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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洩密者

作為這一次的來使,張遼的態度很是熱絡,加上王政刻意交好,兩人初見面便攀談了好一會兒。

不過暫時也就這樣了,納頭便拜的劇情不會出現,同樣,目前戰事未停的情況下,也並不是成婚的時機。

對於這一點,無論是張遼還是王政本也不是特別重視,呂綺玲的到來更多是一種形式,一種姿態,代表王呂雙方之間的聯盟正式成立同時也宣告天下,哪怕至今王政和呂布連面都未曾見上。

同樣,呂綺玲這位未來的妻子,因為尚未正式成婚的緣故,在送張遼一行人前往使館的過程中,王政亦不過是透過馬車的株連,隱約看到一個俏麗的人影。

起碼身材不錯。

這是他當時唯一的想法。

第二日,郭嘉、張昭等人聯袂起來,除了北海的戰事,尚有另外幾件事需要分別上報。

這段時間下來,經過糜芳這邊的探查,對於臨淄袁譚的威脅,王政現在不太憂心了。

一則,北海這邊如今雖還未曾徹底平定,但明顯已是進入了掃尾階段,若是袁譚此時再妄圖進軍泰山,王政一聲令下,整個徐州的力量都可以立即去支援西面,這樣的情況下,袁譚但凡理智尚存,便不會輕易再起邊釁了。

二則,三軍統帥雖是生殺予奪,可這份令人驚懼的權柄本身卻是建立在士卒的信任上,即所謂的威信,袁譚又非什麼積年宿將,一場出師不利的影響其實很大,此時若再出兵,勝算恐怕還不如第一次時。

當然,第三點才是最關鍵的,據糜家在青州那邊的暗探回報,袁譚回返臨淄後,因官倉和民間皆無餘糧,便只得對齊郡各城的世家徵調糧草,過程中頗為不順,按照眼下的情形,恐怕是很難在短期內再次籌集大軍出征的用度。

至於北海那邊,則由霸府的祭酒郭嘉回稟彙報戰事的最新進展。

這段時間,屯兵平壽的徐方已擊退了兩次北海各地的援兵之師,且鎮壓過一次城內世家的叛亂,因為知道此時正需立威,隨後徐方一改往日寬容敦厚的作風,在城內進行了一場規模甚大的清洗,其中從東漢立國開始就作為北海頂級世家的何家都因此輩連根拔起。

這等辣手之下,登時風聲鶴唳,人皆悚然,京畿一帶如今可算是牢牢掌握在天軍的手裡。

另一方面,于禁在三日前終於大破吳勝這邊目前已率部進入了北海西面的壽光,只等臧霸那邊騰出手來,就可以組織包圍,對以武安國為首殘餘官軍進行殲滅。

而東來的陳皎部和管承、張崇嶽等海賊亦是節節取勝,連克諸城。

總而言之,北海這邊形式一片大好。

眼見徐州軍聲勢越來越大,之前堅決主戰的部分人,或者反抗失敗、戰死沙場,或者心生懼怕、改變了主意,漸漸地偃旗息鼓了。另一部分提議去許都求援、找天子主持公道言論目前成了北海士林的主流共識。

到了這個階段,郭嘉和霸府的幾名官員便要和王政提前商議一下,接下來北海派遣何人駐守,多少兵馬的,以及如何迅速消化這塊地盤的問題了。

派遣何人駐守...

腦海中于禁、徐方兩人的名字不斷交替閃掠,王政最後還是敲定了前者,畢竟相比彭城,開陽目前的重要性已是大大降低。

“待戰事平定後,著令於禁率八千人馬駐守北海吧...”王政沉吟良久道:“奉孝,你且想想,如以何官職,以何名義,務必傳檄北海,點明我徐州軍之所以興師動眾,興兵討伐的原因,是為解民之倒懸,”

“且先去擬一下,擬好了,呈給本將看看。”

郭嘉聞言笑了笑,卻是當即袖子裡取出幾頁紙,雙手遞給王政,說道:“臣已草擬好了幾條,請主公觀看。”

王政愕然,哪怕他如今麾下適合鎮守一方,獨擋一面的大將確實不多,可這般篤定自家定然會任命于禁,未免也太自信了。

況且...

他饒有意味地看著郭嘉,你這洞悉人心到了臆測君意的地步,就不擔心我因此生疑嗎?

妄猜上心歷來為臣子大忌,往小了說,吹牛拍馬、阿諛奉承;往大了說,居心叵測,試問其意何為?

甚至說的再誇張點,天朝的封建君主乃是真正的君權神授,不同於西方尚有教廷這類存在偶爾壓制君權,天朝君王“受命於天”的天子稱呼乃是成周王朝時武王時便開始的,這種神聖性成了專制的基礎核心。

若是君主的心思動輒能被臣屬猜到,那籠罩其身的神秘光環,豈不蕩然無存?

這便是所謂的天意從來高莫問。

也不知道原本歷史上的他和曹操相處時,是否也是這般恣意縱情?

看著眼前言笑晏晏,自有一股瀟灑不羈的郭嘉,王政不由失笑,或許,也是這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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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做的結果卻是截然不同,同樣妄猜上心,楊修或許便會被人以“前後漏洩言教,交關諸侯”的罪名處死,而郭嘉恐怕確是未必。

君者稱孤道寡,高處不勝寒,有時候若是真有一個看的順眼,又有能力的臣子,能猜透自家的心思的同時又知進退,也不失為一個難得能說真話的知音人啊。

想到這裡,他含笑點了點郭嘉,轉顧眾人道:“奉孝從不打無準備之仗,萬事想在前邊。古人所謂“天未陰雨,綢繆牖戶”者,也無非如此了。”

他接過郭嘉的條呈,見上邊密密麻麻寫了許多的內容,書面整潔,字型清秀,足可見態度之認真,寫的時候必然一絲不苟。他細細看了一遍,只覺其行文言簡意賅,而又條理分明。每有一款,下邊必列出詳細的利弊得失,清晰明了。正是郭嘉的一貫作風。

堅持一次不難,難就難在次次如此,王政不免有些感觸,嘆道:“一字一句,皆奉孝之心血也。”

想到這裡,王政再次看向郭嘉,突然留意到一件事情。

自家這位謀臣的臉色,似乎略蒼白了些啊。

這令王政不由想起曹操的那句痛徹心扉的“孤的奉孝啊”,心中不由一動。

王政望著郭嘉,正色說道:“之前本將曾聽人說,奉孝凡事喜歡親力親為,每日休息不足三個時辰,往往通宵達旦,平日裡又時常只是以酒填腹,可有此事?”

郭嘉聞言一怔,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寡食事煩,少眠多勞,那可不行。”王政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道:“先生為我之臂膀,徐州之依賴,需得千萬注意保養,小事情交給下邊人去辦就好。”

“酒色財氣,人人皆愛,卻斷斷不可過度,須知前者穿腸,後者刮骨啊。”

這處州府大堂,平日裡出入的哪個不是徐州的重臣大將,談的話題更從來都是軍國大事,在這樣的場合裡,王政說的這番話顯然有些不合時宜,更顯得頗為絮叨,在場眾人訝然之外,看向郭嘉的眼神中卻大多帶著豔羨。

愈是突兀,愈是難得,情深意重之下,更顯出對王政對郭嘉的看重之心。

旁人尚且如此,遑論當事人的郭嘉?

此時這位鬼才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對著王政默然良久,突然伏地叩首,隨後道:“臣知道了,多謝主公錯愛。”

“本將說這些,可不是讓你謝的。”王政笑著將親自將他攙起:“多睡些,少喝些,便可以了。”

隨後也不再多說,轉回正題。

郭嘉的條呈,洋洋灑灑數千言。簡而言之,分為三條。

其一,接下來讓於禁鎮守平壽,置北海軍府,掌管的軍隊除了天軍之外,尚有北海降軍。

北海降軍分兩種,一種是之前糜芳安插進去的密探,以及提前策反的中層將官,另一種則是雙方正式交戰後戰敗而降,或者即將投降的。

接下來便是無論是哪一種,悉數打亂,重新編制,凡所得北海城池,駐防的任務交給天軍,待後者重新編制完成,牢牢地掌握住了,可以再行擔負屯駐之責。

對這一套的駐軍計劃,禰衡用了十五個字來概括:東來人戍北,北海人戍東,天軍軍處樞紐。如此一來,既保證了地方的駐軍,又減輕了天軍的壓力,雖擴地千里,不致於分散兵力,無損徐州軍的主要戰力。

畢竟以北海的城池之多,地域之大,八千天軍說實在話是有些偏少了,可同樣的,以王政目前的兵力,以及徐州這樣的四戰之地,分出這樣的兵力鎮守北海,其實都有些嫌多了。

接下來無論開疆闢土,抑或抵禦外敵,天軍都是絕對的主要戰力,以郭嘉的想法,越快將北海降軍這邊消化,便能愉快將這八千人馬再抽調部分返回徐州。

甚至最後除了個別幾個如平壽這樣的重鎮和有戰略地位的城池之外,其他北海皆可由降軍駐守了。

其二,北海的世家不是還想著去許都求援麼,正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咱們也去請天子頒佈一份詔命,表金餘(于禁)為北海國相,按郭嘉所想,曹操乃是聰明人,既然北海成為王政的地盤已是既定事實,這個順水人情不會不做,而一旦請得詔命,便可師出有名,立刻命令抵抗者停止抵抗,命令順從者服從天軍的接管。

若仍有頑抗者視為叛逆的亂臣賊子,或者由徐州幫助出軍討伐,或者發北海府兵,給以剿滅。

再再次,凡服從命令,願意接受王政統治的地方,官員或者不動,或者如駐軍的制度,調往北地,與琅琊、彭城等地的官員對調,有條不紊的將他們全部淘汰下去,換上如今忠誠王政的徐州官員。

比如王政之前召集到下邳入伯駒館內的那些個徐州儒士,東海高晉之流,慢慢的都可以放出去,往北海做官。

其三,接下來自然是以王政的名義給百姓實惠,北海雖然商貿發達,土地兼併卻同樣嚴重,不過相比徐州,郭嘉卻認為不需要再搞什麼減免賦稅了,正好可以直接動刀了!

如今的抵抗主力不就是世家這些大地主嗎,那便直接殺!

世家之間多有姻親,若是同一個地方的,基本上大多都是沾親帶故,按郭嘉所想,不僅帶頭反抗的要殺,還要動輒株連!

一方面這般大肆殺戮之下,正好強奪這些大地主的土地,分給那些百姓以及有功戰士,王政本就是青州人出身,這樣反而可以更容易獲取北海百姓的支援。

另一方面,殺完之後,正好將北海如今的鹽、鐵、海運、海產等諸多商路統統收歸官有!

看完條呈,王政對著最後一條若有所思了會,旋即遞給張昭、禰衡等人,禰衡倒是沒有異議,張昭卻是提出了幾點補充。

“郭祭酒著眼多在北海一地、其中還有一點可商榷的餘地。臣以為,北海既為主公之地,那麼接下來便要考慮讓它與我徐州更為交連。”

“北海富庶,商貿發達,天下有名,相比之下我徐州卻較為貧困,接下來主公可以鼓勵兩地商賈自由往來,除了鹽、鐵之外的其他商貿卻不宜盡歸官有,畢竟很多時候,本地的一些世家在門路,渠道乃至很多方面都有獨到之處,隔行之下,貿然悉數接管,反有化寶為廢之虞。”

“賦稅上郭祭酒所言甚為有理,徐州如今各地都已減賦,北海卻不可再如此了,但是為了鼓勵通商,可以考慮凡兩地急需物資,流通上可以考慮給以減稅,以求互通有無!”

“另外文化和言路上,亦要盡歸主公掌控,孔融之前在北海大興學堂,更鼓勵民間私學,臣以為,此後卻不可如此!”

“既對北海世家施予雷霆,便不可讓其有蠱惑,扇動百姓之機!”

“對北海民間之辦學,接下來要嚴格控制。不經許可,禁止私辦書院,包括村學、社學、家塾、義塾等等,只要涉及教育的,全部要納入我徐州的感謝掌控之中。爭取做到凡求學之士子,開蒙之學童,都來主公所辦的學校!”

“另外,既是新附之地,接下來可以讓糜公的奔命司專門設立一個北海衙門,往北海廣佈暗歎,百姓人等有檢舉揭發圖謀不軌的,給以重賞。有所犯事之人等,抄家滅門。如此恩威並舉。霹靂手段方顯出慈悲心腸。”

“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此舉一開,舉報者必然不絕於道。主公得提醒糜公不可濫殺,必須把這個抄家滅門的數目控制在一個適當的比例內,不要太多,以免過猶不及,反而引起百姓的反感。”

張昭考慮的面面俱到,王政連連頷首,沒有甚麼值得修正的地方。又讓霸府的那幾個官員說了一下個人的看法。他們或者搞諜報,或者瞭解北海的軍事力量,能在可行性上給一點意見。

北海的施政重點、應對策略,就此由以軍事為主,轉入了以政治為主,軍事打擊為輔的階段。

隨後郭嘉、張昭等人眼見此事商議的差不多了,便先行告辭。

此事快到中午,堂外日頭高升,三月中旬的天很是溫熱,空氣中帶著慵懶的味道。

王政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噼裡啪啦地筋骨聲中,他才側目糜芳,笑了笑道:“這天氣一暖和,反不如天冷的時候叫人精神,春失於柔,夏過於豔,冬天更是肅殺,說起來這四季之中,本將還是最喜歡秋天一些。”

入堂後一直一言不發的糜芳連忙附和道:“主公所言甚是,芳也甚喜秋高氣爽。”

“哈哈,子方今日見我是有何事?”寒暄片刻後,王政轉入正題:“如今已無旁人,說罷。”

“主公,洩密之人已查出來了。”糜芳當即起身拱手道:“臣來拜見,便是想問如何處置。”

聽到這話,王政臉上的笑容一分分的收斂了。

“怎麼處置?”他的眼中閃過森寒殺意,細細品味了這番話,旋即盯視著糜芳冷冷地道:“怎麼,此人來歷很大?”

“連本將親自任命的奔命司長吏糜君都不敢隨意處置了?”

卻見糜芳突然伏首叩地,隨後顫聲道:“主公,臣以為此人之罪,自當誅殺,不過卻不可行株連之事,以免有礙大局!”

王政沉默片刻後,卻是不置可否,只是澹澹地問道:“是誰?”

糜芳抬頭看了眼王政,見其面色不見喜怒,只得小心翼翼地道:“稟主公,洩密者乃是下邳司農校尉陳登...”

“府內的一名管家。”