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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汝南袁氏

似是沒料到王政竟有這般反應,禰衡先是一怔,旋即恍然。

此子這般年青,已懂得故作姿態,收攬人心了嗎?

雖然覺得對方行的粗糙突兀,禰衡卻還是心生感動。

最起碼,這證明王政對他,還是有些重視的。

“天公將軍高義!”

先是拱手道謝,禰衡續道:“衡的父母、族人皆已命喪,故土家園化成焦土廢墟,但說到底,地鬼這莽夫不過一劊子耳,始作俑者卻是那袁本初!”

“故此,當日衡便斷指明誓,文丑、袁紹,吾必梟其首,滅其族!”

“若是衡做不到,便由我之子繼續去做...子子孫孫,永無盡時!”

“我平原禰氏,與他汝南袁氏,今後不共戴天!”

聽出了其話語中的堅定不移,王政不由喝一聲彩:“好!”

這儒生確實桀驁不馴,也確實言辭過激...

不過一個書生能露出這般剛銳的一面,卻還是讓王政肅然起敬。

最起碼,他在禰衡身上看到了一個男人最該有的特質。

骨頭硬,不服軟!

要知,即便是在大漢這個“大復仇”盛行的時代,也不可能抹除人本質上的“利己主義”。

一時衝動血氣方剛不算什麼,這般深思熟慮後還能堅定不移,才殊為不易。

尤其是其所要面對的復仇物件...

是如今雄踞河北的袁紹!

王政相信,禰衡不可能不清楚這其中的坎坷和難度。

還有袁紹背後的汝南袁氏...

那是何等的龐然大物?

即便是其最有代表性的四世三公,也不過是這個當今天下第一門閥能量的冰山一角。

它的背後,還代表著南陽系、以及名教!

這甚至要從董仲舒這個人說起了。

除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正是因為董仲舒將“名教”這個儒家變種,禮教前身的觀念正式地系統化,才令儒學在天朝兩千多年的歷史中,成為了絕對的社會正統!

所謂名教,便是將符合上位者,少數人利益的政治觀念、道德規範...

立為名分、定為名目、號為名節,制為功名!

再用以如三綱五常的概念,去對下層的百姓進行教化,這便是所謂的“以名為教”。

而汝南袁術、乃至另一個頂級門閥,同樣出過“四世三公”的弘農楊氏,其實都是出身於高舉“名教”大旗的利益集團:南陽系豪強。

東漢王朝,其實從光武帝劉秀起事的那一刻起,便決定了其後兩百多年的命運。

它成為了劉氏與名教共同掌權的一個王朝。

因為劉秀問鼎的過程中,名教起的作用實在太大了。

尤其是其中的三支名教勢力。

支援劉秀起兵的南陽系豪強、擁護劉秀在千秋亭稱帝的河北系豪強,以及幫助劉秀入主洛陽的潁川系豪強!

而作為南陽系的一員,某種意義上來說,從東漢建立的伊始,汝南袁氏就享受著“與國同休”的最高待遇。

只是它最後發展的實在太厲害了。

厲害到不但在南陽系內一言九鼎,唯一一個能投反對票的弘農楊氏也與其成了姻親,更已經不滿足“與國同休”,而是想要改朝建國!

袁紹怎麼起家的?荀諶勸韓馥讓冀州。

這等空手套白狼的騷擾為何能成功?

因為派去的說客荀諶是潁川荀氏子弟,韓馥是潁川韓氏出身,兩家並列潁川四長,本就是世交,有情分在,更有對話的資格。

韓馥讓冀州,還有一個更深層次的意義。

這是河北系的表態:他們支援汝南袁氏取代劉氏得天下。

在原本的漢末歷史上。

官渡之戰時,曹操手握青、徐、兗、豫、司、雍六州絕大部分的地盤,堆出來的兵力反而遠遜於袁紹,為何?

因為他手下的郡縣官員、地方豪強裡,除了一個李通明確表態支援曹阿瞞,其餘好一點的作壁上觀,兩不相幫,差一點的已暗暗投靠了袁紹。

所以為什麼袁紹和袁術相繼做過天下第一諸侯?

實在都是因為汝南袁氏的能量,太大了。

大到漢末紛爭由他家而起,群雄逐鹿變成蕭牆內鬥。

......

“原來如此。”

清楚對方的身世背景後,王政稍一思索,也就清楚了禰衡此番的來意和緣由。

他放下了始終存在的戒心,點了點頭:“先生既要滅汝南袁氏,故此才找我這黃巾反賊?”

“不錯。”禰衡凝視著王政,坦然承認:“若為權位名望,建功立業,衡家族亦世食漢祿,決計不會來拜見將軍,更不會從賊!”

“但衡既為復仇,袁氏勢大,當今諸侯皆為其爪牙,天下雖大,除了將軍,衡卻是...”

“爽快!”王政倒是蠻欣賞他這個直言不諱的風格,“本將的確不是你最好的選擇,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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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欲滅袁氏,可能是你唯一的選擇!”

“不過,你當真覺得我能敵的過袁家嗎?”

“天公將軍當前自是萬萬難敵。”禰衡搖了搖頭:“但來日方長,他朝卻是未必不能滅袁紹,除袁氏。”

這麼看好我嗎?

王政有些訝然地望去,見禰衡繼續侃侃而談:

“君以弱冠之齡,攻趙縣、佔廣饒、破臨淄,乃至凜冬之際十幾萬人突襲徐州,至今十餘戰均是大捷,可謂有昔日淮陰之風,威名遍傳天下。”

“這幾日來,衡在城內凝目端視,也看出將軍麾下兵精將猛,軍紀整肅,堪稱精銳,最為難得的是,這等可戰之兵,乃是將軍一年不到自行培養而來,衡雖不明緣由,亦是驚歎欽佩!”

“主帥有志有能,將士敢戰能戰,俱是霸業之基啊。”

“無“為將五德”一豎子耳。”王政自嘲笑了笑:“可當不起先生之譽。”

“此前戲言耳。”禰衡擺了擺手,正色道:“將軍起勢之初,自家兵寡,降卒者眾,殺之乃免太阿倒持、主客易位之舉,衡豈能不知?”

“反是將軍不似其餘黃巾首領,一不裹挾無用之民,二不強納殘敗之兵,這才是不為眼前小利所動的明辨形勢。”

“莫說其他所謂渠帥,便是各路諸侯,昔日張角,也未必有此果敢堅毅!”

頓了頓,禰衡抿了口茶,又對著王政懇道:

“衡本欲前往荊州,只是聽聞將軍選擇年關之時入徐州,再結合將軍當日起事之時,便覺將軍對局勢和時機的把握甚妙,故才改變行程,同來徐州。”

“其後更聽說將軍在徐州各城時再無青州時破家納財,裹挾流民的舉動,更在臨沂掛出求才令,已是頗為心折!”

不錯啊,繼續誇,不要停!

見禰衡一番坦露心跡,直言來意,兩人相顧而視,之前的衝突嫌隙登時冰釋。

又是以茶帶酒相敬一番後,王政決定言歸正傳,面容一肅,問道:

“先生方才列舉四面之敵,本將亦大為認同,正要請教如何破此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