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林最身上。
有練習生壓著聲音議論道, “不會吧？不至於吧？”
“……那可是林最啊？！”
對啊。
那可是林最。
在來之前一直都想衝第一名自信大魔王林最。
她拿不到第一就算了，現在怎麼直接掉到第三了？
那按照這個趨勢一路下去，豈不是會掉出出道位嗎？
江葉也跟著有一瞬間的失神, 差點連鼓掌都忘了。
她的情非常復雜。
她和林最雖然多數時候處於競爭關係, 粉絲也基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 但卻並沒有影響到她們兩個人關係。
或者說, 正是因為這種競爭關係，反而把她們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
畢竟她們都有相當實力, 都有想拿第一野心, 在這個節目裡是難得能完全理解彼此想法人。
林最一開始人氣比她高。
後來她又憑藉自己強大吸粉能力反超過去。
所以江葉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她會和林最會作為這個節目中最好的競爭對手, 一直以第一第二上變化位次, 一路走到決賽。
現在她對手掉了一位名次。
她的第一反應不是, 呼，這可以輕鬆了。
而是, 你怎麼會是第三呢？
你當了第三還有誰來和我爭c啊？
然而話題中心林最自己倒是表現得非常坦然。
她起身, 出列走向了發言臺, 一邊腦內緒轉得飛快。
如果她是第三話, 那麼第二就是薛知涵。
其實林最說不上討厭薛知涵，就是純粹看不上。
她天然慕強，覺得什麼位置都是應該是能者居之。
但薛知涵恰恰是那種用別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目的人。
但對於自己掉到第三這個位置, 客觀來說, 她覺得不能怪薛知涵。
她自己公演另闢蹊徑挑戰了一個不怎麼擅長的技能, 而且在舞臺播出之後水花也不太大，這是她早有預料。
而且她本身前期聲勢浩大吸了一部分top粉，現在這部分top粉基本都在審時度勢之後跑路江葉了，人氣有小幅度下滑也是很正常事。
所以她發言時候也很坦然, “大家好，我是一直想拿第一，上次拿了第二，這次乾脆就拿了第三林最。”
她那麼直接地說出來，倒讓很多人都愣了一。
“首先當然還是要感謝各位給我投票的粉絲。”
林最說，“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壓力不用太大，無論我走到哪我都還是林最，這點是不會變，不用擔我。”
“然後說說我自己吧。”
林最想了想，忽然笑了，“以前我總是聽到這樣的話。你看那是林最誒，林最她好厲害哦，好像沒有是她做不到的事情吧？”
“來了節目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會輸，原來我也沒有我自己想得那麼厲害，我也有很多不擅長的地方。”
“人就是意識到自己不完美，所以才會想變得更完美的，從這一點說，來《追光女》真是我一次非常棒人生體驗。”
“至於你們為我選擇的歌，我也很喜歡。”
“過天就是第三次公演了，我有在認真準備，希望這次能把你們為我選歌演繹好。”
“林最最不是一定要當最好的最。”
“而是凡事都要朝著最好的方向努力著最。”
林最對著鏡頭揮揮手，“次舞臺再見吧。”
她的態度不卑不亢，沒有掉眼淚也稱不上虐粉，但是卻認認真真把自己想說話都說了。
楊菁菁看著她，很溫柔地笑了一，說，“我也相信你能做到。”
鼓掌聲響起。
林最走向金字塔，坐到了自己座位上。
她朝著江葉的方向望了一眼，不偏不倚正對上她的目光。
江葉臉上營業表情沒變，但看起來似乎有點擔她。
林最揚了眉，拇指比了比自己身後的c位，然後給江葉豎了一。
我拿第三無所謂。
但你一定要給我拿第一。
……
“那麼這次的第一。”
楊菁菁抽出信封，“應該就是在江葉和薛知涵兩位練習生中間產生了。”
鏡頭分別給了江葉和薛知涵兩個特寫。
場上練習生為她們熱情聲援——
當然，大部分都是喊江葉的。
而薛知涵第一時間看向江葉。
大好機會！
她倆都是top1和top2了，總要營業互動一吧？
然而另一邊的江葉卻已經在低頭看臺階走路，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薛知涵：“……”
江葉至於嗎？！
怎麼和其他人炒cp都行，就她不行嗎？
不過雖然江葉不搭理她，但薛知涵中還是隱隱地感到了一點興奮。
果然賣慘是第一打投生產力。
加上公司給她買熱搜直接掛了一天，路人憐愛票肯定也不，所以她能從原第三浮動到第二位置並不奇怪。
她因為知道自己公演發揮失常。
所以她故意在公演當天爆出這件事。
那麼大家對於她公演失誤這件事就不會太關注。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一舉靠這次直接超過江葉。
薛知涵深吸了一口氣，在江葉旁邊站定。
楊菁菁問：“在宣佈排名前，你們有什麼想說嗎？”
“我是第二次站到這個位置了。”
江葉說，“雖然真很感謝大家，但具體感謝的話還是一會兒再說吧。”
她又看向鏡頭，笑眯眯道，“不過無論粉絲給我什麼結果，我都會好好接受的。”
雖然表情還是笑著，但她的情緒顯然比起上次順位釋出要稍稍冷淡一點，話也了。
薛知涵頓了頓，一時想不出什麼，只能迅速跟上：“嗯，我也一樣。”
“那我就直接說了。”
楊菁菁手裡拿著兩張信紙，慢慢念道，“《追光女》第二次順位釋出第一名——”
江葉看過去，從楊菁菁的眼底裡看到一點平和坦然，不知道為什麼跟著放心來。
果然，楊菁菁宣佈道：“恭喜——盛銳娛樂江葉練習生。以一千七百萬五十八票助力值拿下第一。”
江葉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幸好幸好。
她這邊的粉絲還是為她扛住了來自薛知涵壓力。
雖然薛知涵公司買熱搜速度很強，還大範圍營銷了今年有個練習生被校園暴力可憐形象，但論死忠到底還是她粉絲更能打。
楊菁菁：“請兩位發表你們的感言。”
薛知涵作為第二先行發言。
江葉聽了一會兒。
薛知涵每次感言基本都沒有什麼變化，先感謝一粉絲，然後為她們同組練習生哭上一哭，再為自己加個油。
雖然大部分練習生發言也都大同小異，但對比薛知涵兩次發言就能發現，她發言裡面的設計感很重，應該是提前寫好的——甚至很有可能都不是她自己寫好的。
江葉一邊構自己一會兒的發言一邊忍不住胡思亂想道。
薛知涵粉絲真喜歡這樣的人嗎？
她的人設是設計好，舞臺是提前排練，發言稿也是提前寫好的。
喜歡她和喜歡一個假人有什麼區別？
江葉正想著，薛知涵已經發言完畢。
鏡頭移到她這裡。
江葉迅速整理好思緒。
無論她此時此刻在想什麼，但順位釋出就是用來和粉絲交流。
這點絕對不能跑偏。
“首先要謝謝給我投票每一個人。”
“我最近有從節目組那裡收到你們給我寫信，在練習間隙也看了很多。”
江葉說，“有粉絲在信裡告訴我，我是她力量源泉。”
“我很高興，因為一直以來，我不僅想是帶給你們更好舞臺，也更想帶給你們身為偶像的力量感。”
這句話並不是單個粉絲感想。
全場很多練習生都有同感。
江葉站在那裡，就彷彿能給人帶來溫柔力量感。
她不僅是一個top練習生，她更是所有在為夢想不斷奮鬥女孩子化身。
她是夢想的寄託，是所有練習生、甚至所有人都幻想會成為的樣子。
“身為偶像的我，是為每一個喜歡我人而存在的。”
“因為你們喜歡我，我存在就有了價值。”
江葉在舞臺上販賣著幻想。
粉絲支援她的夢想，就像是支援著她們自己。
有人晝夜苦讀，貼了一張江葉的海報作為力量支撐。
有人孤身北漂，手機裡存著江葉的屏保作為她信念。
還有很多很多像江葉這樣的練習生，將她作為參照，朝著她的方向在不斷努力。
“我想帶著每一個支援著我人的夢想往前走。”
“只要還有一個人喜歡我，我就相信，我做事是有意義，我會一直在舞臺上站去。”
江葉朝著鏡頭鞠躬，“謝謝大家！”
鼓掌聲起。
全場練習生全部站起來為她歡呼。
江葉從金字塔底端走上去。
每走一層，乎都有練習生過來擁抱她，像是帶著自己力量自己夢想一併擁抱她。
當她走到最後的時候，林最也站起來。
江葉以為她也要過來擁抱，意識伸出手。
“來了，我哪兒有這麼膩歪。”
林最翻了個白眼，“我就是來想送你上去。”
她把江葉送到了第一名位置上，笑眯眯的，“坐吧，我們的第一名。”
……
在所有順位釋出結束之後，鏡頭留給了淘汰的練習生。
這個世界上，奇蹟不總是會發生。
《渺小》組本來名次靠後的練習生就多，這次八個人一子淘汰了五個。
江葉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不過大概是因為她們昨天在舞臺上已經徹底哭過了一場，今天的態倒是還好。
《渺小》組最後一次全員集合，女孩子們七嘴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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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明天就要走了，不過其實沒什麼太大遺憾了。”
“是誒，我就等著去之後看我們那組舞臺了。”
“你說節目組會給我們留三公的票嗎，我其實有點想來看。”
“……想什麼呢你。”
“啊那還真是可惜。”
有練習生道：“雖然我們走了，但我們的還是和你們在一起的。”
她旁邊的人跟著接話，“沒錯沒錯，我們的意念還是會跟著你們一起上舞臺的。”
梁鬱忍不住誇張地抖了抖：“哇哦，意念跟我們上舞臺，好好一句話怎麼被你們說得怪恐怖？”
“……”
“哦對了，我們幾個剛剛在臺下商量的時候，給我們隊新想了一個名字。”
“雖然我們離開了，但你們到時候上場能不能用這個隊名，就當是我們也用這種方式參與了你們的公演。”
江葉聞言揚了眉：“可以呀，什麼名字。”
她們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我想我們隊就叫——”
“雖然渺小但那又有什麼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