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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上達天聽

北京紫禁城,咸豐皇帝陰沉著臉,而他手下那些大臣,不分滿漢,一個個也都是陰沉著臉的。而這個週期的氣氛,都弄得好像要滴出水來了。咸豐皇帝臉色發青,而別的大臣臉色也都非常奇怪。有些憤怒,有些是恐懼,甚至有些是瑟瑟發抖,不一而足。不過,他們都大氣也都不敢喘一下。

最後,還是作為皇帝的咸豐,打破了這個僵局。

“你們說,這個到底是不是真的?這個所謂的《官場現形記》裡面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咸豐怒道。

而那些大臣,一個個也都不敢說話,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官場現形記裡面的劇情,全都是真的。並且,現實當中的官場,遠遠比官場現形記裡面的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更荒唐更黑暗更可怕。

這些傢伙作為高層官員,更是非常明白這裡面的問題。他們也都是透過這一系列的官場裡面的黑幕走上來的,他們是最瞭解這裡面的黑幕的。可是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把這種黑幕堂而皇之的用小說的形式寫出來,這樣讓他們背後都發冷了。因為這麼一個黑幕,那代表了一個個的骯髒。這種骯髒,就好比是細菌一樣,也許不見光還好,可是一旦見光那恐怕也就是讓他們暴跳如雷,這樣讓他們也都受不了。他們非常清楚,一旦百姓都知道了這裡面的黑幕,這樣會讓他們也都變得無法接受,甚至選擇起來造反。

“哪個傢伙這麼缺心眼啊,居然把這種事情都寫出來了?”不少滿清高層官員也都在心裡面大罵。

他們其實也都略微瞭解了這些《官場現形記》了,也都多少看過了一些。他們甚至都對於這個官場現形記的作者,這個叫做陳頂天的人感覺非常的震驚。陳頂天對於官場裡面的黑幕,居然如此瞭解,甚至對於官場裡面的各種規則各種骯髒,也都如此深諳此道。而這樣更是讓他們對於陳頂天非常憤怒,因為你精通官場規則,你來做官不行嗎?你做官,我們你好我好大家好,然後一起升官發財。可是陳頂天居然選擇了把這些官場規則公佈了出來,甚至是把這些官場裡面的黑暗的東西給抖了出來,這樣讓百姓都知道這個厈是如何黑暗,那還了得?

這樣百姓難免會對官場絕望,然後甚至對於滿清徹底絕望。到時候,誰知道會出現什麼後果,這樣可是一個無法預估的情況。所以,他們心裡面也都害怕了,這樣讓他們這些官場黑暗的受益者感覺害怕了。

“皇上,這個都是汙衊,造謠!這些都是汙衊,是不折不扣的造謠!”“是啊!皇上,這個絕對是假的,絕對是假的!”“皇上,這個是在汙衊我大清,汙衊我大清啊!”“皇上,臣對大清忠臣,天日可見,怎麼會如此呢?”

不過,有些聰明人,馬上話鋒一轉,說:“皇上,當然了,官場裡面也不乏一些害群之馬,他們也就像是這個所謂《官場現形記》裡面的那些傢伙一樣,是害群之馬。可是這些傢伙,只是癬疥之疾,絕大部分朝廷官員都是願意為我大清效忠,願意代天牧民,願意為了我大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忠臣啊!”

“可是這個陳頂天,居然抓住一些極少數害群之馬的一些劣跡,然後大肆傳播。甚至誇張到好像我大清全部都是這樣的貪官汙吏一樣。他這個是在故意以偏概全,故意以一些害群之馬的行徑,故意的在讓百姓誤以為我大清都是這麼一些貪官汙吏,都是這麼一些坑害百姓的官吏。所以,皇上,這個陳頂天其心可誅。他這個是在不折不扣的煽動百姓,然後讓百姓起來造反。這個是在汙衊我大清,請皇上進行嚴懲!”

“請皇上將陳頂天斬首,以謝天下!”“是啊!皇上,這等妖言惑眾,蠱惑民心,煽動造反之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甚至,要誅九族!”

“請皇上嚴懲!”

這些官僚們一個個都是請求咸豐嚴懲陳頂天,哪怕他們這些官僚之間有所矛盾,可是那也只是官府之間的矛盾。可是在鎮壓那些叛亂者的情況下,他們還是要一條心的。尤其是這個陳頂天可是嚴重的把這些官場裡面罪惡給暴露在了太陽之下,讓他們感覺芒刺在背,讓他們這些貪官汙吏們坐立不安。甚至讓他們感覺背後都發冷,所以他們現在也都是冷汗直冒。他們第一個想法不是什麼改變局勢,不是什麼清理官場,反而是想要把陳頂天給殺了,禁止這種所謂的官場現形記繼續傳播。

這種其實是在掩耳盜鈴,是在當鴕鳥,好像把陳頂天殺了,這樣問題也就不存在了。這種鴕鳥思想和掩耳盜鈴的行為,不是不存在。反而很多王朝末期,往往存在的最多的也就是這種人。他們面對危機,不但不是想著去改變,而是思考如何能夠扼殺這個傳播危機的人。好像把那些傳播危機的人給消滅了,這樣危機也就不存在了。

這種情況古代不是沒有,古代有一個昏君他最討厭聽到壞消息。後來有人建議把那些給他傳遞壞消息的人都給殺了,而他也都照做。結果最後有了壞消息,也都不敢告訴他了。最後,不言而喻,這個國家滅亡了,因為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並不能夠讓壞事不發生。可是每當王朝末期,當一個體制積重難返的時候,那些高層,都是一些既得利益者,他們都是這種腐朽體制的既得利益者,他們自然不願意聽,不願意知道這種東西的壞處,更不願意更改。所以,他們現在只能夠選擇希望殺死陳頂天,這樣可以讓自己獲得內心的安穩。

咸豐看到了這些臣子眾口一詞的這麼說,心裡面雖然也都有些懷疑,可是卻也都沒有說什麼。說到底咸豐目前不過是一個年輕皇帝,一個剛剛登基的二十歲左右的皇帝,他不是那種老油條。而且,他出生也就是皇家,層次太高,往往看不到基層。他直接繼承了皇位,並非是那種基層一層層爬上來的人,他自然不知道滿清基層的吏治已經達到了多麼腐敗的情況了。

所以,他也都對於這個陳頂天非常的痛恨了。

“該死,這個陳頂天,不,是陳賊!這等叛逆,居然敢寫書汙衊我大清。我大清天下一片太平,在皇考還有各位先皇的治理之下,天下一片安康,那裡有什麼動盪?而朕一直以效仿先祖,爭取做一個有為之君。可是這個陳頂天,居然敢汙衊我大清,汙衊我大清那是如此天下,實在是其罪當誅!”

“還有那些傳播這等反書之人,一個個都是陳賊的同黨。這個《官場現形記》,乃是汙衊我大清,汙衊我大清各位先皇的反書,是煽動天下萬民,煽動我大清臣民,蠱惑我大清陳敏反叛的反書,理應禁止。傳令下去,所有收藏反書的人,都要進行嚴懲,一律斬首示眾,家人充作官奴。還有,凡是印刷等等的,一律嚴懲!”

隨著咸豐這一道命令,在場的人都知道,一次文字獄就要開始了。這次文字獄,恐怕是一個驚人的動盪,這次文字獄也許比起當年的歷次文字獄更可怕。不過這次,這些官僚們居然沒有反對,因為這個陳頂天的《官場現形記》已經是觸動了他們的利益,讓他們也都非常害怕。所以這個禁止《官場現形記》傳播,禁止這個官場現形記的流傳是對於他們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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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會不會爆發文字獄,這樣他們才不管了!反正只要不是牽扯到他們,那他們也都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至於未來,他也都對此表示無所謂,因為這個東西是小說。小說這種東西在很多讀書人眼裡面,也多是下里巴人才看的東西,那些官員多事喜歡高雅的詩詞歌賦什麼的,這些下里巴人的東西是不可能牽扯到自己的。所以,被牽連的也多是一些底層百姓,還有一些基層秀才舉人什麼的讀書人。頂多也就是一些基層小官,對於中高級官員是不會被牽連的。

所以他們不擔心自己被卷進去,反而如果能夠禁止這個《官場現形記》傳播,那這樣對於他們來說是維護了他們的利益,他們自然不會反對了。

而咸豐也都開始了自己登基以來,還沒有進行改元,就發動了一次文字獄,這樣卻更是奠定了他的滿清未來滅亡的基礎。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聽聞陳逆頂天書寫反書《官場現形記》,汙衊我大清,汙衊我大清歷代先皇,實乃罪無可恕。今著天下有司,禁止反書,官場現形記傳播,發現官場現形記,一律焚燬。凡是收藏,抄寫,閱讀反書之人,一律予以斬首,家人充作官奴。並且,著兩江總督陸建瀛,抓捕陳逆頂天,逮捕其九族親眷,押送京城等待皇上御審此案。此等十惡不赦之人,理應凌遲處死,九族親人一律處斬。”

咸豐直接下達了詔書,要求把那些和官場現形記有關的人都給嚴懲,甚至要進行斬首,家人也都要被充作官奴。甚至陳頂天這個作者,要被抓起來誅九族。雖然名義上是押送京城,可是事實上咸豐早就給陳頂天定罪了,給陳頂天定罪為凌遲處死,並且要株連家人。不過咸豐並不清楚,陳頂天在這個時代並沒有任何家人,所以他自然不會害怕什麼。

至於他想要抓自己去處死?這個陳頂天更不怕,反正陳頂天在外國租界這裡,他們難道還能輕易越過租界來嗎?至於中國待不下去了,他可以去歐洲啊!雖然他不希望輕易去歐洲,可是如果滿清要殺他,他沒有理由等死啊!反正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以陳頂天的本事,到了歐洲也都是餓不死,反而能夠發家致富的,怕啥?

咸豐的聖旨透過八百裡加急送到了兩江總督陸建瀛這裡,陸建瀛也都知道了皇帝的意思。這次是要再次掀起一次文字獄啊,不過陸建瀛也都無所謂,反正這個文字獄也都牽扯不到自己身上。反正死的也都不是自己,至於別人,那也都是讓別人死吧。

甚至,那些兩江總督下屬的那些衙役捕快師爺們,看到了這份詔書,好像是看到了一個餓狼一樣。因為有了這次文字獄,那意味著他們可以更進一步的敲詐勒索,更進一步的去撈錢了。如果這麼好的機會都錯過了,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這麼一個機會了。所以他們看到了這麼一個好機會,當然不會輕易錯過的。

“發財了!”很多那些底層官僚心裡暗想。

上頭雖然說抓捕,可是具體抓誰,怎麼抓,那還不是由他們這些執行層的人來做嗎?這些執行層的人,他們雖然未必有決策權,可是是否執行,如何執行,執行到什麼層次,這個也就是他們的權力了。所以這個是他們的生財之道。這次可是文字獄啊,是非常可怕的文字獄,他們不怕撈不到錢。那些“肥羊”們恐怕傾家蕩產也都要把人撈出來,因為這樣為了避免自己家族被株連,自然是要拼命的出錢了。這樣能夠撈出來還是最好的,如果無法撈出來,那可是要全家覆滅,甚至家族都要被殺死啊!

為了保命,更是保住家族的命,沒有人會捨不得花錢,哪怕傾家蕩產也是如此。所以,這次文字獄,可以說是一次貪官汙吏們的盛宴,讓他們都可以吃的盆滿缽滿。

而他麼卻不在知道,上天要他滅亡,必先讓他瘋狂。他們如此瘋狂,那已經是滅亡的前奏了。雖然這次這本《官場現形記》給了他們一個大肆敲詐勒索的機會,可是卻也都讓他們的行為,徹底來了一出真實版的《官場現形記》,讓無數人都看清楚了他們的真面目,徹底對滿清絕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