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年前。
凡境和武境還處於一塊大陸之上，彷彿一座小島一般，並沒有被大海分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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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著上百米高的參天大樹，有著各種超乎想象的奇怪生物。
這些生物未必很強……
但都很怪。
一隻小鳥站在樹梢，地上一條青蛇緩緩開始向著樹上爬。
遠處有著一隻小狗般的生物，身上有著很強大的氣場，讓周圍的生物都不敢靠近其身旁。
突然間。
青蛇爬上了樹，向著小鳥發動了突襲。
眼看著青蛇的毒牙就要咬在小鳥的身上，小鳥卻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尖叫過後，小鳥瞬間飛起。
青蛇無功而返。
如果按照一萬年以後的實力評定，那麼青蛇就是一條大概在一品武者實力的蛇，跑掉的鳥則是二品武者。
沒錯，一萬年前，動物的體質都是很強大的。
就在青蛇滑下樹之後，本來晴朗的天空突然間陰雲密布。
青蛇抬頭望去，只見天空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口，隨後一個東西筆直的向著下方降落。
“嘭！”
一聲巨響。
那個從裂口中降落的東西砸在了青蛇的眼前。
“臥槽。”
一聲優美的話語傳出，煙塵漸漸散去，只見一個人類躺在地上，滿臉痛苦。
疼！
這是沈令此時唯一的感覺。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胳膊上多了一個東西，他扭頭望去，只見一條不大的青蛇，死死地咬住了他的手臂。
沈令不認識蛇，也不懂蛇的種類……
雖然顏色鮮豔的蛇未必有毒，有毒的蛇也未必顏色鮮豔。
可他面前這條蛇，應該是條毒蛇無疑，畢竟這條青蛇的顏色不僅鮮豔，腦袋還是特麼的三角形。
“疼嗎？”
沈令問了旁邊的青蛇一聲。
有著鐵身功的保護，再加上那麼多煉體功法對於身體的增幅，他現在的身體不說堅硬如鐵，但承受一條小青蛇的撕咬，還是沒問題的。
青蛇沒有回答沈令……
只是死死咬著。
片刻之後，沈令靠著長生功恢復了自己的身體，隨後緩緩站起，用左手將右臂的青蛇拎了下來。
拎的這個過程中，沈令突然笑了笑。
他發現青蛇的一對毒牙被崩掉了，怪不得怎麼也不想從他的胳膊上下來呢。
“你走吧。”
看了看青蛇，沈令倒也沒有殺它的想法。
至於原因，主要是沈令還不餓……
餓了的話可能不好說。
“嘶嘶……！”
青蛇吐著信子，看了看沈令，悄悄地向著森林的另一邊走去。
沈令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隨後第一次認真地觀察著這片森林和土地。
“這就是一萬年前的世界。”
望著周圍，沈令感覺十分新奇。
肉眼可見遍地都是百米高的巨樹，百米高是什麼概念呢，簡單來說，大約和三十層的高層住宅差不多。
可謂是極高了。
樹蔭遮擋，看不見太陽，見不到陽光……
沈令的目光掃向四周，眼中微微帶著一絲猶豫：“向著那邊走呢。”
這邊？
還是這邊？
目光流轉之間，沈令隨便選了一個方向。
他踏著腳步向前走去，蜃樓步發動的瞬間，一道道似真似幻的殘影，開始在這片森林的各個角落出現。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令終於走出了這個巨大的森林。
一路上，他遇到了無數的動物，還看到了很多具有攻擊性的植物。
不得不說。
目前所發現的一切，都讓沈令大開眼界。
“這邊是東邊麼，那就往東走好了！”
出了森林，沈令判斷了一下方向。
實際上他根本不確定這個世界一萬年前，有沒有人類存在，所以向前走，也只是為了確定一些東西。
如果有人類那自然再好不過，如果沒有人類……
那就孤獨著吧。
無所謂。
沒有期望就談不上失望，沈令繼續向前，連續走了一天，都沒有看到人類生活的跡象。
沒有房屋，沒有住宅，就連人類的腳印都他都完全沒看見。
一萬年前的世界可能真的沒有人類。
沈令這般想著。
但就在他走過一條大河的時候，他卻看到了一群穿著草裙的人，正在那邊圍著篝火。
草裙，男性的上半身赤果，帶著動物骨頭做成的鏈子，再加上臉上還塗抹著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顏料……
野人麼？
望著這些人，沈令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如果野人是這個世界的主流，那麼對於他尋找盤古斧這件事，可能也沒什麼幫助呢。
畢竟他尋找人類，主要是為了獲得情報。
找到他所想要的那個。
“什麼人？”
突然，一支標槍扎在了沈令的身前。
只見一個頭戴著羽冠的男子站在高處，對著沈令厲聲喝問。
沈令笑了。
他笑這些人不是野人，笑他們的話自己能聽懂，笑自己居然感覺到了開心。
“我叫沈令，你們是什麼人？”
簡單地做了一下自我介紹，沈令望著頭戴羽冠的男子，也問了一個問題。
頭戴羽冠的男子看到沈令沒動，也直接放聲道：“我們是帝江部落的，你是哪邊的？”
帝江部落？
部落？
沈令眨了眨眼，思考幾秒後很快回覆道：“我哪個部落的人都不是，能引薦一下你們部落的首領嗎？”
頭戴羽冠的男子看了看沈令：“想見首領？你怕不是其他部落派來的奸細！”
“迅速離開這裡！”
說話間，又是一支標槍扎在了沈令的身前。
精準地停在了沈令的腳邊。
“我不是奸細。”
沈令笑著對頭戴羽冠的男子開口，隨後問了一句，“如果你不信，可以帶我去見你們部落的首領，我想他會做出正確的判斷。”
“我不會帶你去找首領的！”
頭戴羽冠的男子彷彿油鹽不進，對於沈令的提議根本沒有半點動心。
“呼。”
沈令望著他，臉上微微出現了一絲不耐煩。
他想要好言好語的商量，可是這個傢伙，根本不想合作。
非暴力不合作？
那麼……
沈令腳步向前一踏，手裡緩緩凝聚出了一把長弓。
他無意在這裡展開殺戮，但卻感覺有必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讓這些人尊重他了。
畢竟，越是在原始的地方。
拳頭才能決定一切。
“天神？”
看著沈令憑空造出了一把弓箭，那個頭戴羽冠的男子愣了一下。
隨後，他的口中高呼了一聲，那邊圍著篝火的人都快速向著這邊跑了過來……
“您是天神嗎？”
看著沈令，那個頭戴羽冠的男子小跑過來，一臉恭敬的問候道。
沈令臉色怪異，他不知道這些人的腦迴路是怎麼回事，但還是解釋道：“我不是天神，我是人。”
頭戴羽冠的男子出聲道：“可您明明憑空造物，據說這是神才擁有的能力。”
沈令眉頭一挑：“那也只是據說。”
“好吧。”
聽到沈令否認，頭戴羽冠的男子有些喪氣，但對於沈令這一手憑空造物的本事，卻表示出了高度的尊敬。
看著頭戴羽冠的男子毫無防備的站在自己身前，沈令問了一句：“不懷疑我是奸細了？”
頭戴羽冠的男子搖了搖頭：“您會憑空造物，就算不是天神，也絕對不是奸細。”
呵，好單純。
沈令嘴角微微翹起，隨後出聲道：“那現在可以讓我去見你們部落的首領了嗎？”
頭戴羽冠的男子臉上露出一絲猶豫：“這個，不行。”
“為什麼？”
沈令很是疑惑。
既然不認為他是奸細，那為何要攔著他不讓他見部落的首領。
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問題？
沈令有些捉急。
這時，頭戴羽冠的男子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隨後低頭望著地面，小聲地開口：“我們和部落的首領走散了，我也不知道首領在哪裡。”
走散了？
哈？
這個時候，沈令的腦袋裡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弄了半天，原來他遇到的是一隊走散的人。
怪不得……
沈令突然間很想笑。
看了看面前這個頭戴羽冠的男子，沈令出聲道：“那這樣吧，就由我帶著你們去尋找你們部落的人吧。”
“好。”頭戴羽冠的男子沒有任何意見。
就這樣，沈令算是加入了這個帝江部落的走散小分隊。
在這群和野人裝束差不多的人面前，沈令其實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實話講，這些一萬年前的人。
和他也沒啥區別。
只是裝束的不同，就導致看上去呈現出了兩種效果。
在沈令坐在篝火旁，看著頭戴羽冠的男子烤著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後腿之時，一個不大的小孩，怯生生的走了過來。
“怎麼了？”
沈令扭頭望向了這個孩子。
他看不出這個灰頭土臉的孩子是男是女，但他並不吝嗇自己的善意。
善良是人類最美好的品質……
也應當傳承下去。
小孩指著沈令的衣服，怯生生的問道：“那個，你穿的好像和我們不一樣。”
聲音很輕靈，聽著很柔軟。
“是啊，不一樣的。”
沈令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身衣服，是楊芸給他做的，不過在落地的時候，被那樹林裡參天大樹的樹枝刮壞了。
剛發現的時候沈令心疼不已，可惜他也沒法去顧及這些了。
“我能穿上這樣的衣服嗎？”
野人般的小女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草裙，她感覺沈令身上的衣服，似乎要更好看一些。
“會有機會的。”
沈令對著小女孩笑了笑。
實際上，他倒是知道衣服的製造過程，不過這東西不是他能憑空製造出來的。
“回來！”
就在沈令和小女孩交談的時候，那邊發現孩子不見了的女人很快走了過來，一臉歉意的看著沈令。
口中還重複著一些沈令聽不懂的話語。
看著好像是在道歉。
“不用這樣。”
“沒事的。”
沈令柔和的聲音出現，很快安撫了那個女人。
就這樣，一夜很快過去，在第二天的一早，沈令和這些帝江部落的人一起，向著另外的方向前進。
還沒過多久，沈令就知道了他們為什麼會迷路……
“你不會看方向？”
他對著頭戴羽冠的男子問了一句。
頭戴羽冠的男子搖了搖頭，沈令的目光又望向了身後的人群，發現身後的人也是一臉茫然的模樣。
得！
沈令不用問也知道，這些人都不會看方向。
“看到太陽了嗎？”
指著那邊的太陽，沈令輕聲開口。
“嗯。”
頭戴羽冠的男人點了點頭。
見到他們配合，沈令也解釋道：“太陽從東方升起，從西方落下，在早晨的時候，有太陽的方向，就是東，反方向就是西。”
聽著沈令的話語，頭戴羽冠的男子點了點頭，隨後又問了一句：“什麼是東？”
“東就是東，東是方向！”
沈令深吸一口氣，恍惚之間，他似乎明白了那些老師的難處。
“哦。”
頭戴羽冠的男子點了點頭，隨後指著後邊道，“那那邊是西，對吧。”
“對！”
沈令應了一聲。
他發現這個頭戴羽冠的男子智商不低，只是可能是環境的關係，或者說在這個一萬年前的世界裡，根本就沒有這些概念……
“那邊是南，這邊是北。”
給頭戴羽冠的男子解釋了一下東西，沈令又講了講南北。
“如果是晚上，還可以透過星星來判……”
說到這裡，沈令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知道這個世界的太陽和月亮都是世界本源模擬出來的東西，而星星這種東西，世界本源雖然也模擬了，但是這裡不是地球。
沒有北斗七星！
“星星什麼？”
頭戴羽冠的男子問了一句。
“沒事。”
沈令神色有些暗淡，隨口回覆了一句。
似乎是看出了沈令心情不好，頭戴羽冠的男子也識趣的沒有多問。
一行人走到了返回了之前和首領失散的地方，沈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開始認真檢視起來。
“這邊。”
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東的概念。
帝江部落的首領，走向的應該是北方，而頭戴羽冠的男子，則是向著東面前進。
雖然不是南轅北轍，但差了一點，卻也謬之千裡……
“走吧。”
沈令說了一句，隨後看到頭戴羽冠的男子給他遞過來了一個東西。
“嗯？”
沈令一臉疑惑。
頭戴羽冠的男子指了指心臟，手舞足蹈的解釋著：“這是甜果，吃了這個，這裡就舒服了。”
沈令聽完，怔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