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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盜儷

接連三日,天色陰沉,大霧瀰漫。

下邳城內外,劉備嚴防死守,王政按兵不動,依舊兩軍對峙。

這一日,王政巡查諸營,走過徐方的營中,正好便走去了馬營。

古時軍隊,精銳部隊自是騎兵,而對對騎兵來說,馬甚至比人還要嬌貴,天氣冷時,要給予適當照顧,孕馬的飼料要保持一定營養水平,不能吃帶霜凍草或喝冷水,以免刺激胃腸,更要每日分隊按營定時練跑,活動氣血。

而在如今的夏日,其實更是麻煩。

天氣炎熱不說,且蚊蟲眾多,馬便很容易出現食慾不良的情況,只有傍晚風涼來襲,馬才恢復食慾,這時不僅要立刻給與進食,因為一日一餐的緣故,飼料更要保持一定營養水平,夏日更要主動給馬匹補水,每日不能少於3次,時間不宜相隔太長。

而在這時候定時練跑便不可了,既要減少放牧的時間,又不可完全不練,免得逢上戰事馬無狀態。

選擇馬營的地點亦要注意,如這次王政的馬營便安排在山蔭處。

此時圈中有駿馬百十,或行或奔,姿態各異,大霧起後,天氣稍微涼快了些,相比前些時日,此時戰馬們的精神好了許多,偶有幾匹更是見到王政一行人來,立刻仰頭馬嘶,大部分都是眾將的坐騎。

王政站在場邊兒看的興致盎然,自有徐方,于禁等人相伴陪同,善兵者必然愛馬,眾將無不此中高手,各自指指點點,紛紛評點優劣。

潘章眼珠一轉,指著某處道:“將軍且看這匹,腹小而堅,臀大而實。”他得意洋洋地道:“女人屁股大,必然好生養,這戰馬屁股大,必善跑耐勞...”

說到這裡,潘章下了定論:“此必良駒也!”

“哦?”王政還未說話,卻見一旁的於禁已笑道:“潘中校,早前聽說,你在即丘時,曾有人獻上一匹良馬,渾體烏黑,唯有四蹄雪白,便是這馬麼?”

於文則,你耳目好生靈通啊。

心中一凜之餘,潘章暗自慶幸,幸虧老子早有準備。

“於少校,何出此言?”潘章故作愕然:“此駒的確來自即丘,卻不是獻給俺這一介武夫的啊”

說到這裡,他轉向王政,拱手笑道:“此馬名喚盜儷,乃關外名馬,日行千里,正是即丘本地行商仰慕將軍威儀,主動進獻的。”

送給我的?

王政一怔,好奇心起,打眼望去。

偌大的馬場之中,幾乎第一眼便看出來潘章所說的那個盜儷。

那是一匹身形高大,脖頸細長的戰馬,此時正好由兩個士卒牽著,沿著邊慢慢熘達,遠遠望去,便見它一身純黑熘光水滑,彷佛黑緞子一樣,行走間皮毛微微顫抖,宛如滴出油來,當真神駿無比。

遠遠望去,更像一頭黑麒麟般,似乎只要微微跺蹄便會騰空而起。

“好馬!”

王政當真是一見便喜歡上了,直接便點頭道:“那本將就收下了。”卻是毫不客氣了。

若是他物倒也罷了,可對於一個武將而言,一柄好的兵器和一匹好的良駒卻是最無法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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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喜歡便好。”見他這般反應,潘章心中一喜,笑道:“不過此馬性子暴烈,馴服之前騎乘倒也要小心。”

“本將知道了。”王政頭也不回地答道,只是直勾勾地看著那盜儷,眼神十分炙熱。

這時,似乎是感應道他的注視,那馬也驚覺地立住了腳步,略微偏了偏頭,望了過來...

王政驚奇地發現,這畜生的眼神竟也會變!

那馬先是好奇地斜了他眼,然後眨了眨眼,打了個響鼻,似乎嗤之以鼻,旋即便再次轉過了頭,一副不屑一顧的高冷模樣。

有意思!

這下他反而更有興趣了,正想著親自上前馴服,這時一個親兵匆匆忙忙跑過來。

“報將軍,哨騎回報,下邳城有異動!”

嘁!

劉大耳真是掃興,不給人片刻放鬆啊。

王政又側目那盜儷一會,遺憾地撇了撇嘴,畢竟正事要緊,也就暫時熄了馴服的心思,環視左右道:“回帳內議事。”

“喏!”

.....

沿著營中道路轉了個彎兒,王政一行人直接折入大帳。

“掛上地圖。”

坐上坐位,待眾將落位,王政令人掛上地圖,再叫親兵守衛,百米內不得有人。

“東北面有劉備哨騎出沒?”

聽完哨騎的彙報後,王政沉吟了會,顧盼左右:“諸君,敵人此舉何意?”

“此為郯城方向。”潘章想了想答道:“下邳如今陷入重圍,莫非劉備想要先奪回郯城,再行後撤?”

“先不談他能否奪回郯城,便是拿下郯城,其北面為我琅琊。”于禁不太贊同:

“退到此地,無路可逃的局面並無任何改善,除非...”

這時,王政指點圖上城池山川,沉聲道:‘除非有外援為他提前打通北上退路!’

“將軍是說那北海孔融?”

王政點了點頭:“不過這是建立在劉備打著奪回郯城的主意!”

“若不是呢?”說著,他環視眾人,突然問道:“我軍屯兵城下,至今幾日了?”

這話一出,其他人先是一怔,一旁的徐方卻是若有所思,開口道:

“將軍的意思是,劉備這是欲斷我軍糧道?”

歷來兵家征戰,糧道向為重中之重,因失了糧道、糧草不繼而陷入全軍覆滅境地的,史書上的記載層出不窮。

王政屯兵至今已近半月,他如今坐擁三郡之地,糧草倒是不缺,可彭城國還在休養狀態,暫時不動,基本都是靠琅琊這邊輸送,糧道自然便是要經過郯城,抵達下邳。

說起來,如今營中的糧草也確實所剩不多了,考慮到下邳的戰事短日內未必能夠結束,下一批糧草此時估計已在路上。

若劉備當真截斷這一糧道,糧草不繼之下,王政便是不退軍,士氣影響之下,包圍之勢也可能會有所鬆動,倒也是個求變的法子。

“不排除這個可能。”王政眼中厲芒爍閃:“不過如今劉備若是龜縮城內,尚能勉強自保,要是敢出兵來劫我糧道,可是自尋死路了!”

看這個架勢,竟是自己猜錯了嗎?王政暗自想著。

劉備這是沒打算撤離下邳?放棄徐州?

“說起來,兄弟們也休養多日了。”他顧盼左右,笑了笑,問道:“可養足氣力了?”

這話一出,眾人眼神一亮,互相對視,所見眼神俱是灼熱,即便穩重如於禁,徐方也不由自主隱隱激動。

其中,尤其是潘章神情最是熱烈。

徐方於禁來此地前,最起碼還破城殺敵,立了戰功,另一邊的吳勝,亦取下了下相,若論起來,此時帳內幾個高級將領裡,可就他潘章寸功未立啊。

若加上駐防即丘的那段時間,可都快大大半沒打過仗了!

按捺不住心情雀躍,潘章主動問道:“將軍是打算攻城了嗎?”

“章願親領勇士,敢為先登!”

眾人反應盡收眼底,王政心中很是滿意。

他遲遲按兵不動,既是打著逼著劉備主動撤離,不戰而得下邳的盤算,其實也是在一邊養足人馬體力,一邊磨礪將兵求戰的渴望。

造勢,除了可以用在敵人的身上,也可以用在自己人的身上。先抑而後揚,遣將不如激將,便為其中典範。

“好!”王政拂袖而起,昂然瞋目:“傳我將令,明日開始攻城!”

“潘章帶天誅營百名壯士,引為先鋒!”

“徐方引軍三千,且去護衛糧道!”

“于禁引軍五千,環布周遭,從此刻起,不許放下邳城一人逃離!”

“喏!”眾將凜然接命。

幾句話分派完畢,眾人回營,厲兵秣馬,各自準備,帳內只剩王政一人時,他盯視著牆壁地圖上的一角,淺黃的紙上,兩個鮮紅的大字。

那是徐州如今最後還不屬於他的一塊版圖,下邳。

劉備。

劉玄德。

你若真不捨得走...

那就不用走了!

......

此時的王政並不知道,就在不遠處的西面,已是烽煙四起。

彭城國、武原城外。

關羽躍馬揚鞭。

昨夜他已攻入彭城防區,在曙光初露之前,已做了一次試探性的進攻。

來之前早派細作探查明白,城內軍馬不過三千,其守將更是一個曾經被曹操大敗過的黃巾賊寇張饒,所以哪怕為了掩藏動靜,不讓下邳城外的王政大軍發現,此次只是點兵三千,可盡是精銳之下,關羽本是勢在必得,自信滿滿。

卻不料一戰下來,這張饒竟是連連給與意外。

不但早有防備,令原本的突襲效果大減,更是防禦地滴水不漏,登時讓關羽看出對方不是無能之輩,想要畢其功於一役的心思立刻沒了。

此戰事關自家兄弟的生路,碰壁之下,關羽再不敢大意,連忙擺開堂堂陣型,

於是便成了眼下這個場景。

天軍全軍收縮,負隅頑抗。

關羽往哪兒打,張饒就往哪兒增兵;

關羽故意露出破綻,張饒只當沒有看見。

簡而言之一句話,你來打,我就守;你不打,我也不追。

一連兩日下來,關羽便如老鼠拉烏龜,無從下口,竟一時間沒佔到什麼便宜。

攻守雙方裡,若是守方有所準備,最大的發揮地利,對攻擊一方來講,要想速戰速決,幾乎是不可能的。

要麼以奇計致勝,要麼...

便只能靠純粹實力上的碾壓。

可單從兵卒而言,雙方人數差距不大,武原裡更有部分天軍,關羽這邊並無多少優勢。

這樣下去不行!

帥帳裡,關羽盯著探馬送來的武原城防圖,看了半晌,問道:“今日四面城門裡,北面不過四五百守卒,為何連城頭都沒登上?”

一將聞聲出列,連忙解釋:“司馬,是末將無能!”

“不過我軍急行初至,氣力未復,請再給俺一次機會,明日必率本部奪下城頭!”

“明日?”關羽抬頭望望帳外,此時已是深夜,他斷然否決:

“再給你一次機會,今夜雞鳴咱們再次攻城,這一次,依舊以你為先登,攻最弱北門。”

“日頭再次升起時,本將便要聽到捷報!”

“那不是只有兩個時辰麼?”那將張了張嘴,面露難色:“司馬,這...”

這時,關羽正好斜眼睥視過來,迎著那兩道如刀般鋒利的眼神,那將不敢再說下去,只是拱了拱手,惶惶退下。

“兵貴神速,咱們這一路人馬小心出來,王賊不過暫時沒有發現,難免夜長夢多,何況武原此刻亦會派人求援,故每多一日,便多一分被發現的危險!”

“值此生死存亡之際,我們絕不可讓時間又任何一分一息的浪費,武原,必須攻克,更必須儘快攻克!”

環視眾人,關羽一字一頓地道:“傳令!”

“全軍即刻休整,亥時前後,趁夜深霧沉,敵人疲睏之際全力攻城!”

“一旦發動攻擊,便要持續勐攻不休,半刻鐘不許停下,待到寅時,本將要親率生力軍,攻克此城!”

“敵陣不破,誓不罷休,明日早晨,咱們全軍都要進入武原城內!”

“喏!”

.....

張饒提刀立在城頭,眼望前方,霧氣中,近處的敵軍清晰可見,遠處的敵軍時隱時現。

他回頭後顧,城中滿目瘡痍。

劉備軍的第二波的攻勢,出乎意料的勐烈,不過兩個時辰,就已讓城頭之上,城門內外,死傷無數,屍堆如山。

張饒又看了下左右,不少人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老卒,經歷過的死亡和戰事絕不算少,可此刻,卻是人人帶著驚恐害怕。

“你們說。”他喃喃自語:“信使如今可見到將軍了?”

“渠帥,昨日午時,敵人出現時,便第一時間派出了,可從武原到下邳,便是星夜疾馳,少說也要兩三天啊,料來最多後日,肯定能見到將軍了。”

“後日?”

張饒沒有預兆地突然發怒,暴跳如雷,指著不遠處的死屍:“你算算,這才幾個時辰,咱們都死了多少人了?”

“後日?後日老子恐怕也成屍體了!”

左右一個個噤若寒蟬,默口不語。

自加入天軍以來,從來是一場勝利接著一場勝利,頻繁讓張饒險些要忘記自己那不堪的前半生了,他已不知多久不曾再感受過失敗的陰影。

而今日...

那暴風驟雨般的攻勢,以及城下那凜若天神的身影,卻讓張饒再次感受到闊別以久的恐懼。

這便是斬殺管亥的那個關羽嗎...

盯著那面迎風飄揚的將旗,張饒深深吸了口氣,旋即用力握住了刀柄。

“一定要堅持,將軍必會來援!”

他惡狠狠地看著所有人,嘶吼般地道。

“傳令!”

“給老子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