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J指著嘉楠的鼻子,冷冷地說道,“眼下,除掉L才是當務之急!”
“哼哼!”嘉楠右手一鬆,黑色的槍身應聲墜地,“裡面早就沒子彈了,剛才只是試試你是不是真的J!”
此時,露兒已經癱倒在地。
J闇然一笑,並不說話。擁有讀心術的人,怎麼可能看不透他的想法呢?
“你在那裡呆了這麼久,應該已經弄到圖紙了吧?”
“先後複製了13次,只有最後一次是真的。”說著,J伸出2只手指從鞋子裡夾出一片指甲片大小的金色晶片,飛給了嘉楠,“趕快寄回EA吧,這已經是最後的辦法了!”
嘉楠精準地夾住了飛來的晶片,迅速地刺入地上那臺耀眼的膝上型電腦中......螢幕正中心進度條也乖乖地滿了起來。
97%、98%、99%、100%,完成!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嘉楠低著頭,從左側的口袋裡取出了另一把槍,一把銀白色的手槍。雖然房間內甚是昏暗,但是,那一抹純白是不會被掩蓋住的。屋內唯一的光源,就是那臺膝上型電腦的螢幕,自下而上的藍光映在嘉楠的左臉上,顯得分外陰沉。
“傑洛,我大伯,是你殺的麼?”嘉楠的聲音,略顯顫抖。
“是!”傑洛沒有過多地為自己狡辯。
“殺得好!”嘉楠的肩膀漸漸顫抖起來,他一手搖著槍桿,一手按著額頭,禁不住笑出聲來,進而,轉變成無法抑制的狂笑,直至失聲為止......那笑聲,真是令人不寒而慄!
悲極生樂,樂極生悲,都是客觀存在的。但是,傑洛不敢肯定,他究竟是哪一種。
忽然,嘉楠半跪在地上,朝著地板開了兩槍。暗金色的子彈伴隨著巨響嵌入了水泥地中,白色的煙塵從槍口滲出,如同大漠裡的孤煙一樣,直直上浮,毫無生機。
“傑洛,我殺不了你,但是......絕對不會向你屈服!”
忽然,嘉楠舉起槍,反轉過來,緩緩抬起,正準備......
“白痴!”傑洛左手一甩,一面暗紫色的網騰空而出,趁著他開槍之前,牢牢地鎖住了那柄手槍,然後......粉碎!
灰色的碎末像細沙一樣,從嘉楠的手中緩緩滑落,終於,化成了一座小沙丘。
“看著我的眼睛!”傑洛衝著頹廢的嘉楠,大聲吼道,“看著我的眼睛!”
嘉楠緩緩抬起頭來。他的眼眶上,早已鍍上了一層黑眼圈,佈滿血絲的眼球微微突出,沉重的眼皮合上了一半——雙目無神。
“告訴我,你為了什麼而活?為了找出兇手,然後報仇雪恨?再然後呢?你的人生還長著呢!”
“你又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嘉楠扯著嘶啞的喉嚨低吼道,“你!你又為了什麼而活?”
“為了我的家!”傑洛的語氣,忽然平和了下來,“為了,我愛的人!”
“請允許我這麼直白地問上一句,你愛美子麼?”
“愛!”傑洛毫不遲疑地回應了他的問題,“但是,朋友之間的那種!”
“夠了......”嘉楠舒了口氣,然後盤坐在了地面上,“開槍吧,L!”
什麼?
傑洛轉過身來,卻發現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隨他一起來的,還有蘿耶。但是,J早已消失不見了。
“從一開始,我就不打算殺你!”頭盔的內部傳來了輕笑聲,“來陪我下盤棋,如何?”
“什麼棋?”嘉楠問道。
“聽說過烏托邦麼?”
......
公元2050年,11月1日。
“蘭佩路基,圖紙已經被送到EA了,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傑洛,你明明在現場的,自己卻不阻止。現在卻來問我?”
二人笑了笑,關於對方的想法,他們都是再清楚不過了的。
“那個傢伙,現在還憎恨著你麼?”
“應該吧,”傑洛苦笑道,“你已經把你的計劃都告訴他了麼?”
“總要有人給我善後吧?”蘭佩路基夾起黑王,向前一步,“不好意思,好像又下成死棋了。”
“算起來,這已經是第七盤了。我們倆從昨晚下到現在,可誰都沒贏過呢!”
“要贏,也是一起贏!”
事實上,在二人悠閒下棋之時,由德羅威爾駕駛的EX,以及由幾個神僕駕駛的一號機和二號機已經展開了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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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讓那些人來駕駛一號機的話,恐怕,只能發揮出十分之一的威力吧?”
“十分之一還不夠麼?”蘭佩路基笑了笑,“遇到強敵之前,我還不想出你這張牌。不然,就沒人陪我下棋了。”
“國際象棋,我也懂一點的。”一旁的蘿耶笑了笑,說道。話說,她一直坐在傑洛旁邊,看他們下了一宿,可是,一點疲憊的樣子都沒有。
“跟傑洛下棋的時候,有一種再跟自己下棋的感覺,但是,又不能猜透對方在想什麼。這種感覺很微妙。我想,除了傑洛,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給我這種感覺了。”
“呵呵,你可不要愛上我啊!”
“傑洛,你又搶我臺詞了!”
“哈哈哈!”
此景此景,三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
公元2050年,11月3日。
德羅威爾將統計報告送到了指揮室中。除了他,指揮室裡總共四人——傑洛、蘭佩路基、蘿耶和美子。
“辛苦你了,德羅威爾!”蘭佩路基接過了報告,“你先回去休息一天吧,都已經打了兩天了。”
“是!”德羅威爾單手放在胸前,微微彎腰,行了個禮,就退了下去。
“忠實、能幹,又不懂得拍馬屁的手下,真是比熊貓還要稀有的生物!你這傢伙,真是幸運呢!”
“比起這個,你們肯幫我,才是真正的幸運呢!”蘭佩路基雙手交叉,枕住後腦勺,向後一靠,“你們能夠和我這樣卑鄙的人坐下來談話。完完全全出乎我的意料。”
“呵呵,是麼?”
的確,一開始,傑洛是被威脅的。但是,也不知怎麼的,就開始由衷地幫助他了。
蘭佩路基,這個看起來陰險狡詐的傢伙,卻是真正為了新世界而戰鬥的人。與傑洛一樣,他從不為自己的行為作出任何的掩飾。因為,他們不是為了給別人看而活的!
然而此時此刻,某些人卻披著正義的假面,進行著骯髒無比的交易。
一切的一切,看似荒誕離奇,不合邏輯,但,卻都是鐵一般的事實。
舊的世界,正在腐朽;新的世界,正在重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