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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頂天

從“滅神鐵”上衝出的那道光,徑直刺進吳缺腦海,和還在緩緩旋轉的64條紋路合為一體。

瑰麗的光芒,開始從這些神秘的紋路上迸射而出,紋路們扭動著,糾纏著,漸漸融合,成為一體,化作一個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小小迷你“滅神鐵”,靜靜矗立在“三陽錨”和那微弱的神秘火焰之間。

隨著迷你“滅神鐵”在腦海中生成,吳缺突然對身旁那巨大的“滅神鐵”,產生了瞭如指掌的感覺:它上面每一條紋路,每一個斑點,全都隨心而現,如在眼前。

“轟隆!”驚雷還在繼續,“天地”劇烈搖晃。

閃電再次亮起,“咔嚓”,一條長長的新裂縫,在“天空”中再次出現;抬頭望“天”的人們,眼中開始閃過絕望的光芒。

隨著這一道裂縫的出現,吳缺腦海中的“滅神鐵”,突然劇烈一晃,重重撞在它旁邊的“三陽錨”上。

吳缺頓時頭痛欲裂,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這時人人都在抬頭望“天”,沒人留意到吳缺的情況;再說,一個已經接近瘋癲的小惡魔,即便有些異常舉動,那也是“正常”的。

好在吳缺腦海中的“三陽錨”還算堅固,被迷你“滅神鐵”撞到之後,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又恢復了它固有的旋轉韻律。

“吳巨,我知道你就在這裡!你給我出來!出來!”恐怖怒吼不斷從“天”外傳來,伴隨著聲聲“轟隆”驚雷。

驚雷每響一聲,兩個“滅神鐵”就劇烈搖晃一次,就像這聲聲驚雷,全是瞄著這“滅神鐵”炸的一樣。

吳缺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他雙手抱頭,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滾來滾去:這哪是什麼“滅神鐵”,明明就是一根該死的避雷針!

“小子,起來,給我把這天,頂起來!”一個聲音,忽然在吳缺耳邊響起。

誰?誰在和我說話?把天頂起來?怎麼頂?用什麼頂?用這該死的避雷針頂嗎?

吳缺頭痛得迷迷糊糊,雙手抱住搖搖晃晃的“滅神鐵”,抬頭望天。

望著和“天”比高的“滅神鐵”,吳缺心中念頭一閃:難道,這“天”,真是這該死的避雷針在頂著?

好!我頂!我將你鎖在“三陽錨”上,看你還晃不晃!

吳缺咬緊牙關,使盡全力,雙手緊緊抱住“滅神鐵”;同時集中自己所有注意力,牢牢“盯”住腦海中劇烈搖晃的迷你“滅神鐵”。

“滅神鐵”被鎖,搖晃果然減弱;可是緊接著吳缺的痛苦,卻成倍增加,因為現在每一聲驚雷,就如同直接轟擊在他“三陽錨”上!

“轟隆!”吳缺渾身猛然一抖。

我是避雷針!我頂!

“轟隆!”吳缺開始兩眼翻白。

我還是避雷針!我頂!我再頂!!

“轟隆!”吳缺開始口鼻流血。

我不是避雷針!!!我不想頂了!!!

……

天空那兩道裂縫,慢慢停止了擴張。

“吳巨,你這縮頭烏龜,躲了十幾年了,你到底要躲到什麼時候?出來,你給我出來!”怒吼和驚雷還在繼續。

吳缺整個身心,已經因為極致的緊繃而麻木,周圍一切,已經全都從他的感覺中消失。

“小子,頂得不錯,再堅持一下!”正在吳缺想放棄對腦中“滅神鐵”鎖定的時候,那聲音又在吳缺耳邊響起。

“巨人山”最高峰上那輪金色的太陽,突然迸發出奪目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慌亂的天地!

天空的裂縫在這璀璨光芒的照耀下,迅速合攏。

“快看,快看,裂縫在消失!上面的裂縫在消失!”

“祖神之光!這是祖神之光!”

“哈哈,老祖出手了,老祖他終於出手了!”

……

抬頭望天的驚慌人們,開始情不自禁地大喊。

閃電和驚雷還在繼續,但“天空”的裂縫已經徹底合攏、完全消失。

天,還是那灰濛濛的天;金色的太陽,還是那太陽,只不過隱約之間,似乎不再有往日的亮度。

不少人面朝“巨人山”跪伏在地上,喜極而泣,久久不能平靜。

隨著“天空”裂縫的修補完畢,鋪天蓋地的閃電和驚雷,終於變弱,漸漸遠去,最終消逝。

“天外”那恐怖的怒吼,也不再響起。

人們渾身是汗,徹底虛脫,呆呆坐在地上,不敢相信這一切已經遠去。

一直雙手緊緊抱著“滅神鐵”的吳缺,眼睛一閉,雙手一鬆,“嘩啦”一聲,癱倒在地,暈了過去。

沒人留意到吳缺的情形,人們默默起身,圍在三個老頭和吳獨身邊,等待他們下一步的計劃和安排。

十五轉頭四望,驚訝說道:“怎麼三哥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吳獨和另兩個老頭,也才意識到:這次胖老頭和老祖待在一起的時間,似乎有點長。

大家竊竊私語,翹首期盼,望向“巨人山”方向。

胖老頭終於在大家的焦急等待中,如風而至。

“三哥,怎麼樣?是不是老祖有什麼吩咐?”十五迎上前去,急切問道。

胖老頭點點頭,神色卻似乎有點迷惘:“老祖閉關前確實有些吩咐。”

人群發出一聲歡呼,“呼啦”一聲全都圍了上來,側耳傾聽。

“老祖叫我帶話給一個人。”胖老頭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帶話給一個人?是誰?不會是我吧?大家的心,隨著胖老頭的目光忽上忽下。

“三哥,你可不可以爽快點?急死人!”十五急得直跺腳。

胖老頭轉頭望向“滅神鐵”下面昏迷不醒、衣裳襤褸、渾身鐵鏈的吳缺。

大家隨著胖老頭的目光,紛紛轉頭觀望,看清楚之後,全都心裡一怔:難道老祖帶的話,和這瘋瘋癲癲的小惡魔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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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老頭一眨不眨地望著吳缺,聲音有些顫抖:“老祖叫我告訴他:他可以參加‘魔神試煉’!”

聽到胖老頭的話,大家全都驚訝地張大了嘴,懷疑自己聽錯了。

“魔神試煉”,是“巨人山”的終極考驗。

曾經有些人,在透過重重考驗之後,終於獲得了參加“魔神試煉”的資格,可是卻從來沒有人透過這個考驗;這其中,就包括了他們為之驕傲的天才後輩:吳獨。

最近“巨人山”挑選出來準備參加下次“魔神試煉”的人選,一共也才三個。

“誰能幫我將這該死的避雷針,從我腦袋中拿走?”吳缺躺在地上,口鼻流著絲絲血跡,神志不清地胡言亂語。

大家呆呆望著他,心想:老祖讓一個瘋瘋癲癲的外來小惡魔參加‘魔神試煉’,到底是什麼意思?

……

“是不是我過了這‘魔神試煉’,你們就幫我找爸爸媽媽?”在胖老頭重複了三次之後,剛剛醒來的吳缺總算聽清楚了胖老頭和自己說的話。

胖老頭眨巴著細細的眼睛,想了一下,說道:“這個,等你過了以後再說。”

吳缺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身上的鐵鏈不知何時已經被去掉:“走,我這就去證明給你們看:我不是魔,我是神……,不對,我還不是神,我是魔……,不對,我還不是魔,我是、我是……”

……

“魔神試煉”通道,位於“巨人山”山腳下一個大峽谷。

峽谷兩頭,已經圍滿了人;不少人為了看得更清楚,更是爬上了峽谷兩邊高高的山頭。

胖老頭站在山頭一塊突出的岩石上,手中高舉著一個熊熊燃燒的大火炬,仰頭發出一聲驚天怒吼:“‘魔神試煉’,開始!在火炬熄滅前,透過試煉通道,為成功!”

吳獨站在峽谷下一塊圓形巨石旁,雙手抱住這圓形巨石,猛然往旁邊一扭。

“嘎吱嘎吱……”封閉峽谷入口的斑駁石門,緩緩開啟,一個金光閃閃的通道,出現在4個試煉者面前。

十年一次的“魔神試煉”,這次提前了半年多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