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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賭約

“好,暖,和......”

伴隨著噴湧的紫色瓊漿浸透了全身,傑洛失去了最後的一點意識......

此時此刻的傑洛幾乎感覺不到自身的重量,整個身體就像浮萍一般,無法自己掌握,最重要的是傑洛居然發現自己沒有了呼吸,嗅覺一片空白。難道,是死了麼?傑洛緩緩睜開了眼睛,卻發現周圍是無邊無際的浩瀚星空。在幽邃的深藍色中,數以萬計的星辰在遠方繪出一片片螺旋形的星雲,蠢蠢欲動。傑洛下意思地看了看身下,果然是空洞無物。在一片詫異中,一個滄桑的聲音打斷了傑洛的思緒......

“歡迎你,年輕人!”從遠處飄來一個鎧甲,鎧甲裡面是白色的能量體,不斷的變化著形狀,就像海邊的波浪一樣翻湧著,但是並沒有一點點的溢位。對於眼前這個忽然出現的無人鎧甲,傑洛最初是慶幸自己還保留著聽覺。除此之外只有好奇,而沒有害怕,因為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既然死了,那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你是誰!”傑洛本能的問了這個問題,可是他自己都後悔問了這個愚蠢的問題,這百科全書都不記載的不知道是不是生命的“東西”怎麼會有名字呢?

“哈哈哈哈!從來都沒人問過我這個問題。我沒有名字,但是人們都尊稱我為上古之神!”上古之神發出機械般的笑聲,那聲音,就如同一根根鋼條被強大的外力扭曲並且相互摩擦所產生的混響,給人以強烈的不安。

“年輕人,不,傑洛!你竟然用我賜給你的翼去保護一個凡人!你可知罪!”

“翼,是你賜的?我怎麼不記得?”傑洛雖然沒心思去吵架,可是就呆在這裡什麼也做不了。不說話的話一定會悶死的。不對是悶地比死了還難受。

“現在,我要懲罰你!”說罷神舉起雙手,用一道柔和白光連線了自己和傑洛。這白光就像波浪一樣在二人之間湧動,與其說這是神發射出來的,不如說是傑洛向神射出的——顯而易見,這光是向著神流動的。傑洛曾聽說過,光也是有波動性的,但是都是以奈米為單位的,這麼大動靜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儀式結束!”上古之神收起了手中能量,或者說是把能量融到了那由白色能量組成的手中。據說解除契約需要一個相當繁瑣的儀式,但是上古之神只用了一瞬間,而且完全不藉助任何物質和外力。整個過程,傑洛的並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痛苦,不過相比從前,身體卻虛弱了許多。上古之神果然與眾不同!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傑洛語氣強硬,卻不是憤怒的那種,而是——詫異。

“沒什麼,暫時剝奪你的力量!對濫用神力的人來說,這算是輕的了。”上古之神沒有表情,但他的語氣微微起了些波瀾。不過傑洛並不怕他,而是很無禮地頂上一句:“我聽說神是全知全能的,對麼?”

“哈哈哈哈!你是聽誰說的。這句話大致上正確!”上古之神的這句話,很霸氣!但是傑洛沒有從這句話中聽到一個王者應有的自豪。當然這對他來說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事是,神似乎中了他的圈套。

“那麼請你告訴我我的身世,全知全能的上古之神大人!”傑洛的神情堅決無比。

“這個,現在不能告訴你!”神漂浮在原處,湧動的能量有些平靜了下來。

“切!”傑洛不屑地呸了一聲。呵呵,很低階的激將法。

“哈哈哈哈!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你還是第二個。”

“是誰?”傑洛有些喜出望外,也許那個傢伙就是他的父親吧?

“你父親,從你身上,我看到了他的影子。實話告訴你把,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我跟別人打了個賭,對這一切都要保密。用你們的話說就是人不能言而無信,對吧?”

“切!你又不是人!”傑洛語氣平和,沒有半分輕蔑,“我的力量什麼時候能恢復。”

“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受不住這神賜之力。我暫時解除契約也是為你好,你明白麼?如果你想要快速康復的話,極星殿的不老泉,對你會有不小的幫助。孩子,按照賭約的內容,我做的已經太多了,以後一切只有靠你自己了。好了,現在我送你回去吧。”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

......

“啊!好疼!”

“對不起。嗚,你終於醒了。”傑洛身邊傳來一個女孩的哭聲,這聲音,不會是別人,只能是踏雪了。

“不,不是你的錯。”看著踏雪哭紅的眼睛,傑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本來是因為自己而牽扯到了別人,因此才奮不顧身去救他們的。至於最後用身體去擋子彈的舉動,也許是出於歉意,也許是出於友誼。但無論是因為什麼,既然都已經成為現實了,那就誰也沒辦法改變了。

“師父說,你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用翅膀了。哎,你不要亂動。”

傑洛剛剛爬起了一點點,突然感到身體一陣無力,重重地摔回到了床上。其實當時傑洛也只有翅膀受了傷,身上倒沒什麼大礙,只是失血過多,有些虛弱。不,應該說是相當虛弱!

“可以扶我出去麼,我要見大叔。”傑洛用盡了力氣才輕輕的吐出幾個字來,實在是讓人不忍心拒絕他。

“你躺在這裡不要動,我去叫他來。”踏雪擦了把眼淚,急忙走了出去。

傑洛躺在剛剛脫離不久的病床上,仰望著天花板,一直在想神在夢裡的所說的話。濫用神力?哼!我只是救了個人,這也算是濫用神力?就在此時,羅格納輕輕推開門,緩緩走了進來,看著再次重傷的傑洛,忍不住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以著一個父親的姿態,俯下身子,輕輕問道:“傑洛,好些了麼?”

“恩,我很好。大叔,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如實回答我麼?”

“你說吧,我盡力。”大叔抿了抿嘴唇,認真地答道。

“我剛才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一個自稱上古之神的傢伙。之前,你不是一直說,現在的卡蘭只剩下1個黃之神了麼?”

“什麼!”羅格納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驚叫出來。緊接著進入了漫長的沉思之中。沒人知道他到底想了些什麼,但是從他的表情裡看得出來,一定是什麼驚天動地哦大事。直到他心中的波瀾漸漸平靜了下來,才淡淡地說道:“上古之神是不可逾越的高牆,而且離我們太遙遠,所以一直沒有跟你提過。事實上連我也沒見過上古之神的真正模樣。”

“呵呵,我還真是幸運呢。”傑洛淡淡說道,“他指責我濫用神力,暫時剝奪了我的翅膀。我只是在救人,這樣也算是濫用神力麼?”

“他說的確實沒錯。”羅格納淡淡地說道,似乎這些並不奇怪,甚至非常合理,“還記得我第一次教你翼的時候麼?”

“當然記得,我試了三次才成功,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傑洛的眼中閃過一絲羞愧,繼而化為昂揚的鬥志。

“你學了這麼多法術,應該知道法術的原理——契約系的法術需要先與神或魔完成籤訂契約的儀式才可以自由使用。同樣的,神或魔也可以單方面解除契約。然而契約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翼的契約就是忠於神,然後保護好神賜予你的力量。”

“這麼說......”

“你用翅膀去救人,就道德上講沒錯,但是用翅膀去擋子彈,這是對神力的褻瀆!”羅格納一字一句,如同燒紅的烙鐵一樣,在傑洛的心裡烙下一排難以磨滅的印記。

“原來如此。”傑洛本來還想問關於他父親的事情,不過他問了這麼多年,大叔都沒有告訴他,也就不問了。之後,房間裡也沉寂了下來。傑洛正在考慮該說些什麼來解除尷尬。不過,在此之前,羅格納先開口了:“傑洛,幾天來愛麗絲都在跟我討論你的問題。他說,不論你的身份如何,都應該過上正常的十六歲生活,加上你現在重度靈傷(見名詞解釋,魔法入門篇。靈傷是之前被特製的槍械射擊而造成的,並不是上古之神幹的。上古之神只是單方面終止了契約而已。),神力盡失,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隱藏自己,不是麼?”

“正常的十六歲生活?大叔,你的意思是?讓我去上學?”

“不錯,不過為了你的安全,我會安排魯克一起去。”

“啊!”傑洛並不是因為要上學而驚訝,而是因為魯克,這個不安分的傢伙。

“啊什麼啊!”一隻金鼠跳到了床頭櫃上,“有我貼身保護,你還不開心啊!”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等你身體好了些,我會親自帶你去的。而且,我已經幫你報名了。”羅格納笑著笑著就走了出去。

“什麼嘛!自以為是的大叔!”傑洛心裡暗暗罵了一聲。

“誒,小鬼,那天你拼了命去救那個女孩,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魯克把嘴靠近他的耳朵,輕聲說道,臉上卻是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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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當成妹妹而已!再說,這關你什麼事!”傑洛不自覺臉紅了起來。(真是弱智的臺詞!只好怪筆者這個弱智了!)

“是嗎?我可不信啊。哈哈!說實話,那個人類的小女孩長的是挺漂亮的,可惜這眼睛,這種不治之症,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光了!”

“呵呵......不一定!”說著說著,傑洛的眼中忽然充滿了自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