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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黑曜

在幽藍色天光的籠罩下,月神將這上百艘軍艦視若無物,悠然飛過,沒有受到任何阻攔。漸漸地,叛軍停止了無謂的射擊。既然對方無意交手,而己方又沒有與之抗衡的能力,何必執著呢?就這樣,德克領著大軍,向著逐日島進發。月神也不理會他,徑直向著西方飛去。

“這便是你的力量麼,真是完美無缺。既然如此,又有什麼東西有能力殺死你呢?”羅格納的傷勢舒緩了些,對著米勒輕聲質疑道。的確,這般刀槍不入的傢伙,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死亡呢?除了他自己!

“呵呵,我也不知道。”米勒淡淡的笑道,“我只知道,科技+魔力=無限可能。(這不是在說他自己。他的意思是,人類按照現在的速度發展下去,終有一天會打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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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羅格納淡淡地回應道,187年前,在羅格納還是個熱血青年的時候,卡蘭人連火槍都還沒造出來。可今天,他們已經懂得利用虹晶進行戰鬥,甚至還有部分懂得運用一些低階魔法,雖然只是極少部分,但是已經足夠了——現役的神僕大概有3000人左右。根據羅格納的推測,其中大概有20%仍然是忠於神界的,有60%不願意與任何一方交戰,剩下的20%才是組成叛軍的生力軍。而這600人對於多達數十萬的叛軍來說,也只是很低的比例。普通人不依靠神或魔的契約就學會魔法,機率不足十萬分之一。而且,學習魔法的機會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整個卡蘭,真正接觸過魔法的活人大概不足5000吧?相比卡蘭當時的12億人口來說,也是很低的比例。儘管如此,還是讓人非常擔憂。科技+魔力=無限可能,這可不是空話。

大約飛行了5個小時吧?大陸的影子才漸漸從海平面浮起,就像沙漠中的綠洲一樣,是個難得的歇腳處。但是,月神並沒有在此停留一分一秒,沙灘、草原、森林、河流、峽谷、城鎮......地面上的眼花繚亂的美景如同幻燈片般在身下飛快地掠過。羅格納想要自己下來飛,但是翅膀的傷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好的了的,而且二人都不懂治療,萬般無奈之下也只好這樣被抱著了,雖然兩個大男人這樣抱著很奇怪......月神倒是沒感覺一樣,就這麼直直地飛過,完全無視凡人的目光。畢竟,眼下最重要的是到達聖雪夜之峰的皓月殿,準備儀式,看到就看到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話說,月神飛行的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也許比普通的客機還要略快一些。出發的時候,太陽才剛剛經過頭頂,然而當他們到達雪山腳下的時候,太陽還沒有落山(當然,已經計算了時差)......粗略地一估,這一趟飛行大約持續了11個小時,然而米勒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疲憊,甚至連大氣都沒有串上一口。這便是神和凡人的區別麼?只是看著都覺得累啊!不過,接下去的山路,不可以繼續飛行了,因為風雪實在是太大了,在極速流動的暴風雪中飛行是一件非常艱難而痛苦的事情。

平時,但凡是大型的慶典都是在四季如春的逐日島進行,因此,這條漫長的山路沒有設定什麼捷徑,只有硬爬了。當然了,這二人都身著這特殊的戰袍,因此寒冷並沒有凍壞他們的四肢,跑動也是相當輕鬆的事情。在卡蘭,空氣中的氧氣含量也達到了34%,相比地球的21%已經高出了太多太多,即便是在空氣相對稀薄的高山之上,也不會因為缺氧而導致頭暈目眩。

就這樣,經過了3個日夜的攀登,二人終於來到了那遙遠的皓月神殿。皓月殿的結構與熾陽殿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只不過,牆壁和地板都是由純白色的石材構成。這石材,有點像大理石,又有些像漢白玉,半透明的牆壁上透著點點熒光,遠遠地一看,竟然放出了望月般皎潔的月光。皓月殿的周圍並沒有部下任何的能量壁,但是,所有的雪花還是輕巧地繞過了神殿,落到外面,因此,皓月殿的內部一直保持著驚人的潔淨,完全不像是長期無人居住的光景。

羅格納還是第一次來皓月殿,但神殿多半是大同小異的,只是這裡多了幾間傢俱而已——一張天藍色的石桌和10張擺放整齊的石椅,上面鋪了層草綠色的絨毛墊子。因為是午夜的關係,羅格納站在空心穹頂之下,看見了一輪皎潔的圓月。不錯,豐收祭後的第三天正好就是農曆的15日。只見月神將石桌挪到了內殿的正中心,然後將口袋裡的深紫色玻璃瓶取出,擺在了桌子的正中心,那湖水般透亮的月光正好投在了玻璃瓶上,將那奇異的液體映襯得如同葡萄酒一般,竟然有些忍不住想要嚐嚐味道,不過,裡面竟然飄出一縷奇異的腥味,如同三文魚一樣,是淡淡地那種,並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甚至,羅格納舌尖還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甜味!

“這個味道是?!”羅格納驚異地問道。

“是我和米瑟的血。”米勒不緊不慢地解釋道,“紅色和藍色混合,就成了紫色。”(看出什麼了麼?)

“原來如此。那麼接下去?”羅格納一直聽月神唸叨著什麼儀式的,這瓶血,大概就是材料了吧?

“我看看,”月神抬起頭,看了看明亮的月亮,自言自語道:“米瑟那邊也應該準備好了吧?”緊接著,他伸出右手,在空氣中抹了一下。只見,他的面前,如同結滿霧氣的玻璃被擦出了一面整潔的鏡面,鏡面的另一側,是站在熾陽殿內,沐浴著陽光的米瑟,房間由於空心穹頂的關係,相當明亮,但是羅格納仍然感覺到女神的房間裡點滿了蠟燭。就在此時,羅格納的頭頂緩緩降下一個大吊燈。所謂的大吊燈,其實是一個銀色的燈架,上面擺滿了潔白的蠟燭。只是,這蠟燭的光芒是幽藍色的,並且風吹不驚,絕對不是普通的蠟燭!

女神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然後緩緩閉上眼睛,並舉起了雙手。同時,月神也做著映象般的動作。

月光忽然黯淡了下來,於此同時,米瑟那邊的太陽光也發生了驟變,如同進入了黑夜。但是,卡蘭既沒有發生月食,也沒有發生日食。究竟發生了什麼?!羅格納不解地看著月神,但不敢打擾他。就在此時,月神左手的那條手鍊上,一顆漆黑的半球狀寶石從上面脫出,然後緩緩墜入了瓶中。與此同時,女神的項鍊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半球狀黑寶石,墜入了另一個紫色的玻璃瓶中。整個過程安詳無比,彷彿世界都靜止了一一樣。眼前唯一在變化的,只有那兩瓶神之血。但是,此刻的羅格納,竟然對這兩瓶東西,充滿著對未知的恐懼感。他不敢去看,然而不去看的話,又害怕這世界會因此停滯不前。為什麼?只不過是兩瓶沒什麼危險的小東西而已,為什麼要害怕?

剛才的那顆石頭,是一種被稱為黑曜石的晶體。普通的黑曜石不過是裝飾品而已,極少情況下會用於工業生產。但是,眼前的這顆,遠遠區別於別的黑曜石!羅格納很明顯地感受到有一股生命的氣息在裡面流動,而且他非常肯定,這兩顆黑曜石本是一體。難道?這就是......你的繼承人麼?

瓶中的物體發生了奇異的化學反應,隨著一種類似於開水沸騰的聲音,兩支玻璃瓶被同時漲破,但裡面的液體並沒有流出,而是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黑色的蛋!不一會兒,月光又在夜空中復甦了。逐日島的太陽也恢復了光彩。

“成功了?”羅格納忍不住問了出來,還好,第一次儀式已經結束了,並沒有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不,這樣的工作還要重複11次,大概要到明年的10月份(陽曆)才能完成。”月神舒了口氣,淡淡地回應道,“我需要很長的時間回覆能量,在此期間,你要守好這裡。那些人類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這裡,你所需要對付的,只有憐而已。”

“明白了。”羅格納很快就答應了下來,只要不跟人類交戰,做什麼都可以。

也許吧?

鏡世戰爭,才剛剛開始!一場危機,正在醞釀,也許世界會因此改頭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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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黑曜石是水晶的一種,與黑晶著有本質上的區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