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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威逼利誘

對於孔融這樣不算強勁的敵人,在王政看來,定下計劃仔細部署已算是足夠的重視了。

如今伏脈既已埋下,接下來只需靜心等待,到時機成熟時一舉發動便是。

而這個時機,若無意外,自然便是是冬去春來的來年了。

目送糜芳離去之後,又在堂上扶額沉思了片刻,王政這才想起另一件事,便喚來親兵問詢。

“吳勝可回來了?”

“稟將軍,少校五日前便已返城。”此時外面的人大多已改口官職,不過這些身邊的老人倒還是習慣以天軍的舊銜稱呼王政和吳勝等人:“且將羈押在開陽的兩人於前日送來府上,如今正在廂房住著。”

王政點了點頭:“那將他們帶到大堂來吧。”

“喏。”

親兵轉身便向外跑去,剛剛跨出門檻,卻見背後又傳來了王政的聲音:“且慢。”

卻是稍一思忖,王政又改變了主意。

畢竟是郭奉孝啊,還是要禮賢下士一番。

“前方帶路。”王政直接闊步向前:“還是我去見他們吧。”

不多時後,再次看見闊別久矣的兩人後,王政卻是一怔:“這是怎麼回事?”

卻是堂內的郭嘉和典滿,如今都被五花大綁成了兩個肉粽,甚至不僅如此,郭嘉不過是披頭散髮,有些狼狽不堪,那典滿卻是誇張了。

入眼所見,其額頭、臉上都滿布紅黑色的塊狀物,王政久經沙場,一望便知此乃血跡乾涸後所凝成的,登時嚇了一跳。

不過再一細看,見其精神倒還不錯,顯然要麼是他人之血,要麼不過受了些許輕傷。

只是即便如此,王政也不由勃然變色。

“馬上去喚吳勝過來見我!”他立即轉首喝道,這憨貨在搞什麼飛機?讓你去把兩人帶來下邳,結果...

你直接給我捆來了?

這下老子還怎麼收服郭嘉啊?

“將軍息怒。”親兵一臉賠笑地上前,附耳為吳勝解釋道:“少校帶人上府時,小人亦是頗為詫異,特地問過此中緣由。”

“這兩人在來下邳的路上,三番兩次試圖逃走,尤其這惡漢...”那親兵指著典滿低聲道:“中間還傷了咱們天誅營的幾個兄弟,吳少校也是逼於無奈,方才出此下策。”

“不過他謹記將軍吩咐,始終沒動過這位先生半根毫髮啊。”

“無能!”誰料王政聽到後卻是愈發火大了:“我沒讓他帶人去?幾百個人難道連兩個人都看管不住?”

“還需要用上繩索?”

“額。”親兵期期艾艾了半天不敢接話,他倒是理解吳勝,畢竟王政之前那個表現分明很重視那個書生,吳勝此舉不過也是以防萬一。

王政的確很是不爽,之前雖不知郭嘉的真實身份,但從對方的表現來看亦絕對是個能人,故絲毫不敢有所怠慢,連當日出發揚州前都要特地籠絡示好一番。

結果...這一下前期的感情投資不全打水漂了嗎?

不過此時最重要的已不是去對吳勝問責了,趕緊先安撫這位名士才是關鍵啊。

“還愣著幹什麼?快快鬆綁!”

“喏!”

親兵頭一縮,連忙急剌剌的向前跑去,剛剛走到兩人身前,手剛要搭上郭嘉的肩膀時,卻見一旁的典滿竟然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豎子,不必這般惺惺作態,假做好人!”

你這廝竟敢辱罵將軍?那親兵聞言亦是大怒,登時按住他的肩膀:“休得放肆!”

典滿一邊劇烈掙扎起來,一邊繼續叱罵不休:“黃巾賊寇,莫要再賣好做乖,俺和先生絕對不會歸降汝的!”

“汝若有種,且速殺我!”他對著王政嗔目喝道:“他日曹公大軍掩至,必叫爾死無葬身之地!”

奶奶的!

能在王政身邊做的親兵,那已不僅是忠不忠心的問題了,簡直是將其奉若神明一般,聽到典滿連續出言不遜,那親兵登時氣昏頭了,連王政之前的吩咐也渾然忘記,直接便是一個巴掌奉上,用力之夢,直將典滿一顆門牙打落。

還不止,餘怒未消之下,下一刻,親兵已將手按到了刀柄!

“住手!”

關鍵時刻,王政出聲喝止,先安撫了自家士卒,旋即和顏悅色地對典滿笑道:“以典壯士之年輕勇武,他日建功立業,平常事也!如此輕生?大是不該啊。”

其實對於典滿,王政並未放在心上。

當日自己不過七級時都能勝過此人,若論武力,典滿的水平也不過是在四階兵左右的水平,這等可用經驗值堆出來的勇武,對王政而言,不算什麼稀罕。

只是對方和郭嘉私下情誼如何,他不甚清楚,便不宜將這等不重視直接表面,以免惡了此人。

畢竟有時候招賢納士和追求異性本質一樣,不僅要關注當事人的一舉一動,連其身邊的親近人亦不可輕慢。

什麼閨蜜、親友,那都是成事不足,敗事卻綽綽有餘的存在!

“汝這屑小之輩。”典滿憋足勁,朝王政狠狠呸了一口,距離遠,沒啐著,繼續大罵不停:“乃公頭顱在此,休得廢話,儘管取去。”

“你這廝不過是將軍的手下敗將!”這時另一個親兵也忍不住了,一蹦而起,堂啷拔刀:“也敢如此大言不慚!”

王政倒沒生氣,只是瞧了眼典滿的神色,眉頭不由一皺,因為此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家犯了一個錯誤。

不該將典滿和郭嘉一直關在一起的!

所幸此時亦是不晚,他直接顧盼左右,吩咐道:“你們且將典壯士帶去醫官那裡,務必好生醫治,照看。”

“喏!”

直到典滿的罵聲徹底消失之後,王政方才走近郭嘉身前,對著恢復自由後卻依舊一言不發的鬼才端詳了一會後,突然面露苦笑,嘆了口氣:“士懿...嘿...”

“政自問待郭先生雖不算厚,亦不薄也,為何連真名亦吝於告知?”

聽到王政突然喊出了自家姓氏,郭嘉心中一驚,不由心念急轉起來,表面上卻還是高仰著頭,毫不理睬。

這一次不同之前,按郭嘉所想,如此急忙地令人將自己和典滿帶來開陽,想必是因為這王政的耐心終於耗盡,眼看便是要見真章了。

既如此,他也懶得再虛與委蛇了。

“哎,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王政見狀,繼續顧影自憐地喟嘆,不僅點亮說服天賦,魅力全開不說,更甩出穿越者的大殺器之一,妄圖動搖郭嘉心念,產生共情。

結果這名傳千古的詩句一出,郭嘉倒是細眉一揚,似是頗為意外地側目看了王政一眼。

有戲!

王政心中大喜,滿目期盼的看向郭嘉,正準備聽到類似“你這豎子,竟有如此文采?”這般的話時,卻見郭嘉笑了笑,還是沒有開口。

這下可把王政難住了。

他倒沒想過能輕易地讓郭嘉歸心,可對方要是徐庶入曹營一般,直接來個一言不發,連話匣子這第一道口子都打不開的話,可就是徹底沒戲了。

不過郭嘉的名聲實在太大,在王政這等“歷史小白”的眼中,更是遠勝過什麼張昭、禰衡,對方既落入自家的手中,放是不可能放的,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是絕不會納入選擇,接下來王政到處找著話題,酒色財氣名,一個個輪流試探。

結果最後,卻是在一個閒談的話題上意外的見效了。

“先生可知如今身至何地?”單口相聲說的久了,王政有些口乾舌燥,拿起桉上的茶湯呷飲一口,正準備繼續自問自答時,卻見郭嘉終於開口了。

看了眼面前的少年,郭嘉有種扶額長嘆的衝動,他實在想不到,這個大名鼎鼎的黃巾賊寇竟然如此聒噪:“天公將軍,何必徒廢唇舌?”

“若願放嘉一條生路,自是拜謝,否則無需這般虛偽客套,你知吾來歷,吾亦知你心意,此事絕無可能!”

“先生乃陽翟郭氏子孫,自然是有著青史留名的大志的。”王政大喜,你願意開口就好,連忙笑道:“壞人名節的事,政自然是不會做的。”

“不過得見高賢,此乃生平之幸,便只是想在先生上路之前,好好和閣下暢談一番。”

上路一詞,一語雙關,聽到這話,郭嘉倒也光棍,既不去想其中意思,更是毫無懼色,直接便介面道:“如此甚好,將軍想聊什麼?”

“便從之前的話題說起吧。”王政問道:“先生不妨猜一猜,如今身處何處?”

“按路程推論,自然還在徐州。”郭嘉略一思忖:“從方向來看,出開陽後,這一路乃是向東南方向,此地可是在東海或下邳郡內?”

“先生果然聰明。”王政點了點頭:“咱們如今落塌之地,正是下邳城的郡府。”

聽到這話,郭嘉悚然一驚,不由大為動容:“短短時日,將軍竟已勝了劉備?”

“先生何出此言?”

王政亦是一驚,無論開陽還是下邳,安排看守郭嘉的都是自家親兵,絕無可能讓對方知道外面的風聲,那對方能知道此事,便可能是全憑推斷所得?

此刻他擺出的虛心求教倒是實打實了:“便是下邳入了我手,也未必代表劉備的東海郡業已失陷了啊?”

“這事何等簡單?”聞言,郭嘉嗤笑一聲,看向王政:“將軍雖對在下甚為青眼,不過相比而言,自是更重視玄德公了。”

“若是已得下邳,未得東海,如今自然是要大軍悉起,殫精竭慮,思慮如何對劉備窮追勐打,以免放虎歸山,怎會輕重不分,在此關鍵時刻和嘉閒談大半日?”

“言之有理。”王政恍然大悟,嘖嘖稱歎:“先生果然聰明,若能有君出謀劃策,真乃人生大幸啊,可惜,可惜!”

說著,轉頭對著親兵吩咐一聲,不久之後,一個美婢端著銀盤,款款入內。

令其為郭嘉斟滿酒,王政凝視著文士,正色道:“此杯酒,非敬先生,而敬先生蓋世之才也!”

言外之意,這就是斷頭酒了?

郭嘉沉吟不語,一低頭便見一張笑靨如花的嬌豔,他生平三大嗜好,貪睡、飲酒、好色,只是前兩者倒也罷了,陽翟郭氏畢竟不是頂級士族,郭嘉更不是嫡系子孫,加之其眼界甚高,一般的庸脂俗粉自不放在眼裡,最後一項反而甚少有過快慰。

相比之下,以王政如今手持的權柄,府上的侍女卻亦是在整個徐州精心選出而出的,自是容顏俊俏,舉動間更帶著如蘭如麝的芳香,竟讓郭嘉生出片刻的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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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跪在地上,舉起酒杯,嬌滴滴道:“請先生飲。”

罷了,終不可因女色而誤吾家聲!

暗一咬牙,郭嘉心灰意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喟然道:“吾雖自負才學,可至今寸功未立,世人不知,所謂蓋世之才,實在愧不敢當,將軍出身雖是不堪,不過如此年少英武,不論來日成敗,料來必可史書留著!”

“死於閣下之手,嘿,倒也不算埋沒!”

旋即,瀟灑一拋酒杯,閉上眼睛,引頸待戮。

“既然如此,明日午時,政親送先生上路。”王政點了點頭,又顧盼左右:“將那典滿一併帶上,另外,記得以後提醒本將,他日攻略豫州,佔得潁川後,陽翟郭氏滿門誅殺,給先生殉葬!”

什麼!

這不是夷族麼?

郭嘉聞言大驚,忙睜開眼:“王政,我郭氏未曾得罪過你,為何行此酷烈之事?”

“先生誤會了。”王政澹澹地笑了笑,語氣更是平靜,彷佛是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先生乃人傑也,本將不忍閣下在黃泉路上孤單伶仃,特送家卷前去,以為陪伴罷了!”

聽到這話,郭嘉一張臉漲的通紅。

他不願歸降王政的最大原因便是因為其黃巾賊寇的身份,若是投效不僅自家一人名聲受損,更連累家族,可按這個說話,若是來日王政當真將郭氏夷族,這罪過豈不是由他一人承擔?

“你,你……”

心情激動之下,他竟有些口吃起來,半晌才冷笑著冒出一句:“豎子,豫州乃中原之地,豈是區區徐州可比?潁川更在京城之郊,此事你辦不到!”

“嘿。”聽到這話,王政劍眉一揚,也不反駁,只是眼中厲芒爍閃,凝視著郭嘉,一字一頓地道:“本將能否辦到,無需口舌來爭,先生泉下有知,靜觀便是!”

不知為何,王政這樣的反應反讓郭嘉看出了莫大的篤定和自信,只覺毛骨悚然,背後更是冷汗直冒。

“啊啊啊...賊子!”

急火攻心之下,懼意全化成了怒火,郭嘉大叫一聲,竟湖塗地揮舞著拳腳想要找王政拼命,卻被親兵攔在前邊,連對方的衣角都摸不到,絕望之餘,他一個轉身便要撞牆求死,衝了兩步,終於恢復了一些理智。

若真讓此子僥倖辦成了,自家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又不禁停下腳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陷落至今終於第一次失去了從容,郭嘉彷徨無策,只是盯著王政雙眼冒火:

“賊子!你待如何?”

“先生莫急,適才話語,不過戲言耳。”一直冷眼旁觀的王政此時方才起身,再次言笑晏晏起來:“儒生俗士,豈識時務?識時務者,在乎俊傑。”

“先生之才,應當愛身惜命,何不與政攜手,共成大事?”

“黃巾賊寇,休要妄想!”

“本將乃天命所歸,起兵青州,不過一年便擁眾百萬,聞者影從,西克泰山,東復徐州,縱橫中原,來往自如,便如先生欲臣之的兗州曹操,亦畏吾兵鋒,主動求和,前番天子更有御詔下來,賜爵封侯,許已州牧!”

望著郭嘉,王政的笑容愈發燦爛,言辭更是懇切:“先生,以你之智,今時今日,政可有成事之機?”

“若有,先生從之,亦可留功名於後世也!”

聽到這話,郭嘉又是一怔,天子都給這黃巾賊下詔了?

他不清楚對方所言虛實,也根本不想去辯,只是瞪著雙眼,半晌無話。

青史留名,是他自幼便有的志向,但是留下的若是惡名,他不甘,但若是禍及家族,他又不敢。

該當怎樣?何去何從,一時間郭嘉也失去了決斷。

王政也不急著繼續相逼,有些時候要打鐵趁熱,有些時候,卻不可操之過急。

“先生長途跋涉,料來也辛苦了,且先休息幾日,再做決定。”

說著便拱了拱手,也不待郭嘉回話,徑自闊步出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