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爾學院，英靈殿會議廳，二樓陽臺。
“所羅門聖殿會對‘妻子’的培養並不只侷限在內部，”瑟羅莉亞輕輕搖晃著高腳杯，金色酒液蕩起圈圈漣漪，“我們工作的核心是為客人找到擁有最契合血統的女孩，至於對這些女孩的悉心培養, 只是一些額外的增值服務，並不是必須的。”
“所以……諾諾是被你們找到，然後透過某些流程送到我身邊的？”愷撒死死地盯著瑟羅莉亞，原本海一樣湛藍的眼童早已化作灼燙的黃金童，怒火流淌如同岩漿傾流。
“是的，”瑟羅莉亞點點頭，“不過她父親所在的混血種家族畢竟是東方那個古老國度的一支，雖然它並不在那個國家最強的六個家族之列，不值得所羅門聖殿會忌憚, 但依舊不容忽視，為了在保持友好關係的前提下讓那個女孩的父親同意我們提出的交易，所羅門聖殿會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當然，最後這些代價都會由康慨的加圖索家所支付的報酬所填平。”瑟羅莉亞笑得很優雅。
優雅到愷撒恨不得現在就掏出沙漠之鷹抵在她額頭上扣動扳機。
“看來您還不知道這件事啊，尊貴的顧客。”瑟羅莉亞有意無意地咬重了“顧客”兩個字。
愷撒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次睜眼時眸中金色已經褪去。
“感謝告知。”
愷撒生硬地扔下一句話，端著酒液撒了一半的杯子走下樓，杯中酒液已經不再晃動。
……
英靈殿一樓，宴會尾聲。
“為了我們的合作。”昂熱對著瑟羅莉亞舉杯。
“為了我們的合作，”瑟羅莉亞笑吟吟的舉杯，眼中波光流轉，“但是昂熱校長，也許我們還可以有一些更深入的‘合作’。”
嗯？
一旁正在和一隻波士頓龍蝦鏖戰的路明非叼著蝦鉗抬起頭。
什麼深入？不是，什麼合作？
“我相信那一天不需要等太久。”昂熱很自然地接過話。
“當然不需要太久, ”瑟羅莉亞目光灼灼地盯著昂熱，“昂熱校長, 我需要一個足夠安全和隱秘地方，確保今天的每一句對話都不會洩露。”
“卡塞爾學院既是學院，也是對抗龍類的要塞，諾瑪保護著著學院，”昂熱正色，“這所學院裡的每一處空間都不會洩露任何秘密。”
路明非沉默了一下，很想告訴校長他正在面對一頭龍說這句話。
這就彷佛是對一隻修煉成精化作人形的蒼蠅說“這裡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包括君主的訊息？”瑟羅莉亞挑了下細長的眉毛。
“明非，別吃了，我們去中央圖書館。”
昂熱放下酒杯，從椅子上起身。
……
中央圖書館辦公室內，昂熱、施耐德和路明非對面坐著瑟羅莉亞和兩個所羅門聖殿會的高層。
涉及到君主的訊息，昂熱不得不慎重。執行部和裝備部學院的兩大支柱級部門，因此他也只留下了執行部的部長兼代表施耐德教授和裝備部的代表路明非。
“我們在中國帝都發現了龍類君主活動的痕跡，基本可以確定有君主隱藏在那裡。”
瑟羅莉亞單刀直入，面對這份乾脆的氣勢，連昂熱都愣了一下。
甚至不只昂熱，連路明非都愣了——帝都的君主，那不就是芬裡厄和夏彌嗎？！
“所以我們想和卡塞爾學院合作，共同殺死那位君主。”瑟羅莉亞毫不掩飾地把自己的意圖展現出來，甚至顯得有幾分……迫切。
對，就是迫切, 雖然她依舊保持著貴婦人般的優雅和雍容，但昂熱就是能從她的言行舉動中察覺到一絲隱藏地極深的迫切。
“為什麼？”昂熱不解，“雖然學院剛剛和諸位敲定了在許多領域上的合作事宜，但是歸根結底，也只是一些不涉及到核心的互利合作，照理說這個時候我們雙方應該還……”
“應該還處在互相試探，互相嘗試信任對方的階段？然後伴隨著信任和合作關係的加深，進行更多領域和專案上的合作，如果發展不順利就到此止步，如果發展順利就逐漸深化合作，最終成為戰略級的合作伙伴？”
瑟羅莉亞一口氣吐出這些話，嘆息道：“本來應該是這樣的過程的——假如時間充裕的話。”
“時間充裕？”
“發現龍類君主痕跡的組織不止我們，”瑟羅莉亞道，“在我們調查龍類君主痕跡的過程中。我們察覺到了另一個，也許不止一個組織同樣在調查她，我們不確定他們進行到了哪一步，掌握的資訊是比我們更多還是更少，是不是像我們察覺到他們一樣察覺到了我們，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它們遲早也會找到那位君主。”
“所以你們迫切地想要找一個可靠的合作物件？”昂熱瞭然，“我們當然可靠，但你們覺得我們可靠的理由是什麼。”
“不，昂熱校長，我們並不覺得你們可靠，”瑟羅莉亞搖頭，“你們現在是學院，但從幾十年前一直向遠古追朔，你們是秘黨，是整個歐洲最強硬、最暴力、最殘酷的混血種組織，你們不遺餘力地殺死龍類，也不遺餘力地用殘酷的手段維持著自己在歐洲混血種界的優勢地位，你們既是無畏的屠龍勇者，也是兇暴的掠奪者，既是混血種和人類的守護者，也是混血種和人類的統治者——實際上可能現在也是。”
“我們不是信任你們，我們只是別無選擇，”瑟羅莉亞水晶般的眸子盯著昂熱的眼睛，“只有我們的力量，是無論如何也不足以抗衡一位君主的，而整個歐洲唯一有過抗衡甚至殺死君主的戰績的組織只有你們，所以我們只能藉助你們的力量。”
“聽著你們好像是弱勢方，”昂熱有些詫異，“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在合作談判上第一時間服軟承認弱勢的合作伙伴。”
“因為承認與否沒有區別，”瑟羅莉亞道，“反正在秘黨看來，歐洲所有的混血種組織在你們面前都是弱勢者，你們就是這麼傲慢，對吧？”
“……”
昂熱沉默了一下，竟然有幾分感慨：“也許我們該早一點合作，您對我們的瞭解真是全面而又深刻。”
裝都不裝了嗎？路明非在一旁暗自吐槽。
不過照現在這個局勢看，誰是弱勢方可還不一定呢。
這位瑟羅莉亞最少也是一位有爵位在身的次代種，如果她就是所羅門聖殿會里血統最高的龍倒還好說，可如果她的背後還隱藏著更高層次的龍類藏匿在暗處……
“既然瑟羅莉亞女士你自己都承認了你們是弱勢方，”昂熱絲毫沒有念及過往和這位美麗女士的浪漫邂後，“那這場殺死君主的合作，是否該由我們來主導？”
“我有拒絕的資格？”瑟羅莉亞反問。
“您有同意的權力。”昂熱回以一個紳士般的微笑，雖然這一刻他怎麼看怎麼向和老流氓。
“那關於勝利後戰利品的分配……”瑟羅莉亞問道。
“在勝利之前就先討論戰利品的分配未免有點太早。”昂熱道。
“中國有句古話叫‘先君子，後小人’，據說卡塞爾學院近些年一直在推動校內中國文化的普及，您應該不會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瑟羅莉亞道，“而且您我心裡都清楚，越是模湖不清的規則，就越是對強勢者有利，您都說了我們是弱勢者，那是否該體諒一下我們的苦衷？”
“不管最後獲得哪些東西，包括龍骨在內，按價值折算後，我們拿走總價值的百分之八十。”昂熱道。
“我們要百分之四十，這是底線，”瑟羅莉亞搖頭，“我們確實不及秘黨強大，但是既然我們能得到你們得不到的資訊，您就該明白我們不是只能依附於秘黨的乞食者。”
“百分之四十？”昂熱搖頭，“我同意長老會也不會同意，如果你堅持這個底線，那我只能讓諾瑪聯絡長老會，叫他們來和你談了。”
“我是鴿派，他們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昂熱微笑，“希望到時候您能分得的戰利品不會是負數。”
“在秘黨長久以來的歷史中，這樣的例子早已屢見不鮮。”
這是威脅吧？這一定是威脅吧？
一旁的路明非扯了下嘴角。
如果他猜得沒錯，這條龍找學院的目的肯定是藉助秘黨的力量殺死帝都的芬裡厄和夏彌。
雖然不知道這些龍是怎麼發現芬裡厄和夏彌就在帝都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必然垂涎著君主的力量——就算滅頂之災當前，龍也很樂意先奪走同類的力量再去用這份力量面對災難。
不過不知道這條龍和她背後大機率存在的更高層級的龍類知不知道芬裡厄被康斯坦丁和諾頓的鎖鏈束縛了力量的事情。
看她這個勝券在握的樣子，大機率是知道的吧？
那她肯定不知道芬裡厄身上的枷鎖已經被解開了吧？
路明非捻著下巴上的鬍子想道。
昂熱拍掉路明非捻他鬍子的手。
PS：作者今天過農曆生日，更新晚了點，咕！
PPS：其實往年我都是過公曆的生日，因為日期好記，但今年因為專接本一直在家裡複習，所以乾脆就按家裡的習慣過農曆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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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好奇一下，你們一般是過農曆生日還是公曆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