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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混雜

次日清晨,艾爾塔從床上站起,(他沒有睡覺,而是徹夜冥想,而冥想是要保持坐姿的。),推開窗戶,卻發現天還沒亮。北半球已經入了東,加上這裡的緯度有很高,所以,很可能要到了中午,天空才會亮起一些。

艾爾塔坐在桌前,望著窗外,腦中一片空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是彷徨著,等待著這一年的終結。

“時光的沙漏,被日以繼夜地反轉著,終於,在月光的映襯下,阻塞。”

短短的二十幾個字,預示著生命的脆弱。不錯,這正是迷之牌——熾星皓月的預言。本來,艾爾塔並不相信它。但是,預言卻一再地兌現。

“白雲接天、屍橫遍野、祭壇出水、魔王重現。”

預言所述的,與之前所發生的,驚人的吻合。如此說來,艾爾塔已經是在劫難逃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就在此時,門開了。進來的,是愛麗絲。她的手上端著一盤奇奇怪怪的金色糕點。據說......

“吃吃看吧。”愛麗絲將盤子放在了艾爾塔的面前,打斷了他的思緒。

就在此時,亞瑟也醒了過來。看著桌上那盤酷似早餐的東西,不由得抓起一個,塞到了嘴裡......接著,是300秒的沉默......

原來傳言是真的!艾爾塔心想到,同時,為自己的可憐徒弟默哀。

“怎麼,不好吃麼?”愛麗絲問道。

亞瑟幾乎是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師父的。

真是棘手的問題啊。艾爾塔一拍腦門,也不知該說什麼好。理論上講,應該說好吃才行。當然了,也不排除別人是在測試你的可能性。畢竟是多年的朋友了,也不好去打擊別人,不是麼?

艾爾塔,抓起一個,咬了一小口,強忍著淚水,說道:“還不錯吧......”

“姐姐,你這樣盯著別人,不是在逼別人說違心的話麼?”此時,從愛麗絲的背後,走出一個女孩來。事實上,她是愛麗絲的使魔,艾米麗,為了行動方便,才化成人形的。

“我哪兒有啊。”愛麗絲反駁道,“我當然知道不好吃了,只是讓大家嚐嚐,看看該怎麼改進。”

......原來,是這樣啊。

“不行,我受不了了。”亞瑟奪門而出,向著洗手間飛奔而去。

“......”

“你先去大廳吃早飯吧,我還要再試驗一下。”愛麗絲說道,然後坐下來,和艾米麗一起,研究著烹飪。而艾爾塔則是抓起正在沉睡的吉坦,走向了大廳。

說實話,這個大廳也不是很大,除了老闆的吧檯之外,也只有六張桌子,圍繞著中間的天窗,成弧形依次排開。哦,我忘了說,為了行動方便,吉坦也保持著人形。於此同時,眾人也都換成了較為樸素的服裝。至於原來那條衣服?因為是契約戰袍的關係,一脫下就會立即消失。等什麼時候需要了,只要在心裡默默地呼喚三聲,它就會出現了。很棒方便的說。

大廳中只有老闆一人,他見到客人下來之後,便走上來打招呼:“先生昨晚睡的可好?”

“還好。”艾爾塔微笑著說道,“請問,這裡有什麼吃的沒有?”

“當然有了,這是這裡的選單。”說著說著,老闆就遞過來一張紅色的卡紙。艾爾塔粗略地看了看,點了三份酥油餅、三隻荷包蛋和一壺豆奶,然後找了一個最偏僻的位置,坐了下來。之所以點三份,不是因為他食量大,而是特地幫

突然,從樓梯上走下一個穿著綠色棉製大衣的青年男子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就在此時,剛才還昏昏欲睡的吉坦忽然打起了精神!

“這個味道是?”吉坦擦了擦鼻子,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聲嘆道,“好濃烈的存在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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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不是已經......”艾爾塔心中一驚,“對了,憐那家夥,似乎收了很多徒弟!莫非此人就是?”

正當二人猜測之時,那個青年男子伸手從腰間的錢包裡面取錢付賬,在斗篷撩起的瞬間,艾爾塔看到那人的腰間還別著一架紅色的小吉他。

“一定從那裡發出來的!”吉坦死死地盯著那架小吉他,肯定地說道。

不錯,雖然艾爾塔沒有吉坦那般敏銳的嗅覺,但是,在男人撩起斗篷之後,艾爾塔也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一些。與使徒相比,這個人的容量實在是太低太低了。不誇張地說,即使是亞瑟,也可以在三招之內將他撂倒。但是,這是個不好的徵兆。

世界上的人有太多太多。要想和某個人相遇,這機率也實在是太低太低了。這樣說吧,也許憐的徒弟已經遍佈世界各地了呢!

好吧,就以這個人為突破口!

艾爾塔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個男人的肩膀。轉過來的,是一張稚嫩的臉龐,透著些許的詫異,但是並沒有恐慌,而是很禮貌的說道:“先生,請問,我們認識麼?”

“很快就會認識了!”正在艾爾塔與其搭話之時,一旁的吉坦伸手一抓,飛速奪過了男人的吉他。

“你要做什麼!”男人伸手去奪,卻不料,吉坦俯身一晃,躲了過去。失去重心的他,向著旁邊的圓桌倒去。眼看二者就要相撞了,艾爾塔伸手一拉,拉住了他的左臂,將他拉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先生,你們這樣,我還怎麼做生意啊。”老闆對著生事艾爾塔說道。

“啊,誤會,誤會!”艾爾塔撓著頭說道,表現地頗為尷尬,當然,都是演出來的。

“是啊,是啊,好朋友開個玩笑而已。”吉坦擋在了二人中間,說道。那老闆無奈地嘆口氣,然後向廚房走去,卻不知道,那個男子已經被艾爾塔捂住了嘴巴。

......

二人一左一右,將那男人卡在了中間。

“告訴我,這個吉他是哪兒來的!”艾爾塔死死地盯著那個男子。那男子有些害怕,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場面也陷入了僵局。

就在此時,亞瑟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幾乎虛脫,但是,當他看到擠在沙發上的三人時,竟是哭笑不得,“喂,師父,他是自己人啊。”

“自己人?”艾爾塔不解道。這個傢伙?難道已經被德克已經收編了?!

“師父?”男子驚呼道,忽然就改變了態度,“抱歉,之前多有冒犯。但是,那個吉他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請你還給我。”

“好吧,”艾爾塔回答道,“吉坦。”

吉坦拿起吉他,遞到了那個男子的手中。那男子接過吉他,擦了又擦,然後輕輕一撥,試了試音質,就收了起來。

“看起來真的是很重要的東西呢。”亞瑟笑了笑,“要是有什麼急事的話,現在就動身吧。”

“是,首領!”男子站起來,鞠了一躬,然後匆匆離去了。

“亞瑟,這是怎麼回事?”艾爾塔問道。

亞瑟緩緩地坐了下來,然後正經地說道:“他叫納倫,是一個吟遊詩人。一個月前,那些傀儡軍的首領們不約而同地死掉了(準確地說是崩潰掉了,因為,憐死了。)。失去了指揮的他們被我們一舉擊潰。事後,我們發現,操縱這些傀儡的人有兩種。一種是自稱通靈師的傢伙,這些傢伙具有操縱死屍的能力,但是作為代價,他們出賣了自己的靈魂,獲得了長生不老。但是,他們已經不是人類了。而另一種則是吟遊詩人,他們是屬於天生資質較高的人。憐為了維持他們的自主行動能力,並沒有腐蝕他們的靈魂。在德克先生的盛情邀請之下,後者加入了我們。至於前者,都已經神志不清,而遊走在大陸之上,不知所蹤。”

“原來如此。”艾爾塔點了點頭。

德克,果然是你這傢伙搞的鬼!雖說,這樣做的確是有些危險,但是,眼下的我們的確是需要更多的力量。多一個盟友永遠比多一個敵人要好的多。(哎呀,只可惜16年後啊。)

在享用完了相對美味的早餐之後,五人踏上了向南的旅途.....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