權。”劉凡嘴角微微揚起，“你們追求的是金錢之上的東西。”
“所以我說，誰都缺錢，因為金錢本身也只是一個工具，而工具，並不會給人帶來安全感，只有當工具變成了一些不可取代的東西之後，金錢才有意義。”
劉凡抿了一口飲料，調侃道，“那麼埃布特先生今天來找我的目的，難道是想讓木龍科技出點錢？那我是不是還能搞個花旗的股東噹噹？”
“哈哈哈，如果劉先生有興趣的話，我們很歡迎您來做這個股東，也希望劉先生能分享一下您的技術。”
“技術？”劉凡自然裝傻，“貴公司看上我們木龍科技哪項技術了？無人駕駛？”
“劉先生，我今天既然已經在這裡了，大家就沒必要這樣交流了吧？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木龍科技收購蘋果的訊息自然會被大家知曉。”
劉凡低頭吃了一口菜，快速思索了兩秒道，“埃布特先生，我們對科技的看法其實不太一樣。”
“哦？劉先生是怎麼看的？”
“您認為科技只是一個工具，但我卻認為科技是一種力量，就像人類曾經擺脫奴隸制一樣，科技是人類又一次的力量表現，而這一次這個力量要突破的，正是您說的唯一，科技的盡頭的神學，而神，可以創造世界。”
埃布特有些不屑的一笑，“神也是被創造出來的。”
“那是在你們那邊。”劉凡摸了摸杯子，“在我們華夏，神得靠自己的努力才能走上神的位置。”
“劉先生想做這個神？”
“不是我。而是那些不願意被掌控的人們，我想做的，我能做的，或許是一個見證者吧。”
埃布特依舊在笑，但笑容卻出現了一種冷意，“劉先生，是木龍科技在科技圈的發展矇蔽了你的雙眼麼？你真的覺得自己有足夠的底氣跟資本作對麼？”
“我的底氣並不是公司的成就給我的，而是我注意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你們這些大資本家確實很厲害，幾乎左右過全世界，卻只有一個國家你們永遠沒有辦法攻陷。”劉凡的眼神凌冽了起來，“而這個國家正是華夏，我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祖國，這就是我最大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