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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決心

會議結束後,艾爾塔獨自回到了屋內,倒在了床上。說實話,連艾爾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那些事情。但是,事到如今,已經無法回頭了,只好就這樣將錯就錯了。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世界也越來越小。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艾爾塔完全沒有心思出門,就那樣倒在那裡,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地仰望著天花板(私人房間,沒有天窗),等待著今日的終結。

終於,暖陽落山,夜色降臨,總昨天就開始玩消失的吉坦終於從外面回來,對著他說了一些街上的見聞。聽他說來,似乎有幾家知名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入駐了未央城。不用想了,一定是德克搞的鬼。說起他,艾爾塔就來氣。從他見到德克開始,就是處處被壓制,每次都是深深地落入了全套之中才看透德克的詭計。雖說,德克這傢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是,他也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艾爾塔師徒的事情。想到這裡,艾爾塔忽然就洩了勁,然後在心裡將他的祖宗問候了個遍,終於舒坦了一些。不過,話說回來,不知為什麼,艾爾塔的性格竟然變得跟小孩子似的,喜歡跟人較真了。要是在以前,德克這樣的人,他都不屑於多看上一眼。可是現在,他竟然有了些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法——“好傢伙,可造之材!”

是的,艾爾塔就是這麼想的。

突然,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他的傻徒弟亞瑟。但是,艾爾塔並沒有起來打招呼,而是繼續躺在那裡,然後閉上了眼睛。不是因為厭煩,而是因為疲憊,當然,是心理上的,畢竟,他已經躺了整整12小時了。

亞瑟倒也沒覺得什麼,只是悄悄地走上來,伸出雙手,將一本書和一個瓶子輕輕地放在了艾爾塔的身邊,然後,轉過了身,準備離去。他大概是以為師父在睡覺,不敢打擾吧。

“亞瑟。”艾爾塔叫住了他,然後緩緩坐了起來。他看了看身邊的那兩件東西,正是半個月前他離開之時送給亞瑟的。

“原來你醒著啊。”亞瑟轉過身來,撓了撓後腦勺,和氣地笑了笑。

“恩,”艾爾塔拿起了那兩樣東西,然後走上前去,將其硬塞到了亞瑟的手中,“這個,不用還給我。”

“師父,”亞瑟接過那兩樣東西,停止了笑容,語氣也隨之沉了下來,“德克先生說,接下來可能會發生很多難以預料的東西。若是惹上殺身之禍,這東西恐怕要落入歹人手中,所以......”

“恐怕,我的情況要比你糟呢,”艾爾塔漠然一笑,“除你之外,我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徒弟了。不傳給你,又能傳給誰呢?”說罷,艾爾塔鬆開了手。那精製的玻璃平擺在光滑的書面上,滑動起來,險些落地......直到這一刻,亞瑟才瞭解了師父的心意,並緊緊地抓住了那兩件東西。

“是!”亞瑟點頭道,然後衝出了房門。

艾爾塔再一次倒在了床上。這一夜,他沒有入睡,也沒有冥想,只是,靜靜地發呆。

次日清晨,天空沒有一絲雲彩,渾圓的冬日從東邊浮起。

今天,就讓我來見證新世界的誕生吧!艾爾塔對著自己說道,然後走出了房門。迎面而來的,是身著神官服的愛麗絲。這一次,她可沒有帶什麼稀奇古怪的早點來。

“你這是......亞瑟也通知你了麼?”艾爾塔的心中竟是一驚。

“不,是德克先生說的。”愛麗絲笑了笑,似乎沒有察覺到“德克”這兩個字,有些刺激到艾爾塔了。不過,越刺,他就越來勁!

時間不等人,二人沒有多言,便徑直走向了七神臺。

在德克的安排下,七神臺的一側,雕像群的前方,已經搭起了一塊10X50X3立方米的演講臺。而演講臺的對面聽著七八輛大卡車,上面還印著各式各樣的商標。幾個扛著攝像機的男人,對著舞臺,仔細地除錯著。

正當艾爾塔四處觀察之時,亞瑟從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孩子,眼睛裡佈滿血絲,似乎也是一夜沒睡,但是,卻精神抖擻,渾身上下充滿了幹勁!與之相比,艾爾塔則顯得蒼老一些。雖說,表面上看去,他也不過二十七八的樣子。亞瑟將他們拉到舞臺後的工作室裡,秘密地籌劃起來。

......

終於,暖洋洋的日光灑滿了整個廣場。而身處廣場南面的他們背對著太陽,所以也不會感到刺眼。不知不覺,近萬名未央城居民和從世界各地趕來的工作人員擠滿了整個七神臺。附近的一些大樓上,也有人探出頭來,觀望著一場盛典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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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上臺的,是一個白髮蒼蒼,蓄著長髯的白袍老人。他,是未央殿的老祭司,每當有盛大節日或慶典時,大家總會請城鎮中最年長的老祭司來主持,這一次也不例外。

老祭司走上臺來,一句話還沒說,場下就安靜了下來。如果說,人們對亞瑟就像太陽一樣熱情洋溢,那麼,對老祭司則是像青山一樣畢恭畢敬。他看了看場下擁擠的人群,頗有深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清了清嗓子,對著話筒說道:“今天,將大家召集到這裡,其實是要與大家商討一件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關乎到整個卡蘭的未來。”

場下的人群議論了一陣之後,又安靜了下來,直到有個男孩按不住性子,對著高臺上的老祭司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呢?”

“這個,我也說不太清楚,為了慎重起見,還是由亞瑟本人親自來說好了。”說完,老祭祀對著演講臺的西側招了招手。

只見由亞瑟帶頭的21人身著禮服,拾級而上,走上臺來。

“是亞瑟!”一個男孩激動地叫了出來。緊接著,一聲聲呼喊和尖叫組成了一段令人熱血澎湃的樂章,“亞瑟”名字響徹了整個廣場。除了“亞瑟”之外,零零碎碎還聽到許多人的名字。畢竟,臺上這麼多人中,除了德克這個無名小卒之外,全都是家喻戶曉的名人。

忽然,一聲“艾爾塔”打斷了場下的歡鬧聲。

不錯,將他與他身後的雕像一對比,簡直是......只能說那位雕刻師傅太強大了。

雖然,艾爾塔也是從凡人蛻化而來的,但是,那已經是上百年前的事情了。他的親人、朋友,早已經沉澱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雖說,艾爾塔這一生,也為人類做過不少好事,但是,他很少親自出面,所以與凡人的接觸並不多。也正是如此,大部分人都從他的外表猜想到,他是個冷漠而孤僻的人,因而更加不願意與其接觸。

必須要改變!艾爾塔看到眾人的神情舉止之後,暗自發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