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 與之相應的。”
穆星池繼續，“恭喜江葉練習生，以兩千七百一十九萬八十一票的助力值, 為第一次順位釋出的第一名。”
他看向江葉, 帶頭鼓了鼓掌。
林最也笑起, 捏了捏她的：“恭喜啊。”
江葉在發懵中。
場上其他的練習生卻也跟著騷動了起。
“江葉！！”
“你值得！！！”
“你可以的！！！我衝！！”
一時活生生整出了江葉後援團入侵《追光少女》錄製現場的趨勢。
穆星池做了個安靜的勢：“請發表你們的排名感言。”
依舊是林最先。
“其實想的剛剛都已經了啊, 畢竟我又不是那會根據己排名準備兩套發言稿的人。”
林最笑了一下，又想了一會兒, “非要的話, 嗯, 想和我投票的粉絲幾句話吧。”
“你們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千萬不要覺得我了裡必須怎麼怎麼樣, 不是的。”
林最難得很認真, 很平和地注視著鏡頭，像是真的在和己的粉絲話, “我參加個節目只是一次己的挑戰, 是我己的一個人生選擇, 你們不要為我的選擇背上太重的負擔, 不是我的本意。”
“我以前是偶像林最，現在恢復了練習生林最的身份，但我的夢想有變過, 一直以都只是想做個好好完每個舞臺的偶像, 就樣。”
林最完後, 把裡的話筒遞江葉。
江葉接過話筒，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的第一句卻是恍惚的：“……啊，其實我現在有點像在做夢。”
江葉其實準備了拿第二名的發言。
距離頂點只差一名的差距讓她可以有空發揮, 幾句話刺激一下粉絲的鬥志。
結果想到她粉絲己完了全動化虐粉，直接一口氣把她送上了第一。
……挺突然的。
“我從第一次和大家見面的時候，不認識我關係，我會坐在第一的位置和你們打招呼的，我也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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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從有想過，你們真的會讓我再坐上一次。”
江葉眨了一下眼，笑起，語氣裡卻帶了點哽咽的情緒，“……好像，有點太幸福了啊。”
江葉其實本是不想哭的。
只是第一次順位釋出而已，又不代表什麼。
或許林最下一次舞臺發揮出色而她運氣不好，就會她重新反超過去。
但是江葉就是很想哭。
她一路過靠著己跌跌撞撞地闖出一片屬於己的天光。
每一步都精打細算，每一步都在己規劃的範圍之內，想著樣一點點就能完己的最終目標。
想到不僅她在努力。
她的粉絲比她努力。
她當然知道因為前期票池開得早的緣故，她和林最之的差距有多大。
所以她完全做好了拿第二的準備，等著次票池清空，第二次公演的時候再慢慢縮和林最差距。
結果她的粉絲告訴她，別算了別算了，不就是第一嗎？我坐！坐在上面就別下了！
感覺，就好像你規劃著次考試努力提高五十分上一本線，下次考試努努力提高五十分再拼個211，結果清華直接你發了保送的邀請。
恍惚到讓人不敢置信。
“哭什麼。”
林最在旁邊開玩笑似地安慰她，“贏了哭，你讓我個輸了的人怎麼辦啊？”
“不起。”
江葉用扇了扇風，試圖把眼淚吹掉，笑著，“我其實想哭的。”
“我真的很謝謝你們為我投出的每一票，也謝謝每一個喜歡我的人，謝謝你們。”
她不是林最。
林最家境好，又是她們公司最看重的藝人，本身也有粉絲基礎，所以有底氣。
她可以很信地粉絲，我不在乎排名，你們別己壓力，你們只要看我的舞臺就好。
但江葉不行。
是她裡唯一的稻草，是她兩輩子才換的，必須孤注一擲的機會。
她必須要好好珍惜。
“呼。”
江葉把眼淚收住，著鏡頭露出一個帶著眼淚的卻異常漂亮的笑，“好了，不哭了，再哭你們該不喜歡我了。”
“第一次，是我己選擇坐在第一的位置上的。”
“但一次，是你們讓我坐上去的。”
江葉一字一頓，得格外認真，“上一次是我的勇氣，一次是你們的努力。我想把我的勇氣加上你們的努力，讓我們在未也一直走下去吧。”
……
等江葉和林最發表完感言，坐上了金字塔第一第二的位置後。
穆星池話鋒一轉，看向場下的練習生。
“現在請所有淘汰的練習生，把你們身上的名牌撕下。”
“無論你們曾經在裡走到哪裡，屬於過哪個班級，獲得過什麼評價和就。”
“那都已經是過去了。”
“從一刻起，你們在《追光少女》的旅程，就要告一段落了。”
有些比較容易感性的練習生聽到句話，眼圈已經紅了。
她們按照指令，開始慢吞吞地撕身上的名牌。
有的人撕著撕著就哭了起，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己的名牌上。
也有人撕完之後，上一秒露出一解脫又快意的笑，下一秒卻再也繃不住，蹲在地上大哭了起。
穆星池控完流程以後就離場了。
接下的時是屬於練習生己的。
六十進四十是一場有三分之一人注要離開的淘汰戰。
很多人其實有心理準備。
但有心理準備，並不代表不會崩潰。
已經晉級的練習生們陸續下去安慰己的朋友們。
江葉也走了下去。
有一個練習生擠過人群朝她過，鼓足勇氣她要了一個離別的擁抱。
江葉愣了一下。
其實隨著一世的時推進，上輩子的一些記憶逐漸模糊化了。
就像她此刻已經想不起，她上輩子順位釋出，當知道己淘汰的時候，是一什麼樣的心情了。
好像挺呆的。
也許連去己欣賞的練習生要一個擁抱的勇氣都有。
江葉笑了下，伸開抱了抱她。
就像抱了抱上輩子那個面命運，脆弱又無奈的己。
錄製結束後已經接近凌晨，晉級的練習生回去洗漱完基本倒頭就睡。
而淘汰的人則大多有睡意，開始慢慢收拾己的東西。
因為等到天天亮的時候，她們就需要離開了。
朱莉是淘汰了。
她最後的排名是四十三名，只差三名，非常可惜。
她第二天一早找江葉告別的時候，江葉嘆了一口氣。
“如果你早點就好了。”
江葉很遺憾地，“如果你早點的話，或許段鏡頭會早點播出去。”
就有人能看到她的勇氣，看到個或許從各方面都不怎麼起眼的女孩，也有屬於她的閃光點。
而現在就算會播出，段物料也應該會和第一次順位釋出那期一起播出。
可她人都走了，那有什麼用。
“關係啦，我早就料到了，什麼遺憾的。”
“而且如果是靠個晉級的話，其他靠舞臺晉級的人，不是很不公平嗎？”
朱莉笑了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是我第三年參加選秀了，想到吧？”
“第一年的時候我實力不行，我就想練一年再。”
“結果第二年我有功，我就想著今年最後再拼一次吧。”
“你看，我是失敗了。”
“我真的很羨慕你，也很崇拜你，因為你只用了兩年的時，卻能達到樣的水平。”
朱莉看著江葉，真心實意地的誇她，“你真的是很有天賦的人。”
江葉沉默了一下。
她其實想不是樣的。
她並有她們想的那麼天才，要比練習時，她其實比個節目所有人用的時都久。
她花了整整十二年，才擁有了麼一個鏡頭照到的機會。
然而她最終是垂了下眼，，“你也是有實力的，不要放棄。”
朱莉又：“其實因為家裡人也不理解，所以本我想如果次不功的話，就回老家嫁人吧。”
江葉愣了一下。
“不過謝謝你。”
朱莉彎起眼，“我現在已經知道了，能夠堅持己夢想也是一件很可貴的事情。而且就算有功，我也不會感到遺憾的。”
“放心吧，我不會回去嫁人的！”
她切了一聲，彷彿是在曾經的己話，“誰要回去嫁人，真是遜死了！”
“了，個送你吧。”
朱莉撓了撓頭，然後又笑起，“雖然好像你也什麼用，就當留個紀念吧。”
她把裡的東西遞江葉。
那是她的一張名牌。
【c班/華仁娛樂/朱莉】
江葉接過，笑起，認真地點了下頭：“我會好好珍藏的。”
……
等朱莉走後，江葉把她的名牌貼在了己宿舍的衣櫃上。
她剛把邊角壓好，忽然聽到外面有嘈雜的聲音。
江葉走過去開了窗。
離開的那批人像約好似的，齊齊朝著站姐的方向鞠躬，“謝謝你們一直以的照顧。”
然後她們又回過頭，著宿舍樓那邊開啟的窗戶一起大聲喊道，“喂，你們都在嗎，快看看樓下。”
江葉聞言望過去。
由於昨天下了一天的初雪，今天雪積得很厚。
宿舍樓下是一大片雪地，上面寫了一大堆歪歪扭扭的字。
是批離開的練習生留大家的話。
寫著諸如【你們加油】、【未再見】、【不要認輸】的話。
有人是己朋友的話，寫了她的名字後加了鼓勵的言論。
江葉邊就離譜了。
她看到了疑似己粉絲她留下的言論。
【江葉！我拿第一！】
江葉兩個字的上面畫了皇冠。
江葉忍不住失笑了下。
那些離開的人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踮起腳揮著，著宿舍樓裡的人大聲喊道：“拜拜啦，我們未有緣再見——”
冬日的晨光微涼，她們哈出的熱氣卻在空氣中飄散白霧，像是一角炊煙嫋嫋升起，帶著溫柔的、暖洋洋的氣息。
江葉也朝著她們離開的方向揮揮。
她知道。
她們的夢一在繼續。
只是追夢人換了別的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