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哥，你說，咱們是不是有點慘？”
回到楊謙的房間，戴羽妮坐在自己的電鋼琴前面，看著習慣性地收拾的楊謙，跟他聊起來。
“什麼有點慘？”
“原本以為，找咱們談簽約的，至少還有一個魔星音樂保底，結果卻是一個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不是挺好的嗎？這說明我不是香饃饃，沒人跟你爭我！”
楊謙抬起頭，果然，他看到了戴羽妮明晃晃的笑容，那兩隻眼睛還毫無掩飾地笑成了銀亮的月牙。
瞧自己說透之後還把這姑娘得意的！
不過，戴羽妮也不願意別人說楊謙的不好，楊謙他自己也不行。
“誰說你不是香饃饃？音樂雲和悅音不是還想籤你嗎？”
確實是這樣，前面兩個星期，楊謙陸續接到了音樂雲和悅音的簽約邀請。
而且音樂雲最有誠意了，他們給楊謙打了電話後，還安排了負責獨立音樂人扶持計劃的經紀人過來荷城找他面談。
值得一提的是，這幾年，雖然悅音、音樂雲和幾個獨立音樂廠牌也算是合作的關係。
但它們藉著平臺的優勢，以及像音樂雲這樣，憑藉著這麼久以來在歌迷、獨立音樂人之間積攢下來的良好口碑，頻頻推出獨立音樂人的扶持計劃，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動到了摩星音樂這樣的老牌獨立音樂公司的蛋糕。
甚至，新聞都說了，音樂雲將會挑戰摩星音樂在獨立音樂領域長達十幾年的統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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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便是音樂雲單憑楊謙釋出在網上的幾個作品就開始重視起了他，也表達出了很大的誠意，楊謙都沒有同意。
“他們想要的是我那些歌的獨家版權，但這樣對我粉絲來說不友好，他們要是原本只是在音樂雲或者在悅音上面開了會員，那為了聽我的歌，豈不是還要多開一個會員，這會增加他們沒必要的負擔。”
“而且獨家版權並不利於音樂的發展，平臺手握大量的音樂版權之後，歌手就失去了跟平臺對話的權利，從而退化成了平臺背後的工具人，甚至是成為平臺的一個商品。”
“音樂還是應該迴歸音樂，平臺也應該做好平臺應該做的事，怎麼樣更好地服務使用者，而不是想要什麼都抓在手裡，又當選手又當裁判。”
楊謙搖了搖頭，作為記者，他看問題肯定不會浮於表面，要透過現象去看本質。
就在他們在房間裡聊得很熱乎的時候，楊謙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楊謙去開門，卻驚訝地看到甄雲嫣，還有剛才在會議室裡見過的音樂節導演馬川、還有摩星的藝人經紀部經理藍世釗站在了門外。
“咦，小戴也在呢？現在方便不方便，我們想找你們聊聊？”
甄雲嫣看見了後頭探頭探腦的戴羽妮，還以為他們兩個有什麼情況，眼裡都流露出了瞭然的眼神。
“小甄經理，馬導，藍經理，請進。”
楊謙回頭，跟戴羽妮對視一番，他們都大概猜出了這三人的意圖。
但來者是客，總不能把人家拒在門外。楊謙還是把門開啟，讓他們進來。
“小戴，你跟楊謙還在排練啊？”
甄雲嫣進來之後，看見他們擺在房間空地上的樂器，尤其是戴羽妮的電鋼琴還開著，她就意識到自己剛才想歪了。
“嗯，《再見》那首歌不是要在結束時候唱嗎？謙哥他說咱們搞音樂節的，沒必要把這首歌唱得跟生離死別的一樣，就重新給編了一下曲，換了一個新的唱法。”
戴羽妮解釋一下。
他們下午後面的時間，主要就是在熟悉新的編曲。
“新的編曲？做好了嗎？我們能不能先聽聽？”
馬川本來今天只是陪著藍世釗來的，但沒想到還有“驚喜”。
當然，是驚還是喜，現在還不知道。
作為音樂人出身的現場導演，馬川知道編曲對於一首歌的重要性，尤其是楊謙這樣，不僅是更換了編曲，還換了唱法的，可以說幾乎是給一首歌換了新的面貌！
這樣顛覆性的改動，是好事，還是壞事？
馬川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他得先聽一聽楊謙他們的改動，然後再決定是在壓軸表演中用新版，還是繼續用老版。
因為馬川的這番話，原本甄雲嫣都準備切入的簽約提議也先放了放，他們坐在電視櫃上面，等著楊謙和戴羽妮的表演。
“這個羽妮還沒練好，我給幾位老師簡單唱一遍吧！其實我比較希望能夠用上架子鼓，這樣編曲就比較豐富一點。”
楊謙沒有墨跡，抱起吉他，就給他們彈了唱起來。
他吉他彈起來的時候，已經很認真地聽過他《再見》那首歌的甄雲嫣和馬川都聽出了區別。
尤其是馬川，他濃厚的眉毛都往上一挑，興致上來了。
有意思啊！
之前的《再見》還有點藍調的感覺，深情而且傷感，但也跟戴羽妮說的那樣，過於強調離別了。
現在楊謙彈的，明顯加強了節奏，光是聽著前奏，他就覺得很適合加上架子鼓，這樣會有更強烈的動感！
“我怕我沒有機會，
跟你說一聲再見，
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
聽到楊謙唱前幾句，馬川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欣喜，拍著手，讚歎一聲“好”！
唱得好，歌改得也好！
從難過的再見，一下子變成了灑脫的再見！
這不正是馬川所想要的那種感覺嗎？
要知道，做了很多次音樂節，馬川早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結束時候那樣的不捨。
而且不只是他，團隊的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
“一開始，每場音樂節結束之後都會感覺失落、有兩天特別不真實，但是等到真的做了一年音樂節之後，就會覺得也沒什麼，這次結束了，還有下場音樂節。”
他們的導播接受公司雜誌的小編採訪時候就說過這樣的話。
告別了太多就會變得麻木，特別是這樣為了音樂和快樂聚集在一起的音樂節，馬川更希望這個《再見》會是瀟灑的，愉快的，讓觀眾們能夠在這樣的情緒裡一起歡快地合唱，一起結束這次的音樂之旅，同時也是期待下一次的開始！
當然，這樣的改動是可遇不可求的，馬川也沒想到楊謙能給他帶來這樣的驚喜。
楊謙現在的這版《再見》，很明顯就跟他內心的想法不謀而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