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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普魯士頹勢

1850年11月8日清晨。

一則令人震驚的訊息從德意志地區傳來,一直處於長期對峙下的普魯士與奧地利竟然會在清晨開戰。

緊接著奧地利帝國外交大臣菲利克斯.施瓦岑貝格就像學會了閃現一樣出現了巴伐利亞王國的首都慕尼黑,並且在巴伐利亞外交大臣德普福爾滕男爵的陪同之下宣佈奧地利帝國與巴伐利亞王國同時對普魯士王國宣戰。

菲利克斯.施瓦岑貝格的這一舉動瞬間讓社會各界人士都為之震驚,原以為只是普奧雙方之間的一場暗戰的他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奧地利帝國真的會為了黑森-卡塞爾公國動手。

當然,菲利克斯.施瓦岑貝格對普魯士王國宣戰的理由除了普魯士王國支援黑森議會,侵犯黑森選帝侯的領土之外,還栽贓普魯士騎兵在半夜打傷的奧地利士兵。

奧地利帝國軍隊不得已才被反擊,儼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菲利克斯.施瓦岑貝格近乎無恥的自辯並沒有獲得所有國家的認可,率領兩個團突重出重圍的普魯士指揮官威廉一世,在返回卡塞爾公國之後,迅速怒斥菲利克斯.施瓦岑貝格的無恥行徑,同時向外界呼籲制裁奧地利帝國。

然而,威廉一世所有的呼籲對於施瓦岑貝格來說只不過是不痛不癢的訓斥,安撫住麻煩的法蘭西共和國與俄羅斯帝國的奧地利帝國只需要一個勁地向著柏林衝就行了。

就奧地利帝國與普魯士王國在外交領域以委婉的方式問候了對方家人的同時,清理完富爾達地區普魯士潰兵的阿爾佈雷希特集合部隊朝著北方的卡塞爾進軍,同時向奧地利跑的比飛將軍還要快的展示了奧地利驕人的(偷襲)戰果。

喪失了鬥志的俘虜羅恩與其他的普魯士俘虜出現在了11月10日奧地利的報紙上。

此時的奧地利帝國在獲得了巴伐利亞王國的支援之後,兵力直接由原來的5萬到了現在的7萬。

普魯士王國由於其內部思想混亂的原因,軍隊是增加了損失的人數,這也就是說卡塞爾地區的普魯士與奧巴聯軍的比例已經達到了4比7的地步。

經此一役,再怎麼勇猛的普魯士將軍也不認為普魯士的軍隊可以以一敵二擊垮奧地利與巴伐利亞的聯合軍隊。

如果僅僅是軍事的問題的話,普魯士咬咬牙也可以堅持,更加糟糕的是外交的失敗。

許多當初加入愛爾福特聯盟的德意志國家在看到德意志地區老大哥奧地利對普魯士王動手之後,嚇得不敢同普魯士王國一起快樂的玩耍。

甚至於一些德意志國家(例如普魯士王國的老冤家兼任拱火大師薩克森)叫囂著普魯士王國破壞了舊有的德意志邦聯體系,它應該接受奧地利的懲戒。

薩克森一邊積極靠攏奧地利帝國的同時,也配合著奧地利帝國在普魯士與薩克森邊境地區陳兵。

薩克森的行動使得普魯士不得不在西里西亞地區同樣陳兵。

還有一些國家在一邊朝著奧地利靠攏的同事,一邊假惺惺地呼籲著德意志地區應當保持剋制,雙方最好能夠坦誠的坐下來談一談。

大半德意志地區的諸侯國都不再選擇支援普魯士,而是希望維持一個舊有的德意志邦聯。

一時間,普魯士王國竟然在德意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外交孤立的情況。

11月12日,擔任普魯士駐卡塞爾方面軍的司令威廉一世秦王從卡塞爾準備返回柏林,負責接替威廉一世秦王的是柏林衛戍司令弗蘭格爾伯爵。

即將踏入返回柏林的旅途之際,威廉親王同弗蘭格爾伯爵會面。

此時的威廉親王早已沒有了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阿爾佈雷希特的“偷襲”屬實讓威廉親王丟盡了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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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被俘虜同樣也讓威廉親王自感喪失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殿下,這並不是你的錯!誰也沒有想到奧地利帝國會突然發動襲擊!”弗蘭格爾伯爵安慰威廉親王,他不想看到威廉親王意志繼續消沉下去。

“不用安慰我!”威廉親王搖了搖頭道:“這場戰爭本就是我過於輕敵才導致的局面!我會肩負起這次戰爭的所有責任!”

而後,威廉親王看了一眼弗蘭格爾身後的營帳誠摯地說道:“伯爵先生,這些都是普魯士最為優質的小夥子,請您一定要小心使用!”

弗蘭格爾伯爵知道,威廉親王還是沒有從戰敗的陰影走走出來,他內心為威廉親王的遭遇而嘆息,眼下只能靠親王自己走出失敗的陰影。

“殿下,您放心吧!”弗蘭格爾伯爵回答道:“對面的毛頭小子只會用卑鄙的的手段,取得暫時的勝利罷了。”

“那就拜託了!”經此一役的威廉親王不負之前的狂傲,似乎在一夜之間變為了繼承普魯士王位後的威廉一世。

只不過威廉一世的內心同樣也變成了像普魯士王位一樣膽小慎重,他似乎漸漸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的哥哥腓特烈.威廉四世要處心積慮的維護同奧地利與俄羅斯帝國的關係。

沒有奧地利與俄羅斯,特別是俄羅斯帝國的幫助,普魯士在德意志地區威望再強也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罷了。

威廉一世親王與弗蘭格爾伯爵辭別之後,乘坐火車幾經輾轉總算到達了柏林。

剛剛返回柏林家中的普魯士親王威廉一世,便受到了來自無憂宮的邀請。

無憂宮(Sanssouci Palace)是18世紀德意志王宮和園林,位於德國波茨坦市北郊,為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模仿法國凡爾賽宮所建。

儘管無憂宮並沒有像凡爾賽宮一樣的奢華,但是他的園林建築藝術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德意志數一數二的存在。

自腓特烈大帝建成之後,無憂宮一直作為霍亨索倫王室家族駐地,歷代的普魯士國王皆住在這裡。

更難能可貴的是,在歐洲的歷史上從來沒有一所宮殿在經過了接二連三的戰火洗禮之後還能夠保持的這麼完整,拿破崙進軍柏林、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竟然都沒有在無憂宮開上一炮,這使得無憂宮得以儲存到21世紀。

當然,威廉親王並不知道這座宮殿在未來的壽命將會比霍亨索倫家族擔任普魯士國王的時間還要長遠。

正如古希臘、斯巴達等古老的國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被外力所毀滅,他們所留下的藝術將會被後來的人永遠銘記在心中。

當威廉親王來到無憂宮正門之時,國王的侍從武官也恰好出現在威廉親王的面前。

“親王殿下,請跟我來把!”侍從武官恭敬地衝著眼前地威廉親王鞠躬行禮。

威廉親王同樣也向這位侍從武官回禮。

在侍從武官的帶領下,威廉親王穿過了牆上鑲嵌琥珀,地面鋪設了波斯紅地毯的奢華走廊來到了一扇雕刻著希臘神話中宙斯的門前。

“陛下就在裡面!”侍從武官伸出手向威廉親王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威廉親王轉動著門把手開啟了房門,普魯士現任國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就站在客廳的中央。

而現在他旁邊的是一位身穿傳統黑色白邊普魯士軍裝留著白色絡腮鬍,年齡大約70多歲的老人。

聽見房門出傳來動靜的兩人轉頭看向了威廉親王所在的方向,威廉親王趕忙進入房間,關上房門。

“你回來了!”腓特烈.威廉四世微笑著對威廉親王說。

單從腓特烈.威廉四世的表情上來看,他似乎並沒有因為威廉一世的戰敗而生氣,反倒是因為威廉一世能夠平安歸來而感到高興。

“陛下!”威廉親王對自己哥哥腓特烈.威廉四世回應道。

接下來,腓特烈.威廉四世並沒有詢問威廉親王關於黑森-卡塞爾地區的局勢,轉而詢問威廉親王家長裡短的問題,同樣也笑著對威廉親王說一定要給他的兒子選擇一個良好的婚配。

對於腓特烈.威廉四世的噓寒問暖,威廉親王深受感動。

漸漸地腓特烈.威廉四世將話題引向了黑森-卡塞爾候國的局勢問題。

不過,他也並不是責備威廉親王,而是對自己發出自責。

“唉!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都是我!”腓特烈.威廉四世自責道:“或許這就是上帝對我的懲罰,我不應該忤逆上帝意志!我們不應該同那些自由派達成協議!”

“不!這並不是您的錯,陛下!”儘管威廉親王同樣也不認為藉助自由派的力量讓德意志團結在普魯士的旗下是一個正確的事情,但是眼下並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他必須要為自己的兄長辯駁道:“如果不是奧地利帝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壓我們,我們也不會同那些人聯合在一起!”

腓特烈.威廉四世再一次嘆氣,站在一旁的老人開口道:“陛下、殿下,我們或許能夠請求不列顛王國、法蘭西共和國以及俄羅斯帝國為我們與奧地利帝國進行調停!”

“調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